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狂歡,從魔尊離開鎮魔塔的那一刻開始。但凡是魔不管是身處何方的,只要是能趕回來的全都趕回來了。那些因爲要事趕不回來的,也全都在心中暗暗的歡喜,只除了一隻例外,那便是不滅之魔。
璃王府的大廳,蘇悠悠與不滅之魔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原本因爲魔尊離開鎮魔塔而很沮喪的心情也因爲看到不滅之魔的苦逼樣而有所好轉。
“蘇悠悠,咱們好歹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難道就非得讓我毀在你的手中?”
不滅之魔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這世上若是有後悔藥賣的話,他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買上一大把。他不該一時的心軟答應給鳳玄三日修煉魂控術的機會,就是因爲那三日,讓鳳玄那小子運氣很好的入了門,讓他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
“你怎麼會毀呢?你是不滅之魔啊,只要魔界不滅,你就不會死,頂多也就是生不如死罷了。”
蘇悠悠不爲所動,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看向不滅之魔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的。她自然知道不滅之魔在苦惱什麼,可她就樂意看他苦惱,他越苦惱代表鳳玄離成功也就越近了。
“你這個女人的心還真是挺狠的,我對你處處留情,你卻恨不得我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將我往死裡逼,逼急了我也是會咬人的……”
不滅之魔看着蘇悠悠對他沒生出半點的同情心,心裡實在不好受,索性的把心一橫開始放狠話。他對她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極限,可她似乎一點都不領情。處處的刁難他,處處的跟他作對,他也能忍了,畢竟他們的立場不同。可這事已經關係到了他的生死存亡,她還是這種態度,讓他實在不敢苟同。
“那你就學狗咬人唄,反正都是畜生乾的事,你幹了也不稀奇……”
蘇悠悠白眼一翻,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但完完全全的沒獎不滅之魔的話放在心上。這隻死魔,害得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纔拿回龍族,他憑什麼還指望她會同情他?她不落井下石都已經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你……”
不滅之魔被畜生那兩字弄得差點炸毛,胸口大力的起伏着,就連呼吸都微微的急促了起來,看着蘇悠悠的目光帶着了一絲的憤怒。這個死女人竟然用那種低賤的物種來跟他相提並論,實在是氣死他了,他真的想出手直接切絲她。
“鳳玄的事沒得通融,你應該很瞭解他的固執和毅力,你若是不想被他壓制住一輩子,我奉勸你趁着他的湖控術尚未修煉成趕緊自行離去,要不然你往後的人生恐怕真的比坐牢還要痛苦。”
蘇悠悠看他氣得太狠了,收住了嘴角的笑意,十分認真的說道。他要是想一生活得無憂,那就最好離開鳳玄的身體回來魔界。要不然鳳玄的魂控術一旦修煉成功,主動權便到了鳳玄這一邊,鳳玄想讓他走他才能走。鳳玄若是壞心眼一些,他的日子肯定沒法過。
“你以爲我願意寄存在鳳玄的身體裡?我又不是閒得蛋疼了,我那是奉命行事沒得選擇……”
要是有選擇他會這般的委屈自己去跟一個凡人搶身體?他又不是真的魔池跑久了腦子進水了,他也是無奈,無奈好麼。誰叫他生來不是魔尊而是魔尊的屬下,他的命運他自己也沒法選擇。
“那咱們就無話可說了,路是你自己選擇,後果自然由你自己來承擔。聽說魔尊離開鎮魔塔準備狂歡三日,你要不要跟我去魔界走一趟,送一份賀禮?”
蘇悠悠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既然事情是無法調和的,那麼也實在沒有在談下去的必要。因爲不管怎麼談,也是絕對談不出一個雙方都滿足的結果的。他們的性子都很強,都不可能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讓步。
於是,她很果斷的岔開了話題。邪惡之神的信,她還沒給魔尊送去,接着這個機會就去魔界瞧瞧,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去,他出鎮魔塔那就是我悲劇的開始,我去幹嘛?給自己添堵嗎?”
對於蘇悠悠的提議,不滅之魔很激烈的出言拒絕了。魔尊好不容易纔將他弄進了鳳玄的體內,那便是不將他的利用價值榨乾,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鳳玄的身體的。別說是看到他,他就連聽到魔尊的名字都覺得煩躁。
“行,你若是不願意去便將鳳玄放出來吧,別想趁着我不在就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我會讓小野和魅影看着你。在敢胡作非爲,我還得往死裡揍你。”
蘇悠悠也沒有強迫他,只是警告了他一番,便起身朝大廳外走去。她知道不滅之魔現在煩躁的很,她就擔心這貨將自己的怒火撒到了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死女人,遲早有一日我會狠狠的修理你……”
不滅之魔原本還打算出去轉悠轉悠殺幾個人平息一下自己的怒火的,如今一聽蘇悠悠的話,整個人都沒勁了。爲了不給自己在找麻煩,他只得依蘇悠悠所言,將鳳玄放了出來。
眨眼之間,層層的詭雲便消散得徹徹底底,那雙獨屬於鳳玄的清透眸子瞬間顯現……
……
魔界,處處都是一片歡樂的海洋,每一隻魔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悅的笑。他們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大聲的說話,大聲的笑鬧,被壓抑了幾萬年的情緒在這一日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魔尊坐在首座,不斷的往自己的口中灌着酒,金黃色的液體偶爾從他的嘴角滑落,帶出一道性感的弧線,沒入了他黑色的衣袍之中。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乎完全沒被下方衆魔的吵鬧聲所影響,知道一道冷淡中帶着一絲陰涼的橫線傳來,纔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擡眸看去,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他貌似沒請她來同樂吧?她這般貿然前來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準沒好事。
“別告訴本尊,你是特意來祝賀本尊離開鎮魔塔的……”
既然來了,除非她想走,否則他也不可能打發得了。那麼幹脆就跟她隨意的胡扯胡扯,說不定還能從她的口中問出一些靈兒的消息。
“是啊,我就是想來看看,將我害得如此慘的賤魔如今到底如何的春風得意。我要記住他今日的模樣,好時時刻刻的鞭策自己。”
蘇悠悠也不理會那些魔對她的指指點點,緩步的走到了魔尊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諷刺道。要不是不滅之魔搶了她的龍珠,魔尊想在短時間內離開鎮魔塔那絕對是癡人說夢,怎麼可能現在還能坐在這兒如此瀟灑的喝酒?
“那也是你先偷本尊的七色珠所致,要不是因爲你偷了本尊的七色珠,本尊早就已經離開了鎮魔塔,何須拖到現在?”
魔尊挑了挑眉,頗爲無語的看着她。捉賊的倒還好意思先喊抓賊,她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他都還沒因此怨恨她,她倒是先來找他的茬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那也是你先對我起了歹意,無緣無故讓魔陰將我抓到了魔界。我蘇悠悠就是那麼好抓的,不給你顏色瞧瞧你是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蘇悠悠可一點都沒有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感覺,只是冷冷的看着魔尊,嘴角忽的生起了一絲詭異的笑,那笑並未到達眼底,卻看得魔尊的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蘇悠悠,你今日來到底所爲何事?這大白天的,咱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別在搞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
魔尊將剛剛拿起的一壺酒放下,雖然與蘇悠悠也不過幾面之緣,但對於蘇悠悠的某些笑,他已經深有體會。今日是他離開鎮魔塔的好日子,也是魔界普天同慶的好日子,他實在沒那個心思跟她玩心機。
“沒啥大事,就是來給你送賀禮的。邪惡之神的信想要嗎?想要的話最好拿出點誠意來。”
蘇悠悠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在魔尊的面前晃盪了一下,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在多說什麼廢話,只想先將邪惡之神的事情搞定。那樣的話,她纔會有一個相對好點的心情來幹其他的事。
“你想要什麼誠意?本尊給!”
魔尊的目光一瞬都沒有離開蘇悠悠手中的那封信,本來是想直接搶的,但又害怕蘇悠悠使詐。蘇悠悠既然來了,那便說明靈兒一定給他寫了信,只不過是不是眼前的這一封那就另當別論了。蘇悠悠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傻,給他去搶的機會。
“我先前只答應了替你給邪惡之神送信,可並沒有答應給邪惡之神替你送信。邪惡之神說了,她往後給你的回信也算在這一百封裡。你若是同意,她的信我自然會給你,你若是不同意那就算了,那信我就直接毀了。”
蘇悠悠也不給他囉嗦,直接將自己的條件提了出來。她原本還是打算這第一封信還是讓魔尊直接看的,現在她改變想法了,魔尊要是不同意,她就直接當着他的面銷燬了那封信。誰讓他這麼愛顯擺,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蘇悠悠,你的心可真夠黑的。本尊答應你,信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