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和四夫人都上燈之後就來到西洛的院子裡,今天上燈,大廚房開了夥,據說是王爺邀了幾位夫人一起去吃飯,所以三夫人四夫人都精裝打扮了一下。
西洛心裡卻不以爲然,浩瀚王會親自請夫人們吃飯?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不過,既然王爺有請,她們終歸是要過去的。
十多個奴婢們跟着主子朝外走了出去,夫人們美豔方物,丫環們也是穿紅枊綠,別提有多耀眼了。
王妃走在中間,衣裳穿的顏色是比較深點的藍色絲綢緞子,她素來不喜歡繁鎖的東西,所以頭上的裝飾素來也是簡單的一個髮簪,不像三夫人,一身珠寶,惟恐人不知道她是個暴發戶出身的小姐。四夫人雖然沒有三夫人那般珠光寶器,但穿着也不素,畢竟人家姐姐可是當今的皇后,能被人給比下去嘛!
可就這般淡雅的西洛行在人羣之中,依然醒目極了,她的身上總是有着別的女人所沒有的那股雲淡風輕淡漠,她從來都是不驚不詫,以平靜的心情淡漠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一切。
一行人是準備走出去的,卻是沒有想到就在洛神苑的院子外面竟是看到了久日不見的大夫人。
此時大夫人正徘徊在洛神苑之外,身邊也沒有跟隨的丫頭了,她腦袋低低的埋在了自己的衣領裡,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西洛微微眯起鳳眸,大夫人這時已經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西洛的面前,聲音帶着萬分的愧疚顫聲道:“姐姐,我知道錯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在佛前日夜參佛,道家說我佛慈悲,姐姐向來也是以慈悲之心待人,妹妹慚愧,前些日子惹得姐姐心煩了,今天身子剛好了點就來向姐姐賠罪了,求姐姐原諒我的不懂事。”西美跪在她的面前伏着腦袋一字一句的懇求着,聲音已經哽咽,淚珠兒也似斷了線。
西洛淡淡的道:“你這又是作什麼?”
“本王妃不是已經原諒你了嗎?”
西美聞言哽咽擡眸,瞧着西洛平靜的小臉愧疚的道:“姐姐雖然原諒了我,可我心裡內疚。”
“姐姐慈悲心腸,日後妹妹再無它法,只求能在姐姐的身邊平安度日,侍候姐姐一生!”
西洛冷然的想:她這又是想唱哪齣戲?伏低做小?博人同情?
“本王妃若真的怪罪於你就不會留你在王府了,起來說話吧。”西洛淡淡的道。
西美並不肯起來,只是又流着淚說:“姐姐若不答應就是不肯原諒妹妹了。”
西洛聞言輕嘆一聲道:“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王妃能不答應你嗎?”
“起來吧,本王妃與三夫人四夫人正要到爺那裡用晚膳,你也趕緊把淚擦了一起去吧。”
這半路忽然就唱了這麼一齣戲,三夫人和四夫人眼裡閃過一抹冷嘲。
西洛擡步離去,三夫人笑着說:“王妃果然是菩善心腸,大夫人都這般對你了,你還敢留在身邊。”
西洛淡淡的笑,輕輕搖頭,三夫人與大夫人的仇恨早在那盒胭脂時就結下了,她自然是不會對西美有好臉的,何況現在西美的處境和下人無異。
若她安分守己,她許還能平安一生,若她不知悔改還要再生害她之心,那隻不過是自取其侮。
既然她要伏低做小,演戲博人同情,那就成全她好了,日後她還大有用處呢。
四夫人這時也不屑的說了句:“大夫人果然是能屈能伸啊!”
“不過,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往後大夫人切不可再生那害人之心。”能幹掉一個是一個,大夫人現在明顯的是想要巴結西洛,它日東山再起,四夫人自然不願意給她這樣的機會,逮着個可以嘲笑她的機會,還不得拼命的踩啊!
西美聞言也不言聲,虎落平川被犬欺,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她是修心養性之人,她要做到充耳不聞,可只要有她翻身的一日,她勢幾要把這些個小賤人一個個的往死裡整。
西美在心裡對自己喊了幾句,腳下不遠不近的跟在西洛的後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一個人在苑子裡靜修了幾天,這是西美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伏低做小才能令王爺對她改變看法。
西洛聽着三夫人和四夫人在一旁一唱一合的教訓着西美,輕嘆一聲道:“好了,都別說了。”
“這事已經過去了,大夫人也知道錯了,我這個姐姐萬沒有不原諒的道理,我只願妹妹真的知錯了,日後能夠一心向佛,爲王爺祈福,這樣也不枉費本王妃對你的一本心意了。”
“是。”西美靜靜的應下,完全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偏廳裡,桌上倒是已經擺上了幾道菜餚。
五夫人這廂正陪在一旁親自侍候着浩瀚王茶水,美眸含情,時爾瞧上幾眼,神色上有說不出來的羞色。
倒是這男人一顆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手裡雖然拿着一杯茶水,可到現在還沒有喝完。
“王爺,王妃和幾位夫人已經到了。”含紗這時走了進來,恭敬的道,拿眼偷瞧了一眼王爺旁邊的五夫人,眼底裡有說不出來的羨慕嫉妒恨,她的出身同樣低賤,可居然能一步登天成了五夫人,這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嫉妒在心窩呢。
“爺,我們過去吧。”五夫人這時柔柔的道。
浩瀚王似回過神來,這就站了起來,五夫人跟在他的身邊不疾不徐的朝用餐的偏廳走了去。
由於王爺還沒有到,幾位夫人在偏廳裡等的時候難免又要拉扯一下自己的衣裳,很怕自己會有什麼不妥之處到時給王爺瞧了去。
西美安分的站在一旁低眉順眼的,西洛倒是落落大方的坐在那裡敬候某人大駕了。
不多時外面守着的奴婢立刻就進來彙報道:“王爺與五夫人到了。”
報王爺到也就罷了,居然連五夫人也一起報上,三夫人四夫人的眸子裡都含了惱意,那個五夫人當真是一個騷狐狸精,每日勾搭着爺撫琴弄舞的,害得她們都多少日子沒有見到過那位爺了,所以啊三夫人和四夫人這會是對五夫人恨之入骨了。
雨露均沾懂不懂?五夫人顯然不懂,她是想獨霸恩寵啊!所以啊,雖然沒有與這五夫人打過幾回交道,三夫人四夫人的心裡都已經一致認爲這五夫人就是個心胸狹小之人,眼裡容不得旁人,仗着自己得寵就旁若無人的。
這事王妃不管制,她們這些當夫人的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來,畢竟五夫人的確是受寵的,所以她們只能常常在王妃的耳邊吹吹風,讓她也生出嫉妒之意來,這樣才能好好整治這五夫人,可王妃對五夫人的事情真的是太過安靜了,安靜得讓她們不得不相信王妃的確是心胸寬闊的女人。
西洛已經站起來朝外迎了出去,夫人們也立馬緊跟着往外走。
一抹挺撥的身影已經走了進來,那天神一樣的男子一出現三夫人和四夫人立刻就羞羞答答的看紅了臉。
她們這輩子都守着這麼一個天神一樣的男人,天知道沒有他的日子裡她們是多麼的寂寞難過。
現在好不容易見着他了誰也不肯錯過多看他一眼的機會,浩瀚王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來自二個方向的火辣眼神,雖然是含着羞澀,可這眼神也太過惹眼,分明就是想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直惹得浩瀚王心裡一陣不快,冷冰的眼神裡隱含了一抹厭惡,可也只是一閃即逝。
只有王妃,她靜若處子的把這一切觀察入尾,心裡更冷更寒,這個時下女人的悲哀啊!作了一福聲音冷清的:“妾身見過爺。”
浩瀚王的眸子掃在她的身上,她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規矩的,不親近易不疏遠了去。
“賤妾見過爺。”所有的人都忙恭敬的見了禮。
“賤妾參見王妃。”五夫人這時也忙朝王妃行了禮。
“開席吧。”浩瀚王淡淡的開了口,越過西洛直接坐了下來。
浩瀚王在首席之位坐了下來,王妃理當是坐在他的右側的,這個時候按理說應該是大夫人坐在王爺的左側了,所以三夫人就刻意輕柔的說:“大夫人怎麼不坐呀?”大夫人不坐她們這些比她又小一點的當然不能先坐拉。
大夫人聞言卻是平淡又謙卑的道:“我站着就好,我只想侍候在姐姐的身邊。”這般說罷她自覺的朝西洛的身邊退了退,是要侍候她用膳的。
浩瀚王這刻疑似才瞧見大夫人一般,面無它色的瞧了大夫人一眼後眸子又落在了西落的身上了,眸子裡似隱含着不悅。
西洛見狀便解釋說:“爺,剛來的路上妹妹跪在妾身的面前真心慚悔,爺知道妾身是個心軟的,而且妹妹也是真心悔改,我們姐妹向來沒有隔夜仇,這事就過去了吧,您說行嗎?”
浩瀚王瞧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當她說到‘爺知道妾身是個心軟的’這句話時,浩瀚王的忽然就有種忍不住想大笑一聲的衝動,但他的修養擺在那裡,最終也是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
這樣的話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向來都是極爲順耳的,可他每聽一次都覺得極爲的搞笑。
若是這裡沒有旁人他還真想嘲弄她幾句,可偏偏這裡的很多奴婢都覺得王妃的確是個心善的人,有時候連他也有一瞬間的會覺得她的確還是那個心底善良的王妃。
可他知道,她不是,那個心底善良的王妃早在她小產之日就已經被埋葬的,現在活着的不過是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女子,她可以無所不用的來剷除任何防礙她的人,而他這個王爺,卻也只是冷眼旁觀罷了。
之所以不管不是想要放縱她或者想要怎麼樣,他只是看得比較透徹,作爲當家主母,如果她沒有一些手段她自己也會死得很難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他從來不排斥那些爲了生存而不擇手段的人,當然,他也不會去苟同,因爲他自己也自有一套自己在官場上的生存法則。
每個人爲了生活都在掙扎,不是嗎?
每個人做每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帶有一些目的性的,浩瀚王自然不會再參與進她們的鬥爭中去,他只是淡淡的道:“王妃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必朝本王解釋這些小事情。”
小事情,大夫人與他來說只是一個小事情,這話落在西美的耳朵裡後令她的整顆心都絞在了一起,可面上還要強顏歡笑假裝卑微,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去。
三夫人這時就在王爺的身邊坐了下來,四夫人則是坐到王妃的身邊,至於五夫人,雖然她現在比較得寵,可在這種正式場合她也只能排到最末了,離王爺還要隔了一個人。
這樣的晚宴王府裡是第一次用,五夫人也是第一次遇見,一時之間人倒是怔了怔,眸子裡微微黯然。
浩瀚王掃了她一眼說了句:“五夫人還站在這裡做甚?不是你說想要與王妃和幾位夫人小聚的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五夫人立刻淺笑着坐了下來。
今天這個晚宴的確是她懇求浩瀚王爲王妃和夫人們設的宴,進府多日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浩瀚王又免了她的請安,對她照顧有加,反而因此冷落了王妃和幾位夫人,五夫人並沒有恃寵而嬌,反而打心底產生了不安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夫人,馬上就又有葉側妃進門了,這些人的後臺都很硬,而且一個個出水芙蓉,只有她無所依靠,只有浩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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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得到了浩瀚王的寵愛五夫人心裡還是不安,大院裡的陰謀鬥爭五夫人自然是曉得的,她怕自己因爲得到了浩瀚王的寵而卻惹惱了王妃和幾位夫人,不管現在浩瀚王有多寵她,她的身份這輩子也只能是個五夫人了,所以她就求着浩瀚王擺了這個宴席,她想讓王妃和夫人們明白,她並沒有獨霸王爺的意思。
對於五夫人的這點小心思浩瀚王多少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她心裡的顧及和害怕,她的性子倒是有幾分像極了當初的西洛,惟惟諾諾,這也怕那也怕,就算他說可以保護她,她還是會害怕。
爲了安慰她的情緒浩瀚只能成全她,讓自己坐在幾位女人中間,讓夫人們一個個的窺視着他冷峻的容顏。
三夫人和四夫人一聽浩瀚王解釋說是五夫人要王爺擺宴請她們的時候臉就暗了三分,但再看五夫人的時候三夫人還是機靈的朝她道:“五夫人,快坐下吧。”
大家依次坐下來用膳,五夫人心裡雖然有點患得患失,但見二位夫人對她並沒有不善之色心裡也微微放鬆了,越加覺得今天擺宴席是對的。
再看西洛,她的神情也有了幾分的溫柔,並笑着說:“如此說來,倒是拖五夫人的福了。”
“以後,五夫人真得朝爺美言幾句常去夫人們那裡坐坐吃個飯聊會天。”這話說得浩瀚王有點惡寒,擡眼瞧着西洛,讓他沒事天天陪女人吃飯聊天?這和要他的命差不多。
他其實是一個善於言詞的男人,就更別提花功夫陪女人聊天了。
西洛這時也瞧着浩瀚王道:“不然,還不知道哪天才能和爺吃上一頓飯呢。”這話聽起來疑似有幾分的抱怨,眼神也略帶一絲幽怨的,卻惹得這男人的心臟砰的就跳快了半拍。
西洛話語一轉風輕雲淡的道:“本王妃剛小產過倒是不用費時間陪了,就是三夫人和四夫人還不曾見過動靜,王爺也努力努力早點讓王府開枝散葉了。”
“……”話落一道冷芒就死死的釘在了西洛的身上了。
五夫人聞言臉色卻是一暗,王妃當真很大度啊!
如果她有一絲的愛王爺,怎會如此大度!就算她不愛王爺,可她只要坐在這個王妃之位一天,就不應該允許旁的夫人先她一步生出孩子,這樣對於她的王妃之位委實不利。
三夫人和四夫人也瞧了瞧西洛,也不知道她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假。
西洛表示無語,看吧,她真心待人這些人還在懷疑她用心不良。
她人格高尚一點都要受人質疑,這世上果然是好人難爲!
至於那位爺的眼神,西洛還真的不有理解,她讓他們家早點開枝散葉不好嗎?幹嘛這樣瞪她?好似她是他的仇人一般。
西洛的眸子瞟到五夫人的身上,忽然就回過味來,敢情這位爺只想讓五夫人先爲他生個娃?所以在五夫人生出娃之前別的夫人是不可以先生的?
西洛也只有這麼認爲了,心裡冷然的想,五夫人這病說是體寒,可她看八九是宮寒,她還真擔心她懷不上孩子。
一般來說宮寒的女人都是極難懷孕的,要是她平日裡再進補不當吃那類千年人蔘寒性的東西,西洛覺得這懷上的機率是0。
思及此處又不免有幾分的同情浩瀚王,心裡想着你若是不想斷子絕孫,就別把希望放在五夫人的身上。
在各種的異樣目光中,大家最終都是各懷心思的開始用膳了。
西美這時也主動上前侍候西洛用餐,人家要表現總是要給人家機會的,晴天也就識趣的退到一旁。
西洛坦然的接受她的服侍,身爲王爺的夫人,其實說好聽不過就是娶進來專門侍候王爺和王妃的高級奴婢罷了,何況西美現在的處境,若是王妃一句話也就完全可以打發她回去了。
人吶,的確應該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只有這樣纔不會出了差錯亂了分寸。
……
這頓飯幾位夫人吃都很愉快,入府以來這是三夫人和四夫人第一次能與浩瀚王這般正面坐在一起用餐,當然還是拖了五夫人的福,所以三夫人和四夫人的心裡就有了小九九。
西洛也得體的笑着與夫人們聊天,只有浩瀚王神色微冷,三夫人和四夫人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轉,似乎很想吃了他的樣子,這麼明目張膽的示愛讓浩瀚王有點煩感了。其實這也不能怪夫人們啊,這一個月來他還沒有往二位夫人那裡去過,夫人們能不想他嗎?
西洛看在眼底,含笑着說:“五夫人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身體是不是好些了?”
五夫人乍見西洛輕柔的朝她問話便也忙恭敬的回話道:“謝王妃關心,賤妾的身體是老毛病了,一直都是不好不壞的。”
西洛聞言微微沉吟道:“是要好好調理一下身子,早點爲爺開枝散葉。”
此言一出一夫人的臉色一暗,她又何嘗不想把身子調理好爲爺早點生個孩子,畢竟浩瀚王已經是二十歲了,至今天膝下還無所出,王妃和大夫人雖然懷上過可已經小產了,一年半載內怕也不能生了,像他這般大的男兒在這個時很多人都是孩子的爹了。
浩瀚王神色微微有絲不悅,冷芒掃了一眼西洛,她的確大方,大方得令人咬牙切齒。
西洛卻轉而又溫婉的道:“治療五夫人的病,本王妃倒是有一個偏方,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這話一出五夫人一雙有絲哀怨的眸子立刻瞪大起來,同時也多了幾分的神采,她有點不敢相信的道:“是什麼方子?”話落又覺失言,臉上微微一紅,立馬有些難堪的低下眸子,臉上也薄紅起來。
西洛卻是大方的笑着說:“這事等本王妃寫好了方子再告訴你。”
“謝謝王妃。”五夫人感激的看着她說,很快又垂下眸子,臉上似有幾分的不安。
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有點牙癢癢的瞧了一眼王妃,卻是不敢發作,也不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但願只是唬弄一下五夫人的。
西美這時幫王妃盛了一碗銀茸蓮子湯,知道她自小就愛吃這個西美自然是不會怠慢的。
接下來這一頓飯可是吃得三夫人和四夫人有點沒滋沒味了,心裡暗惱王妃的多管閒事,但又有什麼辦法!
次日。
五夫人竟然又破天荒的不顧自己的體寒前去給王妃請安了,而且來得比三夫人和四夫人還要早一步,並且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塊千年人蔘,那是王爺那日特意賞了她一個,另一個賞給了西洛,她留着沒捨得吃,今天倒是派上了用途,借花獻佛來了。
當晴天丫頭在房間裡給西洛一邊梳妝一邊說這事的時候西洛淡淡的笑了,五夫人果然心急啊!要是她先一步生下王爺的孩子的話要置她這個正王妃於何地呀?
要生怎麼着也得她走了才行啊,不然你這是不打她這個正王妃的臉嗎?
西洛梳好了妝吃了一點早點方纔走了出去,五夫人還是極有耐心的等候在偏廳裡,只是她的身邊卻忽然就多了一個陌生的丫頭,那不正前廳的二等丫頭含紗嗎?這會竟然到了她的身邊當一等丫頭去了。
西洛心裡冷然的想,這丫頭當初不肯跟自己怕是看着自己不得寵,王爺又不到她跟前去,現在跟了五夫人怕是看着五夫人得寵,王爺又常到她跟前去,這丫頭心思不小啊!
五夫人乍見西洛終於出來後立刻恭敬的上前道:“賤妾給王妃請安了。”奴婢們也忙緊跟着見禮。
西洛面色微見愁雲的道:“爺不是有交待過了,五夫人體寒身虛的,請安可以免了,你現在忽然來請安若是被爺知道了可是會不高興的。”
五夫人恭敬的道:“王妃言重了,賤妾只是感激王妃的擡愛可又無以爲報,就想着把這隻千年人蔘送與王妃。”五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恭敬的把手裡的人蔘呈了上去。
西洛聞言笑着說:“這是爺賞你的,你現在送與本王妃,這要是讓爺知道了還不是要惱本王妃太過貪心了。”西洛自然是知道這人蔘的來歷,可她素來也知道這人蔘根本不是她這體寒的身子可以滋補的,若她真的這麼大補必然會讓她的身體病情更重,怕她也是知道這一層才特意送來的吧。
西洛的心思的腦子素來動的快,也從來不會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五夫人卻是淡淡的溫言道:“王妃言重了,其實賤妾也只是想借花獻佛,爺知道這事,不會怪罪的。”怕西洛不肯收下她也只能如此了,自然這事王爺是不知道的,她隨便送一個禮物給王妃自然是不用事事通報的。
西洛聞言還是有些爲難的說:“這麼貴重的禮物,本王妃怎麼能收。”
“何況,本王妃早些時候已經得到一隻千年人蔘了。”現在又要給她一個實在爲難啊!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個人有多貪心呢。
五夫人見西洛根本就沒有要收的意思臉上薄紅了,語氣就越加的誠懇道:“王妃昨個說要給賤妾一個治體寒的偏方,賤妾心裡一直感恩於王妃,又沒有什麼貴重的可以送給王妃,所以纔會把這千年人蔘送了過來,希望王妃能夠收下,不然賤妾這輩子就真的無以爲報了。”
終於承認你想要生孩子了,西洛圓滿了,人也隨之笑了,笑得和善又輕盈。
“既然五夫人這麼說了,本王妃不收實在是駁了五夫人的一片美意了。”
“而且,本王妃剛剛忽然想到,五夫人這體寒的身子是不能進補這千年人蔘的,那本王妃就先收下吧。”說到最後西洛的語氣又變得有些不情不願,似乎她真的不願意收這麼貴重的禮品一樣,其實她心裡早就巴着想這個禮品了,她還等着改天把這禮品送給外婆呢。
王妃終於肯收下了五夫人也就放心了,既然收了她的東西王妃肯定是會告訴她這個方子的。
五夫人也已經是雙十年華的歲數了,按說二歲的姑娘也不是小了,她自然是早就想着爲王爺開枝散葉了,奈何這身子不爭氣!
拿人手短,西洛自然也不會小氣,她沉吟道:“五夫人的身體其實也不算什麼大病,只要調理得當日後一定會康復的,本王妃就說個方子,你且切記下。”
平日的飲食方面也務必注意一下,多吃堅果類的核桃仁、芝麻、松子;蔬菜類的韭菜、胡蘿蔔、甘藍菜、菠菜;其它如牛肉、羊肉、海鮮類、四神、糯米、糙米、黃豆、豆腐、芝麻、紅糖。都屬於溫熱性食物,是手腳冰冷的人應多選用的食材。一年四季都要避免吃生冷的食物。培養吃辛辣食物的習慣,辣椒、胡椒、芥末、大蒜、青蔥、辛香料,可促進血液循環。
西洛說得有點快,五夫人立刻忙道:“王妃,可否借下筆墨,讓賤妾記一下。”
“筆墨侍候。”西洛大方的吩咐下去。
明月很快把筆墨呈了上來,西洛示意五夫人隨意,五夫人這時就在一旁的桌邊坐下來,含紗忙上前跟着研墨。五夫人認真的記下,西洛走到她的身邊一看,五夫人果然不是普通之人,普通人能有她這般的才華嗎?
看她這絹秀的字體,這字絕不是練個一二年可以練成的,她的功力起碼也在十年以上方纔能練就如此的書法,惹得西洛不得不妙讚一句:“五夫人好書法,怕是三年前浩瀚王朝的第一才女才能與五夫人媲美吧。”
這話一出五夫人正寫着的筆墨微微抖了一下,立刻讓宣紙上染上了塊黑色的筆墨,西洛假裝沒有看見,不經意的轉了個身繼續說,五夫人很快就又穩住了心神,心裡卻是已經七上八下了。
西洛說完之後又道:“五夫人,看你臉色本王妃覺得你十有八九有子宮寒的毛病,不如讓本王妃爲你把下脈吧。”
五夫人不知道何爲子宮寒,前所未聞,不由疑惑:“這是什麼病?”
西洛神色凝重的道:“體寒不一定不有生,但如果五夫人有子宮寒,就一定會產生體寒,然後會導致你直接不孕。”
“本王妃仔細觀察,看五夫人的臉色不正覺得你極有可能屬於子宮寒。”五夫人聽她說得雲裡霧裡,這些現代的用詞她自然是不曉得的,西洛又仔細的問她幾個問題讓她作答,就是一些女人常見的病症。
西洛問:五夫人是否常覺得氣短乏力,失眠多夢,葵水過少。
五夫人聞言下意識的點頭,她的確常常睡不着覺。
西洛又問:五夫人是否來葵水時出現疼痛,且葵水的顏色黑紫,有血塊兒。
五夫人再一次點頭,何止,有時候疼痛難忍,非得服藥方且管用。
西洛又問:五夫人行房事時是否覺得沒慾望沒快【感】甚至出現泛味。
五夫人臉上立刻漲紅,人也一下子窘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西洛看她臉色早就明白過來,神色凝重的說:“五夫人這就是宮寒。”
“如果不及時治療怕以後就會更難治,五夫人可以告訴我這種現像持續多久了嗎?”
五夫人終於緩過神來,神色有些閃爍不定的道:“就這二年。”
西洛微微點頭思量着道:“還好不是太久,如果調理得當也不是沒有治療的法子。”
“本王妃可以先給你說個方子,你且記下,按着這個方子調理。”她是現代的醫師,這種病對她來說小菜一個,五夫人感激的應下,記下西洛所說的方子。
西洛又淡淡的說了一句:“治療期間五夫人暫時不要行房事。”
五夫人臉上窘,這事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正在這時三夫人和四夫以及西美來了,西洛這時也剛好說完,便溫和的說:“五夫人,你也累了,就先告退吧,回去好記得按本王妃所說的好好調理,且記不可亂吃涼性食物。”
五夫人真誠的作了一福道:“謝謝王妃,賤妾一定銘記王妃的恩典。”
五夫人就此告退,西洛笑着看她,五夫人一個轉身就瞧見三夫人和四夫人已經在門口候着,自然也是聽見了她們剛剛所談的一席話,當下二個人面色微變,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五夫人乍見三夫人四夫人及西美在門口,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聽去了多少,臉上微微一紅,作了個福,之後退去。
五夫人不知道,就在剛剛三夫人和四夫人一起去找她了,哪想到她居然這麼早就來找王妃請安了,不用說二個人也猜到五夫人心裡在想什麼了,自然也不點破了。
五夫人一走三夫人和四夫人就走了進來,西美也一聲不響的走了進來,臉上小心一副可憐的樣兒。
三夫人和四夫人都請了安,西美也上前請了安,西洛便溫軟的道:“妹妹身體也是剛剛恢復,可以再休養幾日,不用急於請安。”現在西美伏低做小,晨昏定省,她是樣樣俱到,任勞任怨,就是在相府她也沒有這麼賣力表演過。
三夫人和四夫人來請安並沒有逗留多久,閒聊了幾句就找了個藉口告辭了,倒是西美還留下來陪了一會,西洛過了會也就找了個藉口把她支走了。
打發了別人後西洛便朝轉身回房了,朝自己的美人榻上躺了下來,一手支着腦袋思量着明天的事情。
明天就是王爺的大喜日子,宴席也已經準備妥當了。
雖然郡主是皇后跟前的紅人,又是皇上親賜的側妃,不過按規矩她也是不能與王爺拜堂的,最多是王爺給個面子親自去把她接到王府裡來,擺一個像樣的宴席,浩瀚王朝的大小官員明日都請到府上來熱鬧一番罷了。
明日過後,這個浩瀚王府就更加熱鬧了,那流漣郡主明顯的不是一個善岔,那日她與國舅夫人的那一唱一和她可不會認爲那只是她的無心之過。
“王妃,奴婢瞧着三夫人和四夫人去找五夫了,到現在還沒有從五夫人院子裡出來。”錦兒這時匆匆的跑進來小聲的稟告着。
這些丫頭們一個個都很會爲她着想,不用她刻意吩咐都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保護主子的利益是她們首要做的事情。
西洛淡淡的笑,果不其然啊!三夫人和四夫人被冷落了太久,昨個王爺刻意說那頓飯是五夫人讓請的,不就是爲了幫五夫人做個人情,讓這些夫人和她都明白,他是看在五夫人的面子才肯賞臉和她們吃一頓飯。
丫的,姑奶奶纔不稀罕和你坐在一起吃飯,西洛的心裡狠狠的詛咒一句。
三夫人和四夫人果然都朝五夫人靠攏,想着和五夫人打好關係後五夫人就會在浩瀚王面前美言幾句,讓王爺常去她們那裡坐一坐。
五夫人的樣子倒是真的生得溫柔可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沒想到浩瀚王竟然喜歡這類的女子,不過,想西洛之前也是這副模樣,他怎麼就不喜歡?
說到底浩瀚王也只是喜歡五夫人這柔弱可欺的樣子,別人不管什麼樣子他應該是統統不喜歡的。
果然是一對癡男怨女,郎有情妾有意的啊!
次日,王府裡已經是一掛鞭炮放了出去,迎親的隊伍也出了王府了,各位位夫人也衣着豔麗,迎接這個喜慶的日子。
西洛自然也把自己盛裝一番,穿上華麗的衣裳,綾羅綢緞,華麗而不繁鎖,這是隻有王妃纔能有的裝扮,一身的正紅,這種顏色就是側妃也不能穿,這就是區別,側妃永遠是側妃低她一等。
晴天在一旁爲她裝扮着,帶着驚豔的眼神說:“王妃越來越漂亮了。”每一次爲王妃裝扮都有着不同的感覺,她就像那出水的芙蓉,眸子清澈如水,氣質高雅,就是一個微笑也優雅得疑似清風,有着不可侵犯的尊貴。
只是,剛剛前去探信的錦兒卻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她身邊小聲的說:“王妃,奴婢剛剛瞧着迎親的隊伍雖然出了王府,可王爺並沒有跟隨去。”
西洛微言微微怔然,但很快又瞭然的點頭,並無多言什麼。
猶記得當初皇上下旨時浩瀚王是拒絕這婚事的,但奈何皇命難違。
今天要去迎親了浩瀚王卻不親自去迎,這無疑是當面給流漣郡主一個巴掌,告訴她他並不屑於她。
人還沒進門就先被浩瀚王冷落了,究起原因,這一切會不會是爲了那位五夫人呢!
若真是爲了五夫人,那浩瀚王還真是一個長情的人了,三年來他果然還對西秀小姐念念不忘。
只是,眼下這般的五夫人卻真的讓她很難與西秀小姐聯想到一起,在她的心裡,能讓浩瀚王念念不忘記的女子,不只是應該只有着出水芙蓉的美貌,還應該有着驕傲的性子,而不是這般的五夫人,小心翼翼,很怕一不小心犯了什麼錯似的,有浩瀚王爲她撐着,她究竟還在怕什麼?
是小心過了頭還是聰明過了頭!
她明顯的不是一個笨女子。
是的,迎親的人去了浩瀚王卻沒有去,他只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房裡。
雖然他是浩瀚王朝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可以掌握很多人的命運,卻惟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命運不由己,浩瀚王的臉上染上一絲的愁緒。
二十多年前,那時浩瀚王還沒有出世,他的父王南宮賢與衆多皇子之間展開了一場鬥爭,原定的皇太子病弱去逝,需要在衆皇子之中選出一個皇子來繼續大統。
南宮賢是八皇子,南宮慶是六皇子,身後還有衆多的皇子,皇子之中營私結黨,結成了二個黨派,八皇子一派六皇子一派,最終的結局是六皇子勝,可很多八皇派的人都知道這皇位原本就是八皇子的,皇上臨終前最終是決定把這皇位傳給了八皇子的,有人說六皇旨改了遺旨,把八皇子改的八改成了六,八皇派的人不服,可八皇子心思熟慮,大勢已去,爲保妻兒和自己的同黨就主動請纓遠居邊城。
六皇子剛剛登基爲了施仁政就把八皇子發配到邊關去了,讓他永久長駐在西國與浩瀚王朝的邊城,保護浩瀚王朝不致於被向來強大的西國騷擾,八皇子在邊城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浩瀚王正是八皇子衆多兒女中的一位。
浩瀚王自幼就喜好兵劍,從小跟着父親習武,十歲的時候就跟着父親打過仗,痛殺過邊關西國軍無數,令一直想要騷擾侵犯浩瀚王朝的西國很是忌憚,在邊關之上只要提起南宮離這個人物有幾人不懼怕,南宮離的英勇善戰在當時就傳到了浩瀚王朝之中去了,那時候已經繼承大統的六皇子卻因爲操勞過渡身體每況愈下,皇室之內在這個時候就又上演了一場當年奪龍之戰。
現在的皇帝南宮遙並非是原定的皇儲,原定的太子和當年的情況一樣過早就去逝了,皇室之內一時之間又是風起雲涌,南宮離十三歲那年就忽然被南宮遙招了回去。
沒有人知道南宮遙是用什麼辦法說服皇上招回八皇子的兒子的,總之最終南宮離成了南宮遙的身邊人,自然也是要參與他的奪位之戰的。
南宮離十五歲那年成功的幫南宮遙奪取了現在的皇位,殺死了與他爭奪皇位的三皇子,那一場奪位之爭死了很多的人,包括後來西將軍一家老小都在南宮遙的算計之內,只因這些舊臣都不是真心效忠於他的,當時奪位之時他們都是三皇子派的。
西將軍一家被滅,西秀小姐被安了一個永世不得翻身的名聲。
南宮遙爲了收服住南宮離的心,對他一直是恩威並施的,因爲南宮遙清楚的知道二十多年前自己的父親與他的父親也曾爲了奪皇位而展開過殺戮,只不過是八皇子聰明的全身而退了,六皇子要施仁政也就此放過他了。
南宮離十三歲開始伴隨南宮遙,很清楚他的爲人,他疑心過重,如今怕是對自己也產生了重重顧慮,只不過他現在兵權過重,他又不敢輕易發作,不敢輕易發作就塞一堆的女人在他的身邊,南宮離太清楚他的用意了,所以對這些女人他一個也提不起興趣。
一個個都是別有目的待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是對他真心相待的。
真的沒有一個真心待他的嗎?
眼前卻是浮現宮宴那一幕,當時是誰在耳邊輕聲細語的告訴他那酒裡有毒。
當時,他曾怦然心動,意外,詫異,疑惑。
一個小小的女子心思竟然如此縝密,看見這等事情卻能表現得不動聲色,最後卻告訴了他。
狹長的眸子微微合上,心裡頭曾經百轉千回,最終化作一團冰冷。
宮廷那傾城一舞,迷了多少人的眼,刺了多少人的心。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她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清晰,讓他的心怦然跳起。
這種感覺是無法阻止的,不管他有多努力的壓抑,也阻止不了那怦然的心跳。
這種感覺是不曾有過的,縱然身邊美人無數,也從來沒有誰令他有過怦然心跳的感覺。
心裡似有曖流劃過,只是,當那張清晰到不摻一絲雜質的清澈眸子放大,心又漸漸冷卻。
她是拒絕他的,抗拒他的,她的眼裡完全沒有一絲愛慕的情絲。
心裡頭涌上一絲又一絲的愁緒,一遍遍緊緊纏繞着他的一顆心。
“喲,今天不是你的大喜日子嗎?”
“怎麼反倒一個人躲在這裡作起詩詞來了。”楚公子笑着走了進來。
他與浩瀚王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也只有他可以不用通報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卻是沒有想到一走進來就看到浩瀚王正坐在這裡提筆寫着什麼。
浩瀚王見他過來卻是想要去遮桌上的紙,楚公子眼尖手快,蹭的就扯了過來並大聲的念起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喲,王爺這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了?”楚公子笑得像花一樣美。
都要娶葉側妃了他居然還一副思春的模樣,這肯定不是寫葉側妃了,如果是寫她這位爺就不會躲在房間裡不出來了。
五夫人嗎?那就更不要能了,如果是他這會應該是直接去找五夫去恩愛了。
楚公子打量着眼前的浩瀚王,眼神有點沉,臉上的愁雲雖然散去,可卻難掩他身上的一絲落漠,也許只有愛而不得,纔會讓他忽然就心生此感概吧。
楚公子忽然就又笑了,他是一個漂亮的男人,笑的時候同樣美的不可思議,浩瀚王的薄脣也微抿着,一眼不眨的瞧着他放肆的樣子。
“哎,你爲什麼不去迎接你的葉側妃?”
“難道你不喜歡她嗎?”楚公子忽然就又湊了上來,聽說那位郡主可是美貌才藝並存的,對浩瀚王也十二萬分的愛慕,當衆表白啊!
浩瀚王的神情上終於顯得有了幾分的懶慵道:“什麼時候本王也挑些美人送與你吧。”
“都這麼大的人了,你不急別的小姐怕也等急了。”
“乾脆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府上定然會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出現,你若是看上了哪位,就和本王說一聲,本王給你做主了。”完全是一副長者的姿態,他可是沒有半點玩笑的味道。
楚公子聞言俊容的面一僵,隨即涼涼的道:“開個玩笑罷了,王爺你也太無趣了。”
他可是知道這位爺向來是言出必行的主,他若說給他挑個女子那就一定會挑,他若是再繼續說一些他不愛聽的話,到時他真塞一些女人給他,你說他是推辭還是不推辭!這種爲難自己又爲難浩瀚王的事,他還是不要做的好啊!所以楚公子立刻轉移這個話題,十二分認真的說:“你的王妃真的深藏不露。”
“聽說昨個她蘇秀看過病,以前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她有這等醫術。”這事浩瀚王自然也是聽蘇秀說了,楚公子定然也是從那裡聽過來的。
“她真的是你的王妃嗎?”楚公子質疑的問,這種事情浩瀚王也懷疑過,可後來證實她的確是他的王妃,她的臉上並沒有戴上過任何面具。
浩瀚王一直以來也只認爲她是深藏不露的,可楚公子接下來的話忽然就讓他產生了另一種疑惑。
楚公子疑是問他又是自語的說:“不知道這個世上會不會有二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如果有二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西洛,那眼前的西洛莫非已經不是原來的西洛?若不是她,是誰派來的?
一瞬之間浩瀚王的心思立刻又是百轉千萬回,一層微微的怒意忽然就涌上心頭來。
一模一樣的二個西洛,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的冷芒掃向了楚公子。
楚公子都有一種高超的醫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臉,讓任何人也發現不了絲毫的破綻,而那西洛也同樣有着高超的醫術,這中間的圈圈道道的……
如果真的已經不是西洛,他就可以完全理解她近些日子來的改變了。
所有的人包括他,都覺得她只是深藏不透,可剛剛楚公子一席話,忽然就讓他品過味來。
猛然,浩瀚王站了起來,那股冰冷之色已化作一團陰戾,達於眼底。
------題外話------
看書評區有些心靈脆弱的寶貝又激動了,所以我也借用旁人一句話來安撫一下大家脆弱的玻璃心,嗷嗷。 我記得有位作者這樣講過,(別指望封建社會有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好男人是女人改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