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傢伙都是積年的老怪,心思非比尋常,現在用到你了,可能幫你點小忙,用不到你了,說不定轉眼就翻臉不認人,變臉之快,堪稱神速。
畢華和青陽真人這兩位,一爲魔,一爲邪,做到這種程度,布衣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劍元子和姬叔這兩位正道的煉器宗師,領袖一般的人物,居然也會如此,着實讓布衣有些心寒。
畢華看了看布衣,如俯視一般的看着布衣和四周所有人,“我們衆人受你布衣的功法,承你的情,將來必定爲你解救家師妹出力,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要爲奴爲婢,我們魔道就是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布衣聽到這裡,有些愣神,畢華宗師說的這話,確實有道理。
想到這裡,他淡淡笑了笑,道,“好了,這事情是我的不對,那大家都待着吧,今天來這裡的人,都是見證。天機閣邀請大家來的時候,應該都有說明,煉器步驟,除了開始的部分,後面的部分,每一個人都會參與,增加經驗,如今天機閣這做法,明顯是將我們這一部分人排除在外,我想問問,這是天機閣的意思,還是周閣主的意思,我的要求不多,就要一個說法,這位天機閣的宗師,不知道,你能不能代表天機閣說話,若是能,就表個態出來,若是不能,就趕緊去找能表態的人,我這裡通知煉器組的所有人當場,當年說清楚這事情。”
王天明聽到這裡,臉色立刻慘白,剛要反駁,卻見布衣已經開始動手,幾道訊息發了出去,衆人休息的地方,很快多了幾道身形,一個比一個急,心中暗自着急。他瞪了一眼說話那人,急道。
“布衣,你到底想怎麼樣。”
布衣不說話,眼神望着天空,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看到這裡,那一羣妙玄會的宗師小聲說起話來,許多人更是露出鄙夷之色。
“嘿嘿,這幾個天機閣的宗師,仗着天機閣材料豐富,煉器經驗比我們多,在大家面前耀武揚威,現在好了,碰到布衣這個愣頭青,保證一鼻子灰。”
“這事情也不怪布衣,他們三個太囂張了,獨斷專權,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沒看見周閣主也要隆重介紹,肯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大家等着看熱鬧吧!”
一陣亂糟糟的聲音發出。
煉器組的人三三兩兩,很快就來了一半。布衣雖然是新晉宗師,但是在這些煉器大師之中的威望不小,他沒有架子,脾氣也好,就是話少了一點,脾氣也冷了一點,人絕對沒話說。他只要發話,所有人,幾乎很快就到了場地之中。
來的人不明真相,煉器組的人和妙玄會的人聚到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語,事情很快傳進了大家的眼中,這些幾乎毫不例外,佔到了布衣的一邊,臉上充滿了憤怒。
天機閣的人頓時傻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這聲音底氣十足,洪亮又不是溫和,正是李天奇宗師到了。
“布衣,你着急大家前來,到底怎麼回事?咦,王天明三位宗師也在,哦,青陽真人極爲也在?這是怎麼了,大家爲何都在此地。”
正主兒終於到了。
此刻王天明幾位宗師,臉色已經十分鐵青,恨不能將布衣吃了,手下許多大師,看着布衣,臉色十分不對勁。
只不過,布衣根本不在乎。
聽到李天奇發問,王天明眼神躲躲閃閃,不知道要說什麼?
隨着李天奇的身影越近,氣息越是沉重,到了近前之時,一身火氣收斂不住,氣息毫不保留的完全釋放開來,彷彿一頭兇猛的獅子,有彷彿一頭健壯的老牛,氣息寬廣,宏大,熾烈。
看到此,所有人眼睛一亮。
劍元子看到這裡,首先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恭喜恭喜,李宗師修爲更上一層樓。”
聽到劍元子這麼說,大家紛紛明白過來,紛紛恭喜。
李天奇性情有些高傲,見到所有人上前恭喜,客氣了幾句,眼睛一轉,看到王天明幾位臉色不善,將話頭一轉,道,“布衣老弟,叫衆人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事情出了差錯?不可能吧,以你的能力,還有什麼人能在這裡挑出毛病來?”
布衣不語,看向王天明。
李天奇看到布衣的眼神,立刻臉色一冷,將頭一轉,“王宗師?怎麼回事?”
李天奇對布衣說話客氣之極,面對王天明,語氣便是一變,雖然只是一個眼神的問題,但是對兩人的態度相差之遠,簡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而且,話裡話外,無不對布衣推崇至極,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讓所有人驚訝之極,心中暗驚,再次看向布衣,眼神有了幾分不同。
而且,煉器組這一行人,似乎對布衣十分客氣,雖然,有少數幾個人表示十分不岔。
姬叔、畢華幾人,對看一眼,眼中露出幾分深沉之色。
王天明被問到,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彷彿吃了幾隻蒼蠅一般,瞬間變得難看之極,他心中煩悶,身體燥熱,就連附近的溫度,似乎都感覺上升了幾分。
“我…我聽說,布衣擅自停下煉器組的進度,特地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他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一向囂張的額頭,有些見汗,那是冷汗。
他知道,李天奇可不是布衣這等新晉的宗師,沒有任務威望,沒有跟腳,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器宗的靠山,一句話,有時候比器宗幾門宗派的掌門還要管用,就算是周閣主在這裡,也要客客氣氣對待,不敢有半分懈怠,他王天明,想要智慧這尊大神,還沒有那個資格。
李天奇看了王天明一眼,臉色越發陰沉,他回頭看了看布衣,再看了看場中,眼睛一掃衆人,立刻道,“吳興洲,你過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一名煉器大師立刻走出人羣,恭恭敬敬的站在李天奇面前,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天奇頓時大怒,“王天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置我們於不顧,我要求見周閣主,否則的話,就按照布衣小友的辦法來辦,煉器組,就此停工。我們大夥,沒日沒夜的趕工,大家幾乎天天都在透支煉器,一樣材料,甚至要返工十幾次之多,才能達到標準,幾個月下來,精神早就疲憊不堪,我們在這裡沒命的煉器,你們倒好,一句話,就剝奪了我們的權利,到底是何居心,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李天奇怒了,手下的這一幫煉器大師也怒了,紛紛對天機閣的人怒目相視,有些人氣不多,甚至開口大罵起來,一片混亂。
王天明臉色慘白,想要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其實,秒玄會那邊,也不過才完成了兩天,就是這兩天,王天明帶頭,以趕工爲由,不準消息外露,強行將所有人壓制下來,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沒有一個人通風報信,以至於外面的人跟本不可知,才造成了此等事情。
七八十位煉器師一起鬧事,衆口鑠金,這些人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臉色蒼白。
布衣表情淡漠,冷冷的看着所有人,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們還想解釋,可惜,李天奇等人根本不聽。
很快,有人通知了下去。
連氣場溫度太高,有些人覺得太熱,有人提議,上儀式臺,一羣人鬧哄哄的向最高峰趕去,哪裡便是儀式臺所在,此舉頓時震動了這片空間之中的最高決策者,平時負責這片空間之中的所有安全事宜,若是周閣主不在,他便是總決策人。
琅邪洞天,乃是一處法寶,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防衛力量卻絕對夠強,這邊稍微一亂,天空之中一道透明的光華如穹蓋一般,籠罩住整個琅邪洞天,然後,十五隊修士,從四面八方飛起,將最高主峰圍了個嚴嚴實實,滴水不漏,等布衣他們上去的時候,卻見一羣人早在這裡等着他們。
布衣拿眼一掃,眼睛頓時一亮,心中揣摩一二,便知道了個大概。
這一行人,足足有十五六個,個個身穿高級法衣,光華四射,氣息十分龐大,每一個都在金丹期左右,實力十分強大,要是放在一般門派之中,絕對是中間力量。在這些人的前面,站着五個人,氣息深似淵海,居然全部都是元嬰期的老怪,而在這五個人的面前,則是一個華服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左右,站的十分筆直,身材英挺,一對眉頭十分粗壯,眼睛炯炯有神,整個就一個字,帥,而且是帥的掉渣哪種類型,就連布衣這種是外物如同糞土的人,也不禁心中暗道,好皮囊。
天機閣衆人看到這年輕人,立刻迎上前去,王天明帶頭走在前面,臉色極爲難看道,“少閣主,您怎麼來了?”
衆人紛紛恍然大悟。
這位少閣主,似乎是劍光了這種場面,依然鎮定不亂,一派宗師風範,他看了王天明一眼,道,“王長老,你這樣子,成何體統,真是有失身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向我介紹一下,衆位大師。”說完之後,他彷彿沒有看到大家臉上的表情一般,熱情道,“衆位大師,在下名叫周懷禮,家父添爲天機閣閣主,衆位大師若有什麼事請,不妨坐下來,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