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跑!”長樂意識到這個東西遠遠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對付的,瞬間就作出了反應,無論怎麼樣還是先跑出去再說。
顯然司北也認識到了這一點,被蚩夫甩開的時候就已經極力的想緩衝自己的身形,可是對方的的力氣是在太大司北被摔的狠狠的砸在了雪地裡。
長樂也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化身奔狼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蚩夫本來還在四處查看,眼見着面前的兩個人其中的一隻落在了雪地裡變成了一隻狼。
“我的,阿芙,在哪裡?!”他發出沉重的怒吼聲,將周圍的山頭山間的雪塊震的紛紛掉落下來。
長樂本來想找到司北就脫身,但是看着這蚩夫,邊走邊弄出極大的動靜,而且絲毫不畏懼這些雪塊的掉落往山那邊前進而去。而山的那邊,是村莊。
怎麼辦?怎麼辦?
長樂看了看司北那頭,然後咬了咬牙,至少不能讓他走到那邊,司南還有很多人都在那邊,雪崩了的話後果無法設想,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折身過來,長樂奔跑着向蚩夫衝過去,只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可以,最好是可以追逐自己把他引向另一個方向。
蚩夫看到一隻狼朝自己過來,原本不予理睬還是想把它踹到旁邊去,但是長樂靈巧的躲避了一下然後狠狠的一口撕咬了上去。像撕下來一塊棉花那樣,可是並沒有對蚩夫造成什麼傷害。雖然他身形巨大可是沒有長樂想象中的那麼笨拙。
在雪地裡面滑了老遠,微微喘着起氣,很好,知道這個東西的注意力已經放在自己的身上了,接下來只要將他引開就可以了。
在雪地裡趴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起身的司北看到除了那個長的奇怪的東西,居然還有一隻銀色的狼,這是什麼情況,長樂呢?司北四處環視了一下卻沒有發現長樂的蹤影。
長樂企圖再一次發起攻擊,不經意瞥見了司北的身影稍稍地安心了一點,但是這一次蚩夫卻沒有讓長樂先手,他的手上憑空出現一把刃口有不少缺口的板斧,沾染着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看起來像是石頭做成的。這把斧子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朝着長樂劈下來的時候帶着呼嘯而來的氣勢。
蚩夫朝着長樂衝了過來,司北看着他們纏鬥到了一起,卻沒有出手的打算。要是這隻意外出現的狼能夠跟這個東西弄個兩敗俱傷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長樂還是習慣性的用自己尖銳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撲撕蚩夫,蚩夫閃躲了幾下出手極快地將長樂的頭顱一把抓住,然後狠狠勒住了她的脖頸,透明的眸子緊盯着長樂,看得長樂有一種從心底裡面升起的發寒的感覺,很是恐懼。
蚩夫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狼,似乎在嘲笑她竟然如此的不自量力。用力的將長樂摔在雪地上,然後再揪起來,再摔在地上,然後再揪起來,如此反覆之下長樂被摔的血沫橫飛,最重要的是無論怎麼掙扎她都掙脫不出這個蚩夫的手裡,難道說自己的魔族奔狼血脈和鳳凰的血脈在這個怪物面前一無是處嗎?
刀,對了,她還有刀,長樂被逼着變回了人的身體,像一隻滑溜的泥鰍一般從蚩夫的巨手中逃了出去,掉落在地上,忍着劇痛從胸口扯出破魔刀來,再下一次蚩夫襲擊過來的時候,反手將其狠狠地扎進了他的手中,竟然好不阻礙就刺穿撕破了。蚩夫吃痛怪叫了一聲,似乎是很驚訝怎麼突然這狼怎麼突然變幻成人了,而且拿了什麼東西刺穿了他,他的手掌好痛。
趁着蚩夫吃痛的片刻,長樂又忍不住衝了上去,即使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蹦出嗓子眼了,手中的刀卻先一步自己的思緒扎到了蚩夫的身上。
而目睹這一切的司北,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了,狼?長樂?狼就是長樂?這怎麼可能?可是事實明明白白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怪不得長樂經常跟自己分開行動,怪不得每次大大小小的任務都能完成的很好,怪不得每次...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司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忌憚長樂手上的刀,蚩夫變得小心了許多,但手下的莽勁卻絲毫沒有減弱。他很想把面前這個上竄下跳的人的頭給斬下來,就好像當初他們是怎麼對待他的一樣,他要找阿芙,他要找到他們,他要找到部落。
長樂人形的體能並沒有變成奔狼的時候那麼強大,加上天氣的原因,漸漸地她的動作放緩了下來,與此同時蚩夫的身上也被長樂劃了不少的口子,雖然沒有致命但是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長樂成功的激怒了他。
由於蚩夫的體積太過巨大,長樂無法分辨這東西的弱點在哪裡,是心臟?是眼睛?是腦袋?最糟糕的就是這東西根本沒有弱點,通常意義上的弱點是將其擊倒然後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方,某個部位不重要,重要是能夠將他打倒,長樂還在思索之間,一時不察被蚩夫揮舞的斧頭擦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轉瞬之間戰局變化由原本的勢均力敵瞬間變成了長樂被制裁的那一方,只見蚩夫高高舉起手上的石板斧朝着長樂的頭顱就準備砍下去。
看到這個情況,司北再也忍不住了,所有身上的小東西,能夠起到作用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朝着蚩夫扔了過去,試圖阻止他即將落下的斧頭,緊接着模仿長樂的動作使用特製的刀具去刺傷這個東西,因爲無法分辨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連針對的方向都沒有。
蚩夫被打斷了要斬頭的興奮,惱怒的看向司北,朝着司北攻擊了過來,司北在這樣絕對的力量面前扛不住幾下蚩夫的攻擊。很快就被他劈到在地,長樂看到司北遭受攻擊也趕忙爬起來抓着手上的刀,怒吼着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拼盡全力將手中的刀送進蚩夫的後心處,沒有血液噴濺也沒有任何的期待出現看到他倒地的樣子,長樂不由得有些失望。
蚩夫轉過身想要把長樂給扯下來,但是身下的司北抽出一條竹竿狀的軟金屬長棍,將蚩夫捅了一個對穿,不知道這東西上附了什麼特殊效果,感覺到蚩夫被這一擊直直的倒了下去。
司北掙扎着想躲開蚩夫倒下來的位置,但是他受的傷是在太重了,根本不能支撐起他跑多遠,長樂還掛在蚩夫的身上沒有下來,看到司北的情況危急當下也是心浮氣躁不知道如何是好,司北不同於長樂,他的人身根本支撐不了重壓。
就在此時,蚩夫哧哧的笑了起來,讓長樂和司北都有些緊張。
“我壓死你,讓你再蹦!”
難以置信這竟然是蚩夫說出來的話,司北愣在了原地,直到陰影降臨...
司北的肩膀劇痛,蚩夫的巨齒刺穿了他的肩膀,而他絲毫不能將這個牙齒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他甚至都不能撈住這牙齒,被這陰影覆蓋住的司北,第一次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絕望,也終於體會到了司家那麼多祖祖輩輩如何是在這些這些東西抗爭從而付出巨大的代價。
今天的自己,也將是要領盒飯了吧,hhh。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生死一瞬間,對太多未完成的事情的遺憾竟然有些蓋過對死亡的恐懼了。
蚩夫獰笑着準備將司北的身體撕碎,看出了他的企圖,而她剛剛呼喚姽嫿竟然也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些無能爲力,長樂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恐和絕望。
“不!!!!!”
長樂的聲音響徹雲霄,隨着一聲清嘯,原本還掛在蚩夫身體上的長樂渾身滾燙熱烈,繼而展開了金色的翅膀,化而爲鳥,其名爲凰。
感覺到背上異樣的蚩夫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隻鳳凰,怔然了一下,然後呵呵地笑道:“玄鳥的兵信神符用過一次,這一次又求了鳳凰親自出手嗎?真是廢物,天命玄鳥?呵呵。”
蚩夫的話還沒有說完,長樂已經衝破了他的身體,衝散了他的肢體,既然找不到弱點,那就徹底撕碎、扯爛!蚩夫的身體像是棉花糖被長樂撕成了碎片,輕輕柔柔地掉落在地上。
來自蚩夫的深重怒吼也不再在這山間迴盪,天地之間迴歸了寂靜,只有那一片灼人鮮紅的樹林,那樹葉還在沙沙搖晃着。
長樂變成鳳凰解決了蚩夫以後,落到了雪地上,慢慢走近司北的身邊,發現他還在喘息,終於是卸下了最後一點牽掛,眼角流出幾滴血淚來,脫了力倒了下來,身體恢復成人形的模樣。
司北和長樂就這麼靜靜地躺着,直到一層有一層白色的雪花覆蓋在他們的身上。
吃了藥睡了一天的司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透過李田家房子的小玻璃窗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屋外的天色,不由心裡有些不安地問了一句:“李大哥,我哥哥他們回來了嗎?”
李田原本還在劈柴,聽到司南的話遲疑地回了一句還沒有,他心裡不由得也有些緊張,出發前說是天黑之前就能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能不讓人擔心,而且外面很可能遇上了危險什麼的也說不定。
司南痛恨自己怎麼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
跟李田商量着最終還是決定明天白天去找找村民,看有沒有他們的消息,實在不行就跟聯合幾個人一起去找找,司南摸了摸口袋還有錢,花錢僱人也要把他們找到。緊緊揪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怎麼也安心不下來。
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司南就跛着一條腿跟着李田出門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外面的風雪好像小了很多,積雪雖然還是那麼深厚但是能見度已經好了很多,村民聽說了司北的事情,知道了是市裡面來的還是來幫助自己的就自發的要求加入找人的行列中來了。
當然司南也承諾一旦找到人就會給予他們豐厚的報酬,總之一定要找到他們。
有經驗的獵人帶領着幾個人艱難的在山林間搜尋,根據一些淺淺的腳印和樹枝樹杈折斷的痕跡判斷行人的蹤跡。還好長樂他們只是跟這些村莊隔了一座山,而且司南給了獵人信號器,當他們走到司北他們附近的時候,信號器會收到消息。
終於獵人的一隻小隊在翻過山頭的時候幸運地發現了司北他們,其實倒不是信號器的作用,是因爲長樂他們所待的那片地方,樹木斷裂了很多,在一片莽然的林子裡面缺了一塊顯得很是明顯,他們又對這一代的環境極爲熟悉,因而很快就找到了被埋在雪地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