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過兩天就走。如果妍兒願意回去,就跟着我,要是不願意,怕是還要麻煩你多費心。”花惜陌最放心不下這個妹妹。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你是我哥,妍兒是我妹妹。”楚傾瑤看着廚房到了,對他道,“你就別進去了,等着我給你露一手。”
“那我先讓人給方簡送個信。”花惜陌急匆匆走了。
楚傾瑤留了一個廚娘打下手,很快就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開飯時,瑜副將正好坐到花千妍對面,不時的就想偷看她一眼,又覺得引舉太失禮,只好悶着頭,吃得心不在焉。
賀蘭唏暗罵了聲沒出息,喜歡女孩子都不敢看人家,能追到手纔怪。
整個席間,吃得最歡快,整個過程完全可以用風捲殘席來形容。只見他眉開眼笑的把每道菜都吃了半碟子,就是吃,不住嘴的吃。還不望抽空稱讚,“丫頭,原來你手藝這麼好,你還是快點隨我去毒門吧!”
“我去了毒門,也沒時間給你做飯。”楚傾瑤打開他伸到碟子裡的筷子,“吃東西有點樣行不行?別人還沒吃呢!”
不以爲意,迅速在旁邊碟子夾了一口,送到嘴裡同樣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楚傾瑤一陣無語,也就隨了他。
賀蘭唏不住的給瑜副將使眼色,可人家根本不擡頭,氣得她只好自己開口,“千妍,不如你去我家住一段,正好我也沒事,我們兩個可以天天去逛街。”
花千妍看了眼哥哥,才道,“賀蘭唏,我想隨哥哥回門派。你也知道我們古武門與玖月國的樑子已經結下,我在外面放縱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怕賀蘭唏不高興,她又道,“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再來的。”
賀蘭唏有些失望,她心裡可是很希望千妍能夠看上瑜副將的。那樣,她們兩個再加上楚傾瑤,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不過也知道這種事情,根本強求不來。笑道,“那我就在京裡等着你,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花千妍的眼睛落到瑜副將身上,“瑜大哥,認識你妍兒很開心,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總之,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妍兒的福氣。”
從花千妍一開口,瑜副將就開始緊張。聽她說完,心裡一陣失落,直到臉都憋紅了才道,“妍兒,其實我……我也很開心。”
如果你開心,我就開心。
其實當朋友也沒什麼不好,最少我還有這個理由可以去看你。
花惜陌目光冷淡,他早就看出瑜副將對妍兒有意思,雖然他沒明確的表示出反對,心裡卻是拒絕的。原因很簡單,瑜蒼南是軍人,軍人上了戰場就把命交給了上天。
他只願他的妹妹能夠一生無憂,與所愛之人相攜到老。
他的想法,楚傾瑤倒是猜到了幾分。可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若妍兒真的心繫瑜蒼南,怕是誰也攔不住。不過看她此時的表情,好像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因爲有了,所以這一桌子菜都被掃了個底朝上。看着他一臉的意猶未盡,賀蘭唏翻了翻眼睛,沒想到毒門門主不要起臉來,還真是沒誰了。
回去的時候,道,“丫頭,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下次吧!”楚傾瑤本來是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要不然爲何總提讓她去毒門?可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便改了主意。
見她面色清冷,不似玩笑,不禁心裡一堵,直接搶過瑜副將的馬,煩躁的道,“這馬本門主徵用了,你去趕車。”瑜蒼南哼了聲,認命的跳上馬轅。
左相府內,楚亦羣備好了一千兩白銀,吩咐管家等晚上沒人時,再給春風閣送去。北宮子鳶冷着臉,“我已經查過了,與你那個女兒交情很好。”
楚亦羣回想了一下,好像當年楚傾瑤去參加醫門大會回來,外面就流傳着這個說法,說毒門看上了她。說實話,當初他根本不信,但今時今日,他卻信了。
她動手打了修晨,竟然能請得到替他平事,這可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這個孽障,當年真是小瞧她了。早知今日,哪裡還能讓她活着。
“鳶兒,我知道修晨一定是被她打的。你放心,這筆帳我早晚算回來。”楚亦羣見北宮子鳶一臉不高興,哄着道,“你也看出來了,宮裡的太后和皇上都是與咱們一條心,炙王早晚會被除去。”
北宮子鳶冷笑,“說得好聽,宮裡的皇上都成廢人了,你以爲他還能霸着皇位多久?我可是聽說了,幾個月前皇上就對皇子們下了殺手,你說他的兒子們會不反抗?”
楚亦羣本以爲這次官復原職,再加上有北宮子鳶的力量相助,自己定能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哪成想事世難料,皇上竟被人打成了殘廢。
“若是真立了太子,三皇子七皇子,都與炙王走得近,對我們非常不利。”說到朝堂局勢,楚亦羣又變得精明起來。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我們就舉家牽往赤羅國,那是皇弟的天下,還怕沒有你施展才華的機會?”北宮子鳶當機立斷。
嘴上說得痛快,心裡卻一陣失望。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走那一步的。如果就這麼回去,可就與她的相法背道而馳了。
楚亦羣想去看看兒子,問道,“鳶兒,我們去看看晨兒吧?”
“過一會吧!丫環說他剛睡。”北宮子鳶覺得從自己嫁進左相府,心都跟着蒼老了,嘆了口氣,才提到了女兒,“我聽人說,瑾兒已經離開了赤羅國。”
楚亦羣一直聽說北宮子鳶給她生了一對龍鳳胎,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女兒遲遲沒來。有些激動的道,“瑾兒走到哪了,我馬上派人去接。”
“不用,瑾兒有自己的護衛隊。”北宮子鳶眉心緊蹙,有些話她始終說不出口。如今瑾兒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可她那身子……
楚亦羣還以爲她是因爲擔心楚修晨,勸慰道,“鳶兒放心,孟太醫是太醫院裡醫術最好的,修晨由他醫治,肯定萬無一失。”
見北宮子鳶一臉悶悶不樂,楚亦羣便恨上了楚傾瑤,都是那個孽障,搞得他家宅不寧。
等到夜幕降臨,青樓正熱鬧時,左相府管家命人擡上一千兩白銀,直接去了春風閣。
將銀子放下後,對花娘道,“我家相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靠誣陷得來的銀子只會砸了自己招牌,以後哪個敢來春風閣找姑娘,就是與左相大人過不去。”
花娘笑起來,“別人出來找姑娘,花的是你家相爺的錢不成?他倒是管得寬。你回去告訴他,要是想看春風閣倒閉,就讓他日日坐在我這春風閣門前,把來的客人都趕回去。”
管家原本只是想威脅一下花娘,沒想到她這嘴這麼不饒人。怒哼一聲,帶着人走了。
等管家一走,花娘看看時間,姑娘們也該開工了。特意將人全部叫過來,告訴她們,把春風閣出現採花賊的事傳揚出去,並且重點說說採花賊和左相的兒子長得如何像,因爲這事,太后還罰了相府一千兩銀子。
等姑娘們散去,花娘眼中現出一抹冷色。既然門主敢開這個頭,就說明他不怕左相府,更不怕北宮子鳶。
她在京裡混了這麼多年,京裡的局勢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左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被貶回來,之所以官復原職,還不是因爲北宮子鳶。
北宮子鳶一個異國公主,就是再有手段,在京裡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你當炙王是吃素的不成。
無雙公子休息了兩天,來炙王府求見炙王妃。
楚傾瑤早就料到他會回來,雖然已經證明他是東方政寧的兒子,想要他接受,卻沒那麼容易。
“阿攸,我回來了。”一見面,他眼中就流露出親切。
楚傾瑤一臉淺笑,“你怎麼回來了?他……同意嗎?”
無雙臉色一愣,“他同不同意我都回來了,阿攸,剛見面,我們說點高興的。我聽說你爹和北宮子鳶攪到了一起?你可要加些小心。”
楚傾瑤用指甲輕磕着茶盞,“放心吧!我會的。”楚修晨上門挑釁被打了出去,接下來出場的會是他爹還是他娘呢?
無雙公子喝了口茶,“我好久沒回去看舅舅了,想過一段時間回雲闕國一趟。”從當年雲嵐將他帶出污穢的皇宮,他心裡就已經將他當成父親了。
“那地方離天瓊遠嗎?”楚傾瑤倒是挺喜歡雲闕這個名字。
“騎馬的話,二個半月就能到。”這也是當年明明母妃出事了,舅舅爲何會來得那麼晚。
“無雙,聽說你被封了王爺,看來他是真的想彌補從前犯下的錯誤。”從王爺的封號上,就能看出東方政寧是有心傳位給他的。
無雙譏諷的一笑,“舅舅養我一場,他的雲闕國我自會替他守護,但玖月,我的心從來不在那裡。他沒有能力保護我娘,爲何還要不擇手段,生生毀了她的幸福?從我離開皇宮那天起,心裡對玖月國就只有仇恨,沒有其他。”
楚傾瑤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你娘要是不進宮,還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