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藏地密碼

巴桑彈夾裡的子彈射光了,也沒奈何的了遠去的敵人。他憤怒的揮了揮手中的槍,同時突然感到:他...他低估了,低估了這個敵人的真正的實力。

巴桑彈夾內的子彈都打光了,也沒有奈何那個遠去的敵人,他憤怒地揮了揮手中的槍。突然他明白了,他低估了敵人真正的實力。

這個時候,卓木強巴和呂競男也趕到了,他們聽到了槍聲,他們心知不妙,接着就看到了站在臺階入口開槍的巴桑和躺在地上的唐敏,胡楊隊長。

唐敏慢慢地醒過來了:“強巴……我……”她眼圈一紅,卓木強巴把她的頭抱在懷裡:“好了,好了,沒事了……”

呂競男來到了臺階的外邊,只見馬索的身影已經非常模糊了,就問巴桑那個人就是剛纔受傷的那個人?巴桑點了點頭,呂競男奇怪地說:“怎麼回事啊。” 她也想不明白,三個人,怎麼竟然能讓一,受傷而且沒有武器的敵人逃了呢?

卓木強巴也來到了臺階的邊緣,他看了看天空,天很快就要黑了,已經沒有巨鳥在天上盤旋,於是他說:“ 先把揹包拿上來,把張立他們救出來再說。”

四個人走下了臺階才發現揹包已經少了兩個,不知道是被那個馬索拿走了,還是被巨鳥帶走了,下面已經沒有了迅猛龍的叫聲,那個馬索多半已經逃了,四個人一次把六個揹包全數拿了上去,唐敏馬上着手處理胡楊隊長的傷口,卓木強巴把岳陽等人接出來他們準備今天晚上就在這上面過夜了,巴桑說了馬索逃跑的經過,呂競男說:“是我們輕敵了。”

卓木強巴也暗自搖頭,如果不是巴桑和胡楊隊長親口證實,他根本就想不到,那樣的一個人,他會突然變成了另一副摸樣。

岳陽他們說起另一起神秘打鬥事件,那就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了,那枚硬幣,經電腦查詢,發現是現在依然在市面流通的一種硬幣,難道說,那個國家竟然有那麼厲害的高手在嗎?亞拉法師和呂競男都很擔心,帕巴拉神廟會不會已經被那些可怕的人物找到了,如果這些可怕的人物還在這裡,那他們又該如何應付呢?

那些人可不是像莫金這樣簡單的對手,而卓木強巴也擔心,那些人會不會是唐濤發現紫麒麟之後再來到這裡的呢?紫麒麟會不會已經被帶走了呢?這天晚上,大家睡得都不好,唐敏受了驚,卓木強巴把他摟在懷裡她才甜甜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在確認那些迅猛龍已經散去之後,他們離開了遺蹟,他們繼續向着闕孟前進。這一次再沒有遇到成羣結隊的迅猛龍,就算有零星的一兩隻,也是迅速得逃竄而去,卓木不由得想起昨天的那種怪異的感覺:難道,難道迅猛龍真的是被什麼東西驅趕着向他們發起襲擊的嗎?

按照迪吾大人所說,那處穆族遺蹟在工。。和闕孟之間的位置,因此只需要半天,就可以抵達闕孟。可是奔襲了半日之後,仍然沒有看到闕孟的影子,前方溝壑漸漸地多了,水流四溢,道路泥濘難行,不得不離開巖壁,繞道林中。

這一來在林子裡繞行了片刻,發現竟然迷失了方向,他們重新綁定了紅繩試了好久,總算走出那了迷宮一樣的樹林,而另他們驚奇的是,在叢林的另一端,竟然有三五十個人,他們整齊地列着隊,恭敬地在等着他們。卓木強巴他們都楞住了,不知道這些人是敵還是友,畢竟那三五十個人個個膀大腰圓,他們赤裸着上身,那身材可以參加健美比賽,特別是看起來是隊長的那位幾乎和卓木強巴一樣高,但他的肩比卓還要寬,胳膊比卓更強壯。這些人就是勇猛的武士,可是呢,他們卻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

沒有拿武器,似乎也不含敵意,卓木強巴走上前開始喊話了:“你們是什麼人?”

“哎~呀,尊敬的客人,我們可算等到你們啦~”說話的這聲音尖尖細細的,還故意放得很嗲。如果是女人的聲音是可以理解,可偏偏他是男的,驟然聽到了這個聲音,就連卓木強巴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猛然打了一個冷戰。

答話的不是那些武士,而是從那些武士之中閃出來的一個人,他的身高不到一米五,大概比多吉高那麼一點。一顆油亮的圓頭,就像是燈泡,表示他的身份也是一位迪吾,或許他一直站在那些武士的身前,只是和那些武士比起來,他的身材實在太矮小了。以至於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個光頭小矮子憨態可鞠地深深地哈了一腰,繼續用他那混身發麻,寒毛直立的聲音說:“哎~喲,我們可算是等到你們了,你們是(加密人?),對麼?”

光頭小矮子的目光在卓木強巴他們的服飾和揹包上來回地掃動着,顯然也不是很確定。不過他似乎很快就確認,他笑容滿面地擡起了頭,那副親切的樣子,讓岳陽跟張立看了很受用,就像是就像是在五星級的賓館,享受了貴賓級的待遇。

但是卓木他們對這樣的笑容帶着深深的戒備,因爲就在昨天下午,在那名叫做馬索的人的臉上曾經見到過同樣能夠的笑。

卓木強巴說,是的,我們是(加密人),你是怎麼知道到的,光頭矮人繼續地笑這:“呵呵呵呵……我說呢,我早就聽說你要來了,特別奉國王的意志在此恭候大家的額,哼哼哼呵呵呵。。”

那故意做作的聲音充滿了獻媚,帶着陰陽怪氣的強調,總想起電影裡的那些堅信自己是女人的男人。

唐敏不禁暗想:怎麼,難道這就是闕孟的迪吾大人了麼,這太可怕了!”

卓木強巴他們則以爲,是別的村民提前到了闕孟,把他們的消息帶過來了,惟有岳陽覺得這明迪吾說話很含糊,卻沒說是什麼人告訴他的,也沒說是什麼時候。同時他還注意到這位迪吾的左眼黑眼仁已經被一團灰色的污垢所取代了,他的左眼是瞎的,不過那臉上動人的笑容足以掩飾這小小的瑕疵,如果他說話的聲音不這麼做作,說不定岳陽還真會飄飄然。

小矮子拍了拍自己的光頭,又說起來了:“啊,哎,哼哼哼哼哼……忘了自我介紹了,哎,我叫郭日念青,這爲是僧蘇,我們的宮廷衛隊長,恩,請跟我們來把。尊貴的客人,我們的王將以最隆重的禮節來歡迎你們。”

桌木強巴他們點了點頭,他們正好要去闕孟。呂競男悄悄地向卓木強巴暗示,要保持警惕。雙方略微做了介紹。郭日念青就敏銳地判斷出誰是來的這羣人的頭目了,於是卓木強巴就成了他口中的強巴大人。郭日念青像迎賓的侍者一樣,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矮小的體形和稍顯笨拙的姿態使他看起來就像一隻澳洲的樹袋熊,連唐敏都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

“哎喲。”郭日念青好象剛看到卓木強巴他們的揹包,他猛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請讓這些下人,來替你們背那些沉重的貨物吧,雖然他們都很笨,辦什麼事都辦不好。但是,這一身的蠻力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用處的,嘿嘿嘿嘿……,他們能爲尊貴的客人效勞,哼哼哼哼……,那將是他們畢生的榮幸。”

“這個,就不用了吧!”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在一瞬間用眼神交換了意見。

“哎喲喲喲喲喲!這怎麼行呢?不行不行,這些本來就是他們下人乾的活兒嘛。恩,還有,哎喲,這位客人的腿上有傷,這樣都不要我們效勞嗎?如果讓國王看見我們怠慢了客人,那我們……那我們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那樣子像是急得六神無主,看起來會是像被國王責罰得生不如死的樣子,卓扭頭一看,岳陽和張立早就迫不及待地把那沉重的揹包交給那些武士保管了。

現在,反過來幫着郭日說話了:“強強強強巴少爺,我看吧也不就,就讓他們拿着,是不是?不然呢,他們也沒法交代吶。”

岳陽一見強巴少爺看過來,得意洋洋地暗示着,意思是:武器沒有給他們呢,武器還在自己的手上呢,找幾個背揹包袱有什麼不可以的?看他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肯定早就想甩包袱了。

揹包交給了那些武士扛着,他們呢,各自留了一兩件防身的武器,跟在那些武士的身後。在閒談之中,得知這位郭日念青還不是一位迪吾,他只是迪吾大人的學徒,不過,僧蘇等一干武士,都管他叫大人,沒想到學徒的地位也會這麼高。

他們問起闕孟的情形,郭日念青一一做答,不過或許是他的笑容和聲音的原因,卓木強巴總覺得他的回答不盡真實,轉而跟僧蘇又聊起來,對於這個身材比自己還高大的宮廷衛隊長,卓木強巴反而更有好感,但是與僧蘇的談話純屬一問一答,這個壯漢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反而是郭日的臉上一直保持着這種標準的笑,就好象特別鍛鍊過一樣。

在周遊於衆人當中,他必恭必敬回答着各樣的問題,看他挪動着那兩條粗短的快腿快速地翻走着,說不出的滑稽,常常地引得衆人會心地一笑,當卓木強巴等人提出要見迪吾大人的時候,郭日想也不想就慢口的答應,這又讓卓木強巴心生疑竇,但是,又說不出來究竟什麼地方可疑,穿過了密林的機關陣,翻過了橫在眼前的小崗子,天地之間的巨大的轉變,讓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密林裡陰暗的天空陡然明亮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湖——這是他們在香巴拉見到的最大的湖,和它比起來,張立遇到的瑪吉的那個湖泊,頂多算是個大一點的澡盆吧,湖的正上方是一道瀑布,沒錯,那是一片瀑布,不是一道,卓見過的瀑布也算不少了,在美洲遇到的環形梯田式的瀑布,莫脫的山澗飛瀑和冥河裡的銀絲根鬚瀑布,但是要說雄奇壯觀沒有哪一道1⑹ k??小 說 wαр.⑴⑹整理

瀑布可以比得上眼前的。

由近及遠地望過去,白色的飛瀑與整座湖連成了一片,白色的浪花捲起了千堆雪,飛濺蒸騰的霧氣足有數百米高,瀰漫在整個湖面上,彷彿滿灘湖水都在沸騰。而最令人驚奇的是,站在湖邊,明明感知大地在輕輕地顫抖,溼霧繚亂,然而卻沒有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那聲音遠遠地飄蕩開,那感覺更像是一曲緩緩奏響的遠古的交響樂……

跟進郭日說,香巴拉的第二層平臺,就被這個天然的大湖一分爲二,湖的這一段,是郎布王國,湖的另一端就是亞加王國。這道令人讚歎造物主奇蹟的瀑布,被他們稱爲“銀色的天之落幕”,是香巴拉四大奇蹟中唯一存在於第二層平臺上的,而瀑布下的大湖,叫諾日朗錯-生命之海。

就是所有人都驚歎於眼前的奇觀的時候,呂競男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她深深的知道,在這種容易讓人忘記身處何地的美麗景色前,通常也是發動襲擊的最佳的環境。不過,這個時候,這些武士們都像木樁一樣釘在了地上。

郭日的臉上仍然洋溢着那種熟悉的微笑,沒有半點不妥的跡象。呂競男不禁暗想:“是不是自己又多心了呢?”

闋姆,就建在瀑布的後面,從那石窟的造型來看,和卓木強巴他們昨天抵達的穆族遺蹟應該是同一時期的建築,只不過沒有了外面的牆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刺天地長矛,看上去更像是山壁張開了大嘴,那排長矛就像鋒利的牙齒,那道口子向後一直裂深,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鳥巢鏈接在一起。

向前,則鑽入了白色的瀑布後方,不知道哪裡是頭。有數道千記臺階分佈在崖壁之間,不過他們走的並不是臺階,而是用絞盤吊籃垂直上下。看着那些沒有護欄的羊腸臺階,岳陽忍不住說:“啊呀,這,這裡的確是易守難攻的壁壘啊。只是上下出入太麻煩了”

郭日笑着說:“啊?啊~嘿~嘿~嘿~嘿~嘿~嘿~嘿~,爲什麼要上下出去呢?我們是爲了迎接最貴的客人-你們,才特意下來的,否則平日裡除了士兵鍛鍊和商人來往,其餘人是不會下來的。”

岳陽奇怪的說:“什麼?不上下?不下來,你們吃什麼啊?”

岳陽奇怪的對郭日說:“這上面的人,不上不下,吃什麼呀?”

郭日說:“上面很大耶,我們可以自給自足嘛。”

吊籃緩緩上升,岳陽很快就注意到,這個吊籃正中,繫繩子的地方,不是直接系在吊籃上的,而是一組動滑輪,而繩子的末端,系在另一組動滑輪上,兩組動滑輪間隔約有十五米。如此算下來,從地面到闕母約有二、三十組的動滑輪,這顯然又是戈巴族人創造的一個奇蹟啊,既解決了繩子的長度的不足,有解決了吊籃動能的低下。這一點在僧書那裡得到了答覆,據傳說,這些吊籃,的確是戈巴族人帶來的奇蹟。不過現在,闕母人自己學會了製造這樣的奇蹟,並且進行了改進。最大的吊籃起重能力是五十頭牛。郭日暗中狠狠的瞪了僧書一眼,似乎在責怪他,不應該將這樣的秘密告訴外人。

岳陽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表情。同時他注意到,郭日那一直笑盈盈的臉,但是好像每說一句話,都在觀察他們的發音,岳陽心想:他爲什麼這樣的小心呢?是怕得罪和慢待了我們,還是別有用心呢?不過我們是初來,難道,前天晚上那些敵人來過?不,我們走的,是最近的一條路,並且追上了與我們走同一條路的那幾個人吶。其餘的人沒有地圖,而且別迅猛龍追擊,體力也不如我們吶。他們比我們快,這個機率,幾乎等於零啊,就算比我們提前到達,他們也只會引起闕母人的警覺,他們會不會說當地的話,還不確定呢。那麼這些闕母人見到我們,就不是歡迎了。如果……岳陽擺出了各種可能性,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看來這個郭日啊,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外交家,他應該是國王身邊的親信,他非常善於察言觀色,他對我們沒有惡意,這裡山清水秀,是啊,不知道有沒有另一個瑪吉阿妮在等着我們吶,嘿……

談話之間,吊籃漸漸的升到頂部,卓木強巴驚異的發現,供闕母建成的裂縫,在下面看不是很大,到了這兒才發現,裂縫的上下端的高度約70米,淨深得用公里來計算,起碼在萬米以上,兩旁的寬裂那更是無法計量。

卓木強巴突然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些裂縫不是人工製造的,而是香巴拉的第三層平臺的巖壁形成初期受力部均勻造成的上下斷裂,而形成了第二層平臺和第三層平臺之間的一個小*平臺,整個闕母就坐落在這個小*平臺上。整個闕母,可以稱作一座奇蹟之城,到處都是戈巴族人留下的古文明。

平臺邊緣那一溜刺天長矛,在下面看和普通的長矛沒什麼區別,但是,到平臺上面看,每一根都有一米的直徑,它刺向天空,高低不等,最長的估計有60多米,最短的也有四五十米,這應該是爲了防禦那些巨鳥兒準備的,這些巨矛斜斜的刺向天空,爲了保證它們被固定在邊緣,埋入巖體的部分起碼也要有漏在外面的同樣的長,這使他們想起了在到懸空寺裡攀爬過的那些銅柱,天才知道,這麼粗大的柱子是怎麼被澆鑄出來的。巨矛之間間隔十餘米,有護欄,那應該是爲了防止有人不慎從邊緣跌落。巨矛表面光亮如新,發出了黃澄澄的光,很難讓人相信這些巨矛已經屹立了千年之久。銅合金,這真是一種讓人稱奇的技術啊!

而在裂縫的頂端,還能看見一個個圓盤形的東西,,就像是一面面巨大的鏡子,正是這些圓盤把外面的光引入了闕母城的深處,使整座平臺保持了同樣的光亮的程度。據僧書說,以前那些圓盤的數量還要更多呢,因爲有些掉下來了,就再也放不上去了,而沒人知道,哥巴族人是怎樣把這種圓盤放上去的。除了圓盤,頂端還有密佈的管道物,用望遠鏡仔細的查看,那些竟然並不是什麼管道,而是他們在到懸空寺看到的那種纏繞一切的植物,不過這種植物在這裡似乎用作了別的用途他們一端沿着裂縫向外生長,沿着外壁爬上去,應該是直接沒入了瀑布之中,隨後,它那種特殊的生理特徵使瀑布中的水被吸到了闕母城中,再通過巖壁中開鑿的管道和溝渠把這水引入了闕母城中的家家戶戶。

在接近平臺邊緣,我們已經看見了轉動吊蘭的士兵了,沒想到,吊起他們這一行近50人的,竟然操作的只有兩名士兵。隨着吊籃一點兒一點兒的高出了平臺。闕母,這座朗布王國的都城漸漸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看着眼前這廣袤的草場,大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啊!這就是闕母嗎?難怪貢日拉村的迪巫大人告訴他們,這裡是沒有森林,十分明亮並且不怕貢日鳥襲擊的地方。

這裡與穆族的遺蹟完全不同,巨大的草甸好像在這撲下了翠綠的地毯,無數的牛羊在草甸上悠閒地啃食青草,遠處有成片成片的農作物,其中,以青稞和玉米爲主,另外還有蔬菜瓜果,也在分片種植着,井然有序,向左看不到頭兒,向右看不到頭兒,這裡完全就是獨立於森林之外的一片空間,而居民多居住在石屋裡,大多在裂縫的最深處,依巖壁而建,上上下下鱗次櫛比,也有居住在草甸之間的,用石塊和粘土相互砌合搭建而成的房屋,分爲上下兩層,下層爲牲畜欄,雖說這是朗布王國的都城,卻沒有見到王宮,想來,與那些石窟的居所共融一體,不到裡面是難以分辨的。

岳陽小聲的問亞拉法師說:“誒,爲什麼戈巴族人把穆族的遺蹟給毀掉了,卻讓這個地方保存的這麼完好呢?”亞拉法師想了想說:“一個宗教佔領另一個宗教,並不留餘地的毀掉它存在過的一切證明,不過征服一個民族只需要毀掉曾被記載下來的文明,,然後改變他們的語言和生活方式就足夠了,而且人們建造的住所是以適應周圍的環境,與宗教信仰方面的關係呢,自然就會少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卓木強巴和巴桑忽然感到不對勁兒,卓木強巴說:“小心!”巴桑則閃向一旁,架開了身後的襲擊同時喝問:“幹什麼?”呂竟男和卓木強巴在出聲的同時就像一邊避開了。但是張立和岳陽等人就沒那麼快了,胡楊隊長因爲腿上有傷,自不用說。而張立呢,他還沉浸在對闕母的讚歎之中呢,突然感到身後有風聲,等想避開的時候已經被身後的武士牢牢的擒住了。岳陽就地一滾,被四五個壯漢撲倒在地,然後很快就被擒拿。唐敏側身一避,結果正好撞進一個大漢的懷裡,還沒有來得及發力,就被制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巴桑馬上抽出了槍,卻被卓木強巴握住了槍筒,只見那些武士把張立,岳陽胡楊隊長推到了身前,唐敏也被僧書反剪着雙手向拎小雞似的提到了胸前。唐敏咬着牙,沒有吱聲,呂竟男正面對着三名大漢,她已經取出了槍,三名大漢不敢過於靠近,也不敢散開,兩方就這麼對峙着,亞拉法師則在混亂之中失了蹤跡了,地上躺着四名昏倒的大漢,吊籃外的闕母城內一片喧譁,遠遠的傳來了追趕的聲音。

別動!嘿嘿嘿!那個郭日一改笑容,面目突然變得冷漠,猙獰。他指着吧桑的手中的槍說:“放下吧,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們知道,我們知道很厲害,但是,你們想至你們的同伴的生死不顧嗎?”

一個暗示,張立,岳陽胡楊隊長三個人已然被推到了前面,唐敏則被僧書提着懸在了吊籃的外邊,只要他一鬆手,唐敏就會直墜數百米的高空之下,呂竟男心中一驚,看來對方僅僅通過他們的對話和舉止之中就辨別明瞭他們的關係,在第一處奇蹟的時候並不急於動手,而是讓他們放鬆警惕,這是一精心算計的陰謀,難道就是這個小個子的導演?他可太狡猾了!

卓木強巴大聲的說:“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嘿嘿嘿!爲什麼?爲什麼?”郭日獰笑着:“你們這些加米人,你們打傷了我們狄吾大人,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哼!等你們好多天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他看了看亞拉法師逃走的方向,喃喃的說:“哼!沒想到,那個傢伙纔是你們當中最厲害的一個,呸!我看你走眼嘍!”

卓木強巴等人明白了,打傷了狄吾大人?在他們之前肯定有人來,而且還打傷了這裡的狄吾次節大人,可是,他們的對手也不過是昨天才追上他們,那他們到底是誰?誰趕在了他們的前面打傷了迪巫大人呢?

岳陽雖然被擒,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心想不好,漏算了,在傘降的時候,那羣人裡一定出現了偏降的人,他們從上面直接下來,就算有人飄到了我們前面,那也是有可能的,怎麼,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不要浪費時間了,把你們手中的那些東西,扔嘍!扔嘍!扔在地上,別耍花招!快,快點兒!”郭日突然聲色俱厲,那高亢和尖銳的聲音,刺痛着人們的耳膜,讓人心中一驚。呂靜楠心裡說,突然改變聲音,威懾敵人,這種心理戰是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嗎?那麼,這個自稱狄吾學徒的郭日他在闕母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呢?

而郭日根本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只見他伸出了手指,緩緩的朝張立一指,擒着張立的幾名大漢忽然就把張立擡起來了,接着,就要往吊籃外邊扔。

“等等!”卓木強巴示意巴桑把槍扔掉,呂竟男也放下了槍,可她悄悄的退下了彈夾,把槍放在了一個可以隨時拿回的地方。這個時候,才聽卓木強巴說:“不要,不要做這樣的事,你們搞錯了,我們和你見過的人絕不是同一夥人,請相信!請相信我們會把事搞清楚!”

巴桑輕蔑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矮子,他甚至想這個郭日只是想賭一把,看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麼樣,就算他們不放下槍,郭日也不敢輕易的扔張力的。真可惜!還是讓他賭贏了,強巴少爺是怎麼也裝不出絕情的樣子的。張立呢,被懸在空中,俯瞰着平臺的下緣,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郭日指着地上的槍支,哈哈的笑着說:“啊,哼哼!不是一夥人,恩,可你們揹着一樣的揹包呢,拿着一樣的武器呢,讓我們怎麼相信呢?”然後,他派人去取那些放在地上的槍支。

果然的這句話讓卓木強巴更疑惑了,只有岳陽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向卓木強巴苦笑着,心裡說:不好意思強吧少爺,我,我沒有先想到。雖然不明白,卓木強巴依然據實相告說:“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沒有任何惡意,貢日拉村的村民可以證明我們只是從這裡經過,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而是另一羣人跟我們有着同樣的裝備,而那些人才是燒殺搶掠的惡徒!”

僧書把唐敏拎回來了,他詢問着說:“現在怎麼辦?郭日大人。”郭日眼珠子一轉:“哎!帶走,分開關押,抓到那個老頭兒以後再說!”

沒想到,連國王和狄吾大人的面兒還沒見,就直接近了闕母的監獄。這裡陰溼,昏暗,在岩石的夾縫中不見天日,黴臭和血腥味兒瀰漫在空中,薰得人頭昏腦脹,直欲作嘔。押送他們的武士點着火把,只能照亮身前的5.6米,在旁邊的黑暗之中,似乎有動物發出了,刷刷刷的爬行的聲音,清水滴在石臺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脆響,被石洞的回升放大了。石洞內被鑿成一窟一窟的牢房,彼此間是用木欄隔開的,呂竟男和唐敏在最右邊,中間是胡楊隊長和張力,岳陽和卓木強巴,最末是巴桑和另外一個人。

“好好的呆在這兒,郭日大人會弄清一切的,不要試圖逃跑,如果被發現,把你們扔進蠍子洞!”守衛臨走之前這樣的交代。

火把拿走了,牢房裡漆黑一團,連看周圍環境都不行了更別說逃走了。

卓木強巴在黑暗中問:“怎麼樣?大家都沒事兒吧?”

張立撫着胸口說:“還好了,岳陽,岳陽,你怎麼樣啊?啊?被四五個壯漢壓在下邊。”

岳陽說:“哼!我比你好,敏敏,沒事兒吧?”

呂竟男代她說:“她在這兒呢,很好”

敏敏說:“恩,我沒事兒,胡楊隊長的腿傷怎麼樣啊?”

“哦!”胡楊答了一聲,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兒,看來是在貢日拉村的待遇讓大家麻痹了,說到底,還是經驗不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岳陽說:“跟我們同樣揹包跟裝備的敵人,不應該比我們先到這兒啊?”

岳陽在推斷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跟我們同樣的揹包的裝備的敵人,不應該比我們先到這兒纔對呀,是傘降的時候……岳陽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和觀察的結果。

呂競男非常不高興的說:“你爲什麼不早說?”

“這,我確實是忽略了嘛。”

胡楊隊長說:“哎呀,這個,這個郭日可不簡單吶,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吶?”其餘的人也陷入了深思。是啊,從這些士兵的口中對郭日的尊稱,看來他在士兵的心中地位是不低的,絕不是狄吾的學徒這麼簡單。

岳陽在黑暗中扶着欄杆走了一圈,他判斷說:“每間牢房,有8乘8平米。咦,幹什麼要把咱們分開關吶?”

呂競男說:“爲了防止囚徒逃跑,根據囚徒能力的不同,而做出關押的調整,就算哪個牢門打破了,強本少爺和敏敏不可能丟下對方逃走的。岳陽和張立也是如此,胡楊隊長的腿傷也不能不顧,如果說巴桑想扔下大家逃走,他卻只有一個人,破牢而出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而對機關有研究的張立,也相當於只有一個人。這樣一來,除非所有牢門都被打開,否則誰也走不了。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把我們圍堵住。”

“我希望這只是個巧合啊,但是很明顯,僅僅是通過現場一瞬間的觀察,而判斷出衆人之間的關係和各自的性格特點,以及行爲能力,啊,你們說,這個郭日他可怕不可怕啊,如果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我認爲恐怕一時間,難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岳陽說:“厲害。”

張立已經摸到牢門上的鐵鏈子,他輕輕的說:“哎,要打開似乎也不難。”胡楊隊長聽到鐵鏈發出的響動,提醒張立說:“小心點,恐怕有機關。”他剛說完,張立就感到有什麼小蟲,從鐵鏈的一端,爬上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僵硬在哪兒,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小蟲從手臂上爬過,才趕緊縮手,補充說:“哎,可也不容易啊。”

胡楊隊長說:“哎,怎麼啦,碰到什麼啦?”

“好像有蟲子。”

唐敏輕輕的說:“哎呀,不知道亞拉法師怎麼啦?”

張立說:“法師那麼厲害,沒問題。要是法師能夠抓住闕母的國王,來交換咱們,那就好了,啊。”

“笨蛋。”岳陽說:“你沒看到法師打到四個武士之後逃走了嗎。僅憑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何況,法師根本不會那麼做。”

“爲什麼?”張立不解,在他看來,用闕母國王來換取他們的自由,再合理不過了。岳陽譏諷的說:“你這個白癡呀,你腦子轉不過彎來呀。照理說,你這個四肢也不怎麼發達啊,可這個頭腦怎麼這麼簡單呢。”

“哎……”張立也不高興了,“你……要不是,你……的腦袋裡就想着女人什麼的,我們也不會落到這麼被動的局面,是不是。”

呂競男說:“你忘記了咱們此行的根本目的呀,張立。如果說,這裡的狄吾大人是唯一能夠解開強巴少爺蠱毒的人,我們怎麼能夠隨便的跟他們交惡呢。”

巴桑也冷冷的冒了一句:“我們也根本不需要妥協,在吊籃上開槍,是可以把這些闕母人消滅的。”

“瞧見了吧,瞧見了吧,巴桑大哥都比你行。”張立這才明白,還有這層關係在裡面吶。

岳陽在黑暗中碰到了什麼東西,不由得叫出了聲,“哎呦……”

“碰到什麼啦,哎呦,你這個四肢簡單的傢伙,你又碰到了什麼了?”

岳陽在地上摸着:“是一塊原木,哎,放在這兒幹什麼呢?當凳子?”卓木強巴也摸了摸,“嗯,是隆洞,這是一種刑具,來來,你摸這兒。你沒有摸到,在中間,有拳頭大小的洞嗎?就像枷鎖一樣,把犯人的腳夾在這個中間,一個較大的隆洞可以鎖十幾個人,被鎖住的犯人,站不得、坐不得、躺不得,這非常痛苦的。”

岳陽吐了吐舌頭,“哎呦,這麼說,咱們的待遇還算不錯呢。”

胡楊隊長說:“哎,我說,爲什麼這麼大的牢房了,沒關押幾個犯人吶?”經胡楊隊長這麼一提醒,他們才發現,好像是這樣的。一路走了十來分鐘,照理說,這時間也不少,但是沒有聽到有什麼人的聲音。整座監獄空蕩蕩的,好像就關了他們幾個人。卓木強巴對着隔壁說:“巴桑,你房間裡的那位,是死的還是活的?用他們的話問問。”

岳陽喃喃的說:“哎,不會是安排的臥底吧。”

巴桑叫了幾聲,有人沙啞的說:“是誰把我從夢中驚醒?不讓我在黑暗中安寧。”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就好像是在作詩,在朗誦。巴桑的聲音也不怎麼好聽,發音還有點磕巴,“你,你是怎麼被關進來的?這裡還有別人嗎?”

“嗯、哎……”那個人似乎剛剛發現,在這個石牢裡,多了幾個人。他激動的說:“在黑暗的空間裡,難道是故土的同胞,你們跨越了生命之海,來到這裡。”他好像在移動着,鐵鏈發出了“喀喇、喀喇”的聲音。什麼,什麼,跨越生命之海?巴桑聽不明白了。

卓木強巴隔着柵欄,追問說:“你是亞加的人嗎?”

“亞加、亞加,多麼熟悉的名字。我有多久沒有聽到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經過一番交談,他們知道了,這個人叫簡雍扎魯。是三年前,代表亞加來闕母談判的,因爲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而被關押在此,從此失去了與故土的聯繫。至於那是個什麼樣的,不可饒恕的過錯,他怎麼都不肯說,只是一味的自責,自己傷害了一位至高無上的人,那個過失,哪怕自己失去十條性命,也不足以彌補。

而在扎魯的口中,郭日念青,這個毫不起眼的小矮子,竟然在郎布王國,他是個最有名的大將軍。在與亞加的戰鬥之中,他多次立下了赫赫戰功,他那隻眼睛,就是在戰場上,被箭射瞎的。而在他中箭之後,仍然騎在飛馳的馬背上,眼睛插着一箭蹴,用刀砍下了一名亞加名將的頭顱。三年前,兩個王國簽訂的停戰協議,也是這位名將促成的,士兵們將他尊爲戰神。有的只是尊奉和崇敬,從來沒有人譏諷他的身高和相貌。

聽到了扎魯的述說,呂競男明白了,難怪那個郭日能夠一眼分辨出他們每個人的關係和特徵,而且還深感心理戰術,他能夠不動聲色的指揮三十幾名兵士,做出戰事的配合,這些都是在戰場上一次次用生命搏回來的經驗,可笑啊,還一直把人家當小丑呢。

胡楊隊長依舊問起:“監獄裡爲什麼沒有別的囚徒?”

扎魯聽了哈哈大笑,用那獨特的嗓音說:“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一定要賓朋滿座嗎?這裡原本是關奴隸和戰俘的,男人都戰死的差不多了,三年前簽署的協議,雙方也都歸還了戰俘,這裡有人。。。哈哈哈。那纔怪呢。”

唐敏說:“請問,爲什麼打起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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