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有一夢童鞋、小小書香門第童鞋的打賞,如歌在此拜謝!ps:三月終結,第二卷試劍也隨之終結。碼字寫文終究是一個成長學習的過程,一起努力吧!)
元月初九,本是新年伊始。
但這樣一個日子,卻成爲了修士口中的黑暗日。
這一天,發生了很多,變化了很多,也死了很多。
怎麼死的,爲什麼死,在哪裡死。這些沒有人知道,那些存活下來的修士,都是第一時間接到掌門家主的通知,返回了門派家族。而那些沒有能夠趕回來的,自此以後就再未見到。
躲藏在大陣內的所有修士,都只能看到外面天空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種源自黑暗的恐怖,令他們內心深處萌發出恐懼。
一個個瑟瑟發抖的修士,像寒風中顫抖的小雞,孤苦伶仃。
好在,無盡的黑暗並沒有持續多久,也沒有侵入大陣內,彷彿只是一團烏雲遮蔽住了陽光,帶來的只是短暫失明。
就是這樣一個短暫的時間裡,這些修士,他們熟悉或又不熟悉的,都遠離了他們。
就在元月初九這一天,自黑暗退散後,一共發生了三件轟動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正道劍聖宗宗主劍封雪,發佈正道令昭告天下,揭露劍仙殿弟子葉七是魔門少主,潛伏在正道內部,企圖破壞小蓬萊之盟的卑劣行跡,引起一片譁然。
就算是沉寂了十年,劍仙殿的威名,在所有正道心中,都是赫赫如烈陽一般。
現在,竟然說劍仙殿弟子是魔門奸細,劍仙殿積累的多年威望和名譽,登時一片風雨飄搖。
如果,僅僅是劍封雪一人也就罷了,所有參與過小蓬萊會盟的門主家主,不約而同地支持了劍封雪的說法,這讓一些還搖擺不定、不敢相信的修士,都無奈接受了這個現實。
正道劍仙殿,曾經的正道第一,曾經的威風凜凜,搖搖欲墜。
出奇的是,作爲劍仙殿現任殿主的君子風,竟然沒有絲毫表示,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第二件,就是黑暗過去之後,伴隨着光明出現的,還有許許多多完全憑空出現的東西。
原本是平坦的碧綠草原,在黑暗掠過以後,詭異地出現了一片縈繞周圍的白霧,將原本寬闊廣袤的草原包裹了起來,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原本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上面陡然出現了許許多多巍然可觀的巨大島嶼,甚至有巨大的吼聲,能夠透過茫茫大海傳到岸邊。
原本是高聳入雲的山巒川脈,也出現了不同尋常的繚繞氣體,裡面若隱若現的,有歲月悠久的殘破雕塑隱匿其中,還有不少黑黢黢的洞口,不知道又藏着什麼。
這些東西,都在向所有修士展示着,告訴他們如今的世界已經,和之前有了改變。
就算不是天翻地覆,也足夠得上滄海桑田,短短一日之內,再回首,恍如隔世。
第三件,小蓬萊沉沒,掌秤人蹤跡全無,失去了掌控正魔平衡的關鍵人物,所有正道心中都變得沉重不安起來。誰也不知道,魔道會不會趁這個機會,對正道發起戰爭。
至於掌秤人怎麼消失的,小蓬萊爲何會沉沒,這些東西,連那些匆匆忙忙趕回門派家族的門主家主們,都搞不清楚,也是一頭霧水。
掌秤人那樣恐怖的實力,連第一魔帝見到都要避其鋒芒的存在,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
或許,他只是隱匿起來,不被尋常人發現而已吧?
畢竟,他那麼強。
不少老牌修士心中都暗自安慰自己,當時正魔兩道打得火熱,那所謂的正魔條約,不就是掌秤人一手促成的麼。
這是知道掌秤人存在的,那些不知道有掌秤人這種平衡者的,自然是不用多餘的擔心。
但無論是誰,他們的擔心都是枉費的,沒有那個實力,瞎操心也沒有用,只能膽戰心驚地過活每一天。
…
魔域,魔道領地。
第一魔帝和伊相回來了。這個消息像是一卷巨大的風暴,捲起了每一個魔道修士的心。
魔道不太平,每一個魔道的修士都知道,他們生活在一種怎樣的環境中。但是就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依然有九個人走到了衆人的前頭。
無論是從修爲還是智慧,他們的實力都遠遠超過一線水平,毋庸置疑地成爲了魔道的統治者。
就好比正道的九門十六家,魔道沒有正道那樣廣闊的領地,這九個人,則將魔道的領域分成了九塊。
從第一塊,到第九塊。每一塊,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無論是這一片地域裡的資源,人才還是奇珍異獸,都屬於它的主人,這一地域的統治者。
而第一魔帝,就是第一塊魔域的統治者,這一片巨大領土的主人。所有生活在這片天空下的魔修,都習慣性地稱呼他爲“第一魔帝大人”。
既然是第一,自然當仁不讓的有着屬於第一的修爲,第一的實力,第一的智慧,包括第一的領地。
實力,是第一魔帝自己努力出來的。聲望和威名,也是他一步步積累出來的。這些東西,沒有捷徑,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高位,都不可能有。
什麼繼承,什麼奇遇,魔修從來不講這些,殘酷的爭鬥中,不乏這樣的傢伙死去。
從當年的正魔之戰後,第一魔帝就佔據了第一塊魔域,他有着最高的戰功,最高的人氣,最高的修爲。他還有一個左膀右臂,就是最高的智慧——魔師伊相。
魔師伊相,同樣是從正魔戰場中無數生命血河中摸過來的,他的智慧就算是天性狠戾的魔道中人,見識過之後都心生膽寒。不是伊相太強,而是他的手段他的智慧,滴水不漏算無遺策。若真有人智多近妖,那伊相肯定能佔據一席之地。
沒有人知道,是第一魔帝曾經救下了他,是第一魔帝帶着他走上了正魔戰場的磨礪,也是第一魔帝成就了他的魔師威名。
所以,他作爲魔帝的謀士,第一的智慧,留在了第一魔域。
很多年來,或許真要算起來,自當日簽訂正魔之約後,魔帝和伊相的身影就逐漸淡去,沒有再出現在尋常魔修的視線中。然而,他們的故事還在,他們的威望還在。
就像是劍仙殿半隱式微山這麼久來,它的名望和威勢也沒有隨歲月的流走而流逝。
也許人們會忘記第一魔帝的名字,但他們不會忘記第一魔帝這個稱謂。
人有善惡,無論是至善還是至惡,無論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都不會被遺忘。
而如今,甚至在魔道都消失許久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們自己的土壤上。不同的是,這次魔帝和魔師的出現,還帶着第三個人,一個胸口插着劍、鮮血淋漓的修士,他已經奄奄一息。
“大人,少主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從來都處變不驚的伊相,這個時候眼神中也透露着焦急。無論是蓄意和葉七交好的“端木秋”身份,還是他本身的“魔師”身份,伊相都不希望葉七出事。
昊蒼的眉頭上,一團抹不開的愁緒,愈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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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蒼,是第一魔帝的名,他並沒有姓。
他認爲,姓是一種束縛,一種束縛住自己魔性的東西,所以他不要。
不僅是他不要,他的兒子,第一魔帝昊蒼的兒子,同樣也不需要。所以,他給他取名爲七夜,同樣沒有姓。
之所以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爲七夜,不僅是因爲他的出生,就是對他母親的黑夜,因爲死亡帶來了無盡的黑暗。還因爲,七夜在出生的時候,火光照亮了整個魔城,整整七個晚上。
昊蒼知道那是什麼火光,也知道自己的妻子爲何會死,但他就算是第一魔帝,有着無上的修爲和能力,也有不能左右的東西——命運和生死。
燚火,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七夜身上,這對於一個滿懷欣喜的父親而言,是沉重的噩耗。
第一魔帝昊蒼消失了,和魔師伊相一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他們不是蓄意地想要消失,而是去找尋了破解燚火之體的辦法。
這一找,就是八年。
至於七夜,也就是葉七腦海中那段昊蒼不理睬自己的回憶,也是因爲他們那段時間正在焦急地尋找方法,導致冷落了自己。
終於,他們從劍仙殿得到了消息,劍仙殿有一個無人練成的法訣,正巧是和燚火體質相反的九歸寒潮訣。
再之後的事情,也就是小七夜出現在式微山下後,被君子風撿上山之後的事情了。
至於爲什麼叫葉七,也是因爲雖然七夜腦海中被燚火燒得失憶紊亂,將自己的名字記混導致。
“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七夜。”昊蒼的話不多,他每說一句,身上都有無法抑制的魔能涌動,噴薄,那是他狂躁的內心。
這個冷酷的嗜血的第一魔帝,到頭來還是難以擺脫一個父親,七夜是他的兒子,他爲了就七夜奔波了八年,分別了十年,再一見後,竟然又是這樣的生死關頭。
七夜,終究還是旅行了自己的諾言,在被漩渦帶走以後,用踏星青鋒劍和劍十四式,解除了小蓬萊上的封印。他雖然知道這可能帶來災難,但他現在也已經無計可施。
然而,掌秤人的佈置,又哪裡會這樣簡單,封印雖然被破開,但潛藏在裡面的防禦手段,還是全部爆發出來,就算昊蒼和伊相如何抵禦,葉七多多少少都承受了不少傷害。這對於一個虛弱的人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更要命的是,那柄插入胸口中央的殘星,似乎在這樣的催動下,向左偏了幾分。那個位置,正是心臟!
七夜現在胸口已經不再流血,不知道是都流乾了,還是被用什麼辦法止住了,不過他的臉色,卻是每過一刻都要蒼白幾分。
伊相的腦海中,飛快的篩選過濾,近妖的腦中計算着各種可能性。直到魔帝的眼神更加凌厲,臉色變了幾變以後,他纔不確定的,甚至有些懷疑地說道:
“如果,要救少主性命的話,第一魔域中能夠有這樣可能性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