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與劍絲相撞,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生任何碰撞的痕跡,反而彷彿像蛛絲網住了昆蟲一般,鋼鋸鋸在鋼鐵上一般,發出類似金屬相交之類的劇烈摩擦聲音,十分刺耳,只是一個回合,凌絕飛劍上的劍光便消失了一般之多,同時,也斬斷了幾條劍絲。
布衣劍光的凌厲程度,與這些劍絲相交,憑藉地級法寶的威力,居然只斬斷了三條劍絲,劍勢便被阻止,那些劍絲,每一條,似乎都發出極爲強橫的柔韌力量和鋒銳,向凌絕劍光之中切割而去,以布衣的劍光,居然有些地方不住這些劍氣的切割之力。
看到這裡,布衣差不多對劍絲的特性已經有了幾分瞭解,劍訣一掐,劍身之上,忽然爆發出極爲強橫的劍氣,劍身一震,猛然從劍絲之中掙脫出來。
與劍絲糾纏,比拼劍光,顯然,這是極爲愚蠢的做法,他沒有練劍成絲的手段,但是卻有無比犀利的劍光。劍光一轉,劍身之上,劍氣似乎更加凝聚了幾分,再次向重劍絲殺了過去。
這一刻,兩人似乎極爲默契的開始比拼了劍氣,而忽視了對方本人。
布衣震驚,左木青也極爲震驚,撲一接觸,自己便被斬斷了三道劍絲,這在以往,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出身於劍道世界,對於劍的理解,比任何人都要高明,就算是王道擁有了王道之間,也未必能比的上左木青對於劍的理解,憑藉劍光,一口氣斬斷他三道劍絲,這份成就,已經十分了不起。
他的飛劍,品質同樣十分出色,乃是蜀山之中罕有的幾件地級法寶之一的巽風劍,專門與巽風雷法配合,使得劍氣劍絲的威力成倍的提升,就算是遇到元嬰期的高手,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退縮,一劍在手,大有一種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看到這裡,他心中也十分震驚,心中暗自提升了幾分警惕,劍訣隱隱再次提升一層樓。
布衣劍光一轉,在天空之中,以極快的速度遊蕩了一圈,繼續了足夠的劍勢,再次殺過來,這一次,劍身之上,劍光更加凝練。
左木青同樣眉頭一挑,手中劍訣一挑,數十道劍絲迎了上去。
“蹦蹦蹦。”劍氣呼嘯,眨眼間便交擊了數十次,這一次,左木青更加吃驚,一眨眼之間,自己釋放的劍絲連斷數十根之多,但是他並不氣餒,伸手一方,又是連續數十道劍絲。
他雖然練成了練劍成絲的手段,但是每一次只能放出幾十道劍氣,再多了法力就要不濟,風系法力,本身就不以渾厚見長,碰上了布衣這種人,左木青也是極爲無奈。
劍光來去,劍絲呼嘯,眨眼間,兩人之間交手了足有數百次,劍光與劍氣相撞,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激烈的交鋒。
“將劍氣凝聚成絲,果然威力提升了不止十倍,要是左木青沒有這種手段,恐怕早就落敗了,就算是他對見到的理解大於我,此刻也恐怕支持不下來。”
布衣的學習能力極快,只是片刻功夫,他便將左木青劍招之中的幾種變化牢記於心。
劍招,在於快,也要準,兩人相鬥,並不是比拼誰的劍氣更加犀利,誰的劍氣更加凝練,而是在於誰能在別人的劍招之中尋找到破綻,然後斬殺掉對方,越是劍道高手,劍招之中的破綻越少,劍招更加純粹,到了劍招高手這種境界,純碎是比拼劍氣,沒有任何花巧可以使用。
布衣連續使用了數種技巧,挑,崩,震,刺,抹,數種技巧,也威能突破左木青的劍絲封鎖,對方的劍招之中,似乎已經有了幾分宗師的氣度,任由布衣的劍光來去,卻絲毫不能突破,這已經是一種境界。
連續鬥了一個時辰,布衣身上氣勢越加高漲,連帶着劍氣也越來越凌厲,眼中精芒畢露。
“練劍成絲,有些意思了。”
左木青額頭有些見汗,與別人比拼劍招,雖然有超過一個時辰記錄,但是卻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高強度的,對面的那個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劍光快的簡直不可思議,一開始,他還中規中矩的鬥了幾場,到了後來,兩人幾乎都拿出了全力,將自家的劍招耍的天花亂墜,天空之中,到處都是紫色的劍光和青色的劍氣,快的讓人眨不開眼,這種程度的比拼,絲毫不亞於拼命。
令他震驚的是,布衣的成長速度極快,一開始還落於下風,到了後來,劍光凝練程度絲毫不亞於劍絲的程度,一劍飛來,劍勢更加凌厲,他不得不打起全副心思來應付,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劍訣一揮,巽風劍似風如電,眨眼間會出幾乎五十道劍絲,射向布衣的飛劍,這種御用劍氣的強度,讓左木青有些吃不消,只不過,他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在他面前,那一口紫色的飛劍,似乎更加凌厲,從頭到尾,只是一劍,便能斬破他超過三十道的劍絲,這種恐怖的劍氣,恐怕,也只有在元嬰期以上的高手纔有的吧。
左木青心中感嘆。
就在這個時候,布衣忽然長笑一聲,聲震四野,“今日與左師兄一斗,布衣收穫良多,今日暫且到此,來日在敘吧。”
左木青早就被鬥出了火氣,雖然震驚於布衣的劍光凝練程度,但是卻絲毫不怯,見到布衣要走,臉上有些不好看,狂怒一聲,“想走,那有那麼容易,你當我左木青是什麼人,豈容你隨意挑釁的,給我留下吧。”說罷,臉色一紅,手中連續飛出數十道劍訣,之間天空之中,巽風劍一抖,一口氣連續射出上百道劍氣,籠罩向了凌絕飛劍,他是真的生氣了。
布衣卻連看都未看,劍身之上,忽然雷光大作,一道足足一人粗細,三十里長的雷光忽然破空而出,向天空急衝,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左木青的所有劍氣完全摧毀,然後劍氣呼嘯,在布衣一聲朗笑之上,化作一條劍光雷龍,向東方飛去。
左木青一瞬間面若死灰。
布衣這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力量,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那一道雷龍上面散發出的恐怖威勢,絲毫不亞於元嬰中期高手,他雖然修煉成練劍成絲的手段,但是畢竟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爲,跨越了一個大境界挑戰元嬰中期高手,那豈不是找死。
就在這個時候,易龍嶺之上,一道沖天劍氣忽然凌空浮現,斬向了雷龍,劍氣呼嘯,那凌厲的氣勢,森寒的劍意,連天地都森寒了幾分。
“蜀山,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給我留下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感受到這一到劍氣的威勢,布衣臉色一變,不過,他隨即冷笑出聲,“想要我留下來,你還不夠資格。”說罷,天空之中,雷龍瞬間再次漲大,形成了一條足足長達六十多裡的巨大雷光,轟然迎向了這道劍光,無情,毀滅般的氣勢沖天而起,一時間,整個易龍嶺都彷彿黯然失色。
“小子猖狂。”
雷龍與劍氣瞬間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劇烈的轟鳴之聲,雷光閃耀,那一道劍氣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整片天地都變成了一片紫色,巨大的衝擊襲向四方,宛若狂風一般,這一刻,天地巨震。
當這一切都平息下來的時候,那一道紫色已經消失不見。
青山殿前,一聲驚呼。
“石長老,來人啊,石長老受傷了。”
“什麼,連石長老都受傷了。”
“那小子過真猖狂,豈有此理。”
一時間,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青山殿前面。
這些弟子面面相覷,眼中分明寫着震驚二字,尤其是李明沖和左木青,兩人的眼神之中分明充滿了驚駭之色。兩人紛紛想到,“原來他與我相鬥,根本沒有出全力。”一想到這裡,兩人額頭冷汗立刻留了下來,面面相覷。
石長老,便是李明衝纏着要求學習劍招的長老,修爲乃是元嬰期,此刻臉上一片鐵青之色,望向天空之中,一片咬牙切齒的神色,“壽山道觀居然出現瞭如此人才,當真是驚世駭俗,這等狂妄之輩,當真是可惡。”
李明衝臉色一白,“那小子的確厲害,但是石長老您不是還沒有施展出絕招麼,要是您施展出絕招,定能將那小子留下,是殺是放,還不是您老人家一句話的事情,您老還是別生氣了。”
石長老瞪了李明衝一眼,冷哼道,“你懂什麼,那小子已經領悟了雷的真諦,明悟了生滅二力,豈是那麼容易擊殺的,他的法力遠不如我,但是論劍意,我不如他。”
“什麼?這怎麼可能,剛纔我與他對戰的時候,他的劍氣之中,並未有多麼強大的意志存在啊。”這下輪到左木青大驚失色了。
“那是他隱藏了實力,看來修道界傳言不虛,那小子果然得了天雷老兒的所有傳承,以後謹記,碰到那小子,千萬不要挑釁,領悟了生滅之力的人,每一個都是無情至極的混賬。”石長老說了這一句之後,暗運玄功,臉色已經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他並不是法力受損,而是受到了布衣劍意的衝擊,輪法力,布衣並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的劍意太厲害了。想到這類,石長老心中感嘆,“壽山道觀這一代果然再出人才,天雷一脈,果然全都是變態。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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