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赫連覺空

林慕雪一路行至黑森林,但見黑鬱郁的一片樹木,一眼不見邊,黑森林是個神秘的所在,裡面禁錮着一個智力超羣的黑衣教主,當地人稱襖馬教主。長着一對翅膀,但是法力不高,傳說黑衣教主收藏了各門各派的武學,每個門派的武學都收藏在一個號角里面。

林慕雪在龍牙上望見下面有一座寺廟,還有一排排構造簡單的農舍。心忖:“這些農舍造的好像很有規劃,應該是我要找的人的所在了吧”。急忙向下飛去,下面果然住了好多人,但是形象甚怪,有的是中原人士的穿着,有些則是典型的漠北武士的打扮,有道士,有乞丐,還有和尚林林總總。衆人見其御寶而來也不奇怪,林慕雪除下頭上的白色斗篷帽子,衆人的眼光瞬間變了異樣,有點驚愕的盯着林慕雪,但是這些眼光裡沒有一點猥褻的意思,全是奇怪的眼神。

林慕雪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走到一個穿中原服飾的道士面前,問道:“仙長,我找侯妙音,請問他在那裡”。

那道士嚇的倒退幾步,衆人皆笑起來,有人大聲道:“盟主,你別開玩笑了,你自己找自己嚇我們啊”。

林慕雪呆了一下,認真的道:“我真的找侯妙音”。

那道士結巴道:“盟主,你的頭髮怎麼一下子全黑了,這是什麼功夫啊,還有容顏也回到了沙城那年月了”。

林慕雪暗地心忖:“難道這個侯妙音跟我長的很像”。

突聽有人厲聲道:“住嘴,誰找我啊”。

林慕雪回頭,瞬間目瞪口呆,這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模子刻出來的,除了那人是一頭銀髮,還有眼角稍多點皺紋。

那人看着林慕雪切是又驚又喜的樣子,但是持續了少傾,馬上變臉道:“你現在纔想起來找我”。

林慕雪皺了下眉頭,輕聲道:“你就是侯妙音,你是我姐姐麼,還是跟我是孿生的”。

侯妙音沒有好氣的對她吼道:“我是你娘”。

林慕雪突感道腦袋一片空白,自己自從有記憶的時候,她爹就告訴她她娘在那場白日門禍亂後被妖異殺死了。怎麼突然還有個娘,喃喃道:“娘,你真是我娘”。

衆人皆愕然,議論道:“怪不得那麼像,原來是娘倆”。

侯妙音嘆了口氣,搖頭道:“原來你不是來認我這個孃的,你來幹什麼”。

林慕雪道:“有個叫夏無憂的道長叫我來找你,說你知道我父親的一切”。

侯妙音道:“你跟我走”。

林慕雪跟着她走出了這片農舍,來到那個寺廟的門口,門口放着把椅子。侯妙音一把把椅子提進裡面,怨聲道:“虧我每天坐在外面看天上是不是有人御寶而來,原來你不是來認我的”。

林慕雪小聲道:“我爹說我娘早死了,我怎麼想的到你還在世上,再說這突然的你叫我怎麼相信”。

侯妙音迴轉頭,銀髮一甩,咬牙道:“怎麼相信?,你背上近腰部位是不是有顆黑痣,你從小穿的肚兜繡的是不是一朵黃色仙人掌花,你左乳的……”。

林慕雪聽到此處,嘭的跪在地上,悽聲叫道:“娘”。

古云曾經說過她全身肌膚白如凝脂,唯獨近腰背部有顆小小的黑痣。黑豹也不知道她這個秘密,因爲她從來沒有在黑豹面前裸過,就算行房也是在晚上所以黑豹也不知道。剛林妙音正待說左乳的什麼她立馬就知道了,自己先天左乳**內陷,這身上的獨一的兩處隱私侯妙音全知道,不是她娘還能是誰。那個肚兜林慕雪知道是她娘繡的,從小就藏着,思念孃的時候就抱着肚兜哭。

侯妙音頓時百感交集,眼淚洶涌而出,林慕雪也止不住大哭起來,嚎道:“女兒不知道娘真的還在人世,真的不知道”。

侯妙音上前抱住林慕雪,兩人痛苦起來,侯妙音破口大罵:“赫連覺空,你個天殺的”。

林慕雪泣道:“娘,赫連覺空是誰啊”。

侯妙音起身拉起林慕雪道:“就是你爹啊”。

林慕雪奇道:“我爹,我爹叫赫連覺空”。

侯妙音點點頭道:“你以後不許改姓赫連,他赫連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林慕雪追問道:“怎麼回事”。

侯妙音擦擦眼淚,擡起頭,閉上眼睛。悠悠道:“我應該讓你知道你爹這個僞君子的真面目了”。侯妙音的語速極慢,語氣中充滿了憤恨。回憶道:“你娘我年輕的時候跟你現在一般美麗”。

林慕雪聽第一句就破涕爲笑了起來,弱聲道:“娘,女兒已經是孩子他媽了,你現在是做外婆的人了,還什麼年輕漂亮”。

侯妙音臉一紅,假嗔道:“你聽不聽啊”。

林慕雪找了把椅子坐下道:“聽”。

那時候,整個盟重不知道多少人要娶你娘,有人圖的是你外公的權勢,有人圖的是孃的容貌,更有甚者是兩者想兼得,但是那麼多追捧者中我一個也看不上眼,直到有一個叫古戰的人出現,我深深的喜歡上了他。可是他居然對你娘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天天陪他練功,他也只當我是練功的靶子一樣,下手也從不憐香惜玉,爲了贏的他的心,你娘我努力專研你外公的各種絕學,不但鑽研你外公的,還經常來這裡拿武學書看。那時候的黑衣教主忌憚我爹的武力,也不敢不給我書,不像如今了。

後來你娘我的武功終於高過了古戰,每次輪到我欺負他了。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是故意輸給我的,目的就是想勾引我的貼身丫鬟,今天說這裡受傷,明天說那裡受損。我還一直以爲我出手太重,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他們兩個在我的院子裡卿卿我我的,我暴怒之下想把我的丫鬟殺了,可是古戰跟我大打出手,從沙城一直打到祖瑪寺廟,我們兩個誰也打不贏誰。

正在膠着的時候,你爹赫連覺空出現了,他幫我一起打古戰,古戰打不過我們兩個跑了,就那樣我認識了你爹。

古戰帶着我的丫鬟躲進白日門了,我也拿他無可奈何,不久他們倆成親了。我那時候是傷心欲絕,你爹當時化名林覺,每天陪在我的身邊,安慰我。我也漸漸的被他感動,心想:“你古戰再怎麼厲害,我的男人也要比你厲害”,我就把我生平所學一股腦的傳授你爹,後來你爹單槍匹馬在盟重立下了不少戰功,被你外公賞識,並把我嫁給了他。

你爹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娶了我以後,進出我家是方便多了,你外公的所有武學典藏也全給他偷看了個精光,你爹不但精通武學,而且關於星象,堪輿之術也頗爲了得。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男人與古戰齊名並駕的時候,古戰在白日門出事了。你外公的鎮門至寶也出事了,那時候你纔剛滿週歲,你外公把古戰的孩子抱回來了,叫我一起撫養。你外公因爲失去裁決整日閉關不出,把整個沙城的事物全部交給了你爹,當時有一個人是極力反對,那就是我的表哥侯九卿。後來也不知道你爹耍了什麼手段,把我表哥給擠兌走了。

我那時候既要照顧你們兩個,還要幫你外公尋找裁決的分解物,根本也沒有時間管你們兩個,直到我有一天找回了裁決除了七星寶石意外的任何部件。從封魔谷偶爾路過,發現你爹和赫連治業在一起,我感覺問題不對,悄悄的尾隨,發現赫連治業拿出塊羊皮不知道讓你爹寫什麼。你爹寫了沒有幾個字,發現了我,馬上把筆扔掉,把羊皮捲了起來。赫連治業當時叫他覺空侄兒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你爹就叫赫連覺空。

林慕雪正待要問:“後來怎麼了”。

門口有人通報:“盟主,有個叫黑豹陸敢當的來找”。

侯妙音道:“陸敢當是誰”。

林慕雪低頭道:“你女婿”。

侯妙音微笑了下道:“那古戰的兒子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人,你們兩個又是青梅竹馬,怎麼沒有在一起啊”。

林慕雪長嘆一聲道:“我爹害的,以後跟你說,先把你女婿傳進來吧”。

侯妙音對門童喊道:“領他進來”。

林慕雪好奇的問侯妙音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時生人啊,我爹從不說,我也不知道”。

侯妙音道;“我爹抱回來的時候生辰八字寫着呢”。

正說着,門童已經領了黑豹進來了。黑豹見了林慕雪,大喜道:“你果真還在這裡”。

林慕雪起身道:“我也是剛到,路上碰到點麻煩”。

黑豹歡喜道:“我全知道了,七弟告訴我了,這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是麼”。

林慕雪趕緊道:“我娘,快……”林慕雪話還沒有說完,侯妙音手掌變爪,直抓黑豹的七星珠。黑豹大驚,忙抽身,切是沒有閃開,也根本看不清侯妙音變的是什麼招數。七星珠穩穩的在侯妙音的手裡了。

黑豹大驚,打出出道以來,除碰到虹魔教主這個勁敵以外,還是第一次被人在一招之內拿去身上東西。

林慕雪用埋怨的眼神看了她母親一眼,道:“娘,你幹什麼”。

侯妙音道:“這個賊,偷我的東西做你的嫁妝?”

黑豹對這個從未謀面的丈母孃有點忌憚,居然半天也沒有喊出來。也沒有做任何動作拜見,林慕雪趕緊用腳踩了一下他的腳踩反應過來。

侯妙音切擺手道:“坐吧,你的北斗神拳赫連覺空沒有傳你精髓,你是威猛有餘,蓄力不足。北斗最適合反格鬥反擒拿,你剛纔就是使勁過猛,沒有後力,所以我可以將你的內勁盡數化去,以柔克剛,你的北斗神拳要是碰到內家高手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黑豹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心忖:“這多少年自己想的問題今天被一語點破了,這個丈母孃看來比師父還不簡單”。

侯妙音把七星珠扔給黑豹道:“這個珠子你知道什麼來歷麼”。?

黑豹趕緊接住道:“知道,是裁決身上的寶石”。

侯妙音搖頭道:“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千年前七星隨千年樹妖一起隕滅,回到天庭,控訴人間七宗大罪,這七個彩色的珠子每個珠子代表的是一種罪孽。凡此七罪者,世人皆不可逃,所以裁決之下冤魂太多,這七顆珠子吞噬着無數的精血,是至兇之物”。說完,走向內室,不會取出一把黝黑的手杖,遞給黑豹道:“這就是裁決,從今以後你儘量少用七星珠,會讓你折壽的,就用這裁決之杖吧”。

林慕雪笑道:“你這禮太大了吧,裁決送他,等於是外公的全部土地和權力都送他了”。

侯妙音淡淡的笑了下道:“你們喜歡麼,你外公的一切”。

黑豹道:“小婿不敢也不要,我答應慕雪了,等這裡的一切完結,我們退隱山野”。

侯妙音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慕雪,我剛纔和你說到那了”。

林慕雪道:“封魔谷發現羊皮”。

黑豹失聲道:“羊皮?,封魔谷,我四弟給我了”。

母女倆齊齊望向他,黑豹連忙從懷裡取出來車風之給的羊皮手札,遞給侯妙音。侯妙音打開一看,叫道:“就是這個羊皮了,原來是他們的族譜,你看,赫連覺空這個字跡就是你父親的手筆”。

林慕雪“咦”了一聲道:“怎麼父親的下面還有個名字沒有寫完,是誰”。

侯妙音道:“這個就不知道了”。

黑豹道:“我想應該是神秘人吧,二哥已經被他逼的入魔了,你們看,天尊就是要我去找這個赫連藏青,說是隻有他和慕雪纔是剋制這個人的制勝關鍵。”黑豹的手指指着赫連藏青。

侯妙音有點不解的盯着黑豹道:“牛鼻子叫你去找這個禿子”。

林慕雪嗔道:“媽,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粗魯,什麼牛鼻子禿子的”。

侯妙音瞟了她一眼道:“跟你爹一樣虛僞,牛鼻子在我面前還得給你媽七分面子呢。”

林慕雪鼻子輕哼了下,問道:“有沒有一個叫赫連悟空的人”。

侯妙音搖頭道:“沒有聽說過,不說了,不說了,這個東西最頭疼,你們不是有個神探麼,叫他去解開那個謎底吧。”

林慕雪也就沒有繼續問,回頭問黑豹道:“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黑豹道:“是,我想快點去巴蜀峨眉,現在就急着想去,二哥的事情相當嚴重”。

林慕雪覺的那麼多天沒有碰到黑豹了,也就只有黑豹在的時候她能停止想念古云的罪惡,弱聲道:“不能明天去麼”。

黑豹起身道:“不了,我得馬上趕去,你也快去趟封魔谷,大哥他們在等你的信”。

侯妙音搖頭道:“石頭,去那裡跟那個賊禿子好好請教下怎麼打北斗神拳,那個賊禿子是赫連家唯一的好人”。

黑豹欠身道:“小婿告辭”。跟林慕雪交代了句“萬事小心”。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林慕雪噓了口氣,侯妙音笑道:“你什麼眼光啊,老孃我至少看中的一個是真豪傑,另外一個怎麼說也是個僞君子,怎麼說在兩者間也稱的上是號人物,你看你那個大石頭,你剛纔那麼溫柔的留他都留不住”。

林慕雪道:“他心裡有我,對我好呢。對他的兄弟跟對我一樣,我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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