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

“呃?我......”我費力的睜開眼,發現正躺在我自己的牀上,而水靈則橫七豎八、毫無形象的趴在我身上。我用力搖了搖頭,還是很疼,紅酒的後勁本來就大,更何況我直接幹了一瓶。這麼說來,我對昨天的記憶還沒有模糊;隱約中,我好像記得,水靈後來哭了。那個時候她已經喝多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撲到我的懷裡就開始抹眼淚。呃,現在想起來我還有點臉紅。再後來,紅酒的勁慢慢的涌上來,我也開始暈乎了,於是,我拜託了兵王帶我和水靈回家。在路上,水靈嘟嘟囔囔的好像說了什麼,說什麼來着?好像是......“田哥哥......我喜歡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渾身一震,看向一邊的水靈,發現她只是在夢囈,但我的臉卻更紅了,因爲昨天在回家的路上,她就說了這樣的話!啊——腦袋怎麼這麼亂!說實話,水靈確實很可愛,相貌也算是傾國傾城,要說我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我這兩年來以來都是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她左右的,如今這麼突然的轉變,我......也不是說無法接受,相反的我還很欣喜,但是我還是很忐忑,生怕她只是一時喝多了說出了那句醉話;再或者,她也一直是把我當哥哥看,那麼她所謂的喜歡,會不會是兄妹之間的那種感情?總之我是越想越亂,心裡一時五味陳雜,完全沒了方寸。

就在我焦躁地抓着頭髮時,水靈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迷茫的掃了一眼四周,最終目光落到了我的臉上......“啊!田哥哥!”水靈驚叫一聲,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急忙從我的身上跳走了。我見狀,只得苦笑着招招手:“呦!早上好,水靈。”水靈小臉通紅,木訥的點了點頭,明顯進入了當機狀態。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候的水靈還真是可愛呢。呃,我在想什麼啊!可惡!忽然,水靈弱弱的低語道:“田哥哥。”我擡起眼,疑惑的看着她,“那個...我昨天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我腦袋一愣,隨即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可我沒有想到,水靈見了我這個表情,卻反而更加失落了,開始低着腦袋沉默不語。我本來就混亂無比的腦袋,見了水靈這個反應,頓時更加混亂,於是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同樣把頭低了下去。我能感覺到,門外的兵王好像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此刻她已經背靠着牆壁,惱火的將手扶到了額頭上。不一會,我聽到了水靈在低聲抽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全身都在冒汗——該怎麼辦?是應該說些什麼?還是應該直接上去抱住她?扯!平時看電視劇看太多了,怎麼腦袋裡想到的橋段都跟電視劇似的!不行不行,我得先想想她爲什麼會哭......哎呀!現在哪來得及去想啊!可惡,我是徹底沒轍了,心裡亂死了!於是,我只得繼續保持沉默,一時間氣氛越來越尷尬......

最終,打破這份尷尬的,是一陣門鈴聲。我和水靈頓時都擡起頭,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快速眨了兩下眼睛,換上一臉壞壞的微笑,水靈也趕緊抹掉了眼角的淚花,笑得燦爛無比,隨後我們一起走出房間,打開了家門:“您好!請問您......陸豪還有馮嶽!!!”陸豪和馮嶽被我喊得一愣,頓時全都呆呆的看着我,許久陸豪才弱弱地問道:“呃,田兄,怎麼了?這麼精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敷衍道:“啊?沒,沒啥事,話說你們怎麼過來了?”一邊說着,我一邊讓開了門,陸豪和馮嶽也走了進來。兩人坐到沙發上,陸豪纔開口道:“其實,我們過來,是想叫上你們和我們一起行動。”我給他們倆倒了杯熱水,然後問道:“行動?什麼行動?”陸豪握着熱水杯暖了暖手,解釋道:“我的守護者感覺到有大批的聖徒正在向這個市聚集,估計是想將我們三大上位氏族的戰士一網打盡,雖然都是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雜魚雜蝦,但是他們勝在數量,所以我和馮嶽都覺得與其被動防禦,不如主動出擊,趁他們人還沒有來齊,我們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和水靈聽罷,不由得對視一眼,兵王這時也走了出來,思考着說:“有道理,我們確實應該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樣可以鞏固我們的主動權。”我聽罷心裡很是激動,因爲我終於可以和大家並肩作戰了,這將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體驗戰鬥,心中難免興奮;可是轉念一想,我又有些害怕,因爲參與這場戰鬥的人們沒有一個是正常人,而且實力全都強的離譜,像我這樣的水準如果衝上去和人家拼命,我還會活着回來麼?彷彿是感受到了我心中所想,兵王這時對我說:“沒關係的主人,對自己有點信心,相信您自己的能力。不要忘了,您可是僅憑一柄劍就能逼我用出萬仞千軍破的人呀!”聽了兵王的鼓勵,我也總算有了點信心,於是一抱拳道:“好!那就這麼定了!水靈,你在家裡好好呆着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水靈聽罷急忙說道:“我也要去!”我立刻阻止道:“不行!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怎麼可能允許你去參加這麼危險的戰鬥?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看電視,等着我們凱旋就行了!”水靈還要張嘴說些什麼,結果陸豪搶先說道:“水靈乖,聽你田哥哥的話哦!這個時候可不能調皮。”馮嶽立刻緊跟着說:“廢話講完了吧?那就出發吧。陸豪,由你的守護者帶路。”陸豪點了點頭,隨即兩人都迅速消失不見,兵王也迅速跑過來,一手拉住我,然後轉眼間便離開了家......

如今的我,被兵王帶着進行快速飛行時,再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睜不開眼睛了。拜之前的訓練所賜,我對能量的運用熟練了太多,輕輕鬆鬆的就抵消了超速飛行所帶來的副作用。此刻,我發現我們正在往西邊的山裡行進,於是不由得有些疑惑:“兵王,咱們這是要進山?聖徒們都在山裡?”兵王點了點頭,說:“聖徒們有兩波,一波是重慶的,一波是寧夏的;重慶方向的聖徒們應該是覺得沒辦法再從下屬五大氏族下手了,所以有很大一部分都去了寧夏。現在,兩撥聖徒們已經在寧夏聚集了起來,正在從那裡迅速靠近,中途會經過這個太行山脈,正好山裡也沒有人,正適合咱們放開手腳大幹一場。”我思索了一會,隨即又問道:“那麼,聖徒們總共有多少人?”兵王聳了聳肩,答:“也就將近二十個。”我一聽,下巴都差點脫臼,慌張道:“開什麼玩笑?將近二十個,咱們總共纔多少人啊?”兵王嗤笑了一聲,說:“他們並不是全都擅長機動,所以他們的隊伍拉得很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裡還是在不停的打鼓:“那麼,他們的先頭部隊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到?”兵王掐指算了算,說:“晚上6點左右。”我鬆了口氣,故作輕鬆道:“還好,我還有點時間練習。”兵王會心一笑,隨後說道:“主人,我們到了。”說完,我們便迅速的降低了高度,落到了地上。

我看了看四周,全是落光葉子的樹幹,看來我們已經進入山脈深處了,再看看地上,遍地都是青岡樹的葉子,說明我們在山脈的中段;而那些許許多多的灌木我認識的不多,但我依稀分辨出了連翹,說明這裡的海拔大概是在1500—1600米。忽然,兵王一臉驚訝的看向我,我於是也疑惑的看着她。許久,兵王才終於感嘆了一句:“主人您懂的還真多,居然僅憑着四周枯萎的植物就判斷出了我們大致的地理位置。”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時陸豪和馮嶽也走了過來,陸豪笑着說道:“兵王你還不知道吧?田海兄的學習成績在我們學校裡那都是拔尖的哦!”於是兵王看着我的眼神又變了,變得金光閃閃,這讓我很是無語......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練習也進入了尾聲。此時,我正在最後一次凝聚手中的長弓:“月神之弓!”一張一人高的華麗長弓便應聲而出,落在了我的左手,然後我的右手一張,一隻通體雕刻着繁複雕紋的鋼製羽箭又凝聚成形:“燭龍之箭!”看着手中的弓和箭,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再次牢記住這種感覺,然後便將這弓箭揮去。其實,我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牢記每一種兵器召喚時的感覺,這樣在戰鬥的時候,我就可以憑藉感覺來瞬間創造出這個兵器。這一個下午的時間,我牢牢記住了軒轅劍、朗基姆斯之槍和這套射日弓箭的感覺,這樣在戰鬥的時候,如果是近身戰,我就用傳說中的聖道之劍軒轅劍來迎敵;如果是中距離的戰鬥,我就用這把有命運之矛之稱的朗基姆斯之槍來對戰;而如果敵人是遠程攻擊的能手,我一樣可以用這套后羿用來射日的弓箭來應對。兵王和黑洞兩人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都站在樹幹的頂端,爲我們警戒。陸豪在我的旁邊,一個人燒着火,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而馮嶽更乾脆,直接找個地方就睡了。我長呼了一口氣,拍拍手,擡頭一看,天已經黑了,陸豪這時忽然說道:“已經六點二十四了,準備準備吧,應該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點了點頭,漸漸的開始用意念力強化我的身體。馮嶽彷彿也聽到了陸豪的話,一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一眨眼便消失了。我登時一愣,急忙叫道:“喂喂喂!姓馮的那傢伙去哪了?難道要逃跑嗎?”陸豪這時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馮嶽他不會逃的,與此相反,我看他的行進方向,好像是要充當前鋒,先行與敵人進行試探。”我不由得無奈道:“那他好歹也說一聲啊,幹嘛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玩消失......”陸豪聽罷衝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