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簾幽夢!春花秋月!”呤語幾句。
公主躺在牀上很久纔會翻轉一下,儘量地讓自己舒舒服服些,並讓自己的長髮飄落在地板上,那一條條長如人身的黑絲亮發,如此地油光美麗。
她那婀娜軀體不停地扭動,因爲是她在思念,而她的兩眼迷眸子卻不停地盯着瀟汀宮門看,她也要始終不渝地堅信着情愛這一點,所以她在等待阿信。
宇文公主的腦海中都是想着江峰和她在一起的許多好時光,嘴角上總是掛着甜美的微笑,希望以此來打消心中不安的思緒,希望有的很多,卻那種的着魔心情,總希望就會有的到來,她還是忍俊不禁地暗道,心中若苦,何爲伊人不在?送出方,佳人常。
“送客在江岸,正是寒霜初凝的夜晚,楓葉凋謝得快,飄落在長橋邊。”宇文化雪遙遙相望,那高遠的天埋不盡頭的,背後的城廓漸漸渺茫,送別的長亭暮色暗淡,滿含離恨的流水悠悠漫漫。
翠碧的荷葉零落香消,紅豔的蓮花憔悴衰殘,暮色裡殘柳的眉梢緊鎖了離愁別怨。
暗想腰肢消瘦的江郎,舊日也曾經系舟江邊。“仙人曾吹奏起鳳鳴悽咽的瓊玉簫管,悵恨的離魂送別故友也隨之去遠,即使唱起《九辨》的悲歌也難以招還。”宇文化雪哀傷地道,“含醉的歌女留戀顧盼,在小窗剪燭的離宴,她的歌聲婉轉,載着離恨響遏雲天,飛上月色如銀的霄漢,淒涼的秋色不懂得隨船遠去,只有殘花落紅在寒濤中追逐着一葉小船,夜夢中見到她鬢插翠翹,料想傳遞怨情的鴻雁已飛過樓南。”
風來了花,花落滿樓。
天邊的烏雲一層蓋過一層地遮蔽了過來,整個天空,輕輕地一陣涼風吹過,小雨輕輕地下了起來,花在雨水中搖動,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花枝花頭上,輕輕地晃動。
接着,先是一陣輕飄飄的微風又是吹過公主的長髮,還有臉龐,流下來的是淚,還是小雨,它們都淅淅地落下,再一下下地流落到潦草,還有綠波池塘的湖中,魚水一深一淺地遊動,驚起一陣陣地漣漪般,再落入水底。
從西北角上來的風沙沙地從綠波池塘邊是掠過來,輕輕地翻起了公主的衣襟,和她身上披散開的長黑髮,她的衣襟在飄蕩,而飄落的是花朵,還有淚珠兒,心事無人知,依甘未否。
斜風又開始戲弄起小徑道上的枯木敗葉,雨下得不大,但是野地裡響着一片輕微的籟籟聲。良久,她也不知風吹過了多久,風也來得更加大了,公主的想法是喚起什麼的記憶?但不知信女取得消息與否,這絕世之戀能讓誰來喚醒之意,這沉溺之愛又能讓誰來打開啓封印。
又良久。“風更加大了。“宇文化雪的心情舒暢了些,卻是她覺得塵世太多悲愛離情,何苦爲了尋找而愁腸寸斷,她的霎時感覺到幸福總是離霎時的差一步步,女子何苦苦爲情?問事間的情愛多少,總叫人生與死相與,生生世世愛下去。
公主覺得風更大了,路上的樹木枝葉狂亂地搖擺着,樹下的斷木枯枝發出喀喀喳喳的聲音,並不斷的落下來,她顯得過於緊張,時不時地看着——。
“雨更細了。”她想不通——
雨可是很細,真的也很密,撲到了宇文公主的臉上,好像是撲上粉似的輕爽。
整個花滿小樓無人卻是在雨中,都是這種輕飄的、流動的、潮溼的煙霧,升騰起來,又落入了湖面。
最後,一陣可怕的呼嘯聲從遠處的墓地裡響了過來,陰雲更低了,沉雷似乎要衝破烏雲重重地包圍過去,從西北方向滾動着過來,就好像是惡魔抻出魔爪延伸到了公主的湖面。
瞬息萬變間,彷彿一條巨型黑龍從西北方滾滾而來,沉雷終於衝破了一切,衝破了湖面。
頃刻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千軍萬馬地怒吼,蓋天而來,也蓋面而來,讓風和雨來得更加自然。
“公主,我來了!”送信的侍女名阿信來了,沒人記得她的名字,在整個宮中女人是不會有名字的,她們有如阿菊阿蓮阿力阿用等,或者在後宮中名字就是一個人的代號,管誰叫誰,只要聽就可以行事,公主就是要這種不爲人知的“行事”。
宇文公主就是不迴轉身來,只是對着湖面和天空中巨型黑龍,還是惡魔魔爪,她戽着自身,反而是深深陷於夢境,當阿信再一次地呼喚之時,她才轉過頭來,狂奔起來,讓腳踩踏上心疼的裙子,還有飄散鬆落的裙帶,諾頓的她就是一直在說着:“信女。信女。我的信女。”的叫她。
“怎麼樣呢?可否有人答應。”公主小聲地說話,阿信慌忙地打着個種手勢,就是讓公主希望的如願。
宇文公主不安地說道:“沒人跟隨嗎?阿信。”
“沒人,公主。”阿信婢女着穿件棣棠色的衣裙,青緞子面襖,腰上繫着根淺粉紅色的帶子,色彩鮮豔,腳步踩着地上的蓮花一步一步地徑直到了公主的牀榻邊上,神情甚或奔過來。
倆人的神情也甚是緊張。
宇文公主慌忙地爬牀來,叫喊道:“快說怎麼樣了?有人回信沒?信呢?竹翁和竹婆呢?”
信女道:“有,都在這兒。”一併呈上了書信。
宇文公主一把地將信奪取過來,看了她一眼:“有些什麼話就快說?別讓我瞎猜亂判的,快說。”
信女淺淺地笑道:“公主,婆婆的信!”
公主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完了這封信,神情失落冷淡。
信女見宇文公主的臉色不好看,忙問道:“公主,婆婆在信都說了什麼?”
宇文公主黯然傷心的失魄模樣,阿信見到她憔悴的樣子,自已也是十分地心疼,也好難受無法平靜。
阿信這才苦口婆心地勸了良久,公主臉色略顯得蒼白,兩道細眉皺緊,兩道眼淚珠兒也滾下眼眶,滴落在完美無暇的臉龐上,還有江峰最喜歡的裙子。
信女又安慰了良久,纔將婆婆的回話傳道:“公主,竹翁讓奴婢回稟公主,若是你能願意將自已的美髮贈送給婆婆,他和婆婆便會答應出手相救江峰少俠,——若是不能答應下這件事情,那麼,便是拒賄——公主。”
宇文公主已經昏厥過去,等到阿信救醒時,便要說拒賄什麼?她的心情猛落谷底,痛苦不能言語。“若是公主情不願意地將長髮獻予婆婆,即不從婆婆的心願,那麼就算是搬來宮中的金銀珠寶也是決不會相救江峰少俠,還有三日後就請公主答覆竹翁和竹婆。”阿信道。
“三日復竹翁和婆婆。”宇文公主想來想去,不知如何是妙,請願的書信也落在地上,讓雨水打溼着。
她想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