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藍昔塵躲開他的進攻,正欲起身。
但是男女之間的對弈,在體能方面,女子好像永遠也不是男子的對手,藍昔塵的全身被傅逸予禁錮,他就像一隻八爪魚一般,緊緊的攀在藍昔塵的身下。
“休想逃出本相公的懷抱!”說着,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這樣無賴的傅逸予,藍昔塵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也已經完全習慣,這般孩子氣的他,也只有這種時刻能夠見到。
平常的傅逸予,在外人面前總是表現的無所不能,臉上盡是冷毅,讓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懼,若是這樣的一幕被外人瞧了去,只怕要說傅逸予在藍昔塵的面前就只是紙老虎了,這未免也太有損他的男兒氣息了。
“傅逸予!”藍昔塵只是無奈的看着眼前男子的俊顏,傅逸予生的非常俊俏,這一點藍昔塵一直都知道,這般近距離的看着他,竟有些晃了心神。
沒想到淡漠如藍昔塵,竟然也有這般‘心動’、犯花癡的時刻,真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好啦!”傅逸予稍稍鬆開了些,可是依舊將佳人攬在懷裡。
“......”
“昔塵,你是不是想撮合馨兒和秦楓?”傅逸予突然收起戲謔,正色說道。
原來他都看出來了,在他的面前,她完全是透明的,一點點的心思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對於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眼神,也能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
這樣的窺測人心,其實想來也恐怖非常,可是或作對象不一樣,這樣的‘窺測’又會變成另外一層寓意,只有真心關心之人,將你放在心上,才還有這樣驚人的洞察力,這樣的心思,一個人對你好,不是理所當然,也不是與生俱來,是一種到心底發出的真摯關心,這樣的感情,值得天地動容。
“嗯!”心思被猜到,藍昔塵大方的承認,她知道傅逸予既然這般相問,必是知道其中的蹊蹺,藍昔塵也並不着急,只待他繼續說下去。
傅逸予的臉色並沒有想像中的輕鬆,他不知道將這件事情告訴藍昔塵是好?還是壞?可是如果不告訴他,他的心中又會充滿不安,因爲他不想昔塵的期待成空,還是先打個預防針比較好,這般想着,傅逸予便決定,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藍昔塵。
“之前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曾今問過秦楓。”
不管是在別院,還是在京城的別莊,秦楓對於木易馨的關心都溢於言表,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對於木易馨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可是這樣微妙的改變,誰人也沒有道破,只作不聞。
“他怎麼說?”對於感情一事,藍昔塵知道,木易馨還很懵懂,或許可以說,她的心中除了親情,現在根本就沒有感情,所以,如果想這件事情有結果,還要看秦楓的態度,如果他能像傅逸予這般主動,那或許還有希望,如果他有傅逸予這樣的‘死皮賴臉’‘軟磨硬泡’,那這件事便水到渠成了。
“秦楓對於馨兒,並無男女之情!”傅逸予當然知道藍昔塵心中的期待,可是他必須實話實說。
一聽這話,藍昔塵眼中的期待完全落空,她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些波折,可是一直以來都認爲,有問題的應該是木易馨,而不會是秦楓,可是現在傅逸予這般肯定的話語,便能確定這件事情便任何的希望都沒有了。
如果換作以前,木易馨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任性妄爲的小女孩,那這件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可是現在的木易馨已經今非昔比,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內心已經被鍛鍊的非常強大了,木易鴻是她心中的傷口,這樣的傷口險些要了她的命,現在傷口還沒有癒合,便期待她去認識感情,這是不現實的。
看着藍昔塵眼中的落寞,傅逸予心疼不已。
“昔塵,不要多想!馨兒以後定會遇見真心待她之人,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傅逸予將藍昔塵擁進懷裡,在她的額間落下淺吻。
“會嗎?”藍昔塵問的無奈。
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樣的機會畢竟渺茫,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可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真心相屬的卻非易事,如他們這般幸運的,這天底下又能有幾人?他們該感謝惜福,這世間,勞燕分飛的有太多太多!
“昔塵,我的師傅便是秦楓的生父。”傅逸予已打算將一切都告訴她。
如果不是傅逸予此刻這般說,藍昔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因爲在婚禮上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他的師傅,可是他和秦楓之間並沒有交流,秦楓一直跟在傅逸予的身邊,也從未聽他提及過,看來父子兩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會這般形同陌路。
“我幼時便跟着師傅習武,可是他卻從不曾讓我將他的身份說出,雖然一直被寄養在木易家,可是師傅定會在每月固定的時間過來教我習武,直到木易家突逢大變,現在想來,師傅像是提前預知了一般,在這之前便將我接回山中,才避免了這場浩劫,之後我便一直跟着師傅留在山中,那時一起習武的還有小師弟秦楓和小師妹若慈......”
“......”
“秦楓和小師妹的關係非常好,無論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兩人互相的心意溢於言表,可是這件事情卻得到了師傅嚴厲的制止,當時的秦楓根本就聽不進任何的勸說,不管怎樣都要和若慈在一起。”傅逸予回憶起往事,那時,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楓會何會如此倔強,這般忤逆師傅?甚至還會生起值不值得的疑問,自從遇見藍昔塵,心中這樣的想法便盡數沒有了,他也能理解當時的秦楓會什麼會那般?原來,遇到愛情,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爲了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背棄所有也在所不惜,因爲生命中已不能沒有她!
藍昔塵知道,這段往事定沒有那麼輕鬆,見此刻傅逸予臉上凌重的表情便知道,也未開口打斷他,只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日,秦楓和若慈決定私奔,師傅知道之後大發雷霆,便出去尋他們回來,可是......若慈不慎失足跌落山谷。”傅逸予言簡意賅,即使想要輕描淡寫,可是再想起當時的一幕,還是會覺得觸目驚心。
秦楓的絕望,師傅的自責,他都盡數看在眼裡,可是悲劇已經造成了,誰也改變不了。
“自此,兩人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形同陌路。”如果不是此番自己成親,師傅也不會下山,父子兩人也不會再見。
再見只會勾起以前傷心的回憶,可是逃避,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師傅爲什麼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師傅爲什麼要拆散有情人?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估計她也會選擇和秦楓一樣極端的方式。
“有一日,有人上山來尋人,才知道,原來若慈竟是小公主,二皇子李沁極的胞妹。”
“......”
“昔塵,你也在宮裡待了一段時間,那裡是什麼地方,相信你已經有一些認知了,在那個宮闈了,只會讓人泯滅人性,終生周旋於權利地位的旋窩,無可自拔!師傅便是不想秦楓成爲權利的犧牲品。”
雖然出發點是對的,可是師傅的方式,藍昔塵卻不敢贊同,不管怎樣?拆散相愛的兩人都是不對的!
“師傅的顧慮害了他們三個人!”師傅根本就是忽視了當事人的想法,認定了自己的想法纔是正確的,而當時的秦楓也太過於激動,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是意外,可是也是性格使然。
“這件事後,秦楓便下山了,這一去便至現在,我知道其實師傅的心中自責不已,每次我都能看見師傅一個人面對那處懸崖發呆。”那般孤獨,他也只是一位需要親情的老人!
“......”
“馨兒和若慈很像,性格大大咧咧,很愛笑!”回到正題。
“我曾今希望秦楓能在馨兒的身上找到若慈的影子,這樣一來,他便會試着重新去愛一個人。”傅逸予雖然知道他的想法實則對木易馨而言很不公平,可是他沒有辦法,一邊是師兄弟,一邊是恩師,他真的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得到緩和。
“......”
“可是後來秦楓跟我說,有一段時間他確實將馨兒看作了若慈,可是他清醒的發現,不管馨兒如何的像若慈,可是卻都不是若慈,在他的心中,除了若慈,他不可能再去愛任何一個人!”可以說他這是在‘懲罰’自己,好讓自己能一輩子記住若慈,也可以說,他是愛至極致,不棄!不忘!
傅逸予這般說,對於秦楓,藍昔塵的心中竟生起敬佩,沒想到他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表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的內心真的很強大。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再去想!”如果再想湊合秦楓和木易馨,那對於秦楓來說,便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