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的灰衣老者,單名一個醇,位列慕容氏族第二長老之位。顯露身形後,看着白元身後三條長尾,原木如同枯木的臉上略微顫了顫,既有隱藏很好的驚歎,也是得償所願的火熱。
不過雖然這是慕容世家千里草灰畫蛇的計劃,但是這裡到底是劍南行省,而非慕容世家的鎮守區域,所以慕容醇並未說什麼,只是朝這位高配此地的帝國少將歐陽輝點了點頭。
不過看到歐陽輝示意自己主持愣了愣,不過這次謀劃背後所圖極大,誰能主導場面,那在事後自然能夠擁有更大的話語權。慕容醇也就並未推辭,在虛空中向前虛踏一步,開口道:“大膽妖族白元,竟然潛入我族,意圖不軌,我慕容世家身負帝國守土重責,自當斬除妖族,衛我人族。”
三尾白狐嗤笑一聲,道:“西北行省下自相殘殺不管,卻跑到劍南行省來守土戍邊?帝國世家果然守土有方啊”
就在毫無徵兆的瞬間,一顆金色光芒的子彈猶如彗星般劃破長空,直襲三尾白狐,不過這暗藏的狙擊手突然一槍,並未建功,白元本名“天狼暤”所化的第三條狐尾擋下了這一槍。持槍之人顯然並未晉入戰將修爲,但是其本身就志不在殺敵,在白狐分心抵擋這偷襲一槍時,慕容醇與歐陽輝已經雙雙消失。
白狐一張嘴狠狠咬住襲來的慕容醇,不過慕容醇的一身修爲就算是在慕容世家都是名列前茅,白狐竟然沒能咬破慕容醇的護體原力,而另外一邊,身披重甲的歐陽輝手持一柄修長***,先發後至,直襲白狐身後,不過白狐三條長尾,如同三條長鞭,或抽或砸,歐陽輝一時之間倒是難成靠近。
但是前後皆敵,白狐到底難以兼顧,身後歐陽輝倒還罷了,正面強攻的慕容醇修爲強悍,原本正面放對,白狐憑藉速度和身體強度,或許勝負還能在五五之間,此刻卻只是能撐多久的問題罷了。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稚嫩聲音突兀響起,甚至慕容醇和場間衆人聽錯了。
“慕容醇,你可識的‘黑桐葉’?”稚嫩的聲音正是來自方拙。
殺機勃勃的慕容醇正準備出手,聽聲猛然停下,甚至沒管還沒白狐撕咬的手臂,轉頭望去,少年手中正高擎一枚墨黑橢圓玉牌,玉牌中央有着紅、白、銀三縷光芒遊走。
其餘衆人,除了歐陽輝臉色大變外,其餘衆人皆是一臉茫然。原本已經掙扎起身準備隨時給白元一擊的尉遲長樹,看到這一幕,也停了下來。
慕容醇臉色陰沉,除了被撕咬住的左手,右掌連震三擊,終於脫身,轉頭看着那副一手拖着巨劍,一手高擎令牌的少年,天人交戰。
其實方拙也只知道這這枚黒梧葉,本身材質由獨一無二的材料製成,加上三縷慕容印記之力,算是慕容世家對外發出的最高手令,等同慕容世家客卿職權,有三次嚮慕容世家求助的機會。
但是並不清楚最爲獨特的,在於每一枚“黑桐葉”皆登記在冊,每一枚黑桐葉激發之後,都會將所有景象記錄下來,這其實算是對慕容氏族族人的制約,如此方能實現“黑桐葉”等同慕容世間客卿的絕對信譽。
方拙看着一臉陰沉的慕容醇,開口道:“慕容醇,我以‘黑桐葉’請你送我三人走出庫茲城。”
慕容醇冷冷看了方拙一眼,方纔開口:“小傢伙,這黑桐葉只能是你對我慕容世族的請求,所以,我自會送送你出城”
“但是,也是在我剿滅這妖族之後,種族大義之前,便是我慕容世家,也許暫時讓讓。”慕容醇停頓片刻之後,開口道:“誰敢阻止或者以其他理由阻撓,就是叛族,我等自當滅之。”
方拙實在沒料到慕容醇竟然以這個理由搪塞,咬了咬牙,繼續開口道:“那我就以剩下兩次機會,讓你慕容醇單單送我和尉遲虞侯出城即可。”
方拙能夠看到白狐的驚人速度,只要自己將尉遲虞侯帶出去,白狐就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速度逃出去,現在的自己只能是累贅。
慕容醇轉頭咧嘴一笑,隨即開口道:“‘黑桐葉’一次只能向我慕容世家提出一個要求。”隨即轉身便向白狐撲了過去。
原本在方拙拿出“黑桐葉”時,歐陽輝已經在思考退路了,究竟是壓上麾下嫡系軍團和那位已經重山尉遲長樹共同解決白元?亦或者放棄這份可封爵的諾達軍功?
此刻聽到慕容醇的回覆,瞬間仰天大笑,原本因爲於慕容醇突然停手,自己被白狐抓住機會反身一爪擊傷的隱秘怨恨,也順帶煙消雲散了,畢竟沒什麼比實打實拿到手的財富和軍功更有說服力。
看着一手持劍的孤苦少年,尉遲長樹擡頭望了一眼半空中的戰場,咧嘴漏出黃牙一笑,道:“小子,這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一切纔是真實的和自己的,這是我尉遲長樹今天免費送給你的人生感悟,當然,代價可能會有點貴,需要你那命來買。”
方拙看着雖然重傷,可是要攻破青葉令卻並非難事的尉遲長樹,並未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玄光。
數千米之外的紅雲閣樓頂,一箇中年書生,手中握着一本薄薄的書籍,腰間一冊掛着一柄長劍,但是並無劍鞘,只是一根黑色繩子繫着;另一側則掛職一隻書袋,看着實在有一絲絲不倫不類。書生身邊,則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樣貌並未太過出彩,但是一身當仁不讓的氣質卻極爲顯眼,身邊的男子就算是自己家主都會以禮相待,女子卻似乎纔是此行的主人。
看着遠處的變化,中年書生開口道:“慕容小姐,看來似乎這枚‘黑桐葉’要求並未得到尉遲長老的認可呀。”
出現在此的正是曾經出現在迷霧森林北部的慕容桐皇,但是卻不知什麼原因出現在了此。
慕容桐皇只是本身行事顧忌不多,但是對於身邊男子說話的分量慕容桐皇還是非常清楚的,拋開對方自己都看不清楚深淺的修爲,單單是逍遙天大弟子的身份,就必須慕容世家珍重對之。
慕容桐皇看了一眼已經對白元出手的慕容醇,開口道:“慕容醇膽敢置慕容世家信譽不顧,我回去自當奏明長老會處置。”
中年書生開口,已經溫潤如玉,“我要找的人就在下面,可等不到慕容長老會的裁決了”
慕容桐皇點了點頭,開口依舊簡潔:“南懷先生輕便,我絕不插手”
被稱爲南懷先生的書生,顯示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可當不得先生一說。”然後轉過頭,向遠方某處示意,開口道:“見過邢國公”
然後一道身影出現在紅雲閣上,“南懷先生自行其是即可,不必拘禮,我只是過來看看。”這一刻,慕容桐皇方纔知道原來這位坐鎮劍南行省的邢國公韓天罡已經到了。不過慕容桐皇卻先看了一眼這個典型書生的南懷瑜,方纔向邢國公行禮。
南懷瑜向這位坐鎮劍南的邢國公點頭致意,然後輕輕一步跨出紅雲閣,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一間旅館”前。
在慕容醇和歐陽輝圍攻下已經血跡斑斑,甚至那根臨時化作第三位的“天狼暤”都被打回原形的白狐,原本慕容醇身後一輪圓月,伴隨滿天繁星,伴隨長拳直入,這是慕容世家的核心秘法“星月洞天”,這已經到了“星月相隨”至高境界的一拳就要徹底斬殺白狐,但是下一刻就這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中年書生。
書生手中握着一本書籍,輕輕一掃,慕容醇原本將出卻未能出的拳勢就這麼消弭了,原本極有可能反震重傷也不存在了。另一面本來就負責牽制的歐陽輝,眯了眯眼,卻並未開口,這倒並不是歐陽輝好說話,而是一柄長劍早已經先中年書生一步,將那位還在孜孜不倦敲打青葉令的尉遲長樹釘在地上了。
何時出現了這麼一位如此恐怖的人物?
重新將長劍系回腰間的中年書生,輕輕開口道:“在下南懷瑜,叨擾各位,只不過有些人需要帶走,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慕容醇看到中年書生時,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來此人到底是誰?但是歐陽輝卻不能忍受,嘿嘿一笑,開口道:“閣下修爲驚人,但是直接出現在最後摘果子,這種做法不好吧?”
南懷瑜微微一笑,並未爭辯,輕輕招手,一道流光從青葉令中出現,正是一枚刻着“逍遙”二字的劍型白玉,隨後男子開口道:“逍遙天南懷瑜,這次來是接回我逍遙天參學生,以及順帶照看我逍遙天的小師弟。”
一言既出,四周譁然。慕容醇驚懼不已,對方開口之後自己就想起來對方是睡了,可是參考學生自己知道是那位尉遲虞侯,可是小師弟是誰呢?
想到這,慕容醇突然低頭,看向那個手持玄光的少男,一陣難以抵擋的悔意瞬間產生,原來是他。
南懷瑜輕輕加了一句,:“如果誰有異議,我剛好在這,問過我的劍即可”
四周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