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爲什麼會在這裡見到易瑤和蘇桃!
陸千嬌整個人身體都僵住了。
她甚至連回頭都不敢回頭,眼神之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驚慌,甚至比剛纔這些紈絝子弟圍着要她脫衣服的時候更加驚慌。
在蘇桃和易瑤的面前,她一直都有一種濃濃的……自卑感。
蘇桃已經先認出了。
她驚愕的走過去,一把就將陸千嬌給拉了起來,“千嬌,你在幹什麼?”
易瑤沒有忍住,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倒抽了一口冷氣。
蘇桃先回過神來,直接就將自己外套的大衣給陸千嬌脫了披在身上,一把就將她給拉了起來。
易瑤已經衝過來,“千嬌,你怎麼在這兒啊!你之前不是給我說過,你不在夜精靈做服務生了麼?”
她之前和陸千嬌說過,在夜場混,對女孩子影響不好,所以才讓她選擇換一個工作。
當時分明她已經是答應了的,不再夜精靈了,誰知道,卻從一個低一檔的酒吧,轉移到了高級的夜總會!
易瑤眼神之中是難以置信,再加上現在陸千嬌就只穿了一條短裙,上面是bra,上衣都已經脫了,誰都能猜想得到,下一秒,她想要幹什麼!
就當易瑤又想要再度開口的時候,蘇桃一下拉住了易瑤的手腕,朝着她使了一個眼色。
“瑤瑤,你先拉着千嬌出去,我和九少說一聲。”
易瑤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現在這包廂裡,還有這些“衣冠禽獸”。
她拉着陸千嬌向外走,狠狠地瞪了容漠一眼。
容漠:“……”
關他什麼事兒?
他全程就就在這兒躺着,一句話都沒有說啊。
蘇桃等到易瑤帶着陸千嬌出去了,才走上前去,“抱歉了,這位是我朋友,她家境不是太好,所以……”
老宋一聽,“你不早說,蘇妹妹,要知道是你朋友,小費都不止這個數的,要怪就都怪朱少,你說是不是,朱拂!”
朱拂笑了笑,“對啊。其實就是找點樂子,蘇妹妹,都是誤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後面走上來的容漠給踢了一腳,“什麼蘇妹妹,誰是你蘇妹妹?都別他媽起鬨。”
容漠看向蘇桃,“走吧,我送你出去。”
蘇桃十分禮貌的一笑,“不用了,今天是你生日,好好玩,我先走了。”
沒等容漠做出反應來,蘇桃就已經飛快的從門口出去了。
容漠:“……”
一旁的人等到蘇桃出去,就瞬間炸開了鍋。
“哈哈哈,容九,難得見你吃癟啊!”
“被女人拒絕的感覺怎麼樣?終於嚐了一回吧?”
“真可惜啊。九少,你這朵落花有意,人家流水無情啊。”
“總算是有女人敢拒絕你,這麼說你這張臉,也不是男女通殺的,哈哈哈。”
容漠?着一張臉,“他媽的剛纔都是誰說的?敢不敢賭,賭我能不能追到她?”
“好啊,來下賭注咯!”
………………
另一邊,蘇桃從包廂裡出去,電梯裡下來,剛剛下了電梯,就聽見前面的走廊拐彎,傳來爭吵聲。
“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別說你當初當着我的面辭掉酒吧服務生的工作,就是因爲攀附上這夜總會的人了!跟那些人賭錢脫衣服?陸千嬌,你真的有膽量啊!”
易瑤也很生氣,生氣的是自己的朋友,爲什麼一直不聽勸,不管是蘇桃也好,她也好,都勸過她,不要好高騖遠,那種攀附上有錢人,都是傳說,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
陸千嬌一張臉通紅,“易瑤,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立場這麼說我?你和蘇桃,都是千金小姐,出聲以來就從來沒有嘗過什麼是人間疾苦,怎麼,我現在用我自己的努力去賺錢,就不對了麼?”
“你這哪裡是用你自己的努力?”
易瑤說。“你這是出賣身體,你跟那些賣肉的小姐還有什麼區別?這種賺錢的方法,是努力麼?你就把你自己看的這麼下賤?”
易瑤也是激動了,一時間說的話嚴重了。
陸千嬌一雙眼睛有點紅,點了點頭,“好,好,這就是你說的……我下賤?那你就別跟我這種下賤的人做朋友了!”
易瑤也察覺自己情緒激動,一時間禍從口出,根本就沒有想什麼就說出來。
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拉住陸千嬌,陸千嬌向後退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神是易瑤從未看見過的陌生。
就在這時,蘇桃急忙走過去,拉住了陸千嬌。
“好了,這事兒不要再這種地方吵。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陸千嬌也是急紅了眼,一把甩開蘇桃的手,“現在用得着你在這裡裝什麼假好人?你們知道我被我爸在外面欠的賭債那些人怎麼逼債麼?還有什麼能來錢更快的?去賣人體器官?還是就像易瑤說的,去出賣肉體?你以爲我想麼?我現在就只是個陪酒,還什麼都沒有做,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蘇桃皺了皺眉,伸手想要幫陸千嬌將身上的大衣給繫上釦子,她裡面只穿了一件bra。
“你缺錢,爲什麼不直接給我和瑤瑤說,我們不會不幫你的。”
陸千嬌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蘇桃想要繫上的她身上大衣的扣子。
“我找你們開口?你們別說,你沒有跟那些嘲笑我的人一樣,心裡面肯定都在想,這個女的,就是扶不起的爛泥!活該就這麼爛在地上!”
易瑤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一聽陸千嬌這樣口沒遮攔的,又急了,“你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想你是爛泥了?以前你被學校裡的那些小團伙欺負,那一次不是我和桃子幫你的,你現在怎麼就狗咬呂洞賓呢!”
“好,好,我是狗!在你們眼裡,我就是一條畜生!”
陸千嬌說完,猛地轉身向外面跑了出去。
肩膀上披着的大衣一下就掉落在地上。
蘇桃急忙上前將大衣撿了起來,拉着易瑤,“走,快點去找她。”
易瑤撇了撇嘴,“她就應該長點教訓!我們又不是害她,結果她倒是每一次一說到窮,一說到錢,就跟渾身的毛都被炸開了似的!典型的你弱你有理,窮又怎麼了?我易瑤要是窮了,也絕對不可能去做出這種事情,誰還沒有一點尊嚴嗎?”
蘇桃點了點頭,“是的,我也不會。”
她忽然轉折了一下,“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有些人的人生觀是不一樣的,我們沒有經歷過陸千嬌那樣的生活,她從小就知道錢對於一個人來說是怎麼樣的存在。”
易瑤哼了一聲,明顯也已經做出讓步了。
蘇桃說:“她這種行爲,我也不贊成,之前就因爲在酒吧做服務生,我去幫她收拾過好幾次的爛攤子。”
“對啊,還有時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送錢的。”
“這事兒我們回頭再說吧,先出去看看陸千嬌怎麼樣了,她現在沒穿衣服,就這麼跑出去……”
易瑤這才反應過來,“那趕緊去啊!這附近實在是不太平,好多小混混,萬一出點什麼事兒那就……”
可是,等到兩人出去之後,人已經不見了。
這邊她倆都不太熟悉,易瑤就直接打了報警電話,叫警察過來一起尋找!
………………
而就在五分鐘之前,陸千嬌光着上身從夜色裡面跑出來,出來就被一些張向猥瑣的混混給盯上了。
她一直哭着跑到前面的一處巷子,然後哭着蹲下來,靠在牆邊。
爲什麼要這麼看不起她?
她哪裡做的不好了?
她一直都真心實意的將他們當成是朋友,可是她們呢!竟然說她是狗!
都是一樣用自己的方式賺錢,憑什麼她們就是高尚的。她就是低劣的?
“哎呀,美女,哭得這麼傷心,是冷了麼?”
就在這時,頭頂忽然想起來的聲音,讓陸千嬌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擡頭看過去,是有三個長相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色眯眯的眼光看着她。
“你們想要幹什麼?”
陸千嬌向後縮了一下身體,手臂捂上了自己的肩膀,眼神中是驚恐的神色。
“當然是想要你暖和起來啊,”混混說,“哥哥給你暖和一下,怎麼樣?”
說着,這人就已經用手在陸千嬌的身上揩了一下。
陸千嬌尖叫了一聲:“救命啊!救命!”
她轉身就向路口跑去,可是剛一站起來。就被身後的一個混混抓住了頭髮,向後一拉,一下就按倒在地上,混混騎在了她的身上,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他媽的你是不是有病!老子上-你是給你臉!還敢跑!”
說着,這混混就叫另外兩個人將陸千嬌的手給按住,然後一下抽掉了皮帶。
陸千嬌躺在粗糲的地面上,就好像是一條遊離水中的魚一樣,不停地掙扎着。
“滾開!救命啊!救命!”
可是,誰能聽見她的叫喊呢?
陸千嬌覺得自己的裙子被撕爛了,她從求饒,開始破口大罵,最後只剩下眼淚鹹澀的劃過臉龐,流淌到嘴裡。
………………
混混直接起身,直接用陸千嬌的衣服擦了擦。
“特麼的,這麼貞潔烈女,還以爲是個雛。”
“也不過是被搞-爛的破鞋。”
三個混混從路口走過,在前面的陰影中,站着一個女人。
女人直接從包裡拿出一沓現金,“做的不錯,這是給你的酬勞。”
三個混混一看眼睛都瞪直了。
這麼多錢!
眼前的女人一看就十分貴氣,穿着高跟鞋,高檔的定製衣裙,臉上帶着一副足夠遮住半張臉的?超,也看不出長的是什麼模樣。
“那這位……夫人,您以後有這種好事兒,還找我們啊。”
女人冷哼了一聲,“滾吧,如果再不走,說不定警察就來了,到時候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三個混混一聽,急忙拿了錢跑了。
………………
陸千嬌就以一個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連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就這麼靜靜地盯着天空中那一輪破敗的彎月。
好冷啊。
爲什麼會這麼冷。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一聲,不快不慢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走到了她的身邊。
陸千嬌的目光,從這邊低矮的房子中間那一線幽藍色的天空,移開了目光,首先入目的,就是一雙純?色的高跟鞋。
她的面前,面前站着一個衣着鮮亮的女人。
如果是往常,她會掙扎着將自己的身體遮蔽一下,可是現在,她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彷彿是被撕碎了一樣。
女人蹲下身來,墨鏡後面的一雙眼睛,靜靜地注視着躺在地上的陸千嬌。
“你想要幹什麼?”
陸千嬌的聲音沙啞難耐,就好似是裝修工地上的鋸末一樣,沙啞難耐。
………………
易瑤那邊打過報警電話之後,隔了二十分鐘,警察纔到。
蘇桃和易瑤就一直在周邊尋找,還特別找了夜色的負責人,調了一下監控錄像,查到了陸千嬌是向着哪一個方向跑走的。
在聯合警察找到陸千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一個警察說:“這邊沒有監控,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蘇桃皺了皺眉,還不知道這個警察口中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一轉過一個街口,就看到在牆邊靠着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抱着自己的雙腿,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撕爛了,靠在牆邊,一雙眼睛呆滯毫無焦距。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易瑤沒有忍住大聲叫了一聲,“怎麼……怎麼會這樣?”
陸千嬌身上已經有警察同志給披上了的大衣。
易瑤捂着嘴,勉強撐着纔沒有哭出來。
蘇桃走過來,一雙眼睛眼圈也是紅的厲害,蹲下身來,“千嬌……”
她的聲音都顫的厲害。
易瑤走過來,“千嬌,你沒事吧?”
陸千嬌只是一動不動,就保持着這樣一個姿勢。
沈鉑辰和洛景在聽到了消息,也及時趕到。
他一把就將哭的顫抖的蘇桃給摟在了懷裡,吩咐洛景:“把她送醫院。”
洛景點了點頭:“是。”
易瑤將手指蜷曲起來,握成拳頭,咬在自己的嘴中,她不敢相信,爲什麼會這樣……
都是因爲她口不擇言,才導致這種結局了麼?
“是誰?到底是誰!”
易瑤吼了一聲,“把這附近的監控都調出來,一定要看個清楚!”
洛景用男士大衣將陸千嬌給裹住了,抱上了車。
車子開走。
沈鉑辰沒有說什麼,只是抱着蘇桃,將她的一張小臉捂在自己的胸膛上,“出現這種事情,是誰都想不到的。不要自責了。”
蘇桃怎麼能不自責呢。
如果剛纔可以更快一步的拉住陸千嬌,那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易瑤要比蘇桃更加悔恨,因爲剛纔從口中說出的那些話,更加嚴重的,說出來刺激陸千嬌的,都是她口中說出來的!
沈鉑辰說:“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避免,這個世界上最不存在的就是如果。”
警察留下來調查了一下週邊,然後去調取監控錄像了。
只是,根本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這個區域原本就不是位於市中心,就算是監控,也是前面的大路上纔有,這樣的小街道,根本就是監控的死角。
警察大致的調查了一下,就離開了。
沈鉑辰開車載着蘇桃和易瑤兩人去了醫院。
深夜,醫院裡只有值班的醫生。
剛好沈鉑辰給樑錦墨打了一個電話,託關係找來了一個婦科的醫生,然後給檢查了一下,從病房裡出來,把門給關上。
“已經吃過藥了,現在在打點滴,”女醫生推了推眼鏡,“發生這種事情,外在的還是生理上的,主要還是心理上的,我建議你們可以去找一個心理醫生,好好的疏導一下,避免造成什麼後遺症。”
蘇桃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們是她的家人麼?”
醫生提議,“發生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叫家人過來陪着。”
等到醫生走知道,蘇桃才緩緩地說:“千嬌哪裡有什麼家人啊,她的養父是個賭徒。母親又早就死了。”
的確是這樣,比起來他們,陸千嬌的生活,實在是需要自己去拼搏去努力的。
蘇桃開始產生了傾斜。
“你說,我是不是三觀錯了?不管是她做什麼,只要是她自己的選擇,職業有千千萬種,她需要錢,所以就選擇了一種來錢最快的職業,我和瑤瑤卻將這種職業化到歧視的範疇裡了……”
易瑤也產生了困惑。
“興許……是吧。”
在一旁的洛景不禁扶了扶額。
這可真是比洗腦更徹底的一種方法,甚至是比洗腦快得多了。
沈鉑辰說:“那我問你,這個世界上,職業有千千萬,爲什麼偏偏她要去選擇一種最黑暗,最見不得光的職業呢?”
蘇桃有些帶呆呆的看着沈鉑辰。
“你在大學的時候,應該知道震驚全國的天上-人間的事情吧,還有三亞的盛宴,這些就是黑暗的,甚至你們的理解就是錯誤的,不能稱之爲……職業,只能說是一種來快錢的手段,”沈鉑辰頓了頓,看了一眼窗外幽深暗色的夜幕,“況且,這個世界上,也不僅僅有這麼一種可以來快錢的手段,只是有些人,因爲先天條件很好,所以就希望利用自己的姿色去拿到錢,而不用出力。”
蘇桃漸漸地明白了。
易瑤問:“但是,如果她追求的就是這樣呢?”
她和蘇桃都不止一次勸過陸千嬌,讓她遠離那些類似於酒吧或者夜店的服務生。只是,陸千嬌一直都在幻想着,能夠在某一天,能傍大款。
沈鉑辰說:“那就只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在她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埋下禍根了,跟你,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蘇桃和易瑤原本都在感覺到深深地自責之中,聽了沈鉑辰的話,才感覺到微微通暢了一些。
從走廊深處走來兩個身影,還沒有看清楚人影,就先聽到了人聲。
“怎麼每當我遇到棘手的麻煩的案子現場,就有你們兩個?”
鬱思臣插着衣兜,長腿邁過來。
身後,自然是跟着小徒弟蘇景歡。
蘇桃說:“這次跟沈鉑辰沒關係。他只是順路送我們過來的。”
鬱思臣若有所思的看了蘇桃一眼,然後給身後的蘇景歡使了一個眼色。
蘇景歡:“???”
什麼意思?
鬱思臣:“……”
都已經師徒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一丁點的?契都沒有?
“你去病房做個筆錄。”
“哦。”她心裡忍不住嘀咕,就脫口說了出來,“師父,您明明白白的說不就好了,非要使眼色。”
她哪裡知道使眼色是要幹嘛的。
鬱思臣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懶得說。”
“……哦。”
蘇景歡心裡就納悶了,這麼一句話都懶得不願意說,還非要用使眼色來代替,真的是……他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不過,這也就是在心裡??地想一想,要真的是說出來的話,估計今晚被從溫暖的被窩裡叫出來,就回不去了。
走廊上恢復了沉靜,沈鉑辰擡腿先向前面的吸菸室內走去,鬱思臣翻了個白眼,跟上。
“你有必要這麼避着蘇桃麼?你去做極限審問,需要兩天四十八小時,你失蹤四十八小時,如果她都還發現不了的話,那她對你的愛,也就不過爾爾吧。”
沈鉑辰轉身的同時,就是一個掃堂腿。
幸而鬱思臣的反應能力比較快,在發覺之後,在以零點零一秒的反應之後,錯開。
“你是不是跟着你徒弟,越來越退化了,四十八小時非要說失蹤麼?”沈鉑辰嗤了一聲,拿出打火機來在手指尖轉了轉。
鬱思臣點了一支菸,“四十八小時?那是你小看了極限審問!四十八小時只是你受刑的時間,等到審問過後,你需要最起碼在醫院裡養一個星期。沒聽蘇景歡說過,曾經有一個就是極限審問沒有弄完就死了麼?”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洗脫我的嫌疑?”
“說出來不就得了?”鬱思臣說,“反正又不是你做的,你只需要吧那個真正做出這件事情的人給說出來。”
“呵,”沈鉑辰譏諷的說,“你以爲,人人都像是鬱警司這樣肆無忌憚毫無顧忌麼?葉清清已經頂罪了,八年的刑期也被放出來了,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翻出來的話,你以爲,會一丁點的牽連都沒有?”
知情不報,冒名頂罪,隱藏真正的罪犯,這些,哪一條,都夠沈鉑辰去監獄裡蹲一陣子的。
鬱思臣說:“我可以儘量爲你減輕刑法。”
“呵。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監獄裡面體驗生活,”沈鉑辰抽了一口煙,“就這樣吧,下週二,我去警局找你。”
鬱思臣挑了挑眉,“如果你確定你能撐得下來,那你就來。”
………………
蘇景歡當夜並沒有做了筆錄,因爲陸千嬌一直都在昏睡,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過來。
只是,不肯開口說話,不吃飯,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呆滯的毫無焦距。
這樣的神情,讓易瑤和蘇桃兩人看了之後,更加覺得心裡面被攪動了一下。
說沒有內疚感。哪裡會一丁點都沒有呢。
畢竟是自己的朋友,縱然他們都是打着爲她好的旗號,到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的。
陸千嬌就這樣,渾渾噩噩了兩三天。
樑錦墨找來了周越,給陸千嬌做心理疏導。
周越棄商學了心理學,留法歸來,開了一間自己的心理諮詢師,對於有錢人來說,價格高的離譜,但是偶爾也對大學生和貧困區進行免費諮詢。
用樑錦墨的話來說,就是他是周家少爺,反正是不缺錢。
蘇桃對於這種少爺的專業素養還是有點質疑的,易瑤將蘇桃拉到一邊,“你別懷疑了,前幾天那個婦科醫生說了要請心理醫生的時候。我頭一個就想到他了,只不過預約都要排隊到八月份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請的到,樑醫生竟然能把這人請過來,你放下八百個心吧。”
“這麼厲害?”
易瑤點了點頭:“他的水準是可以陪同警隊進行犯罪疏導的談判師,微表情和心裡操控都把握的特別好,特別會看人心。如果是有他在的話,你就放心好了,千嬌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只是,這邊周越剛剛進入病房,陸千嬌就忽然開始劇烈的反抗起來。
“滾!出去,別碰我……你滾出去!”
其實,周越也就纔剛剛進病房,也就是站在病房門口的位置,明顯是被陸千嬌的這種突然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易瑤急忙走過去,“千嬌,這是心理諮詢師,他會很好的解決你的問題的。”
可是,陸千嬌依然就這樣不停地掙扎着。
蘇桃皺了皺眉,“周醫生,要不然,您先……”
“我的時間很寶貴,價錢都是以分鐘計費的,”周越向上推了推眼鏡,“你們放心好了,這樣情緒亢奮的病人我見的多了,你們先出去吧。”
蘇桃看了一眼陸千嬌,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陸千嬌突然就一把抱住了易瑤,“別走!我不想……我好害怕啊。”
易瑤被陸千嬌這個聲音給嚇到了,便急忙轉過身來,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放心,我不走,就陪着你。”
窗外的自然光照在周越的鏡片上,使別人看不透他的神色。
“那就請易小姐在這裡陪同吧,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我們的治療開始了。”
………………
這一次,心理治療的時間,很明顯是比以前都要長,進行了四十分鐘。
而不管周越說什麼,陸千嬌都表現的很牴觸。
再加上陸千嬌一尖叫顫抖,易瑤就會覺得難受,所以,這一次的心理疏導時間雖然長,可是卻根本就沒有起到一丁點的效果。
周越從病房裡出來,就直接去找樑錦墨了。
樑錦墨從辦公桌後面起身,“怎麼樣了?”
“很出人意料,”周越聳了聳肩,自己走到飲水機旁邊去接了一杯水,“你是確定,她是受到侵犯了麼?”
樑錦墨對周越的這個問題,纔是出人意料的。
“對啊,是我找的醫生過來做檢查的。”
“那就有點奇怪了,她表現的,很牴觸。”
“那不是正常麼,一般經歷過這種事情之後,都會很牴觸男人的接觸的,要不然,你讓你諮詢室的女徒弟過來?”
周越搖了搖頭。
他說的牴觸,並非是正常的牴觸,而是……好像是特別做出來的牴觸一樣。
不過,第二天,周越就派了自己的女徒弟過來做心理疏導。
而陸千嬌就再也沒有牴觸了。
只是,因爲只要是周越出現的話,她就開始反應很大,所以,周越也沒有辦法通過微表情來判斷她的某些情緒。
只能暫時先讓自己的徒弟慢慢的疏導對方了。
………………
因爲整天泡在醫院裡,就趁着這個機會,沈鉑辰叫美容科的專家醫生給蘇桃看了看臉上的疤痕。
“是可以修復的,藉助儀器,只是……”
美容科專家醫生說:“顏色可以變淡,只是你的皮膚很白,所以就算是變得淡了,也是難以恢復成原來那樣了。”
這一點蘇桃知道。
她知道,靠臉吃飯的演員,也有因爲某些不可抗力的緣故在臉上留下疤痕之後,都任憑疤痕帶着。
沈鉑辰聽見這樣的答覆,很明顯是很不滿意。
蘇桃拉着他的胳膊,“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只要是能減輕痕跡,我就心滿意足啦。”
醫生說:“其實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會慢慢變化的,藉助儀器的話,會更容易一點,蘇小姐的皮膚底子好,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也是我剛纔說得嚴重了點。”
蘇桃做了第一次的儀器治療。
每週一次。
蘇桃在臨走之前,醫生給了她一盒藥膏。
記得每晚塗抹一下,這個是進口的祛疤的藥膏。
“謝謝醫生。”
………………
次日,蘇桃和陸吾決定回清縣村一趟。
當天晚上,沈鉑辰在牀上折騰的蘇桃就格外的賣力,蘇桃就覺得,某一瞬間,沈鉑辰就化身爲狼了,恨不得直接就在牀上把她給折騰的拆解吃掉。
一時事畢,沈鉑辰沙啞性感的嗓音拂在蘇桃的耳畔,撩起她鬢邊的一絲碎髮,“你身上……已經有多久沒來了?”
自從從b市回來,蘇桃就在藥店裡買了驗孕棒擱在包裡,只是最近忙的好像是陀螺一樣,根本就無暇顧及到。
這麼一個夜晚,經由沈鉑辰的這麼一句話,她就忽然想到了。
不會真的是懷孕了吧。
謝謝的大家的鑽石和票票~~~
謝謝夏雨未央、rougumeitumoon、lenka_打賞的玫瑰花~~~
明天見⁄(⁄⁄•⁄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