33.情敵(下)

“Josh… Josh! ”遠處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我媽咪在找我了, 我得走啦,叔叔下次給我看你的變形金剛手阿”小孩憨憨地揮手告別。

“好的“周葳的語氣裡透着輕鬆愉悅。

小男孩走遠後,他回首看采薇, 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還是你向來有急智。”她的多樣性比喻甚合他心, 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她沒有世俗偏見。又聯想到上回她機智的白色之手, 沉着冷靜解除兩人的尷尬。

“你的變形金剛手也不賴阿, 你也有才的”她的眼睛笑彎成月牙兒。“小孩子心事淺,肯定念念不忘變形金剛手了,下回撞見沒準把你的機械義肢當玩具了。”

“呵呵, 只要不玩壞就好,我也好想有幾個這樣活潑可愛的兒子在我周圍開心鬧騰。”

“幾個?!雖說在澳洲超生不像國內罰款, 生了也有政府給奶粉錢, 可苦的還不是孩子他媽, 人的痛感就12個級,生娩的痛苦就得9級, 生個幾個,還不痛的死去活來,男人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

“采薇姑娘這還沒生上娃兒,就先抱怨上了阿?”他打趣她:“我可是經歷了10級痛的,所以我現在能坐着說話不腰疼。”

采薇想想也是, 爆炸造成的肢體殘疾確實是10級痛, 幻肢痛之類的後遺症還一堆, 經歷這許多, 還能談笑自若, 拿自己打趣,樂觀往前看以後的結婚生子, 確實是個值得敬佩的男子,和子墨一樣:“那以後改口叫你‘鋼鐵俠’好了,無比剛強,還帶着金剛臂,哈哈”

“好,這綽號我喜歡!”他對上她的視線,心情燦爛得如頭頂的初升明日。

兩人言笑晏晏,窗簾洞開,此景恰好落入子墨視線。剛剛那可愛的小男孩和他們站一起,出奇地像一家人。

他想起她早上巧笑倩兮:今天還要不要“三禮拜七點鐘”了?他說不要了。

是的,他信她,因爲愛不應懷疑。

他理解她,因工作她會不可避免與其他男性client接觸,正是這份工作讓他們相識、相愛。

自己是她閱盡這千帆後的選擇,不是嗎?

子墨相信邂逅相遇、與子偕臧會是他們童話結尾的最佳概述。

所以,睿智如他,信她,不疑。

此刻,他未料知童話裡的王子與公主live happily ever after這個意猶未盡的美麗結尾搬到細水流年中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生活的萬般寒涼、萬種波折不是光有愛就能無堅不摧……

采薇看着周葳,這個樂觀不亞於子墨的男子,不自覺地轉過頭,看向愛人房間的方向,發現子墨正對着窗戶方向認真地注視她,嘴角噙笑。原來真有心有靈犀這一說,她開心地揮揮手向愛人致意。她的坦蕩也證實了心無別念。

周葳看向她揮手的方向,微笑向子墨點了點頭,子墨也點頭致意。

“你們認識啊?”采薇問

“嗯,以前在復健室見過幾回。”雖然分別住樓上下交集不多,但同是高校出身,自古文人相惜,而且都是命運多舛,算同命人。

“你們都是英雄, strong wounded hero”她忍不住將他們歸類。

“如果不是差兩隻翅膀,我今天會你誇到雲上了“他的心暖暖的:她說他是折翼的天使,她說他是上帝特許的多樣性存在,她說他是受傷的堅強英雄。

下午,采薇用了伊麗莎白雅頓的綠茶沐浴乳好好洗了澡,擦乾抹了同系列乳液。梳洗完畢,出門前把同系列香氛淡淡噴在了手腕、耳後、腳裸處。第一次和子墨一起出門以情侶身份赴約,她重視有加,用覆蓋法這一經典的香水塗抹法將自己籠在氤氳茶氛裡。

出租車上,他聞到她耳後的茶芳,深吸一口氣,輕誦:“清茶怡情醉美人,芳香雅緻繞青顰。“

采薇噗嗤一笑:“再去拍個古色古香的茶道演繹MV,你就能給雅頓大中華區自薦做廣告設計了,哈哈”

子墨但笑不語:你的美我一人知便可。

好容易來到了歐陽家,開門的是個高大斯文的男人,帶着無框眼鏡,看到子墨和采薇,熱情地招呼:“hi,采薇,子墨,終於把你們等來了,快請進。”

“大牛好久不見,這是我家bf林子墨先生。子墨,這是歐陽的先生瞿犇大哥,三頭牛的犇,大牛可是IT大牛呢”

子墨、大牛微笑,異口同聲:“你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歐陽端着一盤菠蘿古老肉自廚房出來。采薇惡狼一般撲上去:“歐陽,就知道你最好了,做我最愛吃的古老肉”

子墨這才知道歐陽原是個有了茶壺的茶杯,那天白喝的“三星期六點鐘”。

“別急,一會有的是時間慢慢吃”歐陽半嗔半笑,看到子墨:“子墨,你好!“

“子墨,這是歐陽樂,歐陽也是上海人呢,你倆老鄉!“采薇介紹道

“儂桑海寧?儂好,阿拉薇薇好小寧,儂伐要花叉叉……”知道歐陽一見老鄉都這激動德行,大牛樂,采薇連忙打住:“停停停,不許說鄉下土話,講人話”

之前采薇和這小倆口去黃金海岸,遇到一隊上海來的旅行團,歐陽發現老鄉之後雙方就差兩眼淚汪汪了,嘰裡呱啦一通上海話和那頭頂海鷗呱呱鳥語混雜,采薇和瞿犇兩江蘇人除了“儂好”愣是沒聽懂,聽了頭大,看她聊得熱火朝天又不好意思插話。

還有一件事讓采薇不待見歐陽說難聽懂的上海方言。那次跟歐陽一道回國出浦東機場,上了地鐵二號線,剛巧在播趕集網廣告,姚晨騎着小毛驢:“趕集啦。趕集網,找房子、找工作、找裝修、找寵物、找保姆、找搬家,買賣二手貨。趕集網,啥都有!”一上海阿姨對着旁邊人講:“二手付,捏伊自葛弄層二手付!”采薇沒聽懂,下車歐陽才告訴她:“二手貨,姚晨把自己都整成了二手貨。”哎,人家大嘴美女離婚也算情非得已吧,這上海話說的有些涼薄了。再後來,那趕集網撤了姚晨,換劉翔做代言,廣告詞:“跨欄不容易,找工作容易!”

“切,你又來藐視上海了,我剛剛可是說的好話呢,子墨你評評理。”歐陽趕緊拉攏戰線。

子墨溫然一笑:“歐陽說薇薇你是好女孩,讓我好好珍惜你,不要花心呢!這個是正理。”采薇的上海話“醋”的拆字格想必也是和這位上海妹子學來的。

“嗯,歐陽果真疼我,以後他欺負我,你可不準顧老鄉情面“

“那是,別愣着了,趕緊坐了開吃!”歐陽和她老公挨着坐,對面采薇和子墨挨着,子墨坐輪椅上,桌子高度恰好,采薇給他帶好指套。

中午采薇見縫插針的時間給歐陽微信說了子墨的大概情況,吩咐歐陽多備些素菜,歐陽和她一起在澳洲唸的護理,對這樣的脊髓損傷司空見慣,沒看到子墨之前她不好蓋棺定論。

“子墨,不要客氣,就當自己家哦”歐陽熱情地爲子墨夾了塊古老肉。

“歐陽,子墨吃齋茹素的”采薇連忙截下古老肉,夾到自己碗裡。

“啊?一點葷腥都不沾?”大牛也吃驚了

“是的“子墨淡然回笑

歐陽打量了一番子墨,留意到他的發留的極短,又看看采薇:“坦白從寬,你這妖女是不是把人家大師從南天寺裡拐出來的?”

歐陽聽采薇說過子墨之前並不在布里斯班,而是從臥龍崗市來的。臥龍崗市最有名的景點莫過於南天寺,之前歐陽沒遇上大牛的空窗時期還和采薇一塊去玩過。倆人聽說南天寺得名是因爲該寺號稱“南”半球“天”空下最大的寺廟,頓覺天雷滾滾,所以印象頗深。這不,歐陽立馬把子墨和南天寺還俗僧侶掛了鉤。

采薇哀嚎:“竇娥冤哪,我可是等人家林居士自願還俗後勾搭的。”確實也是等他願意後一起拜的歡喜佛。

“我是自願的,不過不是南天寺的。”子墨臉已緋紅。

“好吧,你倆同一戰線的。” 歐陽不再懷疑。

“對了,帶了瓶紅酒,慶祝你勇猛再戰雅思!” 采薇拿出包裡的紅酒,遞給對面大牛。

大牛接過,開瓶器開了酒,子墨說不沾酒,就只給采薇、歐陽、自己先後滿上。

采薇給子墨斟茶,杯裡擱了吸管。四個人一起舉杯“cheers”,就開吃起來。

大牛是無錫人,子墨、歐陽上海人,采薇揚州人,這菜按着維揚風味做的,燙乾絲、心太軟等等一應菜,四人觥籌交錯,吃的happy,聊得也開心。

“歐陽快講講你今天戰況吧”采薇好奇今天歐陽雅思考試情形。

這雅思考試是華人移民一道大檻,歐陽的英語是軟肋,吉拉德新掌政那會兒,歐陽曾絕望捂臉哀嘆:“我英語本來就雞蛋一枚,碰到這女俾斯麥的鐵棒移民政策,這雞蛋準得磕的散黃兒了!”

要知道原來移民雅思要求四個七就夠難,新來華人的口語普遍是國內填鴨式教出來,口語七分就得要命。這吉拉德爲了拉攏選票,採取了更嚴厲的新移民政策,硬性要求雅思四個八,歐陽欲哭無淚,只得讓采薇陪練口語。歐陽多戰雅思,屢敗屢戰,家裡收藏的雅思專用鉛筆已一捆。

“嘿嘿,我今天人品大爆發,居然topic大題碰上老題了”歐陽喜笑顏開。

(雅思口語Part 2是大題,分數權重大,得針對這個topic 滔滔陳述兩分鐘)

“是不是那個你最喜歡的顏色?”采薇忙問:“你不會又給考官吃癟了吧”

“哪可能,還得感謝小薇你幫我們家樂樂開竅,她這回答的可流利了”大牛對着采薇一臉感激。

“吃癟?”子墨不解。都是考過雅思的過來人,誰會給考官癟吃?可歐陽就是。

“對呀”歐陽接口:“以前我由最喜歡的白色說開來,說白色象徵純潔什麼的,發散到白色的香水百合,說以後我婚禮上要用這種白花作成拱門,所有來賓的椅子上也要鑲滿白百合,說的天花亂墜,考官一臉嚮往地說他也好想參加我婚禮,我當時很小白很直白地回了一句:我還沒男友呢,立馬斷了他參加婚禮的念想 ,考官愣住了,沒再在這話題上跟我細說,那次分數慘烈壯觀阿!華麗麗的口語5!”

“哈哈”大家都樂起來,歐陽樂名如其人,倍兒找樂,開心果一枚。

歐陽興奮地接着講:“託你家小薇福,考完後她幫我修改潤色了這個回答,這次再不過八分我鐵定複議去!”

“哦?薇薇怎麼改的?”子墨好奇薇薇心目中的白色婚禮是怎樣的。

14.招安40.殤然28.共浴29.吃醋53.綺夢難圓12.相約21.幻痛54.刻舟求劍46.隱瞞45.坍塌22.出門39.婚宴21.幻痛20.來電45.坍塌52.抉擇20.來電14.招安22.出門3.糖安迪46.隱瞞3.糖安迪22.出門44.曰歸14.招安36.教父14.招安52.抉擇12.相約52.抉擇31.情敵(上)34.擇偶37.一生之水46.隱瞞30.果醋12.相約35.懂你47.再見54.刻舟求劍53.綺夢難圓12.相約45.坍塌37.一生之水53.綺夢難圓32.情敵(中)24.作戰40.殤然54.刻舟求劍50.3C19.茶事55.寧願不相逢32.情敵(中)36.教父45.坍塌12.相約30.果醋23.執手21.幻痛46.隱瞞24.作戰52.抉擇54.刻舟求劍20.來電20.來電36.教父53.綺夢難圓39.婚宴29.吃醋45.坍塌20.來電35.懂你18.愧疚20.來電19.茶事52.抉擇39.婚宴14.招安19.茶事23.執手20.來電12.相約40.殤然51.PK3.糖安迪28.共浴24.作戰32.情敵(中)3.糖安迪55.寧願不相逢14.招安22.出門28.共浴29.吃醋52.抉擇29.吃醋21.幻痛33.情敵(下)36.教父20.來電
14.招安40.殤然28.共浴29.吃醋53.綺夢難圓12.相約21.幻痛54.刻舟求劍46.隱瞞45.坍塌22.出門39.婚宴21.幻痛20.來電45.坍塌52.抉擇20.來電14.招安22.出門3.糖安迪46.隱瞞3.糖安迪22.出門44.曰歸14.招安36.教父14.招安52.抉擇12.相約52.抉擇31.情敵(上)34.擇偶37.一生之水46.隱瞞30.果醋12.相約35.懂你47.再見54.刻舟求劍53.綺夢難圓12.相約45.坍塌37.一生之水53.綺夢難圓32.情敵(中)24.作戰40.殤然54.刻舟求劍50.3C19.茶事55.寧願不相逢32.情敵(中)36.教父45.坍塌12.相約30.果醋23.執手21.幻痛46.隱瞞24.作戰52.抉擇54.刻舟求劍20.來電20.來電36.教父53.綺夢難圓39.婚宴29.吃醋45.坍塌20.來電35.懂你18.愧疚20.來電19.茶事52.抉擇39.婚宴14.招安19.茶事23.執手20.來電12.相約40.殤然51.PK3.糖安迪28.共浴24.作戰32.情敵(中)3.糖安迪55.寧願不相逢14.招安22.出門28.共浴29.吃醋52.抉擇29.吃醋21.幻痛33.情敵(下)36.教父20.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