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暄從容的搖了搖頭,婉言謝絕後,盧魚的整個世界觀都要被林暄顛覆了。
林暄:“不用,我想散散步,你和文傑在,會打擾我的好興致。”
盧魚:“……”
……
默默回到文傑身邊,盧魚依舊沒緩過神,腦中不斷盤旋迴蕩着林暄那句“不用,我想散散步,你和文傑在,會打擾我的好興致。”
好半晌,當林暄的身影早已隱沒於黑暗中,盧魚才反應過來——
誒!咱這不是考試嗎?怎麼變成散步了?
陰風瑟瑟,鬼火陰暗,忽閃忽明,幽暗的光在寂靜無聲的亂葬崗中格外詭異。
偶爾,幾名結伴而行的人還會時不時的踩到一根陰森森的白骨,發出嘎嘣一聲。再加上同時深更半夜,烏鴉的幽轉哀鳴聲,所有學員心裡發毛。心驚膽戰的腦皮都要炸了!
而縱觀整片亂葬崗,你會很神奇的發現一抹灰白色的嬌小人影不緊不慢的轉悠着,慢條斯理的……散着步?
不對。看這架勢,倒更像是在欣賞着亂葬崗的……風景。
只見林暄散步的同時還會蹲下身,拾起一根陰森森的白骨研究個半天——
“嗯……這是鎖骨。”琢磨了一陣兒後,林暄表情淡淡的放下手中的人骨,順便又掃視了一眼旁邊的另一副骨架。
這副骨架還算完整,只是脖子處缺少一塊骨頭而已。
此時的她,就像個法醫,給人家檢查這檢查那的,看起來倒挺專業,但實際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人叫得準。
(林暄: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水平?既然如此,等你入土後,我再把你挖出來,給你驗屍。
冷導:……)
……
可能是玩累了,沒想到轉了這麼幾圈就累的站不住了,眼皮也直打顫,不聽話的往一起合。
擡手看了一眼表,才2:30,離考試結束還早着呢。
大概是連珏給她符紙的類型太多,綜合在一起,倒是沒一件靈異事件出現在她身上。現在的她完全可以走出亂葬崗,只是那樣太過高調。
她向來不是高調的主,所以,她打算在天亮之前到就行了,咱不爭做倒數第一,做個倒數第二就行。
哎,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玩累,現在在幹什麼。
雙腿支撐不住,看着漆黑的亂葬崗還有森森白骨,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與其等,不如補覺。
心動不如行動,她四處尋摸着能睡覺的舒服地方,最後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帶有墓碑的土包。
她挑了挑眉,原來這亂葬崗還有立碑的。
這碑看起來很樸素,上面的字跡也很簡潔,只有五個字——
謝錦柔之墓。
謝錦柔?聽這名字,這墳的主人應該是個溫潤入水,柔情萬分的女子。
想着,林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三隻香,點燃後插在了墓主人的墳前,道:“前輩,晚輩借您的地盤小憩一會兒,這是定魂香,請您慢慢享受。”
恭敬的說完這番話,見周圍的風速、氣流、氛圍都沒有改變,林暄才放心的躺了下來。
心中想着:師兄給自己帶的香還真是帶對了。
閉上眼睛,她悠哉的在鬼火漂浮的亂葬崗中睡覺,倒也是史上第一人了。
……
27名學員,甚至包裹易儀希和流亡,都在亂葬崗中兜着圈,尋找着出去的方法,爭着搶着要做第一個出去的人。
可焦頭爛額的他們,完全沒想到,早已有人先於他們,只是太過低調不喜第一,此刻正在亂葬崗中……悠閒地睡覺。
……
正在淺眠中的林暄身子微微一動,聽覺尚未退化的她敏銳地聽到了身下土地中傳來的聲音。
緩緩睜開雙眼,回想着剛剛聽到的聲音。
這是一種中空的聲音,看來她身下的土地是空的。
難道是墓室?不應該,這墳這麼小,還立了個如此簡樸的碑,怎麼會有墓室?
她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用中指把她躺過的地方一絲不落的敲了一遍。
隨着空靈的“咚”一聲,她停下敲擊的動作,反手用手掌鋪開掩蓋在上面的泥土——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暗棕色的小盒子。
第一眼見到它,她就覺得它是一個生命體,它活着。
她思慮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從地裡拿了出來,這盒子看起來很小,分量卻不輕,想必是盒子內裝的東西沉的緣故。
盒子很樸素,沒有多餘的裝飾,唯一能吸引人眼球的,就是盒子上的鎖頭了。
它與其他鎖不同,既不是地球的門鎖,也不是克斯貝斯的指紋解鎖,而是一種看起來繁亂無雜的九連環組成的鎖。
精緻金黃色的鎖身,一環接一環的纏繞在一起,九個圓環恰好把盒子五花大綁的鎖上。
而這個暗棕色的盒子,猶如困境之獸,被牢牢的桎梏在九連環之中,移動不得分毫。
在林暄眼中,這盒子不是物品,而是一種有生命的生物體。
這種感覺很奇怪,林暄總是覺得這盒子是有生命的,慾望促使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盒子一看究竟。
她想知道,這盒子裡的就是是什麼東西,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