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訓練場的大門被打開,路雅探頭看看這看看那,確定沒人後才放心的鑽了進來。
一如既往的邁着輕盈矯健的步伐,臉上揚着歡快天真的笑,路雅徑直走上了天台。
林暄緊隨其後。
天台上,坐着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老者面前擺放着一個銅盆,銅盆內是一疊冥幣,冥幣之間疊加着一張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看不真切,但她的輪廓很美,隱約看出是一位美女。
而那盆中被大火燃燒的女人好似要從照片中掙脫開來,如鳳凰磐泥般衝出大火,卻一遍遍的被照片強制拉回!她痛苦的哀嚎着,一時之間,鬼哭狼嚎傳遍了天台的每個角落!
反觀老者,他面無表情,醜陋的臉渾濁不清只有眼白的眼,面對這一切很是冷靜沉着。同時,嘴中絮絮叨叨的唸叨着什麼,像囈語,聽不真切。
路雅被這驚悚的一幕嚇得睜大了眼,雙手捂住嘴不斷的往後踱着步子。
路雅沒注意到她的身後有一根巨大的鐵柱,下一腳剛好踩到鐵柱上,身子劇烈的晃了起來,“嘭——”的一聲,她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這聲音很大,老者完全能夠聽到,可他沒有回頭,只是僵着脖子,一動不動的看着照片中的女人痛苦的全身痙攣扭曲。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很享受這一幕。
路雅早已嚇得不知所措,滿臉淚水的癱坐在地上,完全站不起來。
陳詰九的嗓子中突然發出悶悶的笑聲,像來自地獄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我親愛的女兒,還記得這照片中的人是誰嗎?”
路雅身子一僵,雙肩止不住的顫抖,淚水一滴又一滴的劃過臉頰:“母……母親……”
“原來還記得母親。”陳詰九再次發出低低的笑聲,伸出手撩撥着照片中逐漸消散的女人魂魄,“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路雅心狠狠一顫:“母親……母親不是跌入懸崖去世的嗎?”
陳詰九笑着搖了搖頭,胸腔緩緩的起伏着:“她是我殺的。我給她下了血降,看着她痛不欲生。之後,她眼睜睜的看着我把她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餵了狗,她死的時候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這種感覺……嗯……好極了。”
路雅不可置信的呆怔在原地,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媽媽……媽媽居然是父親殺的……爲什麼……爲什麼!
父親不是很愛母親嗎?母親死的那天,父親還在母親墳前哭了整整一天。可現在居然說母親是父親殺死的?還是這麼……殘忍的方法。怎麼可能……
眼前銅盆中的火焰漸漸消失,女人的哀嚎聲也停止下來,陳詰九緩緩起身,步步逼近臉色慘白的路雅:
“我把你母親的靈魂分成11份,分別禁錮到十一張相片中。每到7月7日,我就會舉行一個這樣的儀式——燒掉一張照片。”
“爲……爲什麼?”見他步步緊逼,路雅不斷的往後退着,晃着頭,眼淚縱橫。
“因爲……我想要她痛不欲生,永世不得超生。”
路雅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冷意從心底滋生到周身,凍得她牙齒打顫:“你……你不愛母親嗎?”
陳詰九面部抽動了一下,像是在笑:“愛?我很愛你的母親,這就是我寵愛她的方式。”
“母親一定會恨透你的!”路雅哭喊着說出這句話,嘶啞的聲音近似咆哮。
陳詰九再次笑了笑,沒再作答,直到把路雅逼到一個牆角,他才緩緩蹲下身,伸出手,輕撫上路雅的頭:“女兒,父親真的很愛你。”
路雅睜大了眼,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的手死死的扣住腦袋。
“父親……不要……不要殺我……”她一雙澄清純潔的眼充斥着淚花,對上他只有眼白的瞳孔,不斷的哀求着。
陳詰九胸腔中發出悶沉的笑,嘲弄着猶如小丑的路雅。
他向來反感女人,自己的妻子履行完自己的義務就該殺,而面前文弱的女兒,更是激起了他要折磨她的衝動。
他渾濁的雙眼打量着路雅,發出陰沉的笑:“降頭是時候開始了。”
“父親,你……”路雅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父親……終是給她下了血降……
腦袋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全身猶如火燒火燎,無數小蟲子來回爬在自己皮膚內,咬着,吸着她的血……
她咬牙隱忍着,看向陳詰九的目光早已沒了敬意。陳詰九看着她眼中絮滿了仇恨,滿意的發出一連串悶笑。
“你和你媽媽真像,連眼神都一模一樣。”陳詰九伸出粗糙的手,流連忘返的在路雅的臉上滑着。
路雅想避開他的觸碰,可全身的疼痛讓她沒動一下就疼出一身冷汗,她雙眼帶淚,倔強的看着陳詰九,咬牙切齒道:“你……你這個魔鬼!變態!殺人……狂魔!”
陳詰九歪了歪頭,醜陋的臉上展現出詭異的笑:“我親愛的女兒,遊戲纔剛開始,不要這麼早用光力氣。”
路雅疼的全身痙攣起來,倒在地上悶哼着。
疼……好疼……
快點了結了她吧…
她用頭撞着水泥地,可陳詰九完全不給她機會,伸手把她抱了起來後,扔到一塊平地上,拿出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