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李藥師補充道:“當時,你給老夫人藥丸的時候,我本想說拿過來看看,裡頭的成分,是否與我開的藥物有所相沖,你卻偏偏不給我。”
“當時我並未在意,只道你是老夫人的兒媳婦便作罷,不曾想你心思如此歹毒,被拆穿之後,更是將這一切,推到我身上,簡直可惡!”
說起這一切,李藥師的臉色,因爲暴怒變成了豬肝色,頗有幾分惱恨之色。
聞言,岑氏臉色一變,似是沒想到李藥師爲了替他自己開脫,竟將她推向深淵之地。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賤人,今天我饒你不得!”水長天一聽,勃然大怒。
他吼了一聲,吼聲暴怒懾人,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骨節上更是青筋暴起。
話音未落,他一腳踹向岑氏的胸口,直接將岑氏踹的倒飛出水家大門。
由此可見,水長天這回是真怒了。
直到這時,水天祥才愣愣地回過神,看向門外。
本來,水天祥以爲,岑氏親手做藥丸,要拿給秦氏,是真心悔改。
當時,他還高興的不行。
可如今,他才知道,所謂的真心悔改,不過是另一出瘋狂歹毒的計謀。
岑氏……
水天祥發現,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以前的岑氏,愛吃醋使小性子,但還算商量,不與他找麻煩。
因而,他也樂得做個妻管嚴。
可他萬萬沒想到,岑氏竟歹毒到要害死秦氏的地步!
秦氏,是他的母親,對他最好的人。
可以說,秦氏是他的底線!
以前,他不管岑氏怎麼對待其他子女,或水家之人,只要不動秦氏和水長天,他就不管不問。
岑氏現在卻動了秦氏,還差點害死了秦氏!
他絕對不會,在偏幫岑氏半分!絕不!
岑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現如今將唯一支持她的水天祥,也逼得捨棄了她。
這就印證了那句話:不作不會死。
本來,岑氏不爭不搶,穩坐水家當家主母之位。
可她卻偏不安生,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直到見她算的再無翻身之地。
……
岑氏被一腳踹飛出大門,狠狠地砸在了門外的石臺階上。
只聽咔嚓咔嚓,手骨和腿骨錯位的聲音響起。
緊跟着,岑氏癱在石階上,根本無法動彈。
鮮血,順着岑氏的嘴角往外流,她還想要掙扎,還想要辯駁,可一張嘴就是一口鮮血,無法說出話來。
外頭,圍了一羣看熱鬧的人。
之前爲了將岑氏攆出去,水家大門開着,聽到水長天的吼聲和質問聲,外頭就圍了一羣人。
而這一羣人,在水長天、李藥師和岑氏斷斷續續地說話聲中,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岑氏癱在石階上,那羣人紛紛鄙夷起來。
作兒媳的,去害自己的婆婆……
在這古社會中,不說是殺無赦的大罪,卻也不容易得到原諒。
這不,岑氏算是犯了衆怒。
不知是誰,拿了一顆鮮雞蛋,砸在了岑氏的身上。
本來這個點,正值做午飯的時候,大家都買菜回來,經過這裡。
這一砸,不少人掏着自己菜籃子裡的菜,朝岑氏砸去。
不多時,岑氏整個人都被埋在了一堆菜裡。
岑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其他人折磨。
此時此刻,岑家也得到了消息。
聽到岑氏的所作所爲,所遭遇的一切,岑家的人閉門不出,根本不去管岑氏的死活。
岑家雖是世家,但岑氏是庶出,所嫁的又是曾經的第一大世家,岑家自然不會爲了一個庶出的女兒,得罪水家。
此時的岑氏,絲毫不知道她已經被家族拋棄,還指望家族的人,可以將她接回孃家。
……
看到岑氏備受折磨,水天祥眸色一痛,卻僵硬着轉身,回到自己的小院裡,避不見人。
水長天依舊一臉暴怒,下令讓人將大門關上,一應採買都從後門出去,什麼時候岑氏從前門消失,什麼時候再開前門。
下人們不敢有違,立即上前將大門關閉。
外頭的人發泄之後,紛紛各回各家,該做什麼做什麼。
水家和岑氏的事,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
看到岑氏的下場,水心兒狠狠出了一口氣。
岑氏欠了她孃的,終於還回來了!
不過……
這還不夠!
水心兒握緊了拳頭
,沉着臉,自後門繞到了大門口。
看着那被淹沒在菜葉、蛋殼蛋清裡頭的岑氏,水心兒拿着一棵樹枝,將她臉上的菜葉給弄掉。
岑氏視線恢復,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不由緩緩擡頭看去。
她原以爲,會是水天祥出來,不說將她接回水家,最起碼會妥善安排她的住處。
可這一擡眸,她沒看到水天祥,反而看到了水心兒。
看到水心兒的那一剎那,岑氏眼裡閃過一抹毒辣。
若非水心兒在水媚兒告狀的時候,反咬一口,她怎會變成姨娘,出此下策去害秦氏?
要說,這一切的禍源是慕容九的話,那水心兒就是引爆禍源的導火索,同樣令岑氏齎恨。
“你,你來幹什麼,看笑話嗎?”岑氏吐掉嘴裡含着的蛋清和菜葉,憤憤地瞪着水心兒,咬牙切齒地道。
“僅僅是看笑話怎麼夠?我這次來,是來報仇的。”水心兒握着手中粗壯的樹枝,冷笑道。
“你,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見她一臉陰狠,岑氏終於知道怕了,艱難的挪動着身子。
可她挪動一步,身上便好像針扎似的疼,疼的她不敢動彈。
“岑氏,你以爲你還是當家主母嗎?你以爲,你還是那個,說什麼我都會聽的岑夫人?”水心兒拿着樹枝,抵在岑氏的臉上,眼裡淬了毒一樣。
說起岑氏,她就恨得要命,恨得牙根癢癢。
若不是岑氏,她孃親怎麼會死的那麼早?
若不是岑氏,她堂堂嫡女,怎會活得不如庶出?
若不是岑氏,她怎會變成如今這般精於算計的模樣?
呵,這一切都是拜岑氏所賜!
當然,她也得謝謝岑氏,教會了她什麼叫做心狠手辣!
“小賤人!我就算不是水家的大房夫人,我也是岑家的小姐,你敢對我做什麼?”
岑氏心裡一跳,可一輩子不輸給人的她,不允許她向任何人低頭。
即便是心裡明白,到了這時岑家沒來人,八成是放棄她了,可她卻不願意明白,依舊下意識地以爲,她是岑家的小姐……
在古代,庶出本不如嫡出,何況岑氏這回得罪的是水家。
岑家要是還能管她就怪了!
這一點,水心兒也知道,所以才如此大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