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的另一頭停着一輛黑色吉普車,一會兒的工夫唐馨便被塞進了車裡,她的掙扎反抗無疑沒有起到半點成效,反而還被其中一個傢伙踹了一腳。
唐馨被帶到一處廢舊的工廠,周圍圍了七八個不良青年,其中有三個她認識,是上次到店裡來搗亂的壞人,那個被稱作“龍哥”的傢伙就是其中之一。
難道這又是黎澤熙那混蛋安排的一場戲嗎?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又要扮演什麼角色?
這一次爲首的,是一個頭發灰白交錯的中年人,應該是那個龍哥的上司。他戴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唐馨卻感覺到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是陰險狠辣的氣息。
呸,這年頭,黑社會也混充文化人!唐馨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
“聽說,你那凱.子很囂張?!”眼鏡男來到她面前,俯身陰惻惻的對她說。
唐馨嘴上被纏着膠布,不能言語,只能用警惕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眼鏡男示意手下摘了她封嘴的膠布,唐馨感覺呼吸也順暢了許多,她只以爲又是黎澤熙搞得花樣,因此一點也不害怕,只氣憤的喊,“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這裡想怎麼樣?”
“打電話給他,讓他來!記住,是讓他一個人來!”眼鏡男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的對她說,那語氣就像是在跟她談判。
唐馨的面前已扔過來一部手機,她錯愕的看了看手機,又訝異的望着眼鏡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那龍哥不耐煩的過來,朝她腹部狠狠踢了一腳,罵咧咧的說,“你凱.子不是很能嗎,讓他來!他不來,老子就弄死你!”
唐馨痛得捂住肚子,恐懼襲上心頭,敢情這幫人真的不是黎澤熙找來的呀?這荒郊野嶺的,被這麼一羣惡狼圍着,她突然想哭,卻是欲哭無淚。
“哎呀,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辦事要文明一點,文明懂嗎?”眼鏡男重重的敲了敲龍哥的光頭,笑呵呵的說,“尤其是對女人,不僅要文明,還要溫柔,懂不懂?”
“知道了,老大!”龍哥垂下頭,雖然心有不甘,態度卻還是很恭敬。
“快點給你相好的打電話,”眼鏡男催促她,“對了,讓他來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帶一千萬的票子來,弟兄們最近手頭有點緊呢!”
儘管這個混蛋頭頭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是在跟她商量,但是唐馨已經明白了,這是綁架,徹頭徹尾的綁架勒索!
唐馨嚥了口唾沫,驚訝與緊張讓她的腦袋飛速的轉着,既然這是綁架,而綁匪卻一點不在乎她看到了他們醜惡的真容,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肯定會撕票?!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她畢竟也是見過世面、有過經歷的女人,她突然靈機一閃,強裝鎮定的說,“我跟那個男的其實並不是很熟,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美人,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吆~”眼鏡男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那樣的笑,令唐馨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你也看到了,我雖然講文明懂溫柔,但是我這班手下弟兄可不像我這樣好脾氣!”語調一轉,聲音陡然冷了幾分,“兩個時辰之內,他要是不來,你會有什麼下場我也說不準啦!”
沒有商量的餘地,唐馨無奈的撿起扔在面前的手機,顫抖的指每摁下一個數字,她的心都會抖上一下:對不起,黎澤熙,我不應該懷疑你,更不應該冤枉你!如今,又要連累你!
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摁下了那個撥號鍵,滴滴的忙音讓她無所適從,卻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唐馨感覺到胸膛裡的那顆心像是突然停止了跳動,四周的一切也彷彿不存在,寂靜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電話那邊的他。
“喂,哪一位?”黎澤熙的聲音聽起來已有些不耐煩。
就在他要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她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是我!”平凡簡單的字眼,在她說起來卻是那般費力。
“馨兒?”聽出是她的聲音,黎澤熙狂喜不已,她主動給他打電話,是不是意味着她原諒他了呢?
但是等一等,她的聲音似乎聽起來有些艱難,莫非她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樣一想,黎澤熙就緊張了起來,“馨兒,你是不是有事情對我說?”
他的聲音突然讓她有了安定溫暖的感覺,緊繃的心豁然釋放,臉上也浮現出釋然輕柔的笑容,“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馨兒,你終於明白了我的心!”黎澤熙又是一陣欣喜若狂,剛要說些什麼,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她摁斷了電話。
她沒有告訴他自己被綁架的事,就徑直摁斷了電話。
不想連累他,更不想再讓自己欠他情,因爲她不知道欠下的情債該怎樣來還?
“爲什麼不讓他來?”眼鏡男眉宇間的戾氣咋現,失去了僞裝的風度,狠狠揪住她的長髮,逼她揚起秀美蒼白的小臉,森森冷笑,“看來你很在乎他!很好,這樣纔有玩下去的必要!”
唐馨毫不示弱,淡然嗤笑,“繼續玩下去,你一定會後悔的!”
“是嗎?”鬆開她的發,眼鏡男奪過唐馨握在掌心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了她剛剛撥打的那個號碼,邊摁鍵邊漫不經心的說,“我最喜歡玩危險刺激的遊戲,而且越刺激越愛玩!”
電話一撥通,那邊立刻傳來黎澤熙急切的聲音,“馨兒,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你女人現在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