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求饒就能活命?當初這座島嶼的居民大部分都能活下來!換句話說,你的屈膝投降沒有任何價值,效仿牧師維特維奇放手一搏,或許還能博得我的欣賞。”
教堂會吏根本沒有誠意,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此時被魯斌點破心事,儘管右手指節扭曲無法動彈,他就用不怎麼靈活的左手,從懷裡掏出一把私藏的銀質餐刀,狠狠地朝面前的海盜捅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爬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魯斌隨手一指,凝如實質的死亡之力,瞬間匯聚成負能量箭矢,貫穿年輕人的額頭,將他的生命輕易奪去。
“此地的裡世界徹底淨化後,與新大陸的冥土互相勾連,在時空層面的意義上來說,就是向低處沉落,再也不能隨意出入。不過我離開的時候,在平頂金字塔的廟宇動過手腳,留下一條簡易的通道。也就是說,我可以將人類的靈魂,輕易地送進另一個世界。”
魯斌伸手按住牧師維特維奇的頭顱,將他千瘡百孔的靈魂拖曳出來,隨即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接引力道。
“似乎是歐羅巴大陸那位殿下的神國,王座高舉到天上,竟然是真的。可惜,別說超脫晶壁系,就連脫離這個位面都欠缺火候。”
魯斌輕易截斷接引之光,將牧師維特維奇的靈魂,通過千數土著靈魂形成渠道,直接送進化爲冥土的裡世界。
“想必,新大陸的羽蛇神殿下,能夠收到我的這份禮物。一路走好,捧冠者家族的後人,維特維奇.博基亞閣下。”
魯斌將牧師的靈魂送走後,沒過多久,晴朗的天空突然風起雲涌,濃密的烏雲鋪天蓋地而來,將凱勒比恩羣島遮蔽住。
“庫庫爾坎殿下真是慷慨!如此大規模的天氣改變,耗費的神力可不小……在相關神職下耗費神力是普通狀況的一半,加上凱勒比恩羣島的天氣原本就多變……經典神力三原則的槓桿效應,羽蛇神殿下玩地挺溜的。”
魯斌收起自己的心思,掌心死亡之力輕輕噴發,就將年輕會吏的屍體爆成無數血肉碎片,他轉身就往外走,雙腳走過的地方,立即燃起綠色的磷火,點點飛揚火星落在窗簾和經卷上,火勢頓時熊熊燃燒。
未來幾個月內會緩緩釋放出來的消耗性瘟疫,被魯斌提前引發出來,他一口氣將體內的死亡之力全部釋放,召喚出“荒蕪之地”褻瀆教堂,總數過千的亡靈軍團則全部送進地底,喚起深埋在地底的土著屍體。
“與神最近的地方,就是與死亡接壤的地帶。甦醒吧,滿腹怨氣的島嶼居民,起身吧,不甘心死去的亡靈。我向天空升起雙手,死亡陰影自會遮蔽天空,沒有燦爛的陽光,此地與深夜無疑。”
如果不是教堂的聖力消耗殆盡,主持此地的牧師被自己報復解決掉,唯一的聖器也黯淡無光,新大陸的偉大神力順水推舟做人情,魯斌的褻瀆儀式絕對不會如此容易完成。
外強中乾的聖光,在死亡之力的狂潮中,猶如風中燭火搖曳將熄,塔樓上的銅鐘,被狂烈的海風吹動,發出有氣無力的鐘聲。
可惜,島上的信徒都顧着自己的家庭,根本沒有人想過教堂是否會有損毀,或是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
埋在地底深處,成百上千的屍骸在魯斌的呼喚中醒來,它們手腳並用試圖掘開壓在身上的泥土。託某些貪婪成性的盜墓賊的福,有現成的盜洞可以利用。
於是,這些被褻瀆儀式復甦的亡靈,齊心合力令大地瑟瑟顫抖,令草皮波濤起伏,在魯斌欣然的目光注視下,將腐爛的骨手伸向天空。
數目龐大的骷髏、殭屍陸續走出地面,作爲教堂的根基之一,它們的離開,地底深處出現深淺不一的凹坑和洞窟,令這座宗教建築有些不穩當。
魯斌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偌大的教堂不斷有磚石落下:“無論是人,還是普通建築物,只要根基不夠穩固,自身體量越重,被自重壓垮的機率就越高。這時候,只要有人伸手捏起一根輕飄飄的稻草放下,也能壓垮沙漠之舟稱呼的駱駝。”
魯斌走到教堂的正門,伸手輕輕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立即打破脆弱的臨界平衡狀態。
偌大的宗教建築就不可遏阻地往後倒下,在猶如雷霆的轟鳴聲中,尖頂教堂悄然崩潰瓦解。殘餘的聖光失去憑依,正在飛快地消散。
魯斌立即掏出銀灰質地巨蟒魔神,耗費一些法力將其召喚出來,桀騖不馴的前裡世界之主,此時在魯斌的手下乖乖聽話。
只見它張開嘴巴用力一吸,就將殘餘的聖光風捲殘雲般的全部吞下,魯斌看見雙方兼容地很好,儘管沒有出現乳水交融的場面,至少也令魔神恢復幾分往昔的兇威。
“善惡二元體系嗎?這股陰冷刺骨的魔力究,竟來自七十二柱魔神的哪一位?我對此頗感興趣呢。”
偌大的教堂地陷坍塌,竟然沒有引起島上居民的注意,或許逐漸迫近的惡劣天氣,牽扯住太多人的精力。
“上天也站在我陣營!矢志復仇的亡靈們,鎮壓你們的教堂已經坍塌,壓制你們的神靈代言人也被我幹掉,現在是向奪走你們的生命,奪走你們的土地,毀滅你們的城邦,破壞你們的文明,霸佔一切的強盜頭子山繆爾等人,進行最終的審判和裁決的時候了。”
魯斌站在亡靈軍團的前面,伸手指着島嶼最高的建築,也就是此地的總督府邸:“殺!”
關節僵死的骷髏、殭屍,在褻瀆儀式中得到強化,它們不僅速度提升,身體變得靈活,就連力氣也比常人大。此時聽從恩主的命令,立即邁開僵硬的步伐,向曾經的仇敵衝過去。
呼嘯而過的狂風,完美地掩蓋住亡靈軍團的沉重腳步聲,昏暗如夜的天色,也讓守衛、巡兵沒有察覺迫近的危險。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骷髏兵的爪子,早就奪走鮮活的生命。殭屍的重擊,甚至能將人的頭顱砸進脖腔裡。
魯斌行走在風中,統率着猶如怒濤狂潮的亡靈軍團,淹沒通往總督府途中的所有建築,當初的劊子手,如今搖身一變都成爲高高在上的老爺,最低也是一個富裕的種植園主。
曾經手染血腥的強盜屠夫,依照過去的習慣,都聚集在以首領山繆爾爲核心的“貴族區”,簡直就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被高牆包圍起來府邸,在狂風吹拂下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魯斌知道這些人的直覺很敏銳,遲早會發現亡靈軍團的蹤跡,於是利用在裡世界學會的心靈迷霧,遮蔽他們對危險的感知。
於是,所有人都被矇蔽住,渾然不知道死亡陰影的迫近,當骷髏和殭屍強行推開大門,猶如潮水般的涌進總督府,裡面的人才反應過來。
武力最高的自然是山繆爾總督,據說來自歐羅巴大陸德里志王國的劊子手家族,對於人體結構非常熟悉,用的武器也不是海盜常用的水手刀,而是厚背的斬首刀。
看對海量亡靈衝進來,立即擡腳踹翻面前的桌椅,用自己從不離身的家傳武器,斬殺靠近的骷髏殭屍。
受到總督邀請赴宴的勇士號船長,武力只是中等水準,不過他與凱勒比恩羣島土著常年打交道,東拼西湊之下,運用淺顯的黑魔法原理,竟然被他學會一手不錯的巫毒術。
魯斌看見勇士號船長隨意揮灑帶有巫術氣息的藥粉,就將一具體格魁梧的殭屍控制住,由於生前是土著武士,比普通殭屍強多了,更別說骨骼精奇的骷髏。
“根據現場的情況推斷,其他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唯獨山繆爾總督和勇士號船長猶有餘力,沒準會被他們聯手衝出去。這個時候,我也只能破例了。”
魯斌的手指再次凝聚遊離的負能量,瞄準揮舞斬首刀的山繆爾總督,輕輕彈動,激發簡化版的“死亡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