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專門成立了討債委員會。
至於這討債是討誰,自然是討的魔族,蒼耳也是個不願吃虧的主,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奇靈,勢必要讓魔族出點血,把丟的場子給找回來,畢竟這件事三界都看在眼裡。
但是顯然魔族是不願意賠償神族的損失的,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的這段時間兩方都在僵持當中,關係格外的緊張甚至已經到了隨時開火的程度了。
凜君簡單的統計了下損失,然後上報了上去,美酒美食自是無數,魔族自是貪慾過甚,玉階石橋器具損毀足有數千,被踩踏損毀的苗圃花壇更是無數,用幾近廢墟來形容都不爲過,損失最慘重的還是在蓬萊,倒是沒有翻到九重天上去,但是要不是蒼耳及時趕回來,估計也不能倖免於難。
大多數神族對於這些不是特別在乎,壞了沒了再換新的就可以了,反正這三界之內的寶物儘可爲神族所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魔族就算搬空了又如何?再拿就是了。
但是在蒼耳看來這絕對是有損於他的臉面了,作爲中央四方天帝,怎麼能夠容忍魔族這般?
左思右想之下,蒼耳頒佈了三條禁令。
一、嚴禁任何神族與魔族有所來往,除正常的維持秩序之外。
二、在魔族沒有將所有損失賠償過來之前,神族不予以魔族任何庇佑,並且實施某些制裁。
三、有任何與魔族流竄的消息儘可上報。
當這三條頒佈下去的時候,瞬間在三界之內激起軒然大波,這也正是蒼耳所想要的,神族必須凌駕於三界之上,必須是主宰般的存在,容不得任何勢力來挑釁。
所以,蒼耳是鐵了心要給魔族一點顏色看看了。
神族人皇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心裡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神魔兩族之間這趟渾水他肯定是不能下的,能夠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不期望黃雀在後,但求不做那隻蟬。
但是當奇靈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很是淡然,甚至有些無所謂。三條禁令又如何?他神族還能把魔族給掀翻了不成?別忘了他的那些腌臢事都是誰幫他做的?他問他拿點好處又怎麼了?既然他這麼冷漠無情,那麼他就幫忙把事情捅大了去。
反正當初是蒼耳自己主動過來找他談的,他是被迫的。
於是,在蒼耳發佈禁令的第三天,深感無辜的奇靈也發佈了禁令,而這內容更加勁爆,頗有點跟神族叫板的意思。
一句話,“所有魔族不準與神族來往,驅逐所有停留在魔族的神族,所有擁有神族血脈的魔族都注意了,神族要肅清他們。”
這句話類似口令般的話讓魑魅傳達了下去,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同樣在魔族引起巨大的振動,這段時間怎麼頻頻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神族和魔族動作不斷,搞得人族人心惶惶,這麼大動作是要做什麼事情?
羽光上神的婚期還沒到,神族又設立了討債委員會。
魔族也發佈了自己的意見,並且將神族驅逐。
夾在當中的人族,腹背受敵。無論出現什麼動盪影響最大的都會是人族,現在的情況就是神族和魔族真正走上了對立面。
已經發生的這些都還好,在這個漩渦中影響最激烈的還是要屬於魔族曝出來的信息,聽着這個從魔族魔帝奇靈跑出來的消息。
如果,天帝蒼耳真的那麼痛恨神族和其他種族的混合,那麼,屠靈者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代代屠靈者堅持堅守的信仰又如何?
他們肩負着守衛人族,歌頌賜予他們恩澤的神族的責任,現在告訴他們,原來最想剿滅他們的竟然是他們最崇敬的神族?
三界之內都有自己的想法,神族對待魔族傳出來的消息還是持着懷疑的態度,不相信蒼耳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魔族則是無限支持奇靈的舉動,畢竟他們看神族老早就不爽了,要是藉此能夠將蒼耳拉下馬來,未嘗也不是件好事。而人族的屠靈者基本都在觀望,普通人自是沒有資格得知這樣的事情。
而最後蒼耳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他真的沒想到奇靈竟然會選擇跟他撕破臉皮對着幹。
很好,真的很好。
說出來也好,早先遮遮掩掩的日子早就夠了,現在正大光明瞭沒什麼不好。
像是撒了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回來一樣,蒼耳受夠了這種跟殺不死的鳳凰一般的折磨不斷餘孽不斷的樣子了,事情多的一塌糊塗,還不如就此公開。
退一萬步來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時間長了,所有反對的聲音和動作都會慢慢湮滅,然後他們會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再到接納和承受。
這個世界本身就沒有公平,公平都在他蒼耳的手裡。
坐在高位上的蒼耳,將那些質疑的意見一股腦全都丟到了地上,然後繼續處理起羽光的婚禮事宜,還有很多事情要操辦,他無暇顧及這些風言風語,吵了鬧了又怎樣?還能把神族給掀翻不成?都是不成氣候的東西,成不了什麼大事。
站在宮殿外面的凜君想了很久,遲遲沒有打算進去的樣子,今天的他一身青衣素袍神態安詳,看起來是天下太平萬事無憂。
可是誰知道他的心裡又在想些什麼呢?畢竟心隔着皮,腦袋還隔着個殼呢。
羽光已經知曉了天帝打算爲他婚配的事情了,並且在知道的當天就已經決定要衝出神族離去再也不回來。至於消息是誰告訴他的,自然是凜君說的。
雖然不知道凜君這樣的告訴他的是打算圖謀些什麼,但是羽光還是很慶幸自己先一步知道了並且掌握了主動權,不會在接下來面對這件事的時候束手無策。
凜君來的時候便是在天帝昭告天下宣佈婚期的那天半夜,掩人耳目沒有任何神族知曉,凜君就那麼悄咪咪的摸到參星去了。
他到的時候羽光還在書桌前畫畫,筆墨丹青自是美麗,筆下的人也是栩栩如生,羽光只是穿了一身白色中醫,墨色長髮放了下來,琉璃璀璨的眼睛在燭盞下熠熠閃光,眉目風流含情又添兩分冷冽,一看就是在想着心上人。
凜君來到了他的房裡也沒有弄出多大的動靜,過了很久很久,直等到羽光將自己的手裡的畫給畫完擡起頭來的身後,他纔有所動作。慢慢走到羽光的面前站定,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的笑容,羽光覺得不是很舒服。
“恭喜羽光上神,大喜之日將近。”
大喜?這是什麼?他何來的大喜之日?羽光猶疑地說道。
“天帝已經不日即將舉行您的婚禮,難道不應該喜慶嗎?”說出來的語氣很是隨意,好像還有點不懷好意。
聽到這話羽光就已經很不高興了,想着就準備直接去找天帝,質問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又覺得要不直接離開算了,他獨自不可能跟整個神族對壘。
“羽光上神可是又要做逃犯了?這次可就不可能逃離的那麼簡單了。”幸災樂禍的樣子讓羽光的臉色已然沉了下來,出口的語氣也不是那麼好了:“與你何干?”
“我可以幫你。”也不賣關子,凜君直接開口說道,他也無意與他的旁敲側擊。
“條件。”
“沒有條件。”
聽到說沒有條件,羽光仔細地看了看凜君,似乎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麼一個天帝最得力的助手,竟然會跑過來幫他?要知道他和天帝現在基本上等於是針鋒相對。
“事實上,我只是覺得,怎說呢,羽光上神更適合坐中央四方天帝的位置。”這話凜君說的極其小聲,還是悄悄走到他身邊低聲說的。
聽到這句話,羽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怎麼可能會將蒼耳從四方天帝的位置上掀下來?他想都沒想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者居之,不是嗎?而且如果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你跟長樂了,不是嗎?”凜君輕笑誘惑着說道。
不得不承認,說到這樣的話的時候,羽光真的心動了。
能夠讓長樂毫無壓力的跟他在一起,他們也可以把寶寶接回來,有了神族的力量便可以與盤古之眼相抗衡,這樣一來,所有擔心憂慮的地方全部都可以解決了。
看得出來羽光是心動了,凜君也不敢逼的太緊,只能循序漸進。
找了個藉口說不能久留,凜君直接就離開了,說是下次有什麼消息會再次過來。
羽光自然是沒有留他,任憑他就這麼走了,他的到來給羽光帶來極大的衝擊,但同時也是極具誘惑,他該相信他嗎?或者說他能夠相信他嗎?凜君可是天帝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怎麼可能反水?
凜君正是知道了這點所以纔沒有逼的太緊,確實他也是蒼耳手下的。
原本想着慢慢來慢慢策劃,但是沒想到魔族居然直接把萬年前蒼耳的老底給掀了,現在的風評或多或少都對蒼耳不利,而且再經過婚禮這件事,料理的好了,便是可以給蒼耳狠命一擊,就看他到時候怎麼發揮了。
不得不說,魔帝奇靈就是個奇葩,真的不怕得罪蒼耳,想來也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