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劍譜孤本換請柬
這個朝代的及笄禮,與中國古代還是有所不同的。
中國古代,雖然也要行及笄禮。但是,並不是十五歲生日這天舉行。
《禮記·曲禮》說:“子許嫁,笄而字。”女子是在許嫁之後舉行笄禮、取表字。《禮記·雜記》:“女子十有五年許嫁,笄而字。”如此,則許嫁的年齡是十五歲。如果女子遲遲沒有許嫁,則可以變通處理,《禮記·內則》鄭玄注:“其未許嫁,二十則笄。”笄禮的儀節,文獻沒有記載,《通典·女笄》只說,“笄女禮猶冠男也,使主婦、女賓執其禮。”學者大多也認爲應當與冠禮相似。
意思就是,中國古代的女子行及笄禮,是十五歲之後,訂了親之後,才能舉行及笄禮。行了及笄禮之後,就標誌着成年以及身有所屬。
而到了二十歲,還沒定親,也必須要行及笄禮了。
龍騰大陸呢,是十五歲生日這天便舉行及笄禮,不是過了之後隨便挑個良辰吉日。這裡的女子,只有舉行了及笄禮之後,才能談婚論嫁。當然,定親可以從小就定,及笄之後呢,才能許嫁。這裡的許嫁呢,就是是指完成了婚禮六禮中的“納徵”禮?,納徵之後才能正式婚嫁。
當然,這兩個不同的時空,也有相同的地方。
比如:笄禮由母親擔任主人。笄禮前三日戒賓,前一日宿賓,賓選擇親姻婦女中賢而有禮者擔任。
可是,定國侯府有些不同。
臨晚鏡這不是沒有母親嗎?不對,不是沒有母親,而是月彌夫人不在。所以,她的及笄禮又與別人有所不同。
照理說,沒有母親,就可以請家裡的女性長輩來代爲主持大局。可是,臨鼎天是獨子,在家裡,他這一輩,並沒有女性長輩。再延伸一下,可以由老夫人代爲主持。偏偏,老夫人又瘋了。當然,就算不瘋,臨晚鏡也不樂意讓她給自己主持及笄禮。她不樂意,老夫人肯定也是不情願的。所以,這一茬兒,肯定不行。
原本,觴帝建議過讓皇后親自來主持,卻被臨老爹果斷地拒絕了。他就算再怎麼傻,也不可能讓皇后這般特殊的身份來爲自家閨女主持及笄禮。
一口拍定,母親這個位置空出來,他一個人又當爹來又當娘。誰反對都沒用,誰讓臨晚鏡這個女兒,是他這個當爹的一手帶大的呢?他有的是理由說服臨家的族親們。
又當爹又當娘,何其荒唐!偏偏,到了定國侯這兒吧,他就是做得出來。
至於這個主持及笄禮的人,他請的誰?
長公主!
與觴帝感情最好的長公主,這位長公主,在朝廷上下頗有話語權,曾經也是先帝最疼愛的女兒。然後呢?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和皇后交好,與太后關係僵硬,冷淡。
在觴帝得知他請了長公主來主持鏡兒丫頭的及笄禮的時候,幾乎以爲臨鼎天是故意的。就爲了與太后娘娘作對,所以請了個與她水火不容的長公主。
長公主夙鬱流蘇,曾經也是響噹噹的美人兒一枚,可是因爲太后,她的第一段婚姻並不幸福。最後,還是先帝做主,讓其再嫁,才嫁得有情郎一枚。不過,與太后娘娘的疙瘩,從此再也沒有解開過。
長公主與定國侯有交情嗎?
也不見得!雖然,長公主蠻欣賞他的,可平素來往不多。頂多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這一次,能這麼爽快地答應替臨晚鏡主持及笄禮,還不是看着是個能與太后娘娘對着幹的好機會。
而兩個贊者,是皇宮裡的兩個老嬤嬤了。榮嬤嬤和玉嬤嬤,觴帝專門派來的,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臨家大小姐的及笄禮出一點兒差錯。
夙鬱流觴那是不知道,兩個嬤嬤砸聽完他的話之後,完全是摸不着頭腦了。都說陛下寵信定國侯吧,這樣子看,甚是愛屋及烏啊。臨家大小姐就算成了燕都第一貴女,可有些事兒,之前還是鬧得不好吧。沒想到,陛下如此大度,完全不介意她之前的種種言行。
除了兩個贊者呢,還有四個有司,都是侯府的大丫鬟。其中有紅玉,橙玉,還有兩個,藍玉,青玉。紅玉原本是老夫人院子裡的,老夫人病了之後,她就徹底投奔了臨晚鏡。還是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做事,不過更多的是做了臨晚鏡的一隻眼睛。
橙玉呢,也是侯府家生子,是臨鼎天奶孃的女兒,一直負責伺候臨老爹的。雖然臨老爹並不需要女人伺候,可橙玉因爲相當懂規矩,還是被唯一允許在臨老爹身邊伺候的一個婢女。不過,她也從來近不了臨老爹的身。
因爲臨老爹通常用的都是僕人,她只負責臨老爹飲食起居中的一小部分。
至於藍玉和紫玉,也是府裡教習嬤嬤調教出來的兩個大丫鬟,懂事兒,乖巧,從來沒出個岔子。這一次,便選了她們倆。
還有一個重要角色,正賓!正賓確實是個非常難以選擇的人。
臨老爹原本是沒打算請誰的,最後,竟然有人毛遂自薦了。
郭皇后的母親,郭老夫人,那可是老一輩響噹噹的才女一枚。與郭帝師,是佳偶天成的一對。
郭老夫人之所以毛遂自薦,也就是聽了蘇家大小姐蘇幕簾的話。蘇幕簾的及笄禮也是她給當的正賓,臨晚鏡這一次及笄,蘇幕簾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定國侯並沒有打算請誰當正賓,才主動去找了郭老夫人。
原本,郭老夫人是不同意的。畢竟是毛遂自薦,她拉不下這個臉。結果不知道蘇幕簾使了什麼辦法,對方爽快地答應了。並且親自找到定國侯,說願意擔任正賓。
這不,臨晚鏡的及笄禮,真的可謂是陣容強大了。
就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出場了。
爲了給女兒舉辦及笄禮,定國侯還專門在自家的前院搭建了一個舞臺,爲了女兒,也真是用心良苦。
今日到場的賓客,全部都在前院,晌午時分,基本上就已經到齊了。
賓客多,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幾家掌門,也都親自來了。定國侯的威名,不減當年啊!
另一邊,規定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無影樓的人還在爲那封請柬爭得頭破血流。
“魅主子,你又耍陰招!”
“意主子,不帶你這麼搶東西的!”您搶就搶吧,搶到手了還不自己用,轉身就去獻殷勤了。
“絕無情,誰允許你在你未來嫂子手中奪請柬的!”絕無意獻殷勤不到一分鐘,侍書手中的請柬便落到了絕無情手中。
絕氏三兄弟,最有武學天分的便是小三兒絕無情。侍書和絕無意就算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絕無意本來也沒用心學武。用他的話來說,他的一生,前面小半生鑽進錢眼子裡了,後面大半生,都落在侍書身上了。至於練武,對他來說只是閒着無聊,侍書不在,賺錢又太多的時候的消遣罷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武到打時方恨差。絕無意指着自家弟弟的鼻子罵,而絕無情呢?根本看都不多看他一眼,直接拿着請柬就閃人。
絕無情雖然功夫好,可性子到底單純。沒走出多遠,便被永遠面帶微笑的大哥絕無心把請柬攔截了下來。
大家看着絕無心拿到請柬,都猶豫了。
那可是笑面虎絕老大啊,一般人兒,真不敢惹他。
只有魅兒,飛身上前,與絕無心纏鬥在一起。見紅衣魅主都上了,大家才陸陸續續加入戰鬥。一時之間,一羣人打得難分難捨,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了。
這其中,只有一個人很淡定——司棋!
司棋是個棋癡,除了下棋,看起來她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模樣。她在一邊,衆人也不覺得奇怪。甚至,衆人都覺得她不去搶是理所當然的。參加主子的及笄禮,應該是沒有研究棋譜重要。
卻不想,她不聲不響地靠近在一旁監督外帶觀戰的倚劍。
“倚劍大哥。”司棋一向是個冷冰冰的性子,卻難得一次對人露出了笑臉。
“司棋姑娘。”倚劍也是個酷哥,眼皮都沒擡一下,直接應了一聲。
意思是:你叫在下有什麼事嗎?
“這一次司棋在鳳離國替師父尋棋譜的時候,得到了一本奇怪的劍譜。師父說,是當年劍聖遺落在鳳離國的。”
司棋壓低了聲音,靠近倚劍的耳邊,溫言細語。
“劍聖的劍譜?”倚劍微訝,終於掀起眼皮,正視司棋了。
“沒錯,是劍聖自己自創的一本劍譜。師父說,那本劍譜一般人學不了,必須是要天賦加上對劍術的癡迷之人才可學會。司棋想,倚劍大哥或許可以。”司棋的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拍馬屁的成分。
“你的條件?”司棋這會子找上他,拿劍聖留下的劍譜當誘餌,肯定是有條件的。倚劍跟在臨晚鏡身邊也有些時日了,也不是個蠢笨的。
“倚劍大哥,司棋只是想參加主子的及笄禮而已。而且,我師父棋聖與主子的父親定國侯有些交情,這一次他還讓我給主子帶禮物去。所以,這及笄禮,我是一定要參加的。”
司棋說着,把一本破舊的書從袖子裡抽出來。
就這樣,看着倚劍,不再開口。意思,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