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薛龍的請求
肖白竺的院網賬號裡收到了一封保密級別極高的加密郵件，上面特有的聯合軍軍徽讓他格外在意。打開來一看，裡面只有寥寥幾個字：“請至圖示地點一敘。”落款赫然是薛龍。
薛龍這個人他知道，名義上是a班學員，並且是學生部部長，但是事實上，這是個早已畢業，並被聯合軍錄用的人，但是他卻不得不繼續呆在這所學院裡，因爲他的職責就是作爲聯合軍代表協調聯合軍和學員之間事宜。當然這個人並非會在這個崗位幹一輩子，至少這個薛龍坐上這個位置並沒有多久。
薛龍要找他談談，肖白竺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對方只是小心謹慎地約見他，卻並沒有直接抓人，總覺得還是有談談的必要。
到了見面地點，一間安裝了靈子干擾設施的地下辦公室，裡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薛龍。
“你來了。”看到肖白竺，薛龍顯得很客氣，而且心情似乎很好。
“找我有什麼事？”肖白竺問道。
“沒有人知道你到這裡來吧？”薛龍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肖白竺說。
“那就好，今天我和你的談話，無論你答應與否，請一定保密，這關係到國家安全。”薛龍危言聳聽地說。
肖白竺本不是九鼎人，因此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卻並不在意。
“先看看這個人。”薛龍把幾張靈素照片推到他面前。
肖白竺掃了一眼，心底暗暗吃驚，那不是那個被一槍爆頭的白鶴麼？終於懷疑到他頭上來了嗎？事實上，現在才找他才讓人意外吧？畢竟兩人如此相似。看來，聯合軍和政府軍的關係真不怎麼樣啊。
“這是誰。”他不動聲色地說。
“現在，聯合軍天上指揮部的存在已經曝光了，所以我和你說話也方便了些。這個人來自於天上指揮部。屬於爲數不多的太空種，但是，他已經死了。”薛龍說。
“哦。”肖白竺淡淡應了一聲，原來聯合軍已經知道白鶴死了，那麼是該尋找兇手了吧？雖然人不是他殺的，白鶴的死，卻和他有關係。只是，卻總覺得薛龍會找他，並非在懷疑他，要不然就不該是這個客客氣氣的態度。
“看到了嗎。你們長的很相似。”薛龍補充，“這位白鶴先生的死，目前是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就連天上指揮部也不知道，因爲一旦他們得知，九鼎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既然是機密，那你爲什麼告訴我？”肖白竺納悶了。雖然他早知白鶴死了，卻不知道他的死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嚴重到連薛龍都在瞞而不報。
“因爲我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幫忙。”薛龍開門見山地說，“如今天上指揮部已經派人來調查此事，並且認定你就是白鶴。我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扮演白鶴這個人，把他的死隱瞞過去。”
“讓我，假扮他？”肖白竺吃了一驚。對方並沒有打算追查他和白鶴之間的關聯，而是直接讓他假扮，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沒有時間了，那位專員大概就在這兩天會與你見面，你必須儘快熟悉白鶴的身份。但是未免萬無一失，我們會設計成你因爲頭部撞擊而失憶了。即便如此。你身上也必須多一些能證明身份的細節，這些我們都可以安排，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但是最多，只能拖延一天而已。”薛龍有些急切地說。
“如果我假扮他，那麼，我遲早會被帶到那個天上指揮部去吧？”肖白竺說，“以聯合軍的靈子能驗證手段，我很快就會被證實不是白鶴，這瞞不了多久的。”
“至少在地面，你的身份不會曝光，所有的身份驗證，都會通過。”薛龍說，“這種事，我們還是辦得到的。不過，一旦離開地面，你就要自己想辦法離開了，逃走，或者死亡，都可以，只要不是在九鼎離開的，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白鶴的死，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嚴重到連你們都要隱瞞？如果被拆穿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肖白竺故意問道。
“是的，非常嚴重！”薛龍鄭重地說道，“因爲現在的天上指揮部，只有不到十個太空種了，他們的數量還在不斷減少中。他們很少來到地面，但是一旦在地面死了，後果可想而知。”
“但是，聯合軍會挑起戰爭嗎？”肖白竺總覺得這不是太空種的做事風格，至少他不信。
“戰爭不一定會有，但是，這個國家定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薛龍痛心疾首地說，“十年前，在西海死了一個太空種，至今西方十國都是靈網的傀儡，直接按照天上指揮部的指示行動，毫無尊嚴可言！”
肖白竺暗暗吃驚，竟然有這回事？
“我聽說，他們都是信教的，只遵照教皇的指示辦事？”
“哼，什麼教皇，那就是個傳話筒而已！難道你希望九鼎也成爲那樣嗎？天上指揮部早就想那麼幹了，只不過九鼎人口衆多，強行改政可能會引起巨大的動亂，才一直沒有實施，他們缺少一個合理的由頭。”
“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傳到天上指揮部……”肖白竺小聲說道。
“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爲從一開始，你的情緒，就沒有超出預料的過激波動。”薛龍說道，“我觀察你很久了，我相信你是合適的人選，而且，現在，的確別無選擇，希望你爲了九鼎，能答應我。”
“這件事聽起來對我似乎並沒有好處。”肖白竺說。
“如果你答應，你要求什麼事，只要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滿足你，當然，這一去也並非毫無生機，如果你演得好，也可能就此以假亂真，多的話也不用我說，你是聰明人，你自己的命運，乃至九鼎國的命運，都在你手裡。”
聽薛龍說得嚴重，肖白竺知道他沒撒謊，而且他開出的條件的確誘人，如果是一般人答應了他，或許真的是九死一生，但是肖白竺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太一樣，因爲他是貨真價實的太空種。既然現在太空種這麼稀少，那麼他即便是去了天上，也一定不會有事，甚至可能因此而打聽到新人類聯盟的事，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這時候，他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來蘇珊那可氣又可恨的臉，如果他就此答應了，就可以永遠擺脫那個野蠻女了吧？那丫頭一直想去天上，如果是她，恐怕一定會點頭的。
“我再考慮考慮。”肖白竺聽到自己這麼說，他也不知道，明明心裡很想答應的，卻爲什麼又猶豫了。
薛龍有些激動的表情瞬間露出些許失望：“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最多隻能給你半天時間。”
說到這裡，薛龍已經有了計劃，如果半天后，這個少年依然拒絕他，他也許會動用非常手段，比如洗腦！
“我明白。”肖白竺點了點頭，“這大概是我最後的半天了，是不是？反正又逃不掉，所以，讓我再想想吧，想想該跟你們要什麼。”
聽到這，薛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想推脫，而是在找交換的理由。
“好的，我答應你，我會在下午五點整在這裡等你，希望你守時。”
“一言爲定。”
肖白竺返回宿舍的時候，就看到蘇珊獨自一個坐在門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蘇珊一見他回來，立馬把他拉到一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做什麼？”一想到終於可以和她永別了，肖白竺多了幾分耐心。
“你也聽說了吧，全面體檢的事，如果從系統下手的話，有辦法嗎？”蘇珊渾然不知道肖白竺的心事，滿腦子都是如何對付體檢。她已經和5270商量過了，因爲現在體檢都是全自動完成的，只要是機器做的事，就是可以篡改的。只是學院顯然有防禦措施，體檢處有特有的靈子干擾，所以這件事必須從內部施爲，這對5270而言很有難度，所以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肖白竺。
“破解系統編碼不是沒可能，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樣本量用來分析，想要在體檢中那麼短的時間內篡改信息，那是不可能的。”肖白竺說，“一旦個人信息到了院網上，再想改就來不及了，因爲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備份。”
“足夠的樣本？要多少？反正我們班不前不後的，到時候一定不是第一個去體檢，如果能搞到前面的人的信息……”
“姑娘，勸你放棄吧，天上是打仗，又不是玩遊戲，你一個女孩子，參合什麼。”肖白竺不耐煩地說。不光是業餘的，而且是女生，實在無法理解她那莫名其妙的興趣，喜歡飛梭什麼的，玩玩遊戲，最多耍耍虛擬機就好，實在不行，偶爾偷着在地表飛幾圈也沒什麼，可是她爲什麼就那麼想加入聯合軍？對外星種族的作戰又不是兒戲，她去湊什麼熱鬧？
沒想到，蘇珊卻火了：“爲什麼女孩子就不可以！男人可以去打仗，女人就不行嗎？從小到大，就因爲是女生，所以很多事不可以做，女生就只能被人養着，養尊處優嫁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