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當那驚天的轟鳴之聲響徹肖家,所有人,無論是三大家族和青山鎮其餘勢力,剎那之間,都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幾息之後,當那巨大的煙塵霧氣自那肖家後山升騰而起之時,場中,也是猛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怒吼。
“混賬!!~”
那怒吼之中,所有人都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其中濃烈的殺氣,隨着吼聲之後,如虹的真氣,化作一道長長的匹練,直奔天空之中的陸焱而去!
此時的肖遠山,雙眼之中,已經是化作通紅。 那後山,乃是他的閉關之地,也是肖家的寶地,其價值,幾乎趕上肖家四分之一的財富。 他肖遠山之所以能夠力壓其他兩家的大長老,這後山,功不可沒。
而今,這肖家的巨大財富眨眼間便是已經灰飛煙滅。 不用去看,僅僅是感受着腳下大地的震動和那滔天而起的塵土,他就知道, 那後山,已經是毀了!
眨眼之間,這種巨大的變故,令的他的理智在這時已經是喪失,十二成的實力,崔發到最大威能,直奔陸焱。
感受着那磅礴鋪天蓋地的真氣洪流,所有人的是心中發顫,而天上的陸焱看着這一幕,卻是輕蔑一笑。 面對着直衝自己而來的真氣洪流,連絲毫防禦的都是沒有。 那衝來的攻擊,只不過是沖天而起三十丈餘,便是後繼無力,而後漸漸潰散。 等來到陸焱身前之時,只是帶起了一陣清風而已。
“肖遠山,我陸焱送你的雷震子,不知可否喜歡啊?”陸焱笑道。
“小輩,你再不下來,信不信我要了她的命!”肖遠山怒道,看向林靜霜。 而後者的臉上,卻是並無懼色。
聽着肖遠山再次威脅自己,陸焱眼中的冷意愈發濃郁。
“肖遠山!我和你賭。”看着底下的肖遠山,陸焱的聲音之中,有着濃濃的冷厲。 隨着肖遠山擡頭, 揮手間, 數十枚雷震子出現在周身,懸浮空中。 看着臺下猛然僵立的肖遠山,繼續說道。
“我和你賭,你若是敢動此女一根頭髮,三日之內,我保你肖家,無論旁支宗室,雞犬不留!!!~”
“……”
看着天空之上懸浮的數十枚雷震子,所有人的心,都是狠狠的揪緊,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齊聲而起。 生怕陸焱將那東西丟下場來。
看着天空之中的少年, 肖遠山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苦澀之意。
“小輩,你若”
“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就丟下一枚雷震子!”陸焱打斷道。
“……”
聽到少年的話語,肖遠山衡量在三,終於是確定——自己,奈何不得他。 沒在做無謂的威脅,擡首間,那被真氣束縛的林靜霜,便是被放了下來。
“小輩,現在,你可罷手了?”肖遠山說道,聲音之中,已經少了往日的威嚴和硬氣。
“罷手?呵呵。”陸焱冷笑,道:“你說罷手就罷手? 剛剛你擒住我道侶,豈能輕易了之。”
“那你想怎樣?”
“今日青山鎮之中勢力,大都在此。你剛剛驚擾了在下的道侶,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吧?”陸焱道。
“ 小輩,別太過分!”肖遠山怒喝道。讓他堂堂肖家的大長老去表示,顏面何存!? 然而,還未繼續他沒說完的話,便是見到後者周身的雷震子,已經有一個,慢慢悠悠的向着下方飛來。
“好了!”肖遠山大喝,繼而眼中滿是苦澀,道:“老夫道歉。 今日之事, 是我肖家有錯在先。 我肖家, 認栽!”
……
聽着場中傳來的話語,衆多的青山鎮之人,一時之間,恍若未聞。
肖家,青山鎮的第一大世家,而肖遠山,則是這個龐然大物的守護神,而今日,這威震青山鎮數十年之久的人靈境強者,竟然向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後背親口認栽!
此事發生之前,他們恐怕任何人都是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局面。 一時間,沒人笑的出口。直覺心中百味陳雜。
今日之肖家,明日,未必不是自家;今日之肖遠山,明日,未必不是自己。 歲月流轉,因果相牽,世事多變,又有誰能料到禍福?
看着肖遠山認栽,陸焱沒有繼續落井下石。 肖家於自己,有恩怨,主要是在老癩之上。 自己畢竟生於肖家,也不能趕盡殺絕。
首惡已遭報應,肖家也沒落下好下場,自己,便是退去吧。
想到這裡,陸焱不再理會場中之人,心念一動,腳下遁天梭已是分出數份,直奔林靜霜,後者會意,小心翼翼的踩在其上,便是向着天空飛來。
摟住懷中伊人,陸焱高聲道:“今日之事,便到此爲止。 陸焱與肖家,再無瓜葛! 慕長老,我看你有事,也不急於這一日,今日我夫妻將要分離,還有些事情未了,不若先讓林家主招待一番,明日再走也不遲。”
說完,也不管後者是否答應,御使遁天梭,就要離開,卻在此時,臺下一人開口高聲道:
“陸公子且慢!”
“有何指教?”陸焱皺眉問道。 今日發生之事,讓的他已經不想在待在這裡片刻,此刻看着那肖家席上的拍賣行的長老,不清楚後者是何指教。
“呵呵,陸公子說笑了,在下那有什麼指教。”陳白山笑道:“在下流火宗之人,現興隆拍賣行的總管事,陳白山,日後若是陸公子有空,不妨來我興隆喝杯清茶如何?”
“哦?”陸焱眉毛一挑,旋即說道:“也好,若是無事,明日,我便去興隆拍賣行拜見陳長老,後會有期!”
“在下一定掃榻以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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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
“啪!~”猛地摔碎四角桌上的茶杯,肖遠山自那太師椅上站起,對着躬身立在堂下的肖長河肖長山兩兄弟怒喝道。
“大長老息怒,此事也不全怪二弟,實在是那陸焱狼子野心。”肖長山躬身,對着怒極的肖遠山開口辯解道。
聽肖長山說話,肖遠山更是怒不可遏。一掌排在那價值不菲的茶桌之上!
“砰!!~”
木屑四濺,化爲齏粉。肖遠山的臉上都是有些漲紅,對着肖長河怒道。
“逐出肖家,生死不知! 肖長河,那是你的兒子,不是狗!! ”聽到這聲怒罵,平日裡威風八面的肖長河,也是脖子一縮,顯然還是懼怕大長老的威勢。 在肖家,不管多麼威風八面的人物,在肖遠山的面都是必須把尾巴夾起來,否則的話,下場多會很悽慘。
“十五歲,師境高階靈脩!! 現在變成和我肖家毫無關係! 肖長河,這就是你乾的好事!”肖遠山說完,又欲摔東西,卻是驀然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已經沒有了完整的物件,氣急之下,只好猛的坐下,一掌便將扶手拍的粉碎。
“大長老,要不,讓長河再去說說? 畢竟,那陸焱是二弟的親生兒子。” 肖長山低頭看着肖遠山的眼色,諾諾道。 而這話,卻是讓肖長河在心裡詛咒了好幾百遍。 這種事,你怎麼不去。
然而,聽到這話,肖遠山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卻是再次復燃。
“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有個屁用! 你拿他當兒子了麼? 給我滾一邊去!”
聞言,肖長山立馬躲在一旁,不敢絲毫頂嘴。 留下肖遠山在哪裡皺眉。
他不是沒有想過,憑藉着肖長河的血,將那陸焱請回家中。 可是,自從剛纔聽族人說起肖長河對那陸焱所做之事,再想起今天少年那凌厲的眼神,便是斷然打消了這個無稽的想法。
他肖遠山也算是有人無數,自認有些眼力。 看那陸焱的氣焰,不將肖家趕盡殺絕,已經是看在血脈的份上。 若是自己再派人前去,只能是自討無趣,無功而返。
“唉~……”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肖遠山不再去想陸焱的事,既然已經再無餘地嗎,還何苦多想? 低頭看着臺下站立的肖長河,心中也是有些爲之惋惜。
算計一生,最後自己最有天賦的兒子,和自己已無瓜葛,最看重的兒子,也被廢掉。 其餘十來個子嗣,心中恐怕也是不記得多少情分。
只不過一想起這肖長河的所作所爲,便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再次大罵,還是收住了口,苦澀道:“行了,你們下去吧。 長河,去看看你那幾個兒子吧。 總管事之職,你還是先放下吧。 別到最後無人送終。”
“啊!?”肖長河面色大變,剛想讓大長老收回決定,終是嘆了一口氣,緩緩離去。 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肖遠山心中也是念頭繁雜。
自作孽,不可活啊……
…
……
李家,大堂之中,此時依舊是燈火通明。 只見那衆多席位之上,大多是坐滿了人。李未明坐在主位,面色凝重,而在其身旁,除了諸多的師境長老執事之外, 還有着一道老邁的身影。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 發須濃密,雙眼還有些渾濁,渾身上下並無半分貴氣就好像尋常農戶家中的老長工一般。 但此人僅僅是端坐在那裡,便是無人敢大聲言語。
只因爲,這人,便是李家的人靈境大長老,李世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