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看了一眼這幾個人,包括水御,臉色雖然平靜,但是心底下卻極爲陰冷,他這一句話出去,雖然有試探的成分在其中,但是也能反映出一個問題來,那就是,這幾個人,應該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不會這麼衝動。
打定注意,他淡淡道,“幾位是?在下布衣,還未請教大名?”
幾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心中怒火未消,個個臉上充滿了怒氣,其中一人走出,大聲說道,“我是崑崙派三代弟子之中的二弟子,方寒。這位是三師弟,姚廣,人稱玉面郎君,這位是五師妹羅輕芙,這位是七師弟武騰空,這位是八師弟,土御柯振宇。九妹就已經見過了,我就不必介紹,你無端污衊我門派師伯,到底要怎麼樣?”
布衣掃了幾人一眼,這幾人不說修爲,一個比一個英俊,女的眉毛,放到修道界之中,乃是標準的一表人才,翩翩公子佳人,掄起修爲,居然每一個都修煉到金丹期,雖然都是剛剛進入,但是實力都不可小視,一般的金丹中期,也未必是對手,氣息龐大,沉穩健碩,當得上是一代宗師。耍起威風了,氣勢不輸老牌修士,可惜,他們耍錯了對象。
布衣眉頭一挑,淡淡道,“幾位也算的上是一代宗師,與布衣在這裡說話,不太妥當吧。”
方寒臉色一變,看了看周圍諸多弟子,當下默然起來,側開身,讓開一條道路。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件事情,在修道界,如今還是一個秘密。
冷顏玉看也不看衆位師兄師姐一眼,再次向布衣做了一個請的俗禮。
布衣一伸手,請。
兩人隨即漫步前行。
羅輕芙頓腳不行,轉身,一揮手,將後面圍觀的弟子全部擋住,氣勢外放,冷色道,“衆位師侄止步。”
衆位四代弟子看到羅輕芙這等樣子,自然是駐足不前,一個個悻悻而去。羅輕芙雖然是三代弟子,確是他們的師叔,又是三代弟子之中的翹楚,說話分量十足,他們是四代弟子,其中大部分還是外門弟子,自然不敢違背。
將這些看熱鬧的弟子擋住,羅輕芙回頭看了一眼走了不遠的幾人,又跟了上去。
布衣一邊走,一邊心中嘆息,本來他也不想把事情惹的天下盡人皆知,準備接了人就走,不過眼下,看這架勢,應該是不能善了了。
幾人很快來到一座大殿之中。
大殿外廳,一位老人站在那裡,身材挺拔,不怒自威。
幾人走進去,水御向布衣介紹道,“這位是清心師伯,見過清心師伯。師伯,他便是布衣。”
清心早就用神識查探過布衣,此刻見了真人,才發現,自家還是小看了這個傢伙,天雷一脈的弟子,果然一個個都是性格堅毅之輩,冷漠的一塌糊塗,這弟子見了自己,居然還能面無改色。再看看自家弟子,一個個膽戰心驚的樣子,心下頓時不喜,暗自冷哼一聲。
布衣上前,一禮,淡淡道,“見過清心師伯。”
幾位弟子同時上前見過。
清心自然不會給布衣好臉色看,他看了一眼布衣,再看看自家弟子,淡淡道,“你們幾個下去吧,冷師侄留下。”
“是。”方寒幾人急忙低頭應是,個個眉間略帶一些詫異,轉身便走。
幾個師兄弟魚貫而出,很快,大廳之中便只留下了三人。
見幾人走開,清心的臉色瞬間一變,氣勢逐漸放出,如泰山一般,向布衣壓去,然後怒喝一聲,道,“布衣,你倒是好膽色,居然敢來崑崙。”
面對清心的氣勢,布衣恍若未聞一般,依舊站在哪裡,淡淡道,“膽色談不上,倒是你們崑崙,倒是真的好膽色,冒着天下大不違,扣押我壽山弟子,纔是真的好膽色。”
清心臉色一變,氣勢陡然再升兩層,顯然是怒極。這下雖然是針對布衣,但是威壓極大,就連旁邊的水御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臉色有些蒼白。
布衣依舊站在那裡,風輕雲淡一般的,彷彿沒有感受到任何威壓。
看到這裡,清心的一顆心,忽然一沉,臉色有些難看,“這布衣,果然有些門道,我元嬰後期的威壓,居然對他無效,這小子,果然邪門的很。”
他眼珠子一轉,不在釋放威壓,將所有威壓一收,冷哼一聲道,“哼,你憑什麼說我崑崙扣押你壽山弟子?”
布衣瞅了一眼水御,淡淡道,“我門下有一師妹,隨你門派水御冷顏玉崑崙一行,結果消失不見,水御已經承認,是被你崑崙某位二代弟子扣押,這便是事實,莫非那人便是你不成。”布衣一邊說着,一邊臉色不善起來,他現在纔想起來,這個傢伙,一上來就針對自己,莫非自家心理有鬼不成?
清心面色一變,聲厲內茬,怒喝出聲,“住口,小子休得胡言,老夫豈能坐下那種事情,你口口聲聲說你壽山弟子,老夫要到問問,你說的這名弟子,拜的是壽山那位高人爲師,入沒入得壽山宗祠?”
這下,卻是輪到布衣臉色一變,收錄幽泉,那是他自己代師收徒,並未取得門派內任何一人承認,更未收入門派弟子花名冊之中,更別說宗祠了,這纔是此行的關鍵問題,這死老頭,果真狡詐,他眼珠子一轉,道,“呵呵,清心師伯,咱先不討論這個問題,弟子來崑崙,路上舟車勞頓,已經乏了,可否請師伯先安排安排,好讓弟子休息,然後在商討此事,如何?”
除非是仙人,掌能斷山河,否則,任何人的氣勢都對布衣無用,因此,他跟本不怕這個清心,他已經看出,這個清心師伯的修爲,只不過是元嬰後期,實力並不是多麼強大,既然說到這裡,說什麼也都無用,剩下的,便是拖時間了。
清心冷哼一聲,他也明白,這次事情,一兩句根本說不完,一揮手,冷冷道,“水御,帶他去水月閣,選一間靜室,不要怠慢了客人,若是客人有什麼要求,在不影響到本派安全的前提下,儘可滿足。”
水御急忙點頭,長出一口氣,“是,師伯。”
就在這時,布衣忽然開口,道,“清心師伯,我想,是不是能見一下幽泉師妹?”
清心臉色一變,“你不是困了麼,待你休息夠了,再說。”說道這裡,他已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布衣看到這裡,頓時冷笑一聲,“好。”說罷,轉身便走,到了這一步,就看誰的手段更狠了。
崑崙派佔據了科馬峰半山腰一處吐出的山峰山頂,佔地十幾萬畝,十分廣闊,佈局優雅,派中高大植物將整個崑崙派點綴的如同一片雲山別院,十分幽靜,除了入門口的演武場之外,到處都是高達的樹木,迎面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進入崑崙派,與壽山道觀幾乎一樣,迎面便是廣闊無邊的演武場,這個足足佔據了幾萬畝地的演武場上無數弟子在修煉,或是修煉外功,或是修煉內功劍法等,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看上去十分壯觀,兩人一路走過去,看的點頭不已。
“不愧是大派。”
壽山道觀也有演武場,但是規模卻小了很多,不過幾百畝地,沒有這等規模,也沒有這等弟子。
兩人走過去,惹的無數目光,只不過,這些目光看布衣的少,看冷顏玉的最多。
“看,美麗的冷師叔過來了。”
“哇,是冷師叔,大家快來看。”
“冷師叔可是不常出來,這次爲什麼出來,咦,他旁邊那人是誰?”
“不會是方纔大聲喊叫拜山那人吧,怎麼那麼年輕?”
很快,衆人的目光落到了布衣身上,有許多人眼尖,很快驚呼出聲,“哇,那是煉器宗師標誌,李小子,你們家太師伯也是這個標誌看到沒?”
“什麼,宗師,怎麼可能,那麼年輕?”
“肯定是騙人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
……
聽到四周亂糟糟的聲音,冷顏玉回頭一眼,臉色大變,“你,是煉器宗師?”
她方纔光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布衣身上服飾的含義,這下看到,頓時臉色大變,別人不知道宗師的含義,他怎麼能不知道,能獲得宗師身份的,哪一個不是天縱之才,哪一個不是受到各個門派的青睞,影響力十分不凡,若是按照這個說法,他只要放出去話來,豈不是能引來諸多門派?
這一下,平淡已久的冷顏玉,再也冷靜不下來。
布衣看到冷顏玉變色,淡淡道,“煉器宗師,只不過是虛名爾,布衣並不放在心上,若是崑崙受信,這個身份自然用不上,若是崑崙欺人,這個身份,就用上了,忘了和你說了,我與天機閣閣主等幾位煉器宗師一見如故,他們人就在山下,望你們好自爲之。”
布衣冷言,悄無聲息的放出去一個超級炸彈。
冷顏玉&&腳步一頓,頓時被這個消息炸的臉色蒼白,面無血色,身形踉蹌,望着布衣,看着那面無表情的面孔,身形顫抖不已。
“原來師弟早就做好了準備,看來,這次那幾位師伯要輸了。”
這下,輪到布衣臉色變了,“難道不是出自你們掌門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