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臨晚鏡是你喜歡的女人,你當然幫她說話了。
李清譽暗地裡翻了個白眼,真是恨死眼前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人了。明明還不是夫婦呢,顯擺什麼!還有,臨家大小姐到底有什麼好?長得不夠漂亮,脾氣不夠溫婉,還貪財好色養男寵,也不知道景王是怎麼看上她的。依他看啊,景王不僅是腿殘了,連眼睛也瞎了!
不過,還好,他還知道自己今日來是來求人的,所以心裡想的這番話沒有當着夙鬱流景和臨晚鏡二人的面說出來。
可是,不是他不開口,夙鬱流景就不會繼續護短的。
瞥了一眼明顯不屑的李清譽,不緊不慢地繼續:“除非,她欺負的不是人。”
噗……王爺,您要不要這麼毒舌?畫兒丫頭此時就站在臨晚鏡身後,聽着景王的話,對他的崇拜簡直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除非,她欺負的不是人?
欺負的不是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景王是在變相地罵自己不是人嗎?那他不是人是什麼?難道還是狗不成?
心裡萌生出自己是狗這樣的想法,李清譽是肺都要氣炸了,他怎麼會隨着景王的話把自己想成狗呢?
“沒錯,本小姐從來不欺負人。”臨晚鏡還趕緊配合地點點頭,看向李清譽的目光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在李清譽看來,她那目光就是一種挑釁和輕蔑。她是覺得自己不自量力吧?對比一下那邊的秦公子和張公子,他更是自嘲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提出那麼荒謬的條件。自薦枕蓆,也虧他自己想得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李清譽決定厚着臉皮爲自己做最後一次努力:“臨大小姐,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助於我?”
“清譽公子,難道耽誤了這麼久,你還不明白?”臨晚鏡好笑地看着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他,又何來的“要怎樣”?
“明白什麼?”李清譽是真的沒反應過來,他一直知道臨晚鏡是有意要爲難他。不過,他相信自己可以打動對方。現在看來,臨晚鏡是在告訴他,不管他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幫他麼?
“你求錯了人。”臨晚鏡紅脣輕啓,漫不經心地道,“本小姐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就算有着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那又如何?國家大事,哪裡容得我這般小女兒家插手?再說,李清譽,你在求人救你爺爺和父親之前,弄清楚他們到底是爲什麼會被關進天牢了嗎?他們確實有罪,還是如同你嘴裡所說,是被人陷害?或者說,只是你心裡希望他們是被人陷害的,這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李清譽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不知道怎麼說。或許,臨晚鏡說得對。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一廂情願地在心裡告訴自己爺爺和父親是無辜的。實際上,在天牢裡與爺爺見面的時候就告訴過他,那些人彈劾的內容都是真的。自己的親人真的如同世人所說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只是個凡夫俗子,只希望能救出自己的爺爺和父親,不管,用什麼方法。
“其實,你心裡明白得很。”臨晚鏡也不再看他,只淡淡地道,“請回吧,清譽公子。”
一句話,讓李清譽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可是,他還是不肯放棄,幾乎是吼出來的一句話:“臨晚鏡,你這女人爲什麼如此狠心,幫我們李家對於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爺爺和父親與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何必如此見死不救?”
“李清譽,你到底在說什麼?本小姐怎麼狠心了?別說我沒那個本事讓陛下把你家爺爺和父親放出來,就算是有那個本事,我又憑什麼要那麼做?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們李家說起來,還是害死我孃親的罪魁禍首!”臨晚鏡面色一冷,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氣勢十足。
不用把嗓門兒提高,光是她的眼神,就足以殺死李清譽這個愣頭青。
“你……”李清譽被她的目光嚇到,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他自己也有些傻眼了。他怎麼在眼前臨家大小姐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呢?就好像,自己就是她的殺母仇人似的。
別說是他,就連夙鬱流景都有些詫異地蹙起了眉。鏡兒如此外放的殺意,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希望鏡兒能做個無憂無慮的女子,直到嫁給他,成爲他的王妃,他願意爲她撐起一切,疼愛她,保護她,一輩子不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她現在的殺氣,分明是針對她母親月彌夫人的死。這件事是他沒有辦法挽回的,於是,只能把氣出在李清譽這個觸黴頭的人身上。
“破浪,把他丟出去。從此不准他在靠近侯府一步。”說完,還警告似的看了李清譽身旁的臨慕凡一眼。
別以爲他不知道,李清譽之所以能進得來侯府,全是這個臨慕凡在幫忙。臨慕凡既然是臨家的二少爺,那就應該站在自己姐姐這邊,不該管的閒事就不要管。
臨慕凡被景王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他覺得自己有些委屈。這清譽表哥分明是父親刻意放進來的,又是姨娘求着他帶來見長姐的。景王那眼神兒,怎麼搞得自己像是賣?國求榮了一樣?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李清譽已經被破浪提着往外走了。說是丟出去,他也一點不含糊,謹遵自家王爺的命令。破浪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的,手上功夫又好,提着李清譽跟拎小雞兒似的,輕鬆搞定。不管李清譽怎麼掙扎,愣是掙脫不開。就算最後妥協求他放下自己,他自己滾出侯府,破浪也沒答應。
這小子,還真是榆木腦袋。
臨慕凡看到這架勢,立馬起身告辭,生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他好歹是侯府的二少爺,可不想像李清譽那樣被破浪提着扔出去。再說,如果景王也下個命令不讓他靠近侯府一步怎麼辦?
“你們倆也退下吧。”臨慕凡走了,夙鬱流景覺得最礙眼的也就是秦無絕和張宜修二人了。
這兩個人,長得是不錯,還是兩種不同的畫風。不過,只要有他在,他們就休想勾引鏡兒!
夙鬱流景發話,換做一般人,早就馬不停蹄地照着做了,可偏偏到了秦無絕和張宜修這裡就行不通了。
二人聽他這麼一說,第一反應不是起身走人,而是看向臨晚鏡。意思是,主子沒吩咐,他們就不會走,只聽臨晚鏡一個人的。
“無絕,宜修,你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臨晚鏡見二人看向自己,緊接着夙鬱流景的目光也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不得不吩咐二人下去。
等二人走後,畫兒丫頭也自動告退了。說什麼告退,其實她纔不想說,她只是想偷個懶去小眯一會兒。
“鏡兒,你當真要把這兩人留在身邊?”看着二人走遠,夙鬱流景才收回目光,可眼底的不悅並沒有完全隱藏起來。
“阿景,你別對他們意見那麼深。宜修在賬目上有絕對的天賦,只要他沒問題,日後稍加培養,倒是可以做我侯府管家的接班人了。至於無絕,他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以後若是哪天我們落魄了,說不定可以讓他去青?樓賣藝賺錢。”
一想到絕三兒板着一張殭屍臉跑去青?樓掛牌,臨晚鏡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上揚了幾分。
“嗯。”夙鬱流景只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不是他默認了他們可以留在她身邊,而是現在的夙鬱流景已經沉浸在了臨晚鏡那句“我們”身上。
她不是說她一個人,而是說的“我們”,是不是也表示,她在潛意識裡就已經認定了自己?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某王爺如何能不高興?
不過,他的高興沒持續到幾秒鐘,立馬被人打斷了。
原因是,管家來了。
“草民見過景王爺。”臨毅知道夙鬱流景在自家大小姐的院子裡,只是沒想到青天白日的,他們倆還保持着如此曖昧的姿勢。
因爲,這個時候,夙鬱流景還扣着臨晚鏡的手,臨晚鏡爲了和他說話方便,又湊得很近。在遠處看着,就像是在親吻一般。
就算不是要親吻,那也絕對是在調?情。
調?情這兩個字,還是臨管家從自家侯爺那裡學來的。要追溯來源的話,還是源於臨晚鏡。
她現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景王,絲毫沒有爲臨管家突然出現打破了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曖昧氣氛而不高興。看着夙鬱流景,臨晚鏡眼底多了幾分揶揄之色。每次他們倆曖昧的時候,都會有人打擾,也不知道是不是夙鬱流景上輩子做了虧心事。
“嗯。”被臨晚鏡這樣一看,夙鬱流景只悶悶地應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一禮。
臨管家也沒多想,只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太后娘娘說爲你準備了禮物,現在常公公正在前廳等您過去呢。”
“怎麼又是……”那個老妖婆,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顧忌着夙鬱流景在,臨晚鏡自然沒有把後面半句話說出來。對她來說,太后娘娘是老妖婆,可對夙鬱流景來說,那可是對他有生養之恩的母后咧。
好歹,以後有可能成爲一家人的,她可不能當着未來老公的面兒說未來婆婆壞話。就算要說,也只能引導自家老公說,是吧?
“臨管家,把常公公轟出去吧,不用管他。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是本王下的命令。”見臨晚鏡臉上顯示的不耐,夙鬱流景立馬皺着眉頭對臨管家道。
“阿景,你這樣把人家常公公轟出去做什麼,人家來咱們侯府就是客,本小姐好歹是個主人,待客之道還是懂的。”臨晚鏡給臨管家使了個眼色,讓他稍等。
“鏡兒,你不必覺得爲難。母后做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故意想要拆散我們,你不要中了她的計。”眼看着臨晚鏡與太后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夙鬱流景心裡也有些不安。太后雖然跋扈,卻也是他的生母,再加上有皇兄在,他不可能對太后動手。只是鏡兒這裡,太后卻不會顧忌那麼多。
不然,她也不會冒着得罪侯府,惹怒皇兄的危險與紀茯苓還有八公主聯合起來演那麼一齣戲了。
“阿景,你若信我如同我之信你,她使再多的奸計也無法得逞。”臨晚鏡倒是並不怎麼把太后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那老妖婆就是寂寞無聊了,宮裡那羣女子又被她玩得服服帖帖沒意思了,所以想把仇人往宮外發展呢。原本她老爹沒事的時候還陪老妖婆玩玩,可是自從聞人家族的子孫回來之後,老爹又是忙着與陛下佈局又是忙着尋找她孃親的下落,哪裡還有空搭理那老妖婆。
其實,某女心裡還在想,那老妖婆摸不上看上自家老爹了。所以故意與老爹作對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又阻止自己和阿景在一起,目的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當上她的後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