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烽火四起

發生在南海海域的大海戰,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舊大陸列強海軍,被魯斌的不科學的電磁炮徹底撕毀精誠團結的假面具。

炮艦聚集過於密集的諸國海軍,就會在第一時間遭受超遠距離的攻擊。以“航母”級的寶船旗艦爲核心,半徑兩百里的必殺領域,沒有誰能夠例外。

來自舊大陸各國列強的海狼們,惶恐不安地選擇各自爲戰,結果他們遭到十倍於己方數量的海盜攻擊,不僅僅是南海之鞭西門吹羽統率的南海海盜,還有臣服在魯斌麾下的東海海盜。

失去程寡婦這個兼具威望和實力的共主,東海海盜內部經過一番廝殺,在兒郎們的鮮血把東海海域徹底染紅前,終於決出十位勢力相差不大的首領。

其中就有憑藉信物繼承歸墟神器,前東海海盜王程寡婦的貼身侍女,連同九位海盜頭目,由於彼此都不服從,沒有人能夠登上海盜王的寶座。

與此同時,面對南海海盜咄咄逼人的攻勢,恁憑誰單打獨鬥都不是對手,因此被打疼打怕的十位海盜首領,非常聰明地選擇臣服。

魯斌將控制海風的仙術灌注到戒指裡面,爲此鑄造出十枚,同時賜予這十位東海海盜頭領,重新制定東海海盜公約。

竟有此事,瓊崖-廣府爲首的商業聯盟,麾下的勢力獲得突飛猛進的發展,不僅掌握中土王朝和倭國的貿易航線,前鋒勢力甚至進入黃海海域。

“必要時候,我可以派一支鐵甲炮艦艦隊,由大沽口攻進天津,隨船的海軍陸戰隊,由忠誠鎖死的祈並者機關戰甲團爲尖刀,狠狠地插在野蠻人佔據的燕京,將野豬皮一族以及鐵桿莊稼徹底剷除。實現我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誓願,滌盪這片腥羶之地,復我華夏衣冠!”

舊大陸列強聯軍被商業聯盟強勢狙擊,熊熊燃燒的戰火因此被阻擋在國門之外。與此同時,魯斌向全國各地撒下的火種,也陸續落地生根,開始生髮起來。

尤其是有天下糧倉之稱的兩湖,由於野蠻人韃酋連年對外對內用兵,盤剝地很利害,即使地瓜盛世也扛不住,不堪忍受的貧民紛紛揭竿而起,由此形成鼎革天下的策源地。

浙閩交界的牛背山黑木崖,由於臨海靠山的緣故,屬於三不管地帶,不僅聚集了倭國的失業浪人,江湖的刀客還有,還有退隱的俠士,不過這一片地帶最大的勢力,還是土著畲人和熟苗的寨子。

當魯斌灑下的種子來到這裡,憑藉左手燧發槍,右手掌心雷,迅速壓倒不服的聲音,終結這三不管地帶多年混亂不堪的局面。

這位賜名爲東方勝的外門弟子,以魯斌革新過的理念:萬物有靈,都歸於昊天上帝創造,這種兼容幷包的體系,收服苗人和畲族,成功建立起新的宗教日月神教,並親自擔任教主。

以當地盛產煤石鐵礦,山澗溪水流量充沛的便利條件,日月神教迅速武裝起一支總數超過萬人的軍隊,不僅擁有兩千名燧發槍手,還有憑藉破鋒八式,短時間內培養出來的刀手。

東方勝攜此軍勢,向各方宣佈均田免賦的主張,聲稱將天下田畝歸入神教,按照每個教衆三十畝的數量,與天下人共享富貴。

這個破天荒的主張,令周邊區域的地主士紳惶恐不安,沒等他們串聯起來展開行動,日月神教的大軍就開始橫掃各方。

附近的山民,原本過着貧窮的艱辛生活,苦苦忍受官府和士紳的盤剝,被日月神教的軍勢攜裹進入後,爲了過上好日子,爲了均田免賦,大部分人都選擇投身進入。

日月神教的勢力急劇膨脹,短短時間內匯聚出五萬大軍,導致人心有些浮動。教主東方勝用優勝劣汰,剔除了混入隊伍的投機者,剩下三萬人左右的精銳,又按照軍法編列出五個軍團,由瓊崖島追隨他的同門統領,對外打出五行旗的旗號。

銳金旗以當地山民爲主,多數是腳力、膂力不俗的獵戶,每人配備一套弓箭,長短標槍和四把短柄飛斧,開戰時三段梯次遠程攻擊,都是百發百中的好手。

巨木旗以苗人混合畲族爲主,每個人都有一面原木打造的盾牌,輕則五十斤,重者有百斤,專門負責防守和後勤保障。又有逢山開路,逢水搭橋的司職。

洪水旗分成幾個部分,有擅長使毒的苗人,有擅長築壩攔水的大匠,負責水攻淹城,也有來自瓊崖島的豪傑,運用機關術的原理,製作出的高壓酸液噴槍。

烈火旗就是燧發槍隊,還有擅長放火,來自江湖的奇人異士,其中不乏唐門暗器高手,雷火堂的火器狂人,都被日月神教收攏進來,專門進行暗殺和破壞。

至於厚土旗,人員非常複雜,都是其它四旗用不上的人,有精通挖地道的搬山道人,也有逢山開路的卸嶺力士,刀客,俠士,蟲鳥人,馴獸師,江湖百戲百工盡歸旗下,此旗成員取厚土載物之理。

日月神教除了行軍法,又在勢力範圍內,建立儲備糧食的聖庫以安人心,派專人負責管理教衆,組織日常生產,發佈各種任務,建立起不斷自我完善的制度。

由此,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並向周邊地帶強勢擴張。不僅閩商的基本盤受到強烈衝擊,就連臨近的另一個商幫,源自浙中西南部金衢盆地的龍遊商幫,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源自黑木崖的日月神教,僅僅是魯斌不經意之間灑下的星火種子,遇到合適土壤生髮起來的火焰。其首領東方勝創建性地提出均田免賦,以及粗糙的田畝公有,全體教衆共享的政策,出乎意料地獲得社會底層貧苦百姓的擁護,成功地建立起蘊含強大生命力的政權,在逐鹿中原的棋盤上,邁出重要的一步。

官府原本對此無動於衷,不過受到閩商的壓力,以及利益受損的士紳鼓動,臨近的蒼南縣出動綠營進山圍剿。不料,軍備荒廢,戰力懈怠的綠營早就爛透了,被厚土旗的刀客一次集羣衝鋒,就殺地丟盔棄甲,取得第一次反圍剿的勝利。

日月神教反應極快,東方勝決定立即揮軍北上,攻進蒼南縣殺官造反,將野蠻人的駐防城圍起來殺了個乾淨。同時向周邊的鄉村城鎮派出傳教士,宣佈均田免賦的政策,起初受到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的抗拒。

不過,土地兼併嚴重的現在,當地的士紳都是大地主,因此持劍傳教的骨幹,開始打土豪分田地,焚燒賬簿和欠條,立即獲得民衆的支持。

日月神教的勢力,滾雪球般的壯大,短短時間內由一個山民爲主的教團,迅速膨脹爲幾十萬教衆的大教派。由於東方勝對士紳的謹慎和提防,教中高層沒有混入投機者,中層也杜絕此現象,至於普通教衆難免就有被八股文洗腦的“士子”混入。

這是無法避免的現象,畢竟寒門子弟的出路只有讀書,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過書會寫字的人,提筆的手就再也扛不起鋤頭下田了。

蒼南縣的“陷落”事實,令日月神教從不起眼的癬疥之疾,變成野蠻人王朝的心腹之患。畢竟維繫王朝命脈的運河漕糧,起始點就在餘杭,而蒼南縣掀起的風暴已經有氾濫的趨勢。

對於統治者來說,任何威脅都要掐死在萌芽狀態,尤其是日月神教提出均田免賦的政策,破壞力太強了,簡直是在挖帝國的根基。可惜的是,各地的綠營軍制崩壞,早已不堪使用,更別說爛到根子裡的八旗軍。

與此同時,受到日月神教攻城拔寨的刺激,散落在各地的種子也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他們聽說“東方勝”的名字,由於嶄露頭角的遠古,得到瓊崖島的大力支持,更是變得熱切,加快了起義的步伐。

魯斌在陝西定邊城喚醒的“黃虎”張秉忠,通過重鑄七殺碑,將七千忠誠的陰兵帶回到人間,再次舉起反抗野蠻人的義旗。

這位冥土的王者,有魯斌贈予的日月五星諸宿煉神陣,借陝甘地區的神族煉出金丹,奠定鬼仙的根基,將陰兵與生人融合,終於在地上恢復王業。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兒郎們,便與我殺出個郎朗乾坤,殺出個天下太平!”

成千上萬的附體陰兵應聲咆哮怒吼,發泄它們一百多年來積蓄的憤怒,再度追隨他們的王征戰四方,這一次不是爲了爭奪天下,而是爲了驅除韃虜,復我華夏。

短短旬月時光,陝甘地區烽火四起,不僅草原的蒙元王公一日三驚,就連西域的沙漠遺族也是夜不能寢。

剛剛平定下去的湘黔苗民再度起義,雲南彝民羅布衣率衆起義,夷洲靖海侯被義士飛錘擊殺,雞籠港被海盜攻破,一路高歌凱進,給人翻天覆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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