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雖說也有春秋四季,但是差別不是很大,因此,四周風景怡人,就算是冬天,除了山頂之上掛點白雪之外,山下的地方,依舊鬱鬱蔥蔥,樹木十分繁茂,將整個山間點綴的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
一眼望去,綠意盎然,當然,這只是山腰以下,每座山峰,從山腰網上,植被便會越來越稀少,到了山上,就會變成光禿禿的山峰,看上去很是惹眼,只有那些靈脈聚集之地所在的山峰,纔會從下到上都是一片綠色,一成不變,那是受到了靈氣的滋養,影響到了天象,所以纔會有如此景象。因此,在崑崙山上找靈氣聚集的地方很好找,只要看到那個挺拔的山頂鬱鬱蔥蔥,那肯定靈氣匯聚之地,絕對沒有錯。
布衣如今已經是金丹期老祖級別的人物,卻依然要依照俗禮,從城外入門,這是規矩,同時,也能看出一個人的道德準則,按照一般習慣,金丹期的高手根本不會按照俗禮,都是直接落入城中,但是布衣不同,他心中的得到準則很重。即爲人,便要按照人禮,這個習慣,他一直保留。
緩緩落下,布衣幾步便走到了城門口,擡頭望去,只見那門額上寫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天機城。”
一步跨入。
天機城雖說建立在山上,但是卻有一條直通下山下的道路,一直到山外的居民聚集處,一直都與外界民衆都有交流,走在街上,布衣隨處可以看到許多居民,彷彿仰望一般的看着來往的修士,眼神十分熱切,只不過,他們在這裡都是屬於下人或者打雜一般的存在,根本無足輕重罷了。
走在街道上,一眼望去,幾乎大部分都是各種修士所佔據,由此可見,這天機城卻是很繁華。
街道很寬闊,街道兩邊分別是各種商店,規模很大,從街道的這一頭望向那一頭,明顯可以不同風格的各類商店,排成兩行,十分氣派,但是規模最大,最具規模的還是屬於街道最裡面的兩棟極爲高大的建築。
“好繁華,好地方,天機閣倒是很做生意的很啊!”布衣讚了一句,擡腳便走向那最高的建築,哪裡纔是屬於天機閣的自身的產業,自家最近手頭有些緊,正好出售一點身上的貨物,換取大量的靈晶,爲登崑崙做好準備,修士之間的戰鬥,有時候,也拼的是資源。
就在這個時候,布衣眼尖,忽然看到了兩個熟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嬌俏可愛,往哪裡一站,彷彿金童玉女一般的站在哪裡,尤其是那女的一雙眼睛十分靈動,在那裡蹦蹦跳跳,左看看又看看,嘰嘰喳喳不停,看上去很是機靈,那男的對女這女的似乎很恭敬,但是又頗爲無奈,只能任由她來回轉。
這兩人,赫然是滅了天罡門滿門的元兇,那兩個布衣曾經羨慕的大派弟子,當年手持靈寶,以弱小修爲轟殺別人滿門的超級牛鼻人物,雖然那是個邪道門派,打着正義的幌子幹着不法勾當,的確該殺,但是這兩位,卻是夠膽大包天,手持靈寶,居然也能活到現在。
蜀山鎮派靈器,外界無人得知共有幾件,但是這兩位當年手持的哪一件,布衣絕對沒有忘記,正是都天烈火旗門陣的主旗,一門主旗,相當於一件下品靈寶,十六門主旗合成一套陣法,威力簡直大的不可思議,就算是化神期修士陷到其中,也是自身難保,更別說一半的小修士。
看到這裡,布衣神識一掃,頓時感覺到十分驚訝,如今這兩位已經不是煉罡期的人物,而是實實在在的金丹期,雖然那股剛入金丹期的味道還很濃,但是卻毫無意外,這兩位,的確到了金丹期,毋庸置疑。
布衣砸吧了一下嘴巴,心道,如今這天才彷彿不值錢了,這兩位也成了金丹期了?
布衣注視那兩人的時候,兩人的眼睛也忽然看向了布衣,忽然各自心神一震,男子露出幾分震驚的神色,然後神色略有所思,女子則是長大了嘴巴,然後彷彿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纏着那男子,嘰嘰喳喳不停。
“紫瞳哥哥,你看,那邊也有一個像我們一樣的天才,居然這麼小就金丹期了,真是好玩,我們要不要去問問他是這麼修煉的,難道也要跳進長鬍子老爺爺的丹爐裡面?那丹爐一點也不好玩,熱熱的,以後再也不進去玩了……”這女子想象力極爲吩咐,前幾句還在說布衣,後面幾句就不知道說到哪裡去了。
紫瞳哭笑不得,這個妹妹,思維很大條,天不怕地不怕,乃是蜀山第一號令人頭疼的事情,若不是自家,一般人早就被他玩瘋了。
他笑了笑道,“興許是他和我們一樣天生道體,又肯下功夫修煉,修煉到金丹期很正常呢,妹妹,不要鬧了,我們還是隨便去看看,然後上崑崙山,師傅交代我們還要辦正事呢!”
女子聽到這話,頓時把嘴一撅,不依不饒道,“不行,我還麼玩夠,至少天機門的那什麼拍賣會還麼去呢,說不定還能拍到什麼好東西,哈哈,上次我們似乎拍到了一直小靈鼠,可好玩了,我們這次還去好不好。”
紫瞳無語,心道,上次那隻小靈鼠,被你玩了三天就玩死了,要是真有靈物,恐怕到時候也是死不瞑目吧!只不過,這話卻不敢說出口。
“行,只要妹妹高興,哪裡去都行。”說道這裡,他頗爲無奈的看了一眼妹妹,然後目光隨便一掃,這一眼看去,卻見他們剛纔談論的那男子正看向他們,心中頓時一驚。
這個男子,在少年之時便修煉到金丹期,任誰都知道,絕對不是好惹的,剛纔他們在談論布衣,說不定人家和他們一樣,有什麼特殊功法,偷聽到談話,那就糟糕了。
布衣也只是隨便看看而已,這兩位蜀山的天才弟子,根本與他半點關係沒有,以前仰望他們,現在卻用平等的身份面對他們,這世界,真是奇妙啊。
想到這裡,他隨着人羣,向城中走去,隨便轉轉。
走到半路,忽然心有所感,擡頭一望,看到一家客棧,門口掛着“客自遠方來”的招牌,頓時感到有些嘴饞,貌似好長時間沒有食過人間煙火,今日,索性放鬆一把,吃一吃這崑崙山的特產。想到這裡,他將身子一轉,轉入了這家客棧之中。
這家客棧足有九樓之高,每一層和另外一層的格局都不一樣,一層比一層裝飾的高雅,往來修道士居多,看樣子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布衣看了一眼,開始上樓,他如今的身份,走到哪裡都不用忌諱,也不用害怕。他腳步輕緩,一直走到七層,這才被人攔了下來。
“客官,這裡是修道高人才能上來的地方,您還是下去吧。”這個小廝,說話起來一板一眼,雖然嘴裡客氣,但是那股輕蔑的味道,不言而喻。
布衣笑了,他淡淡道,“那你說,到底要多高的修爲,才能上來?”
小廝嘴角一抽,“您要是煉罡期的修士,就可以上去。”心下卻道,你要是有煉罡期才見了鬼了。
布衣不笑了,語氣忽然平淡了幾分,卻更添了幾分沉重感,“煉罡期,我還以爲你們這八樓需要元嬰期,你們這是天機閣的產業吧,把你們管事叫來。”
小廝臉色一變,想要給布衣一個難看,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再一變,姿態頓時放低了幾分道,“是,您稍等。”
他明白,若是某些門派的公子大少出門,自然是不用遵守這些規矩,只不過這些人往往脾氣很大,後面跟着一連串保鏢,這位,貌似不像啊,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去請管事吧。他揮了揮手,招呼了一聲,那邊,自由人去找管事去了,
不出片刻,一名身穿天機閣服飾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訓斥通風報信的那人,道,“你們怎麼做事的,有沒有眼力勁,要是每天都這麼來上幾十次,我還用不用招呼那些大爺了,真是混賬,人在哪呢,我倒要看看,那個傢伙來這裡撒野。”他雖然是對着小廝說話,但是聲音極大,顯然,用意非常。
布衣嘴角一扯,心道,這世界上總有這麼一些人,總是那麼令人討厭,見到那管事快要到跟前,他淡淡道,“你便是天機閣的管事?”
那中年人似乎早就看到了布衣,語氣有些冷,道,“就是我,你是誰?”
布衣沒有說話,他是來吃飯的,不想惹太多麻煩,忽然想到了什麼,淡淡道,“我是誰,你看了這個自然知道。”說罷,他拿了一道玉牌出來,這個玉牌,只有手掌般大小,卻刻的極爲精巧,正面畫了一道天機閣的招牌標誌,傳說之中天機門立派根本的天機神盤,十分精緻,後面則是寫了一個大大的令字。
看到這道玉牌,那管事瞬間臉色就變了,極爲震驚。
這種玉牌,天機閣總共也沒有發出去幾枚,除了那些大型門派的掌門每個都送過一個以外,剩下的零散的也極爲少見,每一個都帶代表着無上身份,非一般人能夠擁有。看到這個玉牌,就等於看到了閣主,象徵的是身份。
管事頭上漸漸冒汗,看到這個玉牌他就傻了,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這個象徵至高無上身份的玉牌會落在這個小子手裡,但是很顯然,他的身份極爲不一般,正想着怎麼處理的時候,卻見那少年已經收起了玉牌,走上了樓梯,只留下一道聲音傳來。
“你們閣主與我有約,半月之內必來崑崙,屆時幫我轉告他,說,布衣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