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之外人聲鼎沸,三萬紅色海洋槍騎兵終於順利返回。
許海風帶着方盈英一同迎上,一看到那二輛大車,方盈英就用眼神向他詢問。
看着她那雙會說話的漂亮大眼睛,許海風含笑着指了指第二輛車子。
方盈英頓時跳下馬兒,健步如飛的來到第二輛車前,一個鷂子翻身,輕輕鬆鬆的鑽了進去。裡面先是發出幾聲嬌叱,隨後就是充滿了驚喜的歡呼之聲。
“小弟,你真是好手段啊,京師四朵金花中已經被你摘得二朵了。”方向鳴由衷地佩服道。
“二朵?大哥你這次可是說錯了。”許海風故作不屑地道。
“怎麼?”
許海風指着第一輛大車道:“大哥可知這輛車中是何人麼?”
方向鳴詫異地道:“不就是林婉嫺林姑娘麼。”
許海風微笑着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方向鳴心領神會地伸過腦袋。然後他就聽到許海風低沉而充滿得意的聲音說道:“除了婉兒外,還有雅君也在裡面。”
方向鳴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良久之後才道:“這天下的豔福都被你享盡了,你小子到底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啊。”
“大哥又錯了。”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小弟走的是桃花運,而不是什麼狗屎運。”
他心裡想到,這樣你就吃驚了,如果讓你知道四朵金花盡被我收入囊中,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大車之內,方盈英拉着劉婷的手,與唐柔兒三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突然車簾被人掀開,許海風就這樣毫不避嫌的走了進來,低聲道:“就要到了,婷兒不要支聲,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劉婷順從的點頭嗯了一聲。
許海風握住她柔滑香膩的小手,道:“委屈你了,等我赴京師一行,回到臨安,就請父母做主,迎你過門。”
劉婷嬌羞的垂下螓首,但卻無法掩飾滿臉的喜色。
許海風放開了她的玉手,轉身拉住唐、方二人,道:“三叔已經催過二遍了,我們去見他老人家。”
方盈英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她還是第一次在衆女面前被許海風拉住玉手,心中小鹿直跳,略顯急促不安。一雙大眼睛來回遊蕩,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許海風拉着她們的小手,躊躇自滿地大步來到方令辰書房內。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直了眼。
“三叔,我們來了。”許海風也不敲門,直接用腿推開虛掩的大門,跨了進去。
方令辰擡頭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三人之間的親密動作,不由得爲之一怔。
書房中除了方令辰之外,還有數位將領。包括蘇春偉亦在其中。他們對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三叔……”
許海風用手一扯,唐、方二女明白其意,甜甜地叫了一聲。
“後生可畏啊,賢侄,老夫年輕之時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方令辰難得一見的也開起了玩笑。
“三叔,你胡說些什麼啊?”方盈英嬌嗔不依,在方家小輩中也唯有她敢這樣指責三老中最爲古板嚴厲的方令辰。
許海風眉頭一皺,加重了語氣道:“盈兒,怎可對三叔無禮,快些道歉。”
方盈英小嘴一撅,正要不依,卻覺得手心上被許海風的手指劃過,又酥又癢,頓時心亂如麻。這個冤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還敢使壞。
她俏臉微紅,生怕他再使出什麼手段,只好委委屈屈地道:“三叔,盈兒向您陪不是了。”
自從她來到北方大營之後,何曾有過這樣的神態,不但是方令辰大出意外,就連旁邊的衆將領都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方盈英看到廳中那麼多人如此奇怪的表情,只覺得臉上發燒,再也呆不住。掙脫了許海風的手掌,一溜煙地跑了個不見蹤影。
唐柔兒掩嘴輕笑道:“盈兒妹子終於遇到剋星了。”
方向鳴亦是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方令辰突然伸手一揮,道:“老夫今曰就破例一次,衆位有事晚間再議。老夫與海風侄兒有事相商,向鳴留下。”
衆將領紛紛起身行禮而去,蘇春偉離去之時,偷偷對許海風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做了個撲到的手勢,表示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令辰待衆人盡數離去,看着許海風,滿面凝重,問道:“賢侄,你已經決定了麼?”
許海風今曰特地拉着二女招搖過市,就是要公開宣佈他與二女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實際行動比嘴巴上說個一百遍還要管用。
此時聽方令辰詢問,他坦然道:“是的,小侄已經決定,回到京師,就向義父和唐大人提親,迎娶柔兒和盈兒過門。”
這一次就連唐柔兒也嬌羞地低下了頭,她雙頰微紅,眼波流轉,如此豔色讓屋中的三個男人都爲之一陣目眩神搖。
“嗯……”方令辰點頭道:“唐小姐,我有些話想要與海天單獨談談,你看……”
唐柔兒訝然的看了這位以嚴厲著稱的長者一眼,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話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但她嘴上還是輕聲說道:“那麼我去找找盈兒妹子。”
許海風心中隱隱生出不妥的感覺,詢問道:“三叔爲何要遣走柔兒?”
方令辰嘆了口氣道:“你在京師可曾見過吳王殿下?”
吳王劉政啓是漢賢帝的第五子。方令辰一提到他的名字,許海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王子自從見過唐柔兒後,至今未娶,就是想要等到美人垂青的那一天。
如果讓他知道許海風獲得美人芳心,又豈肯罷休。
許海風回憶起與他在殿試之時相見的情形,此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寬宏大度之輩。他將唐柔兒視爲禁臠,自己卻橫刀奪愛,只怕確實是樁麻煩事。
若是換作出使匈奴之前的許海風,或許就要打退堂鼓了。但如今的他又怎會畏懼艱惡險阻,爲了心儀的女子,莫說劉政啓還不是皇上,就算他登上了九五之尊,也不能有半分退讓。
許海風微笑道:“多謝三叔提醒,不過小侄自有分寸。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我放棄柔兒那是決不可能。何況就算我現在放手,以五殿下的心姓,只怕也是早已記恨於胸,只待秋後算帳了。”
方令辰神色微動,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唉……難得你看得如此透徹,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灑脫三分,不愧是參悟了精神世界的年輕一代第一人啊。”
許海風微微一笑,這句話還是他從蔣孔明那裡偷師而來的呢。
“三叔,小弟的心可大着呢,他不但要同時迎娶小妹和唐柔兒,還有位一線宮的首席樂師呢。”方向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道。
“什麼?”方令辰驚呼出來,看着許海風的眼神愈加古怪,終於嘆道:“想不到老夫還是低估了你。”
許海風笑而不語,彷彿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根本就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
“其實,論才智心姓,膽略氣度,五殿下實在大皇子之上。”方令辰唏噓不已:“早在三年前,陛下就想要確立太子之位。那時候,五殿下的呼聲最高,滿朝文武亦是極爲看好。”
“那爲何迄今尚未立下東宮太子?”許海風心中一動,問道:“莫非與柔兒有關?”
方令辰點頭道:“當時,五殿下春風得意,志比天高。然而一次偶然的相遇,他見到了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唐柔兒。於是五殿下就此立志非卿不娶。”
“那麼這又與立太子有何關係?”許海風不解的問道。
“太祖皇帝生前屢有庭訓,一國之母不可爲望族女子。唐家是當朝四大世家之一,傳承數百年,位居極品,你說是否望族呢?”方令辰解釋道。
“太祖皇帝一世英明,爲何會立下如此古怪的規矩呢?”許海風愈發不解。
方令辰苦笑道:“這就是帝王之術的平衡之道,如今我們四大家族各有所長,相互牽制,漢家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湯。如果讓其中一家獨大,那麼勢必惹出無窮紛爭,他劉家的皇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許海風若有所悟,突然笑道:“三叔,如果五殿下真的是一位英雄人物,那麼他一定會放手。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正是我向唐大人提親的最佳時機。”
“這又是爲何?”這次輪到方令辰奇怪的問道。
“匈奴已然與愷撒達成聯盟,不曰就要進犯我大漢江山。如今大漢境內看似歌舞昇平,其實危機四伏。在這個局面下,如果五殿下還有一分理智,縱然心中再是不願,也不會同時開罪方、唐二家。況且,小侄的黑旗軍亦是一大戰力,他又怎會棄而不用。”許海風嘴角含笑,自信的道。
方令辰叔侄二人對望一眼,都覺得此話大有道理。
最後,還是方令辰嘆道:“總之賢侄你小心應付就是。”
許海風點頭謝過,他並不是信不過方令辰二人,而是程家叛國之事太過於玄乎,如果沒有確鑿證據,除了方家當家主方令天之外,他根本就不願亦不敢對其他人提及。
就在此時,蔣孔明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他手上拿着一隻酒瓶,只是瓶中所裝並非美酒,而是一種墨黑的半凝固的液體,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方將軍,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蔣孔明顧不得禮數,向方向鳴詢問道。
方向鳴知道蔣孔明的身份,不願得罪於他,和顏悅色地道:“這東西是上個月意外從東面的地裡挖出來的,只是不知何物。”
蔣孔明雙眼放光,突地大笑起來:“真是天佑我也。”
三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到,此人又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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