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禍。
這兩個字要是放到以前,小蘭花那是要儘量避免,但總是免不了要幹出的事情。每次闖了禍,她主子司命都要負責給她擦屁股,連罵帶抽,活像她就是個惹禍精。
是以一直到現在小蘭花都覺得,自己對這個技能那應該是駕輕就熟的了。
但是等真的要讓她放心大膽的去闖禍的時候,小蘭花忽然又沒了方向,和赤地女子所說的要去闖亡國妖姬的禍比起來,她以前那些小破事兒實在都太不夠看了。
怎麼闖禍,闖什麼禍成了小蘭花最是頭疼的問題。
小蘭花死命回憶先前在司命的命格本子上看過的那些亡國妖姬,但因爲這些女人都妖媚得不討她喜歡,所以她一個沒記住,於是她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突破。
所謂闖禍,不就是做人家不喜歡的事情嘛。
不管神仙妖魔,大家都一樣,仇與恨就是那麼幾回事,擋人財路或者搶□□女。
小蘭花覺得自己奔着這兩件事情去做就行了。
她賣力的欺負百官,在百官眼裡也就是東方青蒼欺負了他們,而東方青蒼生性傲慢,目中無人慣了,也不可能因幾個與他無關的魔界官員被欺負了,就來教訓她。
不說其他,但她這個身體,在東方青蒼眼裡,可金貴着呢。退一萬步說,就算小蘭花真的惹得東方青蒼生氣了,他絕對不敢把這身體給弄壞了。
這也是爲什麼赤地女子讓小蘭花放心大膽的去折騰的原因之一。
在性命無礙的情況下,自然是她想怎麼作就怎麼作。
制定了套路,小蘭花從第二天開始就牽着大庾出門了,東方青蒼從來不攔她,只當她要出去散心,也由着她去。
小蘭花出了大殿,回頭看了一眼黑石碑上海掛着的孔雀身軀,明明已經殘破不堪,但竟然還活着麼……魔界的人,倒是還挺堅韌……
她盯着孔雀的眼睛,只希望這個“據說”還活着的人能把握住她找的這些亂子,真像赤地女子所說的那樣,把事情鬧起來。
小蘭花尋着路,先去了重臣的家,進門從來不敲門,直接讓大庾從牆上壓過去,然後到了院裡,也不從大庾背上下來,尋着道就往後院裡去。
主人來攔,大庾就嘶嘶的對人家吐舌頭,到魔界這麼多天,誰不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女背後的靠山是誰,一時間,即便是曾經叱吒魔界的大臣也不敢對小蘭花說話。
只有到了一個將軍屋子裡,那將軍原本是魔界的大將,性格耿直又衝動,對於小蘭花一進門就去拿他廳裡擺着的花瓶的舉動,將軍十分不滿,將軍搶回了小蘭花拿過的花瓶,提了大刀便要砍小蘭花。
小蘭花一驚,連滾帶爬的往屋子外面跑。跑到門口,大庾一尾巴捲過來,將小蘭花護住,然後殺氣凜凜的對着將軍吐舌頭。
但將軍並未畏懼大庾的氣勢,大刀一揮,眼看是要和大庾打起來了。
便在這時,空中壓力陡然一增。
將軍的大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小蘭花還有點愣神,但見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瞬間跪了下去,連一臉不服氣的將軍也被壓得無法反抗的雙膝跪地。
空氣中的殺氣好似凝成了一股鞭子,只聽“啪”的一聲,將軍身上的輕甲登時裂開,皮開肉綻:“給她。”空中是東方青蒼低沉而冰冷的聲音。
將軍被四周的壓力壓得七竅流血,他咬牙忍了一會兒,好似終於忍不住了一樣,手一鬆,方纔他從小蘭花手裡搶過去的花瓶被他扔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了小蘭花腳下。
在花瓶的口沿上,小蘭花還看見了三個血指印,是將軍太過用力,摁壓出來的……
小蘭花覺得她好像也變成了一個壞蛋,和東方青蒼一樣欺負人的壞蛋。
小蘭花咬了咬牙,摁壓住心裡的不安,她覺得亡國妖姬也是不好當啊,要克服自己這樣的心理,也是不容易。
她不敢再要地上那個花瓶,連忙上了大庾的背,催着大庾出了這個將軍的院子,離開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被壓制在地上的將軍,他一雙流了血的眼睛腥紅的盯着小蘭花,像是怨毒的蛇,要爬起來要她一口。
小蘭花覺得,她這次給東方青蒼應該是惹下了禍端了吧……
雖然最後那一把火,還是東方青蒼自己給添上去的……東方青蒼,這是在幫她呢……
他果然如她所想象的那樣,根本不在乎魔界的人如何看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爲會不會得罪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橫行霸道慣了。
他幫她,甚至不問一句爲什麼她突然興起要去搶人家屋子,大概也是因爲興致來了吧。此後,小蘭花又如是光顧了兩三家大臣的屋子,但等大庾背上已經駝滿了寶物,她也再也沒遇到方纔那將軍一樣的人。
後面這些大臣損失了財產,好像也並不太生氣,有的還到門口來送小蘭花離開,小蘭花知道,這些人心裡恨,但面上不會表露出來,她搶的不是人家用來活命的東西,所以人家關心,但不亂根本。像那將軍一般受不得氣的官,太少。
小蘭花琢磨了一下,一咬牙,去了皇城的布坊。
這個布坊是以前的軍師孔雀親自督造的布坊,孔雀愛美,每一件衣裳那些漂亮得浮誇的布料都是出自這裡。
但上古之時,魔界被趕入這個九幽不毛地本是貧瘠之地,資源極度匱乏,對他們來說,食物與布匹十分難得,最好的布料給了軍師孔雀之後,布坊還生產平民所穿的衣裳布料。
這個布坊是王都乃至整個魔界每年產布最多的地方,也是許多魔族之人賴以生存的地方。
小蘭花坐在大庾的背上,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忐忑。
在小蘭花感到忐忑的同時,因爲她和大庾的出現,布坊裡面的負責人同時也感到了無比忐忑,負責人與一行體壯彪悍的護衛一同出來,見了小蘭花,負責人還是滿臉堆着笑,甚至還有幾分諂媚的意思,他問小蘭花:“姑娘今日前來,是來要布匹的,還是想來做衣裳的?”
負責人說話間往大庾身上看了一眼,但見大庾背上馱着的那些平日裡都難得一見的寶物,臉上的冷汗淌得更無法抑制了。
小蘭花清了清嗓子,學着平日裡東方青蒼的模樣,冷冷淡淡的說道:“我今天想聽裂錦之聲。”
她腦海裡,唯一記得的那個亡國妖姬做的事,便是這一件事了。
負責人聞言,臉上的冷汗如珠落,他忙道:“裂錦……這裂錦之聲如何乃是破碎之聲,不吉利,怎能給姑娘聽呢,小人知曉往東邊走三條街,那處有個樂坊,絲竹之聲不斷,定能有姑娘喜歡的曲子……”
“我不聽曲子,就要聽這裂錦之聲。”小蘭花說着,從大庾的背上跳了下來。
旁邊的大漢一動,卻被負責人攔住,他抹了把汗:“好,小的這便給姑娘取錦緞來,這就裂給姑娘聽。”
“我自己選。”小蘭花一仰頭,隨手亂指,“我要聽這一片布撕裂的聲音,還有那一片布撕裂的聲音,不知道好的布和差的布撕起來有什麼區別,今天我都聽一遍吧。”
負責人這下變了臉色:“姑娘,這可使不得呀,這些布,下月就要用上的……”
“你不撕給我聽,我便自己撕。”她拍了拍大庾,大庾尾巴一動,法力隨着尾巴甩動,橫掃過去,但聽一片“噼裡啪啦”的聲音,一瞬時間,布坊晾布的地方便被砸了一半。
小蘭花厲聲道:“這些,都給我撕!”
負責人臉色難看,他盯了小蘭花許久,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但隔了一會兒,還是道:“今日,姑娘聽了這一片聲音,便回去?”
小蘭花點頭。
負責人揮了揮手,讓大漢們去將那些被打下來的布盡數撕了。
一時間“唰唰”的裂錦之聲不絕於耳,負責人一臉青黑,小蘭花也聽得面無表情,這樣的聲音讓她並不覺得愉悅。但是,亡國妖姬,就得這樣做。
待那一片布撕了個乾淨,負責人正要說話,小蘭花又拍了拍大庾:“沒聽夠,那邊也要聽。”她話音一落,不管負責人臉色多麼難看,大庾尾巴一甩,另外一邊的布也盡數倒了下來。
這下全布坊的人都停住了動作。
那一片的布料明顯比方纔那邊的要好上許多,若是不出所料,那邊應當全是給高官們做的料子。
負責人怒不可遏的看着小蘭花:“姑娘你欺人太甚!”
小蘭花心裡有點發憷,但她被東方青蒼欺負了這麼多天,將東方青蒼的高傲的模樣倒是學了個十之□□,她一仰腦袋,點頭:“我就是看不慣魔界的人,就是欺負你們,怎麼樣!”
周邊大漢一動,大庾一張嘴,對着他們一吼,徑直吹翻了幾個大漢,但離大庾最近的負責人卻沒有動,他臉上的表情一動,眼珠子開始變化:“東方青蒼囂張便罷,連女人也如此欺辱人,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大庾尾巴一卷,眼瞅着要打上那個負責人,那人身影卻是一閃,竟躲開了大庾的攻擊。
大庾又要抽他,不出意外的又被躲了開。
三兩下之間,那人離大庾保護的小蘭花竟越來越近,忽然之間,在大庾疏忽的一個空隙裡,那人身影陡然消失,待再出現時,竟然已經到了小蘭花的背後,他此時的爪子已經像是動物一樣鋒利,他一揮掌就往小蘭花的脖子撓去。但那由得他得手。
狂風忽的橫掃而過,小蘭花一轉頭,便看見了那人已經被方纔那陣大風颳倒在地,頭撞在了地上,他費力的想撐起身子,但是好似方纔那一擊就讓他受了重傷似的,爬不起來。
小蘭花愣愣的轉頭一看,在大庾的尾巴尖上正立着一個人,東方青蒼黑袍與銀髮一同飄舞着,他沒有看別人就只直勾勾的盯着小蘭花。
“想聽裂錦之聲?”他道,“正好,本座也一起聽聽。”
言罷,他望向布坊那邊:“所有的布全都搬出來給本座撕了。一匹也不許留。”
語氣堅決,聽在旁人耳裡,讓人不得不認爲,東方青蒼對小蘭花,是毫無原則的寵。
東方青蒼那天真的讓人將布坊裡的布全部撕了,不管是給高官的,還是給平民的。他和小蘭花一同回王殿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到了王殿,東方青蒼才斜斜瞥了小蘭花一眼:“你在給本座招怨恨?怎麼,想借他人之手,殺了本座?”
小蘭花不說話。
東方青蒼冷冷一哂:“不用你來,本座比你幹得乾淨漂亮多了。”
“……”
他說的是實話,小蘭花闖不來這種亡國的禍。反而是東方青蒼,比她專業多了。和她比起來,東方青蒼纔像是一個真真正正,貨真價實的……亡國妖姬……
而便是在小蘭花鬧出這些事情不久。
魔界的平民對東方青蒼怨懟的聲音多了起來,不過一兩天時間發酵,便開始有人意圖到黑石碑前救下孔雀,但那些人毫無意外的都被東方青蒼無情誅殺。
慢慢的,開始來就孔雀的人越來越多了。
像是所有的壓抑與不滿都積累到一個臨界點了一樣,在一個小蘭花還在沉睡的清晨,她倏爾聽到一聲巨響,她睜開眼睛,往窗外一望,但見外面塵埃漫天。
小蘭花下意識的就將骨蘭揣到了身上,她湊到窗邊一看,是王都……
發生暴亂了……
“就是今天。”她聽見赤地女子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
赤地女子這些天偶爾會用骨蘭扎小蘭花的脖子,小蘭花的鮮血會滋潤骨蘭也會讓赤地女子飄忽不定的魂魄慢慢變得穩固。這是好事,因爲赤地女子能在小蘭花的夢境裡停留更長的時間了,也能給小蘭花出更多主意,甚至有時候可以像現在這樣,在白天小蘭花清醒的狀態下,赤地女子能直接將話語傳到小蘭花的耳朵裡面去。
這對小蘭花來說可是一個喜訊。
這相當於她多了一個不被外人察覺的厲害幫手。
此時,聽得赤地女子這句話,小蘭花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現在咱們就去結界口,迴天界?”
赤地女子道:“再稍等片刻,待東方青蒼完全被混亂引住心神的時候,再走。”
小蘭花點頭。
便在他們剛商量完的時候,小蘭花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東方青蒼像平日裡那樣冷冷的站在門口,神色間並未因外面的混亂而感到着急:“今日別出王殿。”他對小蘭花道。
小蘭花一愣,然後點頭:“嗯。”
東方青蒼又看了她幾眼,然後一轉身,闔了門離開。
只是來……確認一下她的安全的嗎……
像她習以爲常的依賴東方青蒼一樣,東方青蒼現在,也是習以爲常的來保護她嗎……
但是,她卻不能要他的“保護”了,她得離開,她的自己保護自己。
小蘭花倚着窗戶把外面看了許久,沒過多久,小蘭花忽聽“咚”的一聲自遠方傳來,她循聲看去,竟是在王都東邊的地方,倏爾立起來了一個巨大的黑色人形。
他站了起來,以小蘭花的目測,大概有五六丈高,他仰天長吼一聲,聲動魔域,小蘭花看得目瞪口呆:“那是……什麼玩意兒?”
腦海中赤地女子的聲音響起:“是魔界之人以魔力凝成的怪物。這麼多天沒動靜,原來他們是在謀劃這個。”
“這個很……厲害嗎?”
“魔力凝聚的怪物,只要魔力不散,它便不會死,他們定是在某個地方擺設了法陣,只要東方青蒼找不到法陣,這魔物便不會敗。對付東方青蒼,這應當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聞言,小蘭花不由自主的拳頭一緊。
她看着那魔物邁開了腿,一步一步像王殿這邊踏來,每一步都讓大地顫動,像這個魔物那般大的步伐,不用多久,他就能走到王殿來了……
小蘭花正心驚膽戰之際,忽然一陣大風平地而起,刮向那遠處的魔物,但見魔物腳步受阻,但卻並沒有被風颳倒,他巨大的手臂猛的一揮,大風竟然被對方的力量整個兒掀了回來,赤地女子連聲道:“關窗戶,蹲下!”
在生死關頭,小蘭花的反應總是快的,她一把扣上窗戶,將頭抱住,蹲在了窗戶下面。
但聞“轟”的一聲,刮回來的大風捲帶着魔力撞在窗戶上,小蘭花被這動靜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外面沒了響動,小蘭花才睜開眼,悄悄的推開窗戶往外面一看,東方青蒼這座王殿之前的房子已經全部變成了一堆廢墟,只剩中間的那個黑石長碑還在靜靜佇立。
外面倏爾傳來大庾的叫聲,攜帶着殺氣,白色的影子一下子便向遠處的魔物衝去,小蘭花定睛一看,發現東方青蒼也正站在大庾的頭頂之上。
不過眨眼的時間,大庾便飛到了魔影那方,東方青蒼手中烈焰長劍顯現,赤地女子在小蘭花心中道:“他們一旦開始交手便跑,向着魔界的結界口,不要回頭。”
小蘭花屏息等着,時間像是拉長了一樣,在那魔物對東方青蒼嘶吼的時候,東方青蒼長劍一振,揮劍便對魔物的腦袋砍去。
赤地女子在她腦海裡一聲大喝:“走。”
小蘭花咬了咬牙,不得不挪開目光,不再看那方正與魔物鬥起來的東方青蒼,一推開門便衝了出去。一路狂奔直至王殿門口,小蘭花本以爲這座用東方青蒼法力凝成的王殿會對她有什麼阻攔或者防備。
但什麼也沒有,她像平時那樣輕輕鬆鬆的就衝出了大殿,小蘭花與一個魔族的人擦肩而過,那人一把大刀向小蘭花砍來,小蘭花偏頭一躲,躲過了那人的刀刃,刀刃卻不止去勢,一刀砍了過去,然而便在刀刃快要要砍入大殿裡面之際。
忽然之間,銀光一閃,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回來,徑直將那人狠狠擊飛。
小蘭花只瞥了一眼被彈飛的那人,心裡的想法一閃而過,原來……只是對她沒有什麼防備麼……
她腳下沒有停下奔跑,但卻情不自禁的仰頭望了一眼空中還在於那魔物爭鬥的東方青蒼,一如赤地女子所說,只要有魔力支撐,這個魔物是不會死亡的。它也足夠強大,至少它現在還能與東方青蒼你來我往的見招拆招,而且……並不畏懼與東方青蒼的氣勢與力量。
能做出這樣的魔物,魔界的人想來已經討厭東方青蒼到一個境地裡面去了。
小蘭花心裡琢磨着,一步跨過一團廢墟,忽然之間天上猛地飛來一道殺氣,小蘭花敏銳的剎住腳步,但見眼前殺氣撞在地上,深深的在土地上壓下了一條黑漆漆的深溝。
小蘭花看得一呆,她一擡頭,雖然距離隔得那麼遙遠,雖然東方青蒼的身影還在空中與魔物糾紛不停的爭鬥,但是小蘭花好像有一種直覺,直覺而敏感的察覺到了在某些爭鬥停歇的瞬間,東方青蒼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殺氣凜冽。
小蘭花一陣膽寒,她知道,這次逃跑不能被東方青蒼抓住,這樣心高氣傲的大魔頭,在王殿之內沒有對她設防應該就是他信任人的最高級別了吧,但是她現在去“辜負”了他的信任,趁亂跑路,要被東方青蒼逮住,不死也得弄個半死……
不能耽擱了。
小蘭花後退了幾步,助跑了幾步,奮力一躍,跳過深溝,連身子都不及站穩,踉踉蹌蹌的就往前面跑。
頭上落下來的殺氣越來越多,街上很亂,本來暴亂的人很多,但隨着東方青蒼的殺氣斬落,處於明面的人倒是越來越少,小蘭花也貓着身子在鑽挑有所遮擋的地方左躲右避,又是跪又是爬的想盡辦法躲開,眼瞅着魔界到人界的結界邊緣便要到了,小蘭花頂着一臉土,還沒來得及綻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忽然之間,頭頂砸下來一道惡狠狠的殺氣。
挾帶着東方青蒼特有的火焰,惡毒的燒進土地裡。在小蘭花面前畫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橫溝。
與這道殺氣一同落下的,還有那魔物痛苦的嘶吼之聲。
小蘭花在深溝邊緣險險的停下了腳步,往裡一望,冷汗都流了下來。
深溝不見底,跳下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爬起來,她一轉頭,又是往旁邊一望,深溝範圍不見邊際,不知道要跑多久才能繞開這道橫溝,空中,那魔物痛苦嘶吼的聲音不絕於耳,眼看着魔界結界便在面前,小蘭花恨只恨她現在的這個身體一點法力也沒有,連簡簡單單飛都飛不起來……
她在心裡問赤地女子,有沒有讓她能瞬間擁有法力的辦法,赤地女子倒是比她淡定,沉着的給她述說了一套剪短的心法,但現在小蘭花滿心的混亂,即便她非常用心的去記,但也記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