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留在身邊 好養眼
“喂,你兇什麼,本小姐又不是真的想跟你吵,只是假裝而已!”臨晚鏡看着他,目露狐疑之色。
她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夙鬱流景這脾氣是發得莫名其妙啊。
女人啊,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樣兒,都難免會恃寵而驕,只是在一個度的問題。某女自然也不例外,若是二人不是那種關係,若是夙鬱流景對她不是百般遷就,可能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關鍵在於,夙鬱流景從來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更別說吼她了。
所以,他這一提高嗓門兒,某女立馬就不樂意了。不開森!
夙鬱流景拉過某女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頗爲無奈道:“鏡兒,本王不是兇你,而是,即便是假裝,也捨不得跟你吵。”
“又不是真的,那麼介意做什麼?”某女對他的回答還是不夠滿意,對其柔情蜜意更是視而不見。
“……”是你,又不是別人,怎麼可能不介意?
不過,夙鬱流景沒再說什麼。這小丫頭,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解風情。怎麼說都說不通,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好了,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吵了。你直接把人帶走。明天我出去晃盪一圈兒,就直接向外界透露一個王爺大人您不高興的消息就好。”其實,她真的想試一下和阿景吵架是什麼感覺啦。難道,是現在太悠閒了嗎?竟然開始無聊到想要用“吵架”來找樂子了。
“不行。”夙鬱流景依舊搖頭,比起傳出這個訊息,他更不希望鏡兒出門。要知道,她這種不找麻煩,麻煩都要自動找上門的體質,真的很容易招蜂引蝶。
那些什麼將軍啊,丞相啊,神醫啊,都上趕着往鏡兒跟前湊,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夙鬱流景,你今兒個過來是找罵的吧?”終於,臨晚鏡被惹毛了。
這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他老孃找麻煩都找上門兒了,難道還讓她忍氣吞聲不成?她臨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鏡兒,你非要跟本王吵是不是?”夙鬱流景寵溺地看着她,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讓她坐自己腿上,又去捏她的臉。
“這不是權宜之計麼。”
“臨晚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本王都沒怪你收下那些男人,你還在這裡蹬鼻子上臉了!”夙鬱流景忽然提高了嗓門兒,看着某女的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臨晚鏡當即懵了,完全沒想到,夙鬱流景會在這個點兒爆發。
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愣愣地看着夙鬱流景。她在想,要不要在鬧翻了的時候順手結果了他。反正,她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分手。只有把他滅掉,才能祭奠自己這段死去的愛情了。
見臨晚鏡不說話,夙鬱流景很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不接話?”
“你讓我接什麼?”她現在是應該直接說——我們結束了嗎?
“不是你自己非要吵架的嗎?”
原來,是在順着她的意思吵架嗎?某女纔算明白,景王不愧是景王,這是說吵就吵的節奏啊,入戲真快!
“算了,還是不要吵了。你找你老孃吵去吧。這兩個少年也隨便你處置了,不過,不要讓人知道。我還想靠別人送小禮物賺錢呢。”某女最後惋惜地看了一眼被常公公送來的二人。
“如果本王不過來,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他倒是想知道,鏡兒心裡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當然是送去紅袖招賣錢咯!”某女想也不想就回答,紅袖招是就跟她家後院兒似的,可是專門爲她賺錢的地兒。這兩位底子不錯,如果送過去加以調教,還是可以拿出手的。
“先前那兩個也是?”夙鬱流景忽然輕笑了起來,貪財的小丫頭,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夙鬱流景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臨晚鏡是這麼回答的:“怎麼可能?他們兩個的顏值哪裡是這兩隻庸脂俗粉可以比得上的?”
“所以?”眸色一沉,夙鬱流景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怒。
“賣給紅袖招便宜了別的男人女人,不如留在自己身邊養眼啊!”某女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臨大小姐,您這話是想氣死我們家王爺對不對?破浪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他真是對臨家大小姐沒轍了。
乘風,還是你來吧,教教王爺跟臨大小姐,男女之間究竟應該如何相處!破浪童鞋在心裡呼喚。
“鏡兒……”沉默良久,夙鬱流景再次無奈地開口,語氣頗爲平淡。
“嗯?”她擡起頭,一臉茫然的模樣,她說錯什麼了嗎?
怎麼看起來,阿景的目光裡帶着讓人不易察覺的殺氣呢?
“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本王的長相麼?”夙鬱流景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落寞。
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本王的長相麼?
她怎麼可能嫌棄他的長相?這男人,要是體內餘毒全部清除,臉上圖騰消失之後,絕壁是一龍章鳳姿的大美男好不好?
而且,他現在的模樣,也不能說不好看啊。那在別人看起來非常恐怖的黑色脈絡,在她看來妖嬈又性感,還帶上了黑暗屬性的邪魅,再加上夙鬱流景本身精緻的五官。完全是無可挑剔好不好?
見她不回答,夙鬱流景更是認定了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於是,給破浪使了個眼色,破浪推着夙鬱流景的輪椅走了。
望着某人堅毅的背影,臨晚鏡反應過來。
他這是,生氣了?
這一回,好像是真的生氣了耶。某女在心裡思考,自己到底要用個什麼方法來哄夙鬱流景開心。
一時之間,也忘了要追上去打滾兒求原諒什麼的。
“倚劍。”臨晚鏡扭頭,喊了一聲在院子裡指點她家小狼崽兒和十公主練功的倚劍。
“主子?”有什麼吩咐嗎?倚劍停下來,看向臨晚鏡。
“把這兩人送去紅袖招,記得換一百兩銀子回來。”某女指了指門口的兩隻,對倚劍吩咐道。
“是。”
倚劍領命,走向二人。
“大小姐,求您留下我們吧。不要把我們賣到青樓去了。”二人具是一愣,然後“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完全不考慮膝蓋的疼痛。
“放心吧。紅袖招,不是一般的青樓。只要你們會賺錢,不一定要賣身的。”臨晚鏡沒有心軟,只是隨便安慰了兩句。
沒錯,在她看來,紅袖招是很民主的。
“可是,我們還是想留在大小姐身邊啊。”留在臨家大小姐身邊,不僅從此可以衣食無憂,還能……
“如果你們不怕景王的話,留在本小姐身邊也沒什麼。”臨晚鏡看着二人,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吐出來。
那還是算了吧。比起景王,紅袖招好像更安全一點。
於是,二人不再說話,默默地跟着倚劍離開。
“小姑姑,既然不留下他們。之前爲何要留下侯爺送的那兩個?”還是沒有得到承認的小狼崽兒,說到“侯爺”兩個字的時候,依然有些抑鬱。
“因爲,那兩個長得比較好看呢。”某女看着聞人初靜,她家的小狼崽兒什麼時候也開始八卦起來了?
“師父,那個叫做秦無絕的,冷冰冰的,怎麼看也不是可心人啊。”小公主也橫插一腳,她說出來的話纔是大大超出了某女預料。
這宮裡活下來的就是不一樣,竟然連“可心人”這樣的詞兒都用得如此順口。自家的小狼崽兒啊,看來遲早是逃不出這位十公主的手掌心了。
“我家初初看起來也是冷冰冰的,說話也毒舌,看起來也不像可心人嘛。”某女沒回答小公主,反而來了這麼一句。
小公主小臉兒一紅,偷偷看了沒有反應的聞人初靜一眼,然後跺了一下小腳,跑去繼續練打樁了。
小公主走了,聞人初靜坐下來,貼心地給自家姑姑倒了杯茶,順便把果盤裡的葡萄拿出來剝。剝好一顆,就往他小姑姑嘴裡喂一顆。看得一旁並沒有專心練功的小公主好生羨慕。
“初初,想問什麼?”臨晚鏡一邊愜意地享受侄子的伺候,一邊思考着他今兒個如此殷勤的原因。
“他讓我調查小姑姑與風無定的關係。”那個他,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姑侄二人心照不宣。
“你想知道?”這件事,除了老爹和夙鬱流景,她好像還沒告訴過別人。當然,跟在她身邊的人除外。
“可以說嗎?”聞人初靜並不想問,可聞人卿華那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
“也沒什麼不可以。我師父與風無定的娘,也就是神醫谷的老谷主有些交情。約定了以後要做兒女親家,師父無兒無女,就我這麼個女徒弟,所以,理所當然就定下了我與風無定的婚約。嗯,就是這樣,你去和聞人卿華這麼說,應該能讓他滿意了。”
“小姑姑,我……”聞人初靜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關係,你去吧。小姑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不過,你應該知道,身爲臨家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某女笑着揉了揉聞人初鏡的腦袋,眸光柔和。
這是哥哥的兒子呢,她怎麼可能因爲這麼一點點小事就對他不滿?
如果哥哥還在,看到如此出色的兒子,不知道會不會高興。如果說,聞人家族罪大惡極,但是絕對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在設計了她大哥之後,還允許了聞人霜華生下初初。初初,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即便是敵人生的,她也要把他養大成人。因爲,只有他,纔是以後臨家的支柱。
遠處,張宜修剛好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幕:脣角含笑的姑娘,溫柔地撫摸着旁邊少年的頭,眉目柔和,看起來竟然散發着絲絲母性的光輝與慈愛。
這個孩子……張宜修看着聞人初靜,若有所思。
另一邊,聞人府,聞人卿華派去天牢的人回來了。跪在地上,等待少主的指示。
“你是說,在天牢裡並沒有看見李牧?”他濃眉一挑,有些出乎意料。
天牢是夙鬱王朝最安全的監獄,猶如銅牆鐵壁,不把李牧關在天牢裡,那會關在哪裡?
“是。”跪在地上的人頭都不敢擡,生怕少主一個不高興,自己就人頭落地了。
“那他會被關在哪裡呢?夙鬱流觴不可能這麼早就殺了他,他們必定是想用李牧來查出本少主這個幕後人。最好,能查出本少主想要謀反的證據,否則,怎麼會善罷甘休?就算觴帝肯,臨鼎天那個老匹夫也是不肯的。”聞人卿華自言自語。
他知道,觴帝肯定也查出了李牧和聞人家族的關係。不然,李牧貪贓枉法這麼多年,夙鬱流觴不會偏偏選擇在他回到燕都之後才查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