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淵重又拿起書,心思卻早已不知飄向何方:是嗎?是這樣嗎?自己相信她嗎?只是,她那笨笨的表情當真與清思一模一樣呢……一年之後,又會怎樣呢?
凌落想去端木景淵房中照照鏡子,但見他一直低頭看書,並未有回房睡覺的意思。便輕聲催促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睡覺啊?”
端木景淵回過神來:“你要累了就先去睡吧。”
“不行,說好我要服侍你一年的嘛,當然把你伺候睡着了,我再睡的嘛。”
“我還要看書。”
“那,要不,我先去你房裡把牀鋪好,一會你看完書再睡?”
“那些事,我自己會做。”
“你確定你不睡,這麼晚看書對身體不好的。”凌落心中有點着急。
“習慣了,太早反而睡不着。”
“真不睡啊,那算了……可是……”
“有什麼話就直說”。
“是你讓我說的啊,那好……我要去你房中照鏡子。”凌落眼看端木景淵果真沒有要睡的意思,只好如實說道。心想,反正我又不是這裡的人,幹嗎那麼扭扭捏捏,要笑就笑去。
果真,端木景淵一聽先是抿嘴微笑,後來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原來你存這個心思啊,拐那麼一大彎,真是服了你了。”說着放下書站起來繞着凌落轉了一圈道:“我勸你還是別去照了,就你這副樣子,連秦家堡的丫頭都不如。免得到時候失望。”
凌落聽他如此嘲笑自己,不禁怒道:“哼,我自己長什麼樣自己心裡清楚,用不着你擔心,就算我長得再難看也好,也已經有男朋友了,等我一年之後回去我們就會結婚。倒是你啊,長得人模人樣,到現在還不是一個人獨
守空房,躲在書房看書,還好意思笑別人呢。”心中鬱悶啊,古代人爲啥都如此刻薄呢,越長得好看越囂張。說完也不看端木景淵,轉身就走。
端木景淵本想開個玩笑,不想凌落竟真的生氣了。又聽到她那番話心中默唸道:“男朋友,結婚,應該是有了成親的對象了吧,難怪如此着急回去……”心中不由一陣悵然。展開桌邊的一幅畫卷,輕輕撫摸着上面眼神純淨笑容溫和的少女,喃喃說道:“清思,你現在又在哪裡呢?”
凌落氣呼呼的跑回房裡,心中無限委屈,淚水止不住的淌下來。口中不停的說着:“媽媽我要回家……”哭着哭着,竟然睡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剛醒來就有人敲門,打開房門卻見兩個家丁正擡着一面大銅鏡,那家丁見到凌落就說道:“公子一早就吩咐,說把這面鏡子放在姑娘房裡。”
凌落愣了一下問道:“端木景淵起來了嗎,他現在在哪裡啊?有說什麼嗎?”
“公子一早就和少爺出門了,只吩咐把這個送來,並沒有說別的。”兩個家丁放完鏡子就退了出去。
凌落仔細打量着那銅鏡,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銅鏡的清晰度竟不比現代用的玻璃鏡差多少。再看看鏡中的人兒,一身粉色長裙,昨天因爲不會梳頭便隨意紮了個馬尾,也因睡覺散了開來。面貌倒還似從前,眼睛雖然不大卻又黑又亮,但顯然因爲昨天哭了太久所以有些紅腫,眉毛也比秦香她們粗一些,鼻子小巧挺拔,嘴脣稍有點厚,看起來好像總是微微撅着嘴似的。但是年齡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年輕了似的,不像原來的二十二歲,倒像只有十六七的樣子。凌落暗想,怪不得叫那兩個丫頭妹妹的時候,人家是那種反應。算了,以後還是叫名字吧。既然容貌沒變,凌落也就放
心了。
正研究着怎麼梳頭,兩個丫頭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捧着衣服和首飾進來了。那個清麗的丫頭看見凌落便說道:“早餐已經備好了,待姑娘梳洗完畢就可以吃了,姑娘是去正廳吃還是送來房中?”
凌落表示去正廳就可以了,然後又笑問着正幫自己梳頭的丫頭道:“我叫凌落,你們不用客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她叫小月,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小雪。”身後女子淡淡答道。
待凌落梳完頭,小月便捧着衣衫過來說道爲:“這是公子吩咐送來的,公子還說,姑娘如果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就行了。”
凌落急忙說道:“謝謝你們了,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不好意思老麻煩大家的。”
小雪淡然一笑道:“公子吩咐要好好照顧姑娘,所以這些話姑娘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否則就太見外了。
“是啊,姑娘是和公子一起來的嗎?公子對姑娘可真好。”小月一邊幫凌落穿着衣服一邊說道。
凌落聽她們說完,心中暗想道:這個端木景淵到底想幹嗎,說好讓我伺侯他一年,卻又什麼活也不讓我幹,還讓丫頭伺侯我,這也太奇怪了。但又一想,既然他都這麼跟丫頭說了,自己又何必再說。
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問道:“小雪、小月,這裡不會還有叫小風、小花的吧?正好風花雪月……”說完輕輕笑了笑。
小月正彎腰幫凌落繫着衣裙的腰帶,聽凌落這麼一說忙高興的接道:“是啊,姑娘真聰明,我們四個從小就跟着少爺。不過,不知入爲何,以前一向香兒姐姐服侍公子,昨天卻調了我們過來。我們四個,除了小風是男的,花姐姐,雪姐姐和我都是女的。不過,還是風哥哥的武功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