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讓我進去,我們進去說。”阿年堅持着。
三孃的母親看了看阿年,看了看袁逍遙,帶着疑惑的神情,最後,想了想,三孃的母親終於同意讓阿年和袁逍遙進去了。
一走進院落,就看到了那四個坐在棗樹下的身影。阿年帶着恨恨的眼神看了他們幾眼:就是這些人,這些人,和害死三孃的人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些聖者,神識靈敏,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阿年眼裡的恨意呢?
他們開始覺得奇怪,接着就是有點感覺到被冒犯了。
尤其是賀思凡,轉過頭來,凜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刮過阿年的身體。
阿年頓時覺得一陣冰冷的殺意鎖定了自己。
他一個平凡人,怎麼可能抵擋住賀思凡一個聖者釋放的殺意呢?
袁逍遙馬上上前一步,擋住了賀思凡的目光和殺意。
這個時候,阿年才覺得好受一些。
看到袁逍遙擋在了阿年前面,賀思凡皺起了眉頭,其他三人也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了看袁逍遙。
三孃的母親自然也感覺到了這幾個人之間的波濤涌動。
三娘目前帶着小心翼翼的神情,對阿年和袁逍遙說道,“這四位,他們說是三孃的朋友,到我們家來有一些事情要辦。”
三孃的父母親雖然疑惑賀思凡等人的身份,目的,但是畢竟還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而阿年卻是已經從袁逍遙那裡知道了他們的目的。
阿年不僅恨他們烈火宮的人害了三娘。現在更恨他們竟然欺騙三孃的親人。
阿年拉了一把三孃的母親,說道,“大嬸。三娘已經死了,被他們烈火宮的人害死了。”
說着,阿年舉起他手裡的骨灰罈子,“大嬸,這裡放的就是三孃的骨灰。”
三孃的母親聽了,登時愣在了那裡。然後她看了看阿年,又看了看賀思凡四人。
賀思凡等人也是看出來了。跟在阿年身邊的袁逍遙很不簡單,青才馬上問道。“你是何人?”
袁逍遙笑了笑,說道,“你認爲我是何人呢?”
三孃的母親看到賀思凡等人聽了阿年的話,並沒有辯解。便知道,阿年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但是畢竟事關三娘,她還是開口問了句,“四位大人,我的三娘可是被你們的人害死了?”
賀思凡幾人既然被人揭穿了,自然是不屑說謊了,賀思凡說道,“你女兒三娘和人勾結,毒殺我烈火宮的楚君子。還讓我中了毒,我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了。也不妨告訴你,我們呆在你們家。是爲了等一個人上鉤。”
三孃的母親聽了賀思凡的話,頓時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然後軟軟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三孃的父親也聽了賀思凡的話,走出了屋子。正好看到三孃的母親癱倒在地上。
他蹲下,扶着三孃的母親。帶着愁苦,悲痛。憤恨,看着賀思凡等人,“早就知道你們不可能是三孃的朋友。三娘怎麼可能有你們這樣不知禮數的朋友呢。原來我家三娘是被你們給害了,你們還有臉說是三孃的朋友。你們這些惡人……我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雖然三孃的父親是一個沒有一點武技,沒有一點功力在身的平凡人,但是他面上的憤恨,他的恨意還是讓賀思凡等人的汗毛豎了起來。
這個就是所謂的匹夫之怒吧。
蘭娘這個時候也從房間跑了出來,自然剛纔這些人的對話,她也聽了個全。
想到自己的姐姐已經喪命,蘭娘面上滿是淚水。
蘭娘也走了過去,扶着自己的母親。
看着這樣悲痛的一家三口,袁逍遙暗暗嘆了口氣。
阿年也是面帶憤然,悲痛的神色,看着賀思凡四人。
什麼話都說出來了,賀思凡四人反而坦然了,面無表情,看着院子裡的人。
青才這個時候反而皺起了眉頭,剛纔袁逍遙的行爲讓他感覺到袁逍遙一點也不簡單,但是他印象中,江湖上並沒有這樣的年輕書生高手。
青才轉頭對袁逍遙說道,“小輩,你是什麼人呢?”
袁逍遙做出一副酸腐的樣子,鞠躬行禮對青才說道,“小生乃是西京人士。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剛纔聽說了你們四人竟然牽扯進了一件人命官司,這就和我去見官吧。”
花落雁聽了袁逍遙的話,美麗的容顏上顯露出了一絲不屑:他們這樣的人,何曾把官府放在眼裡。一個國家的皇室可能都入不了他們的眼,更何況級別不怎麼樣高的官府呢?
青才馬上說道,“我烈火宮行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袁逍遙一伸手,打開了手中的摺扇,悠然說道,“就是多了你們這些不服王法的人士,世道才這麼混亂。你們聽我的話,去見官吧。你們不是殺死三孃的兇手,只能算上一個縱人行兇,不會判你們太狠的。”
花落雁笑了,宛如在春季裡開放的迎春花,燦爛絢麗,讓人心生好感,“如果我們不去見官呢?你當如何?”
袁逍遙表情肅然起來,“如果你等不去見官,小生只好管管這不平事了。”
聽了袁逍遙的話,青才四人都是哈哈大笑,尤其是賀思凡,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賀思凡指着袁逍遙說道,“小子,你是不要命了吧?敢管我們烈火宮的事情。”
袁逍遙往那裡一站,然後衣袍的袖子,無風自動,頓時,袁逍遙就衝着青才四人散發出了自己的氣勢。
青纔等人感覺到這氣勢帶着無邊的威嚴,施加在了自己身上,頓時一窒息,說不出話來了。
袁逍遙說道,“你們到底隨不隨我去見官?好了,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隨我去見官了。”
說着,袁逍遙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根繩子,然後往四人身上套去。
青纔等人想要動一動,卻是被袁逍遙的氣勢壓迫住了,動也不能動。
袁逍遙就結了繩結,然後套住了四人,牽住了繩子的另外一頭,拉着四人就往三孃家門口走去。
那繩子是天蠶絲抽死絞成的,韌性無比,四人被套住了,暫時也沒有能掙脫。
這個時候,青才四人頓時驚駭欲絕,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年輕書生竟然能散發出這樣的氣勢,更沒有想到,這個書生稍微一使力氣便捆綁住了他們四人。
三孃家人還有阿年看着袁逍遙,只當袁逍遙真要拉這四人去見官,面上的表情纔沒有那麼憤恨。
他們想跟上去,袁逍遙說道,“你們還不放心我麼?放心,我會讓他們受到懲罰的,你們就不必去了。”
阿年等人點了點頭。
出了三孃家,袁逍遙就拉着繩子拖着四人就往鎮子外邊走去。
四人在後面掙扎着,袁逍遙在前面拉着。不過四人的掙扎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到了鎮子外邊,青才四人終於覺察出來不對了。
賀思凡說道,“不是帶我們去見官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袁逍遙做出思考的樣子,然後說道,“估計官府也會怕你們這樣的人,不如我代替官府懲辦了你們好了。”
袁逍遙演出這麼一出,唯一的原因就是想遠離三孃家人,讓烈火宮的四人沒有辦法拿三孃的家人來要挾他。
現在到了鎮子外邊,一片荒野,袁逍遙也懶得和他們繼續裝下去了。
這個時候,花沉魚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弄斷了自己身上套的繩子,然後取出一把匕首,順手割斷了青才三人身上的繩子。
一獲自由,這四人就把袁逍遙給圍了起來。
他們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這個書生是一個高手,雖然面目年輕,但是很可能是一個老怪物。
雖然如此,但是他們四人確信他們還是能夠殺死這個人的。他們把剛纔被他捆綁住,當成了一時失察。
青才帶着疑惑的神情看着袁逍遙,賀思凡卻是滿面怒容。除了在三娘那裡那次,其他時候,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袁逍遙自然早就想到了一根繩子是捆他們不住的。所以也不以爲意,帶着淡淡嘲諷的笑容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