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鄉間小路

“這裡空氣太好了,比花園裡還香!”李欣望着眼前的稻田說。

“是啊,風景好,還很清靜。你看那邊的村裡,還有嫋嫋的炊煙。” 李穎指着遠處的村落說。

路過一條水渠旁,李欣說:“再過一兩個月,準備收水稻時,稻田裡的水放到水渠裡,這裡面會有很多魚。”

“是嗎?”李穎說。

“是的,以前上小學、初中時,收水稻的季節裡,我們一幫小孩都會到這樣的水渠裡,把水渠分段隔開,用水桶將裡面的水舀幹後,下去抓魚。抓完魚後,還可以扒開渠底的稀泥捉泥鰍,可好玩了。”李欣興致勃勃地說。

“能抓到大魚嗎?” 李穎感興趣地問。

“沒有大魚,那些魚都是從稻田裡跑出來的,都是小魚,,一指多長,這麼大。” 李欣用手指比劃着說。

“能抓到多少?” 李穎問。

“可不少,一下午能抓到小半桶呢,魚和泥鰍都有。幾個小夥伴平均分了,拿回家去洗乾淨去掉內臟,用油煎黃了,那個香啊,現在想起來都直咽口水!” 李欣說。

李穎咯咯笑道:“看你那個饞勁,真是垂涎三尺了,好像剛纔沒吃飯一樣,呵呵……”

李欣笑笑說:“你不知道,那時候的魚真香啊,和現在不一樣。也許是那時候好吃的東西不多,小孩子整天在外面漫山遍野的到處玩,回家吃飯的時候吃啥都香!”

“我還抓過鱔魚呢,你知道那東西嗎?” 李欣問。

“見過的,像蛇一樣,看着就害怕!”李穎皺着眉頭說。

“和蛇不一樣,蛇身上是粗糙的,鱔魚是滑溜的,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李欣說。

“我哪敢去摸啊!”李穎做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我們也很少直接用手去抓,主要還是想辦法釣。” 李欣說。

“像釣魚那樣釣嗎?” 李穎問。

“不一樣,不用魚竿。找一根細鋼絲,大概一尺多長,把一端磨尖了,然後把尖端用鉗子彎成一個鉤狀,這就是釣鱔魚的鉤。在鉤上穿好蚯蚓,然後去稻田埂上、河岸邊的水下用手探摸鱔魚洞,找到洞口後,把穿好蚯蚓的鉤放進洞裡,感覺到有東西咬鉤的時候,用力拉出來,就釣到鱔魚了。”李欣說。

“不怕摸到的是蛇洞嗎?”李穎問。

“釣出來之前,誰知道是蛇還是鱔魚?那時候膽子真大,有時候釣出來一看,是一條蛇,趕緊甩掉!” 李欣做出一個扔蛇的動作,往李穎身邊一比劃,嚇唬她說。

李穎專心聽着,看李欣這麼一比劃,彷彿真的扔了一條蛇過來,嚇得一激靈。

“哈哈哈!你也太膽小了,這也能把你嚇成那樣!”李欣看她嚇得那樣,忍不住大笑。

李穎揚手在李欣肩上打了一下,嗔怪說:“你討厭!”

李欣牽着李穎從田埂上跨過一條水溝,走到山腳下的小路上。

“這花真好看!”李穎在路邊摘了一朵粉紅色的牽牛花。

“要不要我幫你戴在頭上?”李欣說。

李穎把花放在髮髻邊,紅着臉問到:“這樣嗎?不好看吧,那不變成村姑了?”

李欣接過花朵,戴在她頭上說:“就這樣戴,很好看!”然後,入迷地端詳着她鮮花映襯下的臉龐說:“村姑淳樸善良,有啥不好?。再說了,上哪去找這麼漂亮的村姑啊!”

李穎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天太熱了,太陽好曬人啊,我們回去吧。”

李欣帶着李穎穿過樹林,向山上的溫泉山莊走去。

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灼熱的陽光,樹蔭下很涼爽,空氣中混雜有各種樹木的清香,山風吹過,樹葉嘩嘩響,林間有一種神秘幽靜的感覺。

李欣在前面走着,不時撥開擋路的枝葉,李穎緊緊跟在後面。

“哎呀!”身後,李穎傳來一聲驚呼。

“怎麼了?”李欣回頭問道。

“我的裙子被掛住了。”李穎拉着裙襬說。

李欣走近一看,見她淡藍色的連衣裙被一棵帶刺的樹枝給勾住了。

李欣彎下腰,拉住她的裙子,想從樹枝上取下來。裙襬被樹枝上的尖刺扯住,掛得很緊。

李欣小心地把長滿尖刺的樹枝拉過來,從尖刺上解下裙角,牽着李穎繞過荊棘,沿着林間小路向山上走去。

李穎仔細看看李欣的手說:“你有沒有被刺扎到?”

李欣說:“沒有,要是我也被刺掛住了,還怎麼救你?”

李穎說:“要不下個月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李欣說:“要去就去新的地方,怎麼還要來這裡呢?”

李穎說:“你不是說再過一個月就到收水稻的時候了嗎?那時候水溝裡就有魚了,你帶我來這裡撈魚。”

李欣說:“撈魚很累的,弄得一身泥水不說,陽光就把你曬黑了,你這樣每天出門都要化妝的哪受得了那個啊。你想要吃魚還不容易嗎?待會兒回去了就吃魚。”

李穎說:“人家不是爲了要吃魚,是覺得動手抓魚很有趣!”

李欣說:“行啊,只要你不怕累,我就帶你來。不過你可不能光是站在岸邊啊,也得到溝裡去舀水。”

李穎說:“那當然了,不然怎麼叫動手抓魚呢?我還要在泥裡掏泥鰍呢。”

李欣笑道:“看把你能的,到時候你別大呼小叫的就行了。”

李穎說:“爲什麼說我會大呼小叫的?”

李欣說:“我看見好多女的在泥裡摸到泥鰍時嚇得怪叫,真不敢想象你到時候會不會也是那樣。”

李穎說:“纔不會呢。”

天黑以後,溫泉山莊的院子裡燒起了一堆篝火,很多人圍着篝火彈琴、跳民族舞。李欣和李穎也下樓去跟着他們一起跳舞,跳累了就坐在旁邊吃燒烤,喝啤酒,一直到很晚纔回屋。

回屋後,李欣躺在牀上看電視。

李穎對李欣說:“你知道嗎?我們廠被兼併了。”

“被哪個公司兼併了?”李欣問。

“省外的一家電視機廠,以前和你說過的。”李穎答道。

“哦,想起來了。兼併後對你們有啥好處沒有?待遇有改善嗎?”李欣說。

“還好啦,兼併對我們廠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原來我們廠自己生產的電視機銷路不好,品牌沒有知名度,在本省的銷量都不行,在省外就更不好賣了。兼併以後,我們的生產線和技術都要改進,原來的產品都淘汰掉,生產新產品,工資待遇也會比原來好一些。”李穎說。

“這不是很好嘛。”李欣說。

“可是原來的廠幾乎倒閉,那種沒着沒落,沒有依靠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李穎說。

李欣說:“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嘛。”

“好啊,但願你能靠得住!”李穎見李欣和衣躺在牀上,就說:“你穿着外衣就躺在牀上,把牀都搞髒了!”

李欣起身說:“哪有那麼講究!”

李穎指着他的手說:“還有你的手!剛纔又抓酒瓶又拿燒烤的,也不洗洗!”

李欣悻悻地說:“行行行,我這就去洗!”

李欣洗完手出來的時候,李穎正坐在牀邊看書。

李欣走過去問道:“都幾點了,還在看書啊,什麼書讓你這麼着迷?”

李穎說:“如果直譯過來的話,書名叫做《隨風而去》,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更爲人知的名字,你猜是什麼書?”

李欣說:“這我當然知道了,你在看英文版的嗎?”

李穎說:“是的,雖然看着挺費勁,但還是想啃一下,也許看完這本書我的英語就上一個大臺階了。”

李欣說:“我是看了電影之後纔看這部小說的,這故事太牛了,中文版的書名意譯得很好,可是看了英文版的書名後,還是覺得意譯的那一個字多少有些欠缺,《隨風而去》的直譯顯得豐滿一些。”

李穎說:“你的英語水平怎麼樣?看不懂的我問你哈。”

李欣說:“你饒了我吧,學英語這事兒我是常立志,可一直堅持不下去,老師教的那點東西全都還回去了。要不你也別看了,明天再看,現在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去爬山呢。”

第二天一早,窗外透進來的亮光早早的就把李欣叫醒了,醒了就不習慣賴在牀上的他揉揉眼睛,起來洗漱完畢後,就下樓去看今天早餐都有哪些品種去了。

在樓道上,他暗想:這種溫馨的家庭感覺真好,也許該是把這種溫馨的感覺確定下來的時候了。

這樣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裡也就是一閃而過,緊接着,他的思緒就落在了手裡的持倉上。以現在的價格計算,收益已經大大超過了原先的預期,價格是否還會繼續下跌,他真的有些看不準了。

如果看不準,就離場觀望。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一條交易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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