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現在最快的辦法,只能去讓我警局的人去查當天的監控了!”
霍翌宸神色一凜,指尖輕輕地敲打着桌面,說道,“需要多長時間?”
景叔不確定地說道,“這大概需要三個月。”
聞言,霍翌宸不禁沉死了起來,這個時間有點太長了,恐怕那邊……,他不敢再想下去,“不能再快一點嗎?”
“霍先生已經是預估最快的時間了,我們現在不能打草驚蛇!”
是啊,現在對方做的這麼毫無紕漏,肯定也在暗處觀察着一舉一動,我們目前如果明目張膽的去查線索的話,勢必會引起對方的反彈,那就糟糕了。
怕就怕在那個人完全是衝着我來的,抱着必死的心思,那麼毫無知覺的辛以微的處境肯定會更加危險。想到這裡,他面若冰霜的吩咐道,“你在多加幾個人手去保護微微!”
景叔見狀,頷首說道,“是!”不過見到霍翌宸恢復了是那副面沉如水的模樣,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只希望辛以微能早早地瞭解老闆的一片苦心。
回想到前兩天時間她剛出差回來,接到霍翌宸的電話之後,當時他還在困惑着老闆的用意。
第二天待霍翌宸上班時,他的心情就跟六月飛霜一樣,臉色也相較於先前更冷了許多。辦公室就在他冷峻的面容下,一直處於喜馬拉雅山的那種環境。大家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喘。
景叔猜想可能又是霍翌宸和辛以微鬧什麼矛盾了,但是他又不好向他發問。於是自作主張的悄悄地聯繫了辛以微,提出想見她一面。順便想了解一下兩人最近的情況,纔好對症下藥。當然後面的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於是,兩人相約在了一家環境相對靜謐的茶水館,待兩人坐定之後,辛以微纔開口說道,“景叔,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景叔緩緩道來,“這兩天,因爲霍翌宸冰冷的臉色,辦公室的氣氛變得跟冰窖子一樣的,就連我這個時常跟在他身後邊的老人,穿兩件羽絨服都覺得冷……”
聽到這話,辛以微不禁笑了一聲,說道,“景叔,沒有那麼誇張吧,難不成霍翌宸還有人體自帶降溫功能?”
景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微微啊,也正是因爲你的一舉一動才牽扯着他的喜怒哀樂啊!”
她不自覺地辨到,“景叔,你把我想的太神奇了。”
他明明那麼厭惡她,以至於……爲了霍羨兒報復她?折磨她,打擊她……
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輕易放過她?
……
可是他對她做的這些傷害,她早已習慣,不就跟靳雪顏沒有出現的時候所做的一模一樣嗎?
而且……以天對霍羨兒做的那些也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如果……如果可以,這也是她該受着的……
就當是對霍羨兒的補償。
辛以微不知她爲何會滋生出這樣的帶着變態的情緒。
景叔也沒有不在和她拐彎抹角,直接說明說明了她的來意,“微微,這兩天翌宸是不是和你鬧什麼矛盾了?”
辛以微一愣,原來是爲了這件事。她低下頭掩飾住她心裡微微的慌亂,捧着瓷杯,任憑氤氳的水蒸氣迷濛了她的雙眼。
“矛盾?我和他能有什麼矛盾呢?他現在應該會很恨我吧?”
景叔聞言大驚,以他對少爺的瞭解,霍先生巴不得奉上他自己一整顆心呢?
又怎麼會去傷害辛小姐呢?
不不不,他不相信。
“辛小姐,請聽我說,你或許是真的誤會霍先生了,霍先生畢竟曾經做過很多錯事,我看在眼中,也覺得他相當的過分,可是現在我可以跟你保證,他的心除了你,不會再有其他人……”
“景叔,我知道您的好意!”辛以微直接打斷了景叔,“可是您不知道一些事,您不知道前段時間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辛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景叔顯然是被辛以微那失落到帶着絕望的眼神給嚇到了。
“沒什麼,只是一些……我今生可能都永遠沒法原諒他的事了吧!”辛以微淡淡地說、景叔被新這話給嚇到了,彷彿自己聽到了一個悲痛的故事。
“辛,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
她還能誤會什麼呢?
霍翌宸用行動告訴了她一切,告訴她,她得罪了他,就該受到這世界上最爲殘忍的懲罰。
過了許久,她才輕聲吐出話語,“我只是同他把一些話給說清楚了!您不要亂想……”
景叔他們都是跟這件事沒有什麼直接關聯的人,何必讓真正關心她的人擔心呢?只景叔微微一愣,說清楚什麼叻?他壓下她心中的疑問,才繼續說道,“景叔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翌宸這個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般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他爲了你特地……”
“景叔!”辛以微擡起頭看着面前正在極力告訴她霍翌宸有多麼在乎她的景叔,搖了搖頭,說道,“翌宸已經答應不再糾纏我了!”雖然是很久之前許下的諾言。
被這個消息震驚的沒有在說下去的景叔,驚愕的看着面前平靜的女子好一陣子,頓時泄了氣。
算了,終究是年輕人的世界,她也看不懂他們向幹什麼。或許,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事情,旁人再怎麼插手幫忙,也無濟於事。終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這個老頭子目前也真的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戳和他們倆了,除非現在將擄走辛以微兇手給揪出來。
霍翌宸看着景叔沒有嚮往常一樣,得到任務就立即出去,反而一臉異樣地站在她辦公桌前兀自沉思了許久。
“咳咳,咳咳……”霍翌宸假裝咳嗽着,想提醒這景叔趕緊辦事去。這樣的話,辛以微也就少一分危險。
“你怎麼了?”回過神來的景叔就聽到他的咳嗽聲,擔憂地看着他問道。
霍翌宸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先去忙吧!”
景叔見狀,便頷首退了出去。走到門邊,就正巧碰到開門進來的靳雪顏,同她冷冷淡淡地打了聲招呼,“靳雪顏小姐。”便出去了。
從上一次霍翌宸在晚會上扔下她之後,她就在上流社會中丟盡了顏面。
經過了霍翌宸從晚宴上離開的事,一時成爲A城娛樂版塊的頭條,靳雪顏一杯接着一杯喝,屋內的窗簾拉的死死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她一雙含着淚花的雙眼,她坐在地毯上,腿腳邊都滾落着空瓶……
公寓內瀰漫着沖鼻的酒氣。
電視內放着霍翌宸公然離開,放她一人在晚會上,向來喜歡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媒體們此刻都紛紛譏諷她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
砰的一聲,她猛地將手中的空瓶給砸落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四處濺落……
辛以微!辛以微!
爲何苦苦逼我,霍翌宸本來就是我的,以前是,現在也是,未來也是……你想要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歪着身子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刺痛突然撲面而來,她的手上尖銳的刺痛瞬間傳來。
啞着嗓子,靳雪顏哭了出來,那玻璃碎片居然扎進了她的手心跟指尖,都說十指連心,難怪會如此的疼。
鮮血……
靳雪顏只覺得眼前有點發昏,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撥打給了霍翌宸,電話那端很快就接通了。
“翌宸,快點來救我!”
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靳雪顏沒有主動聯繫他,霍翌宸也自知有愧,雖然也沒主動聯繫他,霍翌宸是低估了她對辛以微的感情,以至於等到他發現的手,已經在鬼使神差之中傷害了靳雪顏。
突然聽到靳雪顏的電話,還讓他救她,霍翌宸忙擔心靳雪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你在哪?”
“我在公寓裡,翌宸,你快來,好不好……”
掛掉電話,霍翌宸拿着外套就匆匆趕往靳雪顏,雖然他已經讓景叔將事情壓下去,但輿論這種事總歸是一傳十十傳百,權勢再大,難擋悠悠之口。
因爲愧疚,霍翌宸更擔心靳雪顏會發生什麼意外。
忙驅車來到了靳雪顏的公寓,門沒關緊,他直接衝了進去,便看到靳雪顏一臉悽楚地坐在了地上,身邊都是玻璃碎片,鮮血順着靳雪顏的手腕處流淌的是地板上到處都是……
她神情悽楚,一頭長卷發此刻卻凌亂地堆砌在她的肩頭,而身上的衣服更是皺皺巴巴。
靳雪顏似乎也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霍翌宸,心頭一陣歡喜,對着霍翌宸伸出了手,起身就要朝霍翌宸的方向兒來,“翌宸,你還是來了……”
眼看着靳雪顏又要踩在了玻璃碎片上,霍翌宸又是頭大,忙喝聲制止,“雪顏,你站在那邊別動,別動……”
靳雪顏乖乖地停在了原地,她看到霍翌宸俊逸的臉上滿是擔心,不由地心頭涌起了巨大的狂喜,但凡是有一星半點的苗頭,靳雪顏都告訴她千萬不能放棄。
“走,我送你去醫院!”霍翌宸大步上前也不顧這地上的一地的碎片,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她給抱起。
“不,我不去……”靳雪顏的反應有點激烈。
霍翌宸蹙眉,“雪顏,別鬧了,你現在手都受傷成這樣了?你還鬧什麼?”霍翌宸聲音有點冷。
靳雪顏眼含酸楚,“我不想一出去就被人看笑話!”
此話一出,霍翌宸立刻就明白了靳雪顏這話是什麼意思,巨大的羞愧瞬間將霍翌宸給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