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王不是那人。”沈總督神色冷清下來,沒有證據的東西以浩瀚王性情又豈會聽信一個婦人的胡言亂語。
西美不由得紅了眸子說:“只怕王爺既便是不追究也會因此對你生了嫌隙,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日後萬事要小心,且怕讓人抓到了什麼把柄。”說罷這話眼淚又禁不住滾了下來,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沈越不由微微皺眉,只道一句:“以你這見,我應當如何?”
西美聞言微微一怔,心裡想說以她的意思當然是最好殺了西洛這個惡婦,讓她從此再也不能成爲她的絆腳石,當然這話西美是不敢真的說出口的,雖然沈越以往對她的確有過情,可她終究是嫁爲人婦了,如今再次見他,見他神情淡漠,似乎對她沒有了往日的那股熱衷情,看她的眼神裡似乎沒了情,她自然是不敢口出妄言的,只是慢慢誘導,希望他能夠明白他現在的處境是很危險的,可這沈越似乎壓根就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一肌,西美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急了。
“西洛終究是你的表妹,看在夫人的份上她或者不會多言,你不妨去哄哄她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她想着報復我而不小心把你扯進來了。”
沈越眸子微閃,淡淡的看了一眼西美眸子裡卻含了深意,西美垂着頭沒敢直視他,忽然就有種被他看穿心思的感覺,一時之間她便再不敢開口說話,只是緊咬着脣不語,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既然不想招來非議就且牢記你現在的身份,你本就不該引我到這裡來。”
西美怔,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說,大滴的眼淚立刻就又落了下來,他卻是冷冷的又說了句:“既然選擇了就要承受你所選擇的一切,你是個聰明,既然爲人妾室就牢記自己的本份,王妃向來不是個歹毒之人,你若好生與她處着不做非份之想,她又豈會爲難與你?”話落沈越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西美一時之間就愣在那裡了,連眼淚也忘記了流。
沈越這話裡話外竟然是在指責她,說她存了那份非之想,西洛不是歹毒之人,難道她就是那歹毒之人了?
西美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沈越對她的改變,要知道在她還沒有出嫁之前沈越只要得了空就會朝她家跑的,而且有一回還暗示過想要娶她之意,只不過西夫人卻是想她將來能夠攀上皇室之門,就是爲妾也是好的,所以西美就沒有迴應他這事,後來西洛嫁人了,西夫人和她就蠢蠢欲動的想要入王府。
西美最終入願以償的入了王府成爲王爺的夫人,她這一舉動也明白的告訴沈越自己當初的舉動有多可笑,那女子寧願爲妾也不願意嫁他爲正室,而他又豈是那會對人死纏爛打的男子,他素來心高氣傲,索性就調遣到漢城任總督一職,對於這邊的事情他是眼不見爲淨,往後裡她過得好與壞又與他何干,那都是她的選擇!
原本西美嫁進來後的生活是否如意沈越是絲毫不知道的,自然也不願意去關心,也許是當初對她的感情也沒有深到骨子裡去,所以纔不會那麼關心吧。可這個年他是回來過的,卻是沒有想到回來不過短短數日就暗地裡聽說了王府裡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浩瀚王在短短數月已經先後娶了好幾房妾室,想也知道西美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浩瀚王又要娶側妃,他經不住老夫人的纏磨就一道前來了,說白了老夫人就是想讓他在今天與小姐們照個面,然後給他說一門合適的親事,他現在壓根就沒存這種心思,這些女子一個個都是想要攀龍附鳳的,即使是西美這種低賤出身的還寧可嫁與皇室的王爺爲妾都不願爲他正妻,這多少是讓他的心裡不痛快的。
按理說他的身份也並不低,只不過出身並非皇室罷了,沈總督對於這些名門千金是有點不屑了。
今天來到這裡當真就見到西美那可憐的模樣,再沒有了往日裡的驕傲,在她還是小姐的時候她素來也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幾時低聲下氣的伏低做小過。
西美眼淚汪汪的找他素說,妄想再打動他的心,那就真的是太可笑了,他素來也不是一個心軟的男子。
既然已決定斷了的事情他是決不會再回頭的,何況當初是她不屑於他的。
現在她已爲人妻,再找他訴說萬千艱辛又能做何?他定然是給不了她任何安慰的,何況那西洛本是他的親表妹,雖然以前對這個表妹他沒有任何特別的印象。畢竟她太過怯懦,平日裡有個什麼宴會什麼的被西夫人帶出去的總是西美,西洛總是宣少露面的,他們之間的交談幾乎也是屈指可數,偶爾見一次她也都是匆匆的走過,見到她這個表哥她也會羞得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可表妹終是表妹,他是不可能因爲西美的任何事情去爲她出頭斥責自己的表妹,何況這表妹現在是王妃,在她看來西美有今天也完全是她自取其辱。
也許,是他的心太過冷太過狠。
又也許,是他愛的不夠深,看她過得不好他的反應也是如此的淡漠。
沈越就這樣走了,沒有回頭,西美就蹲在那裡嗚咽的哭了。
她以爲,一直以爲,就算自己嫁爲人婦了,他也會在心裡默默的愛着她的。
如果不愛她,不在乎她,他就不會離她遠遠的,還不是因爲害怕觸情生情嗎?
他今天來到府上,她看見了心裡是驚喜的,以爲他來這裡是因爲太過思念她,特意來看他的,所以才刻意引她過來,朝他哭訴,原以爲他會憐惜,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無情,壓根連一句貼心的話也沒有說過,竟然還要懷疑她的用心。
在西美看來,他此是的無情當真和浩瀚王有和一比了。
所以西美的心裡是怨恨的,沈越你怎麼可以不在愛我了,你遲遲不肯娶妻不就是因爲心裡有我放不下我嗎?既然如此你爲何不願意爲我出頭教訓西洛這個可惡的毒婦呢,反而還要爲她說話暗指她的不是!
西美嗚嗚的哭,哭得好不傷心!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總是不會珍惜的,直到等到失去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多麼的在意。
再回首他卻早已遠去,並沒有如期望般的在原地等待。
*
沈越走了很遠似乎還能聽見那嗚咽的聲音,讓他冷硬的心有些不耐,她這般哭鬧又是爲哪般,他自問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浩瀚王府的家事,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干涉的,何況西洛還是她的好姐妹,他們姐妹不是自詡情深嗎?
“總督大人還真是鐵石心腸呀。”
“人家都這般哭訴了你竟然連頭也不回就走了,就不怕真的絕了美人心,你再沒有半點機會了?”
疑似嘲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帶着幾分的懶慵,就見那楚公子正遠遠的依在小橋之上,瞧着那一臉暗冷的總督大人匆匆走來。
沈越的臉騰的就黑不見底了,楚公子還在皮笑肉不笑的說:“如果一會浩瀚王知道總督大人今天前來是特意來幽會他的大夫人的,你說浩瀚王會如何處置你們這對狗男女?”
楚公子的嘴巴好惡毒啊!這孩紙疑是一個挑事精呀!
總督大人的臉很陰,一眼不眨的瞧着笑得正歡的楚公子,磨牙般的擠出:“你可以去試試。”
“好哇,恭敬不如從命。”楚公子笑着飄然而去,準備去告一狀,雖然他是在笑着,可那聲音裡卻儼然是認真的。
沈越的臉就非一般的黑了,身影一晃就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淡淡的嘲諷一句:“一個男人做到你這份上也是絕了。”
“怎像個女人似的這般愛搬弄是非。”
楚公子聞言不幹了,臉上一黑道:“你這人最是無趣,開個玩笑你也計較。”楚公子最恨有人說他像個女人似的,還外加個搬弄是非,要知道他這張臉的確張得有點人妖似的雌雄難辨。
其實,細觀沈越,他這姿容也不見得比他強到哪裡去,一樣不陰不陽的。
沈越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不過他還真是討厭極了他這張毒舌,什麼噁心的鬼話他都能說出來。
楚公子又笑說:“本公子看在與你交情一場的份上可以閉口不提,不過,你能保證王妃那裡就不會透半點風聲?”在王府待了這麼多年楚公子對於他們姐妹的暗鬥還是比較清楚的,特別是那位王妃,明顯的不是一個善岔。
“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喜歡搬弄是非?”沈越酷酷的給了他一記白眼,擡步就走。
楚公子磨牙了,他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他居然拿這事說了他二回了,所以楚公子帶着幾分惱意的說:“總督大人一再的說本公子搬弄是非,看來本公子我是非得真的去坐實你給我安的好名聲了。”說罷這話越過他就揚長而去,一副他就是要去搬弄是非你奈我何的表情。
沈越表示無語,只好道:“當我說錯了。”
楚公子圓滿的笑了,道:“走吧,本公子帶你去見一見浩瀚王。”
挺撥的身影一道離去,聲音也漸漸的遠去了。
楚公子還在八卦的問:“浩瀚王的女人怎麼會對你動了心思?”
“你可不要仗着自己長的有三分姿容就亂勾搭浩瀚王的女人,若是再被我發現我的嘴巴可真的不會保密的。”朋友妻不可妻,對於這點楚公子是非常清楚且認真的,雖然浩瀚王並不怎麼待見他的這些女人,但那也是他的女人啊!若是一不小心和浩瀚王的女人傳出什麼是非來,那打的是浩瀚王的臉,這樣的臉他已經丟過一次了,作爲他的摯友,他並不樂意讓他再發生這般的事情。
雖然他看起很強,可那卻真的是一個讓他心疼的男人,讓他捨不得他再感情上再受半點委屈。
“……”
一個是漢城的富商,一個是漢城的總督,這樣的人物自然是有交集的。
*
流漣郡主的花轎在午時終於到了,這一路走來郡主的心裡懷着怨恨的,她所有的臉在這一天怕是要全丟光了,就在這一天所有的人也都知道王爺根本就沒有去迎接郡主。
知情的人當然曉得在宮宴上那賜婚時的場景,浩瀚王是明着婉拒了,可郡主毫不要臉的哭哭啼啼非要嫁與浩瀚王,皇上這才用聖旨強壓了浩瀚王,讓他不得不接受。
人家娶你沒問題,但娶了你人家完全可以把你打入冷宮,所以今天來的貴婦人小姐們都等着看流漣郡主的笑話,巴着她成爲一個棄婦呢。
就算浩瀚王不來接她還是要過去的,畢竟他王府上的人還是來了。
一路上流漣郡主想了許多,浩瀚王這不來迎她就是明着不滿意這婚事,不滿意皇上的賜婚,他這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臉啊!
打皇上的臉又如何?人家當時就是拒婚了,是你們硬塞的,就是皇上知道了頂多也是心裡惱點,不能把他怎麼樣。
流漣郡主坐在花轎裡的時候想到過王妃,本來她以爲王妃是一個愚蠢的女子,在宮宴那天才會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哪裡想到她會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心裡也是隱隱有一些悔意的,就是討厭她也不能當她的面表現出來啊!現在她人還沒有進府就已經得罪了王妃了,這以後在王府裡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再聯想到今天浩瀚王沒有親自來迎親,心裡就難免想到會不會是王妃在後面搞鬼。
如果他連親也迎,那晚上洞房花燭呢?流漣郡主想得有點遠了。
也不能怪郡主想得遠了,人家對浩瀚王也是朝思暮想的,好不容易嫁與他,還是個側妃,自然是要想與他洞房花燭的,哪個女子願意被丈夫冷落呢。
郡主是懷着一顆十二萬分不安的心進入王府的,按理說她是個側妃,是沒有資格與王爺拜堂的,所以這新年進門自然是連這個理也直接免了,直接就是放了掛炮,然後被人引到新房裡去了。
此時,外面的宴席也已經開始了,宴席並不算太隆重,但也不會冷清,畢竟是一個側妃,不可能按正妃的宴席來辦的。貴婦人小姐們在外面熱鬧的坐在一起用晚宴,公子少爺們在另外的廳坐在一起喝酒用晚宴,浩瀚王也終於在這個時候走出來了,可也只是像徵性的與座的大人們喝了杯酒。
浩瀚王沒有穿大紅的喜服,他是真的沒有穿,很多人都看出來了,但沒有人敢說什麼!
很多人都知道浩瀚王是不想娶郡主的,只是聖旨下了他不得不尊,現在他不穿喜袍有的人就更幸災樂禍了,流漣郡主你日後也就是進入冷宮了,浩瀚王已經在明擺着告訴大家,他不喜歡你!
也算是明白着給皇上一種警告,不要隨便操辦他的婚事了。
說到底也是浩瀚王牛氣啊,這事若換作旁的官員鐵定是不敢如此做的。
其實,旁人哪裡知道浩瀚王心裡的苦楚啊!皇上一次次的爲他指婚,他是真的已經有點厭倦了,究竟要弄多少人在他的身邊他才滿意?
如果他不拒絕他是不是準備把他這後院弄得和他的皇宮一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
浩瀚王這一次說是在打郡主的臉,不如說是在打皇上的與皇后的臉,讓他們也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席宴一直進行得有聲有色的,西洛招呼了一會也就退去了,留下王爺親自招待他的客人。
酉時,天色已經早早暗下,西洛吃過晚宴後也就回到房間裡半臥在牀上了。
她心裡還在想着浩瀚王白天之時與她說言的話,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要來她的房間裡過夜,他爲什麼不去五夫人的房間裡?
分明是想做戲給人看,讓人覺得他最寵愛的是她這個王妃,這樣就可以避免了側妃對五夫人的嫉妒之恨,有什麼矛頭也不會轉向五夫人,但卻會轉向自己。
這件事情西洛現在已經前後想明白了,他不是要寵幸她,他是要讓她處於危險之中,從而保護五夫人。
這個狠毒的男人,西洛的心裡對他是有着十二分的不滿意的。
人家要保護人家心愛的女人,拿她當擋箭牌,她也只有答應的份了。
西洛正思考這事的時晴天已經匆匆的跑進來道:“王妃,王爺已經來了。”
西洛點頭,浩瀚王很快就走了進來,身上有一些酒的味道,臉蛋上竟然還有幾分的紅潤,分外耀眼,估計是喝得不少,晴天忙作了一福。
纔剛酉時,他來的是不是快了點?
西洛不動聲色的作福道:“今夜是爺的洞房花燭爺,爺是不是走錯地了?”
浩瀚王沒有理她,卻是直接走向她的牀躺了上去。
西洛見狀走過去輕聲道:“爺,您是不是喝高了?”
“休息吧。”浩瀚王淡淡的吐了三個字,隨後眼睛就合上了。
晴天這時悄然退了出去,西洛在牀邊坐了下來,心裡嘆息的想,他今夜看來是真要在此過了。
罷了罷了,又不是沒有睡在一張牀上過。
而且,她纔不在乎那流漣郡主的怨恨呢,有什麼你儘管放馬過來,她接着。
西洛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索性就把被子爲這位爺先蓋上,之後一個人靠在牀的另一頭準備看會書。
“王妃,這是醒酒的湯,王妃侍候王爺服下吧。”晴天丫頭竟然如此心細,居然端了一碗醒酒的湯過來了。
西洛無語,但又不好拒絕說不給他喝,只好伸手接了。
晴天又說:“奴婢先退下了,王妃您早點休息吧。”
西洛點頭,晴天悄然退下,可臉上卻並沒有喜色。
晴天丫頭是聰明的,王爺這個節骨眼上來王妃這裡過夜,對王妃來說實在是大不妙。
新婚之夜冷落郡主,寵幸王妃……
爲什麼不去寵幸五夫人?
晴天人在外面輕嘆一聲,自五夫人來后王爺就又變了,對王妃又冷了,現在王妃這裡也是爲了保護五夫人。
錦兒與明月這時也一個個的湊了過來,不過二個丫頭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喜色,如果是換個日子過來她們一定會高興的,偏是這樣一個日子,她們高興不起來,總覺得這不是好事,那郡主是皇后跟前的紅人,又是皇上賜的紅,忠良虎門之女,她的身份甚至比別的夫人還要尊貴上好幾分,不然也不會被封爲側妃了。
那廂,西洛把手裡的醒酒湯又輕輕放了下來,她才懶得侍候他呢。
“拿來。”西洛纔剛剛放下醒酒湯那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有幾分的低啞,但卻有着一絲的命令。
西洛知道他指的是手裡的醒酒湯,嘴角微動,沒有去違抗他的命令,端着湯就走到了牀邊道:“爺,您是要喝醒酒湯嗎?”她表示她不知道他需要喝這玩意。
浩瀚王由牀上微微的坐了起來,醉紅的眼瞧了她一眼,只道:“服侍本王喝下。”
“……”
“是,爺。”西洛怔然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看這位爺的臉蛋都燒紅了,敢情是喝得不少,怕也是醉了,與喝醉了的人她是不能較真的,免得他認真起來抓着她的錯不放。
西洛拿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去喂他喝,他丫的大可以端過碗一氣喝光的,可他沒有這樣做。
他不這樣做西洛自然也不能說你自己喝吧,所以西洛就耐着性子這樣喂。
這種侍候人的話她不是沒有幹過,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曾伏低作小,一勺一勺的喂老爺子喝過湯。
伏低做小也是需要本領的,這也是技術活,不是人人都可以演得逼真,真假難辯的。
彼此的氣息打在對方的臉上,西洛微微想憋住呼吸,他那一雙冰涼的眸子也許是因爲酒精的原故,竟然燃上了幾分的火熱,灼灼的盯在她的臉上,讓她全身都不自在起來了。西洛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那一份鎮定從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神,他終是沒有再爲難她什麼,只是讓她侍候着把這醒酒湯給慢慢喝完了。
湯喝完後這位爺方纔說了句:“早點睡吧,不要看書了。”
“是,妾身這就歇息了。”西洛順從的應他,在他的面前也絲毫不顯露自己心裡對他的不滿。
你能對你的衣食父母不滿嗎?
在離開之前她還是要做好她份內的事情的,保持着自己的位置不至於太被動太難堪。
既然這位爺說要休息她自然是不能再說我想看書,西洛放下了碗,準備去熄燈,卻又猛聽那廂傳來一句:“給本王寬衣。”她該不會讓他就這樣穿着睡吧?
有哪個睡覺會穿這麼厚實的衣裳,不難受嗎?
西洛聞言微微一怔,不過還是手腳利索的走了過去難爲情的道:“爺,妾身的身子不適,還不能侍候爺……”
“本王不會碰你。”浩瀚王的聲音裡有了幾分的涼意,瞧她一眼也是冷冷的。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身子不適,他是那種飢不可耐的人嗎?
西洛見他神色冰涼,又說了這樣的話心裡也就放心了,安靜的站到他的身邊去幫他寬衣。
西洛的心裡其實是很惱的,你自己長手長腳不會自己脫啊?這點小事居然還要讓人幫忙。
心裡腹誹歸腹誹,這話也是不能說的,人家是王爺,這種活向來都是人侍候的,肯定是要服侍的。
身上的衣服脫了一層,他這才帶着幾分倦意的又躺了下來,至於西洛只能又親自幫他蓋好了被子,隨後把燭火給熄了。
摸着黑,西洛解了自己的衣衫,然後爬到了牀上鑽到了被窩裡緊貼着牆的一角,免得不小心碰到了他。
西洛這樣的動作似乎是惹惱了這位爺,浩瀚王猛然就伸了手臂,有幾分粗魯的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來了,雙臂有力的圈住了她,讓她枕在了他的臂彎裡,再不能離他遠遠的。
他是不明白的,自己的女人,爲何這樣疏遠着自己。
他是想碰她的,可她卻刻意躲着,所以他心裡是惱的。
西洛嚇了一跳,脫口就對他說:“爺也說話不算話嗎?”
“你剛說不會碰我的。”太過緊急她都忘記說妾身二字直稱我了。
“本王的女人本王抱着也不行?”他冷嘲的質問一句,手下可是一點也沒有鬆,反而抱得更緊了。
酒的味道傳了過來,西洛緊繃了身子貼在了他的懷裡卻愣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的確,他有權利抱她,可是,她不願意行不行?
西洛緊咬牙着脣,他沒有動彈可卻是抱着她不放手,緊緊的讓她真的不舒服。
西洛是忍受不了的,畢竟她還真的沒有與人這樣睡過,這種姿勢也太不習慣了。
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都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屬於男人的味道。
西洛有幾分氣惱說:“王爺這樣子我睡不着。”
“那就醒着吧。”他毫不在意的,微微低頭下巴蹭在了她的臉上,手裡抱着這麼柔軟的身子,他有點捨不得放手了。
這種想要抱她的感覺應該是由今天開始的,不小心親了她,他就想要這樣做了。
他向來是一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心裡想了就肯定會付諸於行動。
他向來也不是一個博愛之人,他對人能付出的感情並不多,可懷裡的人兒,真的讓他心動了。
這麼強烈的想抱着一個女人,這真的是第一次,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畢竟他的後院有好幾位嬌美的夫人。
西洛還在他的懷裡掙扎,躲着他下巴上的磨蹭,那裡有一些冒出來的胡岔子,蹭得她癢癢的。
她不能阻止也拒絕不了,她知道他的力量是很大的,她只能不適應的把臉埋得低低的,幾乎埋進了自己的胸口裡,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裡怦怦的跳了起來。
西洛只能在心裡詛咒他,太無恥了。
你嬌妻美妾一大堆,何苦要來招惹她!
西洛彆扭的動了又動,像一個蟲子,可一會光景忽然就聽到對方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人家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西洛本來還動着的身子忽然就安靜了,抱着一個美人他竟然就睡着了?
而且,他還喝了不少酒,不是說酒能亂性嗎?
看看這位爺的自制力,其實還是蠻強的。
西洛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滋味,是自己太沒有魅力了還是人家壓根就不想碰她?
不想碰她還抱着她這麼緊做甚麼?西洛伸手就拿開了他的手,這一次竟然出奇的順利。
他果然是睡着了,所以她才這麼順利的由他的懷裡鑽了出來。
西洛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躺在他的身邊反而沒有再躲得遠遠的了,而是在心裡輕輕的嘆息一聲。
平躺着身子,就這樣與他一夜到天亮。
卻不知那西苑裡,流漣郡主的淚都默默的幹了。
王爺身邊的大丫環東月來傳話說,王爺今天酒喝多了,早早的睡了。雖然這一切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當這預料真的成爲事實的時候心裡還是難免的接受不了。
其實,就在昨夜她身邊的丫頭紅心紅藥已經打探得很清楚了,王爺昨夜裡是在王妃那裡過的夜。
次日。
西洛是被臉上的癢癢弄醒的,迷糊之中微微睜開眸子,下意識的就朝一旁看了看,是想看看這男人醒了沒有,卻沒想到剛別過臉就對上了他烔烔的眸子,他正半側着身子烔烔有神的瞧着她呢,而她這臉上癢癢的感覺卻是他那作亂的手在撫摸她的臉。
西洛窘,一坐而起烔烔有神的瞧着他,居然趁她睡着了摸他?
浩瀚王卻並沒有一絲的亂,他不疾不徐的坐了起來,淡淡的說了句:“侍候本王更衣吧。”似乎剛剛他壓根就沒有摸過她的臉一般。
西洛見他隻字不提剛剛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刻意提到,要是她質他一準會說本王摸自己的王妃還摸不得了?
西洛的心裡有點不是味,硬着頭皮由牀上爬起來去找他的衣掌,有手有腳的非要她侍候。
西洛心裡萬分不滿的腹誹,可手下的動作是沒有敢停過,她自己都來不及穿衣裳就得先侍候他穿,古代的男人的確會享受啊!
西洛心裡輕哼,抱着衣裳來到他的身邊,拿着衣裳朝他的身上一件件的套,他果然是被人侍候慣了,長臂一伸十足的大爺架式。
西洛嘴角微撇,浩瀚王則是低眉瞧着她,剛剛起牀的西洛還沒有來得及梳妝,其實統常來說婦人是應該在男人起牀前就把自己收拾乾淨的,然後才能侍候男人,哪個婦人不是極力在男人的面前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
眼觀西洛,沒有梳妝的她還帶着一臉剛剛醒來的睡意,平日裡僞裝的那副高不可攀、優雅如斯的高姿態早就不見蹤影了,現在應該纔是她最真實的模樣,粉嘟的小嘴微微咬着脣,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疑神感覺到有一雙灼灼的眸子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西洛猛然就擡眼望了過去。
浩瀚至少要高出西洛一個腦袋還多,站在他的面前西洛僅到他的肩膀處,如此近距離的瞧他西洛仰臉才瞧見他的下巴。
幸好西洛已經把他的衣裳給穿好了,立刻朝後退了退道:“爺,已經穿好了。”說罷這話她立刻退到了旁讓開路,意思是您可以走了吧。
浩瀚王並沒有走,只是瞧着她說了句:“侍候本王洗漱。”
“……”
“是。”西洛回過神來,是她疏忽了,只想着趕緊給他穿好衣裳讓他趕緊離開。
西洛擡步就要跑去喊奴婢送水過來,浩瀚王的聲音又由身後傳來,疑似還帶着一抹輕快:“王妃還是先把自己穿起來吧。”這副姿態到處亂跑,這還是那個處事從容的西洛嗎?
不過,也難得她一大早上有點不知道東南西北似的。
平日裡想看到她一絲慌亂都不太可能,她向來是一個可以做到不露聲色的人。
西洛果然就止了步,在浩瀚王那大膽露骨的,一眼不眨的盯矚下她只好回身去穿自己的衣裳,同時臉上燙了起來。
雖然她這裡面有穿着一層褻衣褲的,絲毫不會外露她的春光,但浩瀚王的眸子實在是有點奇異,看着她似乎她根本就沒有穿衣服似的,讓她全身不自在的想抽人。
西洛揹着他快速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浩瀚王已經坐在了她的梳妝檯前,等着她侍候梳妝。
西洛磨牙,沒看見她也很忙嗎?就不會自己動手?
西洛着好裝後方才吩咐值夜的丫頭去取水洗漱,之後慢吞吞的走向了這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爺,站在她的身後由鏡子裡瞧見自己的樣子有點綾亂,睡了一夜這頭髮再怎麼也不可能保持順溜的,長髮直披到她的腰下,很長很黑,額前有縷長髮滑了下來,讓她整個人竟然看起來嬌小嫵媚極了,就連這清澈靈動的眸子也似有點小迷糊,這般的模樣實在不符合她平日裡的氣質。
西洛咬牙的想以後萬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裡過夜了,簡直太有損她的形象了。
再看浩瀚王,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涼,西洛微微鬆了口氣,要是他現在擺出一個厭惡的眼神她想她會立刻氣得一腳把他從這裡踹飛出去。
不得不說他這頭髮還蠻順溜的,頭髮散開的時候披在了他的肩上,再加上他這絕美的臉,西洛就想着美人二字了。
他也是剛剛纔起牀的,也許是臉還沒有洗過的原因,這臉上就有着幾分的懶慵之意,不似平日裡那麼冷那麼涼。
男人的髮型不似女子的那般複雜,西洛照着他平日裡的樣子給他簡單的綰了一個髮型,一根鑲有寶石的髮簪便把他那一頭青絲給綰了起來。
“爺看還行嗎?”既然是侍候人了自然是要侍候到人家滿意爲止,讓人挑不出閒話來,不然不如不侍候。
“嗯。”他簡單的應了個字。
“王爺早安。”
“王妃早安。”侍候的丫頭已經把洗漱的水送來了,西洛示意她們放下。
二個丫頭放下水就又退到了門外候着了。
西洛拿來水給這位爺洗漱了一番,直到把他完全裝扮好後西洛方纔算歇停下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浩瀚王擡眸瞧了瞧她那一副恭敬的姿態,與平日裡又無異了,微微挑眉走到她的身邊打量着她。
西洛見狀擡眼瞧他一眼後便又垂下眸子,王爺的心思向來不是旁人可以隨便揣摸的,就連她也常常揣摸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王妃似乎有點不情願意侍候本王?”他忽然就湊近她問了句。
“侍候爺是妾身的榮幸。”西洛表現謙卑的模樣。心裡鄙視的想你丫總算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姑奶奶就是不爽侍候你。
他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優雅轉身,嘴角疑似噙上一抹笑意,就這樣走了。
他走了西洛也就輕鬆了,晴天丫頭已經走了進來,她是瞧着王爺從這裡走的才進來。
“王妃,奴婢侍候你梳妝吧。”晴天丫頭走進來輕柔的說,臉上也掛着笑容。
西洛微微點頭,坐下來的時候感覺有些無力。
不過是侍候了那位大爺一場,竟然讓她覺得很疲憊。
不是侍候他這活累,是他這個人在身邊讓她覺得精神線條有點緊張了。
晴天丫頭說:“王妃,剛剛奴婢瞧着王爺似挺高興的。”
“走出去的時候還在笑呢。”
“……”
西洛微微閃了閃眸子,不由問:“真的假的啊?”他有什麼好高興的事情?
晴天丫頭笑着說:“奴婢瞅着王妃爲王爺綰的發很漂亮。”王妃本來是不會綰髮的,還是後來她在一旁指點着她才學會的。
晴天又說:“奴婢在王府很多年了,可從來沒有瞧見王爺笑過。”
“……”西洛就有點回不過這味了,他爲什麼這麼高興?她侍候他半天也沒有瞧見他有笑過啊!
不過,這人向來是一個難以捉摸之人,西洛想不通也就沒有去想了。
洗漱過後錦兒明月也依然跑了過來稟報說側妃已經來請安了,現在人在偏廳裡候着。
西洛聞言便說:“本王肚子餓了。”
“奴婢這就差人先把早飯送來。”錦兒已然瞭解了西洛的意思,就是先涼一涼那位郡主。
雖然昨夜王爺並沒有去寵幸她,不過這規矩流漣郡主還是不遵的,她雖貴爲郡主,又是皇后跟前的寵兒,但進了王府事事她也就是一個側妃,還是要被正妃壓一頭的。
當初在宮宴裡已經得罪了王妃,這一切都只能怪那些虛有其烏的傳言,這一次她自然是不能再冒然放肆了。
葉側妃候在偏廳裡,跟隨她一起來的是她由宮裡一起帶出來的宮女紅心紅藥,自然也是她的心腹的。
這裡並沒有奴婢招呼她,心裡知道是西洛刻意要冷落她,索性也耐着性子候着了,她總歸是要出來見她的。
流漣郡主還沒有等到西洛出來見她就先等到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
幾位夫人都打扮得豔光四射,各有千秋,往郡主的面前一站倒也不會遜了色。
葉側妃淡淡的掃了一眼幾個人,在幾個人中她是最小的,但臉蛋卻是美的,再加上她的才情也是爲皇上皇后所公認的,她自然是驕傲的,在幾位夫人的面前也是有優越感的。
乍見葉側妃已經在這裡候着了幾位夫人也就依規矩朝她微微作了福,說到底是王爺不當衆拒婚的女子,就算是郡主又如何?嫁到王府裡都是王爺的女人,幾位夫人們的心裡自然也是對她各存心思的。
有人不屑有人冷嘲的打量她,只有西美與五夫人蘇秀默然的站在一旁,二個人是最沒有實力的自然是不可能挑釁的,可三位夫人就不同了,人家是絲毫不把側妃放在眼裡的,特別是四夫人。
四夫人是認識葉側妃的,她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四夫人是皇后的庶妹,以往皇后出宮回過孃家她也跟着去過,那的確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如今進府就成了側妃四夫人的心裡肯定是嫉妒的,她一個小孤女哪裡比自己強了?她還是皇后的庶妹呢,她都是個四夫人,她卻下一步登天的成了側妃了,若她有一天先王妃生下兒子,這離正妃就一步之遙了。
四夫人挑剔的眸子瞧着葉側妃,冷嘲的諷刺道:“被王爺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這裡不是皇宮,不是說有皇后娘娘護着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流漣郡主當衆朝王爺表白,這已經是在打王妃的臉了,所以幾位夫人也心知肚明,王妃再如何大度,也不可能不計較這事的。
郡主本也是一個有心氣的人,仗着自己是虎門之後,有着皇上的恩寵皇后的疼愛她是向來不把誰放在眼裡的,就是皇后庶妹那又如何?身份依然不如她來得尊貴,所以四夫人的挑釁郡主是絲毫不放在眼裡的。
她堂堂一個郡主,又是側妃,若與這等女人計較還失了她的身份呢,所以郡主保持着她良好的教養風度道:“四夫人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我再不濟也是王爺的側妃,說好聽點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奴才。”
“若再敢放肆,休怪我拿家法侍候。”郡主開口果然聲勢浩大,開口就先立了威,四夫人的臉色就黑得像鍋底了,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住了。
側妃說得沒錯呀,人家說到底是側妃你們是夫人,再怎着你也不能在側妃面前如此的放肆無禮。
瞧着四夫人那一陣黑一陣白的臉色葉側妃淡淡的笑了,和她鬥……
“喲,是誰要動家法呀?”冷清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的疑惑,就見西洛已經款步走出,姿態高雅的朝堂中的當家主母位上一坐,別看她一臉的輕柔,氣勢卻絕對是壓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大氣不敢出。
四夫人微微咬脣,知道自己剛纔的確是過於心急了些所以就沒有再敢吱聲,怕被側妃反咬一口。
側妃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先上前行了作了一福,態度還算謙卑的道:“妹妹給王妃姐姐請安來了。”
“妹妹?”
“本王妃有幾位妹妹?”西洛這話疑是似問,面上又略有困惑。
一旁的西美見狀立刻不失時機的上前輕柔的道:“王妃姐姐,你當然就只有我一個妹妹了。”一邊說罷一邊站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幫她拿捏起了肩膀。
昨日西洛撞見她與沈越在一起的事情,這事西洛估計還沒朝王爺說什麼,可能也不會說了。
如今見西洛似要給這葉側妃點眼顏,她自然是要好好配合一下,幫她出口氣,也免得再讓她對自己起了疑心。
聽說這郡主在宮宴之時公然對浩瀚王表示愛慕之意,還讓皇上賜了婚,這不就是在打王妃的臉嗎?
你就是看上了浩瀚王,你也不應該急於一時啊!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比她臉皮更厚的,這一會功夫西美已經忘記當初自己是怎麼厚着臉皮求西洛把她擡給王爺當小妾的。
葉側妃的臉已經是一陣青一陣白了,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看上去不會那麼好說話,沒想到一開口還是讓她抓住了話把,她自稱妹妹有什麼錯啊?她一是身份尊貴的郡主,二是側妃本來就可以自稱妹妹的,難道非要她自稱妾身不成?
一旁的四夫人心裡受用了,總算有人幫她出口惡氣了,葉側妃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不過就是一個孤女。
側妃暗自咬住脣,心裡惱恨,面上卻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羞愧的說:“妾身初來乍到,不懂規矩。”
“宮宴之時得見王妃一舞傾城又見王妃寫得一手好的字畫,一直心生欽佩,心想着日後若是到了府上定然要向王妃好好討教,剛剛忽然見着王妃心裡一時高興就越了規矩,王妃海量。”瞧瞧人家這話說得多動聽呀,現在知道做小伏低了。
西洛見了淡淡的瞥了一眼,當初是誰在宮宴裡公然朝浩瀚王表白的?就是她這麼一個現代人也會羞於在這樣的場合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不得不說這位葉側妃的確是有幾分膽識的,不愧爲虎門之女啊!臉皮夠厚。
“葉側妃說得極是,你初來乍到不懂這王府裡的規矩,本王妃當然不會與你計較。”
“晚會本王妃會讓丫頭給你送本王府裡的女卷,看了這女卷你就知道咱們府裡的規矩了。”
“先敬茶吧。”西洛眼神示意。
一旁的晴天丫頭已經會意,立刻端着茶上前道:“葉側妃,先給王妃敬茶吧。”
葉側妃壓下了心裡的不快,接過茶準備走過去敬茶,四夫人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還真是不懂規矩,愧她跟了皇后娘娘這麼久,敬茶竟然不下跪。”你是側妃又怎麼樣?你上頭還有一個王妃壓着呢。
四夫人這話很得西洛的心,瞧着她的時候就賞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這是在鼓勵她繼續發揮啊!
四夫人自然是瞧見了王妃那眼神裡的悅色,也明白王妃是想整治這葉側妃,不是她想幫王妃,而是四夫人剛剛受了葉側妃的氣,想要存心整治她一番,讓她日後不能再囂張。
三夫人和二夫人也得意的揚了揚嘴角,笑了,能看葉側妃出醜她們是最開心的,誰讓她一個小孤女居然能爬上側妃之位?以往對西洛的那點小嫉妒小不滿和現在的葉側妃比起來,那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了,畢竟人家王妃還是個嫡長女,爹爹還是丞相大人,何況王妃現在也並非是怯懦蠢笨之人,對於王妃她們的心裡多少都是有點忌憚的,反觀葉側妃,你一個小孤女居然想要爬到她們頭上,她們不嫉妒死你纔怪。
西洛淡淡的瞧着葉側妃,一雙眸子清澈得好似她有多純真一般,她什麼也不說,只等她敬茶。
本來四夫人若不發話西洛也不見得會真的會逼着讓她跪下敬茶,可現在四夫人說了就算西洛不說話葉側妃也不敢真的就這樣走過去的,王妃就是這王府裡的當家主母,除了王爺哪個都得下跪的。
爲了不讓自己再出半點錯誤葉側妃咬牙忍了,她跪一跪又何妨?
“妾身給王妃敬茶。”葉側妃比較能屈能伸的跪在了西洛的面前,晴天丫頭接過茶送到西洛的面前,西洛接了,像徵性的抿了一小口,隨便打賞了,算是見禮了。
葉側妃這才得已站起來,一旁的西美靜靜的瞧着,現在她是依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瞧的,不得不在心裡尋思西洛的確是計高一籌,在她的面前你就是犯一星點的錯她都可以給你揪出來,而且她還能表現出我很仁慈不會與你計較的慈悲心腸來,可下手卻是一點不含糊,所以和她過招必須十二萬分的小心。
西美再一次認識到自己在她的面前的確有許多的不足之處,再看葉側妃她果然隱忍得也很非常的好,儘管心裡很不悅,也許早惱得想剁了西洛了,可面上竟然還能做到不露聲色,露着謙卑的面容站在了那裡。
這的確也是一個漂亮的人兒,就是五夫人的姿容只怕都要遜色她一分,她現在才十五,過二年完全長開了肯定也是一個標準的大美人,一個有才有貌的女子哪個男人會不動心?浩瀚王雖然說現在不動心,可難保過些日子就動心了。
若是那樣以來,有一天西洛這王妃之位的確很難保,只要葉側妃順利的在西洛之前生下個兒子,她就極有可能被擡爲正妃,畢竟她的身後直接撐腰的是皇上與皇后。
西洛這時又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剛剛是誰說來着要動家法?”
“哪個又犯了錯壞了規矩?”
這話一出有人心裡就起貓膩了,葉側妃吃不准她想做什麼,四夫人心道她是不是想趁機整治我?
三夫人的心裡有點幸災樂禍,二夫人剛剛被放出來想要邀功,也更想看她們鬥個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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