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維斯,這幾個魔族還有幾把刷子啊。”楊秋用劍擋開了佐拉的進攻,抽空說道,“只不過,魔族就是魔族啊!不敢和我單打獨鬥,膽子比蒼蠅還小!”
“楊秋前輩,千萬要小心!”依維斯答非所問地說道,心裡卻在想:人族也未必會講究什麼單打獨鬥,自己當初在不言山遭到坎亞的伏擊便是明證。
在五個大天使級和十二個天使級的魔族高手的圍攻下,依維斯和楊秋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想不到人族還有這樣的高手!真是太難得了。”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後,佐拉對依維斯和楊秋的武技有了一定的瞭解,“各位,今天一定要將此二人當場殺掉,以絕後患!”
“想殺我們,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楊秋冷哼一聲,冷笑不已。
此時,依維斯和楊秋已經被分離開來,四個大天使級帶着六個天使級魔族高手圍住依維斯,其餘的則對付武技稍遜於依維斯的楊秋。
依維斯越戰越是發覺魔族的招數與人族的招數相差很大,照人族的標準來說,魔族的招數完全不合常理,比如說明明應該是攻往後背的一招,忽然目標卻變成了前額。而由於對方人多勢衆,依維斯不敢與他們直接比拼內力,只好採取守勢,將“擒天七式”中用來防守的“冰封天下”和“守得雲開見月明”兩招反覆交叉的運用起來。這樣一來,魔族高手們一時對他倒也無可奈何,不過,依維斯自己心裡十分清楚,之所以能夠暫時守住,是因爲功力正盛的緣故。如果繼續這樣拖延下去,隨着依維斯功力會越來越弱,將會被對方趁虛而入。
楊秋也面臨着相同的情況,一向勇往直前的他,堅信着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功力的消耗自然更爲迅速、巨大。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依維斯眉頭皺了皺,心想,現在撤退還來得及,不過,以楊秋前輩的脾氣,非到萬不得已,他又怎麼肯後退半步呢?
有恃無恐的魔族高手們卻是心無旁騖,一心想着將依維斯和楊秋消滅掉,“速戰速決吧!”佐拉高喊一聲,一股無形的氣體迅速向依維斯頭頂罩去,與此同時,勞餌和多納爾分別進攻依維斯的後背和胸口,昆拉則仗劍向依維斯喉結猛刺過去。
黑影憧憧,四股來勢洶洶的力道從不同方向進攻依維斯,依維斯心裡暗自驚歎,長劍連一秒鐘也沒有停留,連續挽出五朵劍花,蓄上威力劇大的力道向着魔族高手們殺去。
竟然刺空了!依維斯略顯驚訝,但立刻恢復鎮定,連身帶劍向其中一隻黑影衝去,意圖打開一個缺口,破對方的合圍之勢。輕微的風聲響起,依維斯的長劍竟被帶到了一邊,如刺進棉花之中,依維斯心中又是一凜:這看似隨隨便便的包圍圈,其中也隱含着某種陣式?
依維斯忽然覺得左腕一緊,竟然給人一把抓住了。“放開!”他冷冷一哼,對自己的急功冒進和粗心感到非常不滿,好在對方的武技和他差了一個級別,若是換成等級相同的高手,這疏忽便會是致命的。一股力量自依維斯的丹田直往手臂衝去,將抓住他的手震開。
“好小子!”勞餌高聲嚷道,將被震得有點麻木的手甩了幾甩。
“自制之瘋狂!”依維斯在自己的心裡默唸了一遍,長劍在功力的灌注下變得通紅,散發着烈焰般的光芒。映照出魔族高手們猙獰的面目,令人不寒而慄。無數的殺氣向包圍圈瀰漫而去。他已經打定主意集中功力攻其一處。
隨着“啊”的一聲,剛纔抓到依維斯手腕的勞餌被擊倒在地,頭顱飛出老遠。“勞餌!”佐拉大驚失色,悲憤交加。依維斯竟在一招之間便將武技已經是大天使級的勞餌當場擊斃,這種修爲,着實匪夷所思。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佐拉也沒有時間再爲勞餌哀悼,“拿命來!”
“不怕死的就上來吧!”依維斯殺了勞餌之後,內心也激動地震盪着:想不到許久沒用的“自制之瘋狂”威力竟大了這麼多!
與此同時,楊秋也殺掉了兩個天使級魔族高手。
“不怕死的就來吧!”楊秋的聲音充滿着冷酷的殺氣,依維斯聽到後知道楊秋暫時無事,也放下了大半個心。
看來,應該先解決其中一個!佐拉意念一動,讓包圍依維斯的魔族高手緊緊逼住他,而自己也旋即催動功力,作勢向他撲去。
依維斯已經做好了防守準備,用一招“冰封天下”將自己渾身上下牢牢地籠罩住,可說是滴水難進。但是,只見佐拉在中途突然改變方向,斜地裡飛速向着楊秋而去。
“楊秋前輩,小心!”依維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佐拉竟然會突然襲擊楊秋,救援不及,只得大聲疾呼道。
楊秋急忙運劍四處亂削,身體急速向後退去。怎奈纏住他的功力和他差不多的昆拉,此刻又加上了佐拉,猝不及防下,他哪裡抵擋得住?只見楊秋被佐拉一掌打了一個結實,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到地上,頓時,他只覺得喉頭一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得胸前猩紅一片。
“拿命來!”佐拉“呼”的一聲,張開雙手,再度朝楊秋撲過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楊秋只好用長劍支地,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身體倚靠在牆壁上,眼見就要被佐拉打中了。
“寧可站着死,不可坐着死。”楊秋嘴角鮮血不停地滲出來,嘴裡還喃喃地說道。
“去死吧!”佐拉展開雙手,一招“大鵬展翅”將楊秋渾身各大穴位籠罩住。
“楊秋前輩,我來了!”情急之下,依維斯將長劍一蕩,奮不顧身地往着楊秋的方向飛了過去。
佐拉正待一掌打在楊秋的天靈蓋上,忽聽到背後如同弓箭離弦般的風聲突起,只得趕緊轉身避過。
依維斯立定身體,橫劍站在楊秋的身前,只見楊秋臉上雖然還帶着笑意,但是面色緋紅,雙眼欲閉未閉,似乎已經難以支撐下去了。
“依維斯,看來,我真的老了啊!”楊秋嘴角還殘留着鮮血,苦笑一聲,勉強地支撐住身體。
依維斯知道對於楊秋這種人,安慰他比殺了他還難受,於是,長嘯一聲。“有依維斯在,誰也動不了您分毫。”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活着從魔宮走出去。”佐拉放聲大笑道,“圍上去,格殺勿論!”
依維斯冷笑一聲,劍尖指地,一顆豆大的汗珠滴了下去,在劍上流轉着,緩緩滑落,精光四射,晶瑩如同珍珠。
一時之間,世界好像停頓了一樣,剛纔還喧譁吵鬧的大廳變得沉靜一片。佐拉和他的爪牙們詫異地望着依維斯,各自對望了幾眼,似乎是在互相詢問着到底該不該發動進攻。他們帶着懼意望向依維斯,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正視他凌厲的眼神,他們的腳步不自覺地一點點往後挪動,手心微微滲出汗來。在依維斯的身上,纏繞着一股近乎瘋狂的殺氣,這股殺氣使這陰冷的魔宮也變得熾熱起來。
佐拉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剛纔重創楊秋的喜悅早已煙消霧散了,“也許,不把楊秋打傷,便不會激得依維斯如此瘋狂。”然後,他才猛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後退了一米有餘。
“要是一擊之下不能使他們大受損傷,那我和楊秋前輩命將垂危!”置生命於度外、下定決心一博的依維斯再無半絲猶豫,全身的精力悉數注入長劍中,長劍漸漸地幻化出無數道白色的影子,劍尖處似乎有一股股不絕如縷的光線射出。
“手不動而意動,意動然後劍動?”依維斯的手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長劍卻在顫動不已,佐拉着實驚訝萬分。而且,更令佐拉及其同夥驚詫的是,依維斯的劍中似乎在播映着一幕幕他過去廝殺的景象。佐拉及其屬下面面相覷,他們感覺自己的勇氣和鬥志竟似乎在慢慢從自己的身體裡流瀉出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四周一片壓抑的靜寂,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那一剎那。每一個魔族高手都似乎聽見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着,就連頭髮似乎也因爲那傲人的殺氣而飄動個不停。
恐怖將整個大廳籠罩得密密實實,天使級的魔族高手中傳出牙齒“咔咔”碰撞聲,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真的是人嗎?以軟弱著稱的人會這麼可怕?”
“依維斯,乖乖受死吧……”一個魔族高手說這話時發現自己的舌頭在打結,十分辛苦才把這句話說完。然而,沒有人會取笑他,因爲沒有人笑得出來,在強大的壓力面前,能夠說完一句話已經很了不起了,誰管你結巴不結巴。
“我要殺死你!”一個天使級的魔族高手終於忍受不住了,手持大刀率先向依維斯砍過去。大刀越來越接近依維斯,那魔族高手似乎看見依維斯在自己的刀中朝自己輕輕一笑,再望時,自己手中的刀竟已消失無蹤,僅僅剩下刀柄了。
“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依維斯竟然將刀震碎,然後,用內力將其逼入他的身體,再讓其爆炸?”這嚇人的場景讓所有的魔族高手都臉色蒼白,雙手神經質地摸着自己的心。
“還想繼續嗎?”依維斯嘴巴輕啓,吐出三個字,他那長劍舞動得更厲害了,似乎隨時可能化爲飛龍,張牙舞爪而出,將他的敵人撕成碎片。
可怕的寂靜籠罩着大廳,佐拉向左右望了望,大聲嚷道:“一起上!”
魔族高手們猶豫了一下,齊聲大吼,向着依維斯圍了上去。依維斯淡淡一笑,長劍光芒暴漲數尺,如同毒蛇吐信,白光所到之處,顧及自己生命的魔族高手們便都後退不迭。
“你們的膽子哪裡去了,都給狗吃了嗎?”佐拉勃然大怒,訓斥道,“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就怕成這個樣子,還談什麼剷除人族呢?”
魔族高手們臉上頓現羞愧之色,熱血又涌上心頭,他們紛紛使出生平絕學,再無絲毫猶豫,全部向着依維斯衝了過去。
依維斯紋絲不動,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只能是待機而動,在最適當的時候給予對方以致命一擊。
咆哮着的魔族高手從四面八方向依維斯攻去,依維斯默默地計算着每一個魔族高手與自己的距離,他知道自己必須在擊退其中一個之後,馬上擊退另一個,接着又再揮劍脅迫另一個後退……對方現在一共還有4個大天使級還有9個天使級高手,也就是說,在三秒鐘之內,依維斯必須連發十三劍。而且,使出十三劍還不算,這十三劍要朝着不同的方向,還要每劍都達到預期效果。否則,依維斯和楊秋兩人至少必傷一人,甚至可能兩人都受傷。
魔族高手們猙獰的臉容映現在依維斯的眼睛中,依維斯眉頭微蹙,他知道自己正面臨着生平最大的考驗。在以往的每次決鬥之中,他完全不用顧及別人,而現在他有了後顧之憂,已經身受重傷的楊秋絕對再經受不起對方的輕輕一擊。
楊秋想叫依維斯儘管施展他的絕學,不用管自己,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因爲,他知道依維斯即使把自己的命給丟了,也絕對不可能丟下自己,自己在這個時候開口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使依維斯分神,對方迅速得手。
依維斯劍尖微微往上擡起,忽而,如同蛟龍昇天,光芒萬丈,輝映得整個魔宮恍如白晝。習慣了黑暗的魔族高手們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疼,淚水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擒天七式之爲伊消得人憔悴?”看那架勢,跟在與妖怪王一戰之中一般無異,不過,在與妖怪王爭鬥時劍身沉黑,此時卻光芒四射,真是奇怪。楊秋暗暗稱奇。楊秋卻不知道第一次使這一招時,依維斯的心裡充滿着無邊黑暗和憤恨,而現在他的心已被幸福的光芒充盈着,由心而發的劍招自然一派光明。
劍光頓長,電閃雷鳴之際,幾聲裂帛般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着一聲悶哼。後退了好幾步後,魔族高手們才發現昆拉的胸膛上多了一個大洞,隨後,他的身體軟綿綿地往後傾倒,一對死魚眼圓圓地睜着,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啊?”佐拉忽然昏迷在地,原來他也身受重傷。
“陛下!”其餘的魔族高手紛紛跑到佐拉身邊,團團護住他,預防依維斯趁機而上。
在和魔族高手們交手的那一剎那,依維斯發現自己的計算還是出現了一點謬誤,而這點謬誤將會對楊秋的生命造成危險。無奈之下,他只好硬生生地承受了對方三掌。
“依維斯,你這是何苦呢?”楊秋急忙用手扶着依維斯的後背,預防他倒下。
“我沒事。”依維斯不以爲意地悄聲說道,“楊秋前輩,我們馬上離開魔宮!”楊秋點頭示意已經做好準備。
“生死無間!”依維斯渾身如同存在光源之中,盪漾着美妙的光暈。
因首領身受重傷,而嚇傻了的魔族高手只顧將佐拉圍得更緊,哪裡還敢上前攻擊兩人。
“走!”依維斯劍芒頓收,一把將楊秋背上肩頭,一刻也沒有停留地飛出大廳。
魔族高手們這才知道依維斯不過是虛晃一招,紛紛爲自己的怯懦而面露羞愧之色。
“你們這些渾蛋,還不快去追?”佐拉忽地醒來,見狀大罵一聲,但馬上氣血往腦門上涌,他又再度昏迷過去。
“怎麼辦?”同樣身受重傷的畢達爾望着多納爾說道。
“傳令下去,一發現兩個身受重傷的人類行蹤,現場格殺勿論!”事到如今,佐拉的親信多納爾只好暫時代爲行使魔皇的職權。
此一役,震驚整個魔族,將神族悉數殲滅的他們,本來以爲天下唾手可得,此時才發現人類也不是易啃的骨頭,大部分魔族對驅趕人類的計劃不再抱樂觀的態度。在這場爭鬥中,依維斯和楊秋兩人雖然身受重傷,但也成功地使魔族高手同樣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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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斯山。
莫問帶着璐娜回到阿爾斯山之時,西龍等人還沒有帶兵前來,在璐娜的堅持之下,莫問只好將她帶到阿雅的墳前。
久別的阿爾斯山,儘管已經物、人全非,但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栽種不久尚嫌幼弱的樹木長滿了山岡,嫩綠的樹葉在風中舞蹈着,如同一個個青色的精靈。
莫問看着阿雅的墓碑,心中百感交集。對於阿雅,他至今不知道自己該恨還是該憐。他又掉頭望向來時的路,心中不禁爲楊秋和依維斯感到萬分擔心:魔宮有如龍潭虎穴,他們能夠平安回來嗎?
“依維斯,師傅!但願你們都平安歸來!”莫問望着遙遠的天際,默默地祈禱。
“莫問,你能走開一會嗎?”璐娜低聲要求道,看來,她想和阿雅說些悄悄話,不想讓別人聽到。
“當然可以。”莫問自顧自地走開。
“阿雅姐姐,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你,你好嗎?”璐娜喃喃說道,“嗯,我不知道爲什麼你和依維斯之間會有那麼深厚的感情,雖然你們從沒有真正地擁有對方。也許,感情的事就是如此奇妙吧!有些人朝夕相處卻如同咫尺天涯;有些人相隔兩地,卻可以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知道嗎?爲了你,依維斯頹喪了很久,但現在,他好起來了,看到他振作的樣子,我打心眼裡高興,你一定也很樂意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吧?說實話,以前我很妒忌你,我總在想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呢,而我卻連自己最喜歡的人也抓不住。但後來我明白了,你在他心目中是無可取代的,我也不準備取代你,因爲我知道我也在他心中佔有一定的地位。我和他,你和他,這兩種愛是不同的,失去了其中一種都會使他的人生殘缺不全,而且,我還得承認,對於你比對於我,他存在着更大更多的愛意。
“一定很意外吧?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可惜,總是找不到機會。你的死,對於依維斯和我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彌補的遺憾。”依維斯去魔宮準備刺殺壞人,如果你在天之靈有知,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歸來。因爲,璐娜很想念他,一刻也離不開他呢。阿雅姐姐,我不是沒有恨過依維斯,因爲無論我怎樣做他都對我不理不睬,傷透了我的心。但此刻,我想通了,其實,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要他喜歡自己,只是可以默默地爲他付出,也便是最大的快樂了。
“阿雅姐姐,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選擇遇上你並認識你,因爲,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但現在,我要走了,千萬保重噢!”說完之後,璐娜站起身來,走到了沉思的莫問身邊。
“完了?”莫問問道。
“是啊。”璐娜顯得有些抑鬱。
“唉……”莫問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一聲,心想:所謂感情,大概就是最令人心煩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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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歷2109年12月5日,神聖之城。
當天行帶領着幻嵐部隊騎着飛馬降落的時候,西格非已帶領一衆士兵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列隊歡迎他們。
“天行前輩!終於等到您了!”英姿颯爽的西格非朗聲叫道。
“‘自由王子‘,不必多禮。”天行環顧四方,只見神聖之城的城牆上大約每隔一百米纔有一個“十字軍騎士”守衛,雖然人數比較少。但是,眼見士兵們那副全神貫注、神采飛揚的樣子,還是覺得甚是喜悅,“看到這樣的境況,老朽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年不可一世的撒冷會在這裡耗費十年的時間,而且最後還是城裡的居民主動打開城門,他才得以攻破此城的原因了。”
“這裡的城牆高度跟厚度均非人力可以爲之,鬼斧神工,晚輩歎爲觀止!”西格非眉飛色舞地說道,“魔族要想通過這道天然的屏障,絕非易事。天行前輩把防守的主要點設在這裡,實在是明智至極。”
“這全是天神們的功勞,不過,是否明智還需要事實來驗明。”天行倒也不敢居功,徐徐說道,“對於能將神族剷除的魔族,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晚輩明白。城牆的高和厚對於防守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如果想主動進攻的話卻會成爲自身的障礙,而城裡各處,荒廢已久,晚輩耗費了很大功夫也只是收拾了一部分,如果以後要進駐更多士兵的話,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清掃。”
“這裡原來不是有各國駐兵負責管理和打掃的嗎?怎麼會荒廢已久呢?他們都到哪去了?”天行詫異地問道。原來,爲了防止魔族的突然襲擊,並使神聖之城不至於變成一片荒地,東、西大陸各國早就協商由各方安排一部分士兵在這裡輪值。
“唉!”西格非回想起剛剛來到這裡的狀況,不禁連連嘆氣,但他卻不知道在天行面前提起這些是否合適,一時只覺得躊躇難決。
“有話直說無妨。”天行催促道。
“天行前輩,駐守這裡的士兵都是些老弱病殘者,或是懶惰成性者,他們根本就沒有全心全意地守護這裡,反倒把這裡當成了發泄的地方,一個勁的胡來。”不說則已,一說西格非就忍不住抱怨連連。
“這樣說來,他們都是些殘兵敗將?這些國家,平時打仗有那麼多兵,現在卻連派幾個兵來這裡守護也捨不得,鼠目寸光,真是可恨至極!”天行面有慍色,說道,“照你所說,他們非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倒成爲你的障礙?”
“正是如此。”西格非垂首說道,“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不遵守我們的軍紀也就算了,更讓人生氣的是,他們還經常故意找茬。甚至有一次居然嫌我們早訓太大聲,吵醒了他們。而我因爲怕引起內部不和,也只能對他們忍氣吞聲了。”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這些人也太過分了。一向受尊敬的神聖十字軍在這裡受了這麼多不公平的對待,真是太委屈你們了,我一定幫你們討回公道!”天行怒容畢現,心裡卻想:難怪那些人都沒有出來迎接我。
“他們怎樣看待我們倒無關緊要,只不過,如果他們以那樣的姿態去和魔族打仗的話,晚輩實在不甚樂觀。”西格非嘆息道,他和手下的神聖十字軍滿腔熱情地從卡洛特平原出來,滿心希望能夠爲人族的和平而奮鬥,想不到給他們最大麻煩的卻是人族,這怎能不讓他們心灰意冷呢?
“我一定會向他們的主子們爲你討回公道!”天行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任何人,只要對我們對抗魔族的計劃造成阻礙,我天行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西格非見天行勃然大怒,只是垂頭不語,生怕自己再說下去,天行會更加地怒不可遏。
“‘自由王子‘,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不要藏在心裡,要馬上告訴我。”
“晚輩知道了。”西格非點頭稱是。
“我先把軍隊安頓下來。”天行望着西格非,“然後再慢慢整頓他們,哼!這些人也配稱之爲士兵。”
“好!請天行前輩跟我來。”西格非頓首說道。
天行向後擺擺手,隊伍蜿蜒在西格非的背後,腳步聲整齊一致,踩得城牆啪啪直響。“正規軍隊就是正規軍隊!幻嵐部隊的軍容甚至比神聖十字軍還要好。”西格非忍不住回頭望了幾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