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哈哈笑着帶着人離開了,皇甫羽然一直看着趙剛他們消失在視野之中,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冷漠。
等到趙剛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麒麟菜搖着頭說道:“少主,你是怎麼想的?怎麼能這樣放他們離開呢?直接殺了便是了!”
皇甫羽然冷哼一聲,嚇得麒麟一哆嗦,冷冷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啊?只是若要動手的話,被控制的那些靈獸必死無疑!再說了修真界的平衡現在還不能打破,否則天下就亂了!”
原本麒麟是正義的化身,一身正氣凜然從不妄談殺戮。只是在暴逆荒野呆了兩年,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不知道是暴逆荒野真的能使人變得狂暴叛逆,還是因爲窮奇的感染。總而言之,現今的麒麟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麒麟了。
聽到皇甫羽然的話,麒麟眼珠轉了轉說道:“少主,您覺得放過一個萬獸山天下就不會亂了嗎?如今修真界的形勢想必少主也很清楚,各個門派全都蠢蠢欲動。如今西方魔道這兩個門派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就算少主你一念之仁放過了他們,那麼其他門派呢?天劍門和天演閣兩個正道門派可會坐看他們自生自滅?趙剛方纔說得不錯,少主你就是不夠心狠,若是……”說到這裡便看到一旁的鳳凰和冰鳳凰正在向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再說了。
只是麒麟想要說完,又豈會在意鳳凰的眼神,擺擺頭繼續說到:“若是少主你夠心狠的話,便不會出現我們敗走暴逆荒野的慘狀,更不會出現釋放魔道梟首一說。若是少主不心懷仁慈,整個修真界都會在少主的掌控之中。不過現在看來,少主的一片仁慈正能是害人害己。莫說是帶領靈獸走出危亡,就算少主你想要自保都是力所不及吧?少主,該醒醒了,別再……”
似乎皇甫羽然真的就被麒麟說動了,麒麟還沒有說完,皇甫羽然就大吼一聲:“夠了!”只聽見“鏘”一聲,殘陽淋血劍已經出現在手中,劍身顫抖陣陣低沉的龍吟聲若隱若現。皇甫羽然眼中森冷的氣息,不禁讓麒麟後退了幾步,若是皇甫羽然對自己動手的話,自己勢必不能還手還不能躲避。
鳳凰和冰鳳凰一見情況竟然弄成這樣,都感覺心驚,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出現在皇甫羽然身前。鳳凰謹慎的說道:“少主,暫且息怒,麒麟只是無心之言,還請少主原諒他這一次。”冰鳳凰也點點頭同意鳳凰的說法,兩隻鳳凰同時俯下身去。
皇甫羽然眼神冰冷的盯着麒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靈兒等人在皇甫羽然背後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安的氣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解些什麼。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皇甫羽然決定了的事情,任憑別人怎麼說都無濟於事,今日看來麒麟要遭殃了。
半晌過去了,皇甫羽然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麒麟等人也就安靜的忍受了這半晌的心靈上的折磨。皇甫羽然手中的殘陽淋血劍震動的越來越劇烈,龍吟聲已經越來越明顯。
忽然間皇甫羽然猛地睜大雙眼,一抹寒光在其嚴重閃過,站在其面前的鳳凰和藍雨知道皇甫羽然要動手了,隨時做好了阻攔的準備。皇甫羽然擡起右手,看着手中顫抖着的殘陽淋血劍,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殘陽淋血劍帶起一抹紅光瞬間劃破了自己的胳膊。
胳膊之上鮮血迸出,皇甫羽然咬咬牙將殘陽淋血劍收了回來。靈兒在背後驚叫一聲,想要上前去爲皇甫羽然包紮,卻被皇甫羽然阻止了。皇甫羽然左臂垂下,低頭看着鮮血順着手臂滑落下去,眼神之中是說不出的憂傷。
麒麟和鳳凰也沒有想到皇甫羽然竟然會對自己出手,明明可以將怒火發到麒麟身上的。麒麟輕聲叫道:“少主……”語氣之中略帶着歉疚。
皇甫羽然擡起頭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什麼都不要說了。剛纔你說得對,我是太心軟了,所以纔會做錯了這麼多。從今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今日我皇甫羽然以血爲誓,凡阻我路者、與我爲敵者,必殺之!”
鳳凰似乎還是那般的祥和,並未因爲暴逆荒野的影響而改變什麼。說白了在鳳凰的內心裡真心不願意看到皇甫羽然變成嗜殺的魔頭,而是希望皇甫羽然是一個正氣凜然的君子。
皇甫羽然擡手止住血,淡淡的說到:“行了鳳凰就不要多說了,我意已決,我會注意的,絕對不會濫開殺戒。”
無奈的鳳凰唯有點點頭,還能有什麼辦法?皇甫羽然身爲少主,既然他決定了的事情,自己又如何去改變。不過皇甫羽然最後說的那一句也算是給自己了一點安慰吧,想想也不覺得什麼了。
皇甫羽然擡頭嘆息一聲說道:“方纔吾思慮良久,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靈獸一旦被萬獸山控制,將失去自己的本能。我卻顧慮它們尚是靈獸,不忍傷害,不想這一念之仁並不是救了它們而是害了它們。”
“江湖事自由江湖人去解決,既然放任其離開了,那就先不要多想那麼多了。想來回到暴逆荒野那邊萬獸山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終究會消亡在這個世界之中,現下吾等將要面對的是整個修真界,而不是一個小小的萬獸山。”靈兒一邊說着一邊包紮着手臂。
皇甫羽然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修真界,各大門派……好了,我們出發!”說着向前一揮手繼續向十萬大山的方向飛去,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少了二百多隻靈獸倒也沒有影響到大局。
歷時半個多月的行程,除了中間遇到萬獸山那次意外之外,一路行來還算順利。這日便來到了十萬大山的外圍,望着這片熟悉的森林,所有人感慨良多,靈獸們更是興奮得有點激動了,差點就一頭鑽了進去。
當然,沒有皇甫羽然的命令,任何一隻靈獸都不會輕舉妄動。皇甫羽然皺着眉頭感受着十萬大山凝重的氣息,總感覺哪裡不對,卻是感受不到。十萬大山方圓幾百裡,皇甫羽然如今年也才只是元嬰後期,根本無法感知幾百裡的事物。
皇甫羽然眯着眼睛環視一圈,淡淡的喚道:“清兒……”
“我知道了,哥哥。”清兒從身後飄了出來,飄飛在衆人之前慢慢閉上了眼睛。清兒雙手張開,慢慢的大家就看到清兒身體周圍的空氣在慢慢流動,行程一股股氣流緩緩彙集到清兒手上,清兒雙眼眨動了一下,雙手指上的氣流就沖天而起,片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衆人不解清兒這是何意,清兒卻緊閉着雙眼,側着腦袋似乎在聆聽什麼一般。誰都知道現在不便打擾清兒的舉動,於是一個個都沒有出聲而是安靜的等在一邊。
半晌之後,清兒睜開了雙眼,但是其眼神中卻有憤怒之色。皇甫羽然見到清兒這個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才讓清兒天真的小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於是皇甫羽然問道:“清兒,你看到了什麼?”
清兒拍拍胸口順了口氣說說道:“這十萬大山已經面目全非了,最中間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還好,沒有人膽敢去動那裡的一草一木。只是其他地方……哎……”說着長嘆了一口氣。
清兒這一聲嘆息將所有的心都吊了起來,黃鶯急着問道:“清兒你快說啊,到底怎麼了?”
清兒轉頭看看身後那些靈獸們渴望的眼神,幽幽的說道:“除了最中間,其他地方都被破壞了,正道各大門派各自佔據一方,似乎有意要在此開山立派,都在建造住所。如此一來就毀壞了十萬大山的靈脈,十萬大山本就以樹木爲重,當初在中間建造那些房舍就傷了十萬大山的靈脈……如今……清兒都能明顯感覺到靈氣已經變得稀薄了不少,你們應該也有所感受吧?”說着看向鳳凰和麒麟。
鳳凰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不錯,清兒說的很對,這十萬大山的靈氣比之以前稀薄了許多,人類修士也……”鳳凰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在自己身旁站着的這些也都是人類修士。
皇甫羽然眼神一寒,問道:“清兒可能感受到他們的具體位置?有多少人?是何修爲?”
清兒點點頭說到:“七個門派各自佔據一方,似乎門派有事情,因此留在此地的人都不多,都是十幾人左右。修爲普遍都在元嬰期,其中有一個分神期的,是逍遙派那方的。”
“哦?逍遙派?好久沒有見到過逍遙派的人了,不想逍遙派如今也要與我爲敵,可惜師父已經不在了……”皇甫羽然想到師父輕靈子,就不由得一陣的傷感。
靈兒幽幽的說道:“師父是飛昇仙界了,又何必傷感。這十萬大山的事情需要解決,你待如何處之?逍遙派可是養育你我的地方,你當慎重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