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遁法雖然在正派之中算不得什麼秘密可言,蓋因起修煉的難度太大,幾乎沒有人能夠真正駕馭,但是在散修之中,這門遁法之珍貴,簡直超越了某些地級的功法,
門派弟子有正經的傳承,還有大量資源可供享用,佼佼者輩出,他們根本不愁功法,但是散修就不一樣了,什麼都是自己去創造,對於功法秘技的渴求,簡直像貓聞着腥味一樣,散修弟子雖然不如門派弟子,但是他們經歷非凡,大部分都有大毅力,在某些地方,反而比門派修士更加出色,比如說雷法,散修之中就比正道弟子更加出色。
雷法,按道理來說,除了先天五大真雷之外,任何元氣運用到了一定程度,都可以化作罡雷,只要神識夠強,對於法力的運用到位,雷法就不是奢望,他們奢望的是運用雷法的法門,這個就十分難得了。
一般的雷法,在門派修士之中,也屬於極爲珍貴的功法,控制的極爲嚴格,就算是修煉了雷法的低級弟子下山,背後也都會有人照看,偶爾被人殺死,掠奪去功法,這些門派也有手段將之找出來,因此,散修十分之不容易。就算是成功將法力激化作罡雷,沒有運用的法門,甚至還不如拿手的法術好使。
玄易道人忽然看到一個會電光遁法的小子,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在看一看他的服飾,臉上立刻挎了三分,作爲元老級別的散修,他自然明白壽山道觀是個什麼地方,不說別的,就光是天雷道人就是一個極不好惹的角色。想到這裡,玄易道人糾結了,不過,他仍舊不死心,想了想,咬咬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了不起我用畢生的功法與他交換,看這小子能不能忍的住,壽山道觀弟子,倒是殺不得,威脅一番,然後威逼利誘,說不定能夠成功。”想到這裡,他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動,忽然消失在洞府之中。
幽泉被困在崑崙之中,雖然沒有受多少苦,但是一困數年,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十分大,精神上一直很緊張,被布衣救出之後,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這才一倒頭,靠着布衣的胸膛便睡了過去,薄薄的衣衫貼在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子氣息,讓布衣心情百味陳雜,爲了怕驚醒幽泉,布衣不知不覺間將速度慢了下來,他對自己說,“這是師妹,沒有什麼,千萬不要亂想。”口中雖然這麼說,但是那小心兒還是砰砰急跳個不停,臉色通紅,自家也不知道爲什麼。
崑崙山脈縱橫羌州整個地界,廣大無比,布衣如今已經到了金丹巨頭的境界,跨越這道天地屏障,也費了不少時辰,還要小心翼翼維持遁法,隱藏身形,精神力一直很緊張,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眼前的天邊一亮,一大片的平原忽然出現在眼中。
長出一口氣,終於走出崑崙大山了,想到這裡,布衣身形一轉,換了一個方向,向南遁去,爲了防止前面有人阻截,布衣出發之前,便擬定的不少方案。
崑崙縱橫羌州,出了崑崙山脈,就等於進入了中州的地界,天空開闊了不少,就連人煙也開始多了起來,從天空往下望去,縱橫交錯的道路上,隨處可見車馬,由此可見中州的有多麼繁華。越是往南走,越繁華,當然,這裡只是中州的邊緣地帶,並沒有中州內部的繁華。
布衣來過中州一次,那是在一個小國之中,名字叫做拜火國,九州大陸地域無比遼闊,類似拜火國的國家不知道有多少。
出了崑崙山,布衣爲難的看了看幽泉沉睡的嬌俏身影,帶着一個人畢竟不方便,而且還是一個嬌俏玲瓏的美女,這讓布衣的內心備受煎熬,若是別的人,也就罷了,他定會視而不見,但是這是幽泉,身份就不一樣。
想了想,他準備找地方投訴,安頓好幽泉,然後等她醒來之後,在做打算。
打眼一瞅,一座巨大的城市出現在前面數百里的地方,布衣想也沒想,徑自遁了過去,到了城外不遠處,沒有人煙的地方,這才現出身形,看着幽泉,忽然一狠心,將她抱起,悄悄在她耳邊放了一個隔音禁制,然後大步走向城中。
他們兩個,一個模樣一般的少年,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的美女,走在路上,極爲惹眼,而且,這美女還是依靠在男子的胸前,這讓許多人心中不岔,如此美女,竟然已經名花有主,真是叫人可惜,而且對方還是一般貨色,真是叫人暗道一聲,鮮花都插在了牛糞上。
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惹來多少目光。
對這些目光一律無視,布衣徑自走向一間客棧之中。
“老闆,一間上號客房。”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客源不多,客棧老闆無所事事,正在低頭看賬本,忽然聽到有人訂房,急忙站起身,擡頭望向對方,這一看之下,立刻被幽泉的容貌震住了,心中暗道一聲,“美女啊!”嘴裡卻已經習慣性的開口,“好嘞,小二,帶着兩位去天字一號房,麻煩定金三兩紋銀。”
對方伸手一彈,將銀子丟在桌子上,道了聲謝,話也沒有多說,跟着小二,上了三樓。周圍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看,他們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老闆的目光,隨着布衣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後,這纔回過神來,暗讚了幾聲,“這小子,好豔福,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惜啊可惜。”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凡夫俗子,真是無趣,老闆,不要看了,人都走遠了,趕緊訂一間上房。”
這後面的,自然是玄易道人,他與布衣不同,走在哪裡,都是一身寶光隱隱的精緻絲質道袍,身形筆直如劍,相貌嚴肅無比,無形之中給人帶來一股壓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位老丈,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招惹不得。
客棧老闆自然不是一般人,只看了道人一眼,口氣一換,急忙招呼,“對對,我們就是凡夫俗子,眼光只看着眼前那麼一點,道長您別介意,呵呵。”
玄易道人自然沒有功夫跟客棧老闆磨牙,隨便說了兩句,扔下錢,便上了三樓,同樣是天字號客房。
待他上了三樓,卻見布衣已經安頓好幽泉,走出了房門,正好與玄易道人碰了個對面,玄易道人本想裝作不認識,卻見對面的少年忽然眉頭一皺,冷聲開口,“前輩,跟了一路,想必辛苦了吧!”
玄易道人心中頓時大驚,他自問在神識方面,天下間,除了幾個老怪物之外,無人能出其右,跟蹤一個小子,居然被對方叫破行藏,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咳咳,老夫確實想與小友談些事情,咱別站在這裡,屋裡說。”玄易道人老臉一紅,急忙叫小二開門。
巧的是,兩個房間正對面,也省的走了。
玄易道人本想半路截住布衣,來個威逼,但是後來一想,這樣不妥,一路跟隨,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
這座城市,乃是中州一個名字叫做大周王朝的大城,名字叫做五邑郡,乃是方圓數百里最大的城市,最爲繁華,也最爲熱鬧,附近最大的門派,便是一個叫做五毒教的魔教,教化一方,民風比較淳樸,加上這裡地處中州邊緣,正道稀少,看上去較爲偏僻了些。
五邑郡作爲大城,自然比其他地方繁華,人口衆多,街道之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甚是多,城門口忽然來了一個睡美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五邑郡都鬧的沸沸揚揚,尤其是許多家族門派的暗哨家奴都議論開來,當然,布衣自己並不知情。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中,布衣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也不怕地方忽然暴起發難,若是對方有意截住自己,恐怕在崑崙山就動手了,他有些不明白,這位看上去仙風道骨的前輩要幹什麼。
玄易道人被發現了行藏,心中震驚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到了房間之中,臉色便嚴肅了起來,與布衣面對面坐下之後,便道,“老夫乃是玄易道人,小友是壽山那位高人的傳人?”
這下輪到布衣震驚了,玄易道人成名已久,乃是散修之中的絕高人物,正邪不分,做事只憑喜好,偏又修爲高的出奇,在修道界之中,乃是一位奇人,更加傳奇的乃是他本身。
他暮然站起,衝玄易一禮,震驚道,“原來是玄易前輩,早聽師傅說起過您,小子叫做布衣,家師乃是陸濤上人。”
布衣雖然出道比較晚,但是對數百年之內的武、道兩派的名人還是耳熟能詳,這位就是其中一位。
這下輪到玄易震驚了,他嘴巴張的老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原來是陸濤那混賬,怪不得有如此徒兒。”饒是玄易道人常常以君子自稱,此刻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布衣的修爲雖然隱藏的好,但是這位玄易道人乃是散修之中的劍修高手,神識無比強大,暗中還是捕捉到了點端倪,這個小子,看上去年輕,但是修爲卻是已經到了金丹期,成爲了真正的道門巨頭,如若不然,按照他一貫的做法,早就上前威逼加利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