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晚上九點鐘,酒吧裡的現場演出開始裡,舞臺上一名薩克斯手吹着悠揚的樂曲熱着唱。劉芷怡摸着小金蛇,心裡埋怨楊維害的她遲到,同時又對高帥有些欲言又止。對於高帥的辭職,也許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劉芷怡,她對高帥有好感這點不可否認,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高帥也是公司裡對業務最熟悉做的最好的。
劉芷怡知道他的父親希望自己能夠接起公司的經營,但那些事她不喜歡,如果有高帥在公司,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 當然她也明白這樣的想法未免有點自私,但她不希望高帥這麼辭職。難道高帥就心甘情願的放棄了工作這麼久的公司,揹着劉總對他的懷疑一走了之嗎?
看看身邊的高帥,他和張長順說說笑笑的,根本沒把白天的事放在心上。好像被冤枉,打人和辭職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他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自己杞人憂天了,找跳槽換工作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高帥無論從形象到工作經歷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她越是這麼想,越覺得眼前的高帥既熟悉又陌生,也許這就是暗戀的感覺吧,劉芷怡不禁有點失落。
服務生再次來到他們的桌前送來了三杯飲料。
“我們沒有點啊!”高帥一愣。
“這是我們老闆送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吧檯將杯子挨個放在每個人面前。
三個人朝着吧檯方向望去,一身紫色唐裝功夫刪的焦老闆朝他們揮揮手,他的銀白的短髮讓人一眼就辨認出來。
“哦,那替我們謝謝焦老闆。”高帥說道。
“好的,我姐走了?”
“走了,你放心吧,我回頭找機會勸勸你姐。”張長順說道。
“那就謝謝了。”服務生朝張長順敬個禮走開了。
“今天本來不該我來,但是今天的歌手病了,焦大哥打電話給我,所以我來幫忙。去找哥哥玩兒去,姐姐該上臺了。”丫頭說着將手伸向高帥,小蛇回到高帥身上。
“呵呵,我還以爲是沾了小帥的光,原來今天沾的是芷怡你的光啊。”張長順看着眼前的飲料說道。
“當然,想着回頭請我哦?”劉芷怡眨着眼,俏皮的一笑朝演出後臺走去。
張長順笑了笑:“噯,你別隻顧着玩蛇,這丫頭不錯啊。”
“你哪隻眼睛看出她不錯來了?這些富二代啊都是驕橫任性的主兒咱可惹不起,做朋友還可以考慮,再深了可不行啊。”高帥搖着頭說道。
“你是不是讓王悅整出心裡障礙了?看見有錢人家的女孩就肝顫啊。你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怕啥呢?怎麼說咱們現在也都百萬元戶,要是找個機會錢能翻倍,那咱也是千萬的資產,你瞧你還像村裡的孩子似的,沒見過世面咋地。”
高帥擡頭挑着眉看了看張長順:“哈,瞅這意思你有心氣兒?你有心氣兒你來,別拿你兄弟我開心了。”
“我?我對小姑娘不感興趣,我就喜歡成熟穩重的。”
“就像素蘭那樣的?”
說起素蘭,張長順靦腆的一笑,忽然指着小蛇說道:“這丫頭真神了,她竟然幫我找到了素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啊?”
高帥低頭看了看丫頭,丫頭正朝着演出臺的方向,身子跟隨着音樂搖擺着。對啊,丫頭既然能找到素來,會不會也能找到那個電話的地址。高帥猛的站起身來,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張長順一跳:“你幹什麼去?”
“一會替我送芷怡回去……”高帥扔下這句話給張長順,抓起包一溜煙的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高帥就不知道方向了,他伸出胳膊,小蛇的盤在高帥的手臂上,似乎對他突然停止自己欣賞音樂有點不高興。
“丫頭,如果你真有靈異,現在告訴我那個電話號碼是哪裡的。”高帥對着手臂上的丫頭說道。
他的舉動引來路人的觀看,甚至有經過他身邊的情侶小聲議論着:“這人怎麼了?”甚至有好奇的人隔着幾步遠遠的看着。
丫頭看了看高帥,偏過去頭扔看着酒吧裡面的方向,甚至滋滋的吐了吐信子。
“丫頭,我知道你有靈異,你要幫我找到那地方。”高帥依然對着手臂的丫頭說道。
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高帥附近:“這小子喝多了吧,他胳膊上是什麼?”
“好像是條蛇啊?”
“他在對着蛇說話?”
高帥根本不理會路人的質疑,他越來越堅信,丫頭是有能量的,也許丫頭就是上天賜給他的。而現在他更想知道這地方在哪裡還有一個願意,那就是楊維爲什麼要跟蹤劉芷怡,只是想知道劉芷怡去哪裡了?事情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楊維能夠讓羅娜娜說謊,自己這破職務根本不值得讓別人陷害自己,這裡面肯定有其他問題。
“不管我還在不在這間公司,不管我是否辭職,我必須給自己洗脫和這件事的關係。”高帥依然緊盯着丫頭,看着她的反映。
“那蛇動了耶。”路人小聲的驚呼道。
“快看,耍蛇的!”高帥身邊漸漸圍了一圈人,有手裡拿着花的情侶,有三五結伴的濃妝女孩。
丫頭在高帥的手臂上立起了身子,它筆直的上身和高帥的手臂呈九十度角,接着丫頭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太帥了,美男與蛇啊!”
“牛X”
口哨聲在高帥耳邊響起,高帥不由一皺眉,丫頭反而好像很開心,見圍觀的人多了反而有點人來瘋一樣在高帥的手臂上扭了起來。
“丫頭,我說正經的。再鬧,我生氣了!~”高帥沉下來臉色。
小蛇卻越玩越瘋,在人羣的唏噓和口哨聲中它順着高帥的手臂向上爬,一邊爬着還一邊有節奏的扭動着,這讓高帥有點覺得自己剛在冒傻氣了。當小蛇爬上高帥的脖頸並且用身體纏繞的時候,人羣中的女孩子們發出尖叫和驚呼聲。
“唉,好吧,算我自作動情難爲你了。”高帥有些懊惱,今天的酒喝多了嗎?自己怎麼做出這麼突然的舉動。
“好!!”人羣叫好着,竟然有大膽的人走了過來,拿出一張十元鈔票放在高帥還伸着手臂的手裡。
我草,高帥有點傻,這尼瑪拿我當街頭賣藝的了,怎麼也得等我弄個盆兒放這啊。接着一個粘着長長假睫毛的女孩跳過來,用手指輕輕碰了下小蛇,然後把手裡的一百元塞進高帥T恤的衣領裡。“哦也,太帥了!”
太帥了太神奇了,JAZZ裡面的薩斯手,那個被劉芷怡接替了下了臺的下了班的走出酒吧,看到這情景頓時來了興致,從揹包裡取出樂器吹上一曲。
丫頭更加人來瘋的耍起來,一會在高帥的肩頭扭動,一會兒乾脆拿高帥當成了人體鋼管。
這不是在做夢吧?絕對不是,自己成了街頭耍蛇的藝人,在薩斯悠揚的樂曲中接受着鈔票和街上小女的調戲。
苦笑不得的感覺,漸漸高帥甚至感覺從心裡沒那麼牴觸,反而覺得挺有意思。人生第一次,在一個像是舞臺的地方,接受人們的讚美和歡呼,雖然以街頭賣藝的方式,但這種刺激而且自由任性的感覺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甚至他有點理解劉芷怡爲什麼會要選擇演唱,也許正因爲唱歌她才能找到她的愛好,找到被人認同感覺。
對,就是認同感。高帥從小就是中規中矩的好孩子,上班以後也是按部就班的去盡職盡責的工作,一切都是爲了做好手上的事,雖然一直被提拔,但這只是得到認同的最低階段,甚至他和王悅之間似乎也正是因爲在王悅那裡,高帥找不到更多認同。
耳邊音樂聲,女孩們的尖叫,男孩們的口哨,以及路人的掌聲,在此刻的高帥看來似乎變了一種味道。自己對小蛇發怒轉身就走開?那也忒沒風度了,畢竟那是條蛇,難道自己還真希望它是蛇妖?高帥想明白了,應該是自己喝多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此時開心一下又何必在乎一會曲終人散。
薩格斯的收場長音,演奏者在人們的掌上中一個優雅的謝幕,似乎這場掌聲是爲他而來。小蛇也在最後曲子的時候,貼上高帥的臉頰,冰涼的身體和大頭貼合影一樣親密的poss,高帥都能感覺到它哧哧的笑聲。
“馬甸橋!”忽然高帥的耳邊聽到小蛇輕輕的說話聲。這聲音也只有高帥能聽的見,高帥猛的從剛纔的新鮮刺激的感受着醒來,他立刻意識到,丫頭說的可能是他要找的地方。
北京馬甸橋在北三環中路,從三里屯到馬甸也就十多公里的路程,高帥隨即一個收勢拱手朝路人說了聲:“謝謝啦!”隨後飛快的跑出酒吧街,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馬甸橋方向奔去。
酒吧街上,好奇的人漸漸散去,就在高帥剛剛和小蛇起舞不遠的地方的長廊上,珉蛟拖着腮在沉思着。這個男孩不就是那叫高帥的嗎?他手裡的那條蛇不是一般的蛇,難道他找到了蛇王的後代?但這條小蛇應該有幾歲了,從這條蛇身上他又感受不到什麼信息。該死的蛇靈,掩蓋自己本來有的比蛇尊貴的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