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血印一般會出現在胸前,而你小子卻出現在了身後,這裡面必定有什麼蹊蹺,來,你把上衣脫了我瞧瞧。”光頭老者起身走到胡靈峰的身後,等到胡靈峰把上衣脫了,便‘哈’了一股陰氣噴在胡靈峰的背後。
猛然間,胡靈峰背後紅光乍現,蛇形血印被那陰氣索引了出來,一條赤紅的怪蛇在圖案中緩緩的遊動,周圍的那點陰氣在瞬間匯聚到了它的嘴裡,光頭老者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語的念道:“難怪,難怪,原來是赤蟐在作怪。”
“老人家,哦不,師父,師父你快說說,我這背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胡靈峰見這光頭老者提到了赤蟐,心中便以認定他的確有些本事,應該真的知曉自己身後那蛇形血印的秘密,當下急的就連稱呼都給改了。
光頭老者讓胡靈峰把上衣穿上,一語不發的坐回到了凳子上。
胡靈峰穿好了衣服,正準備發問,光頭老者突然開口說道:“要是一般的蟐蟒我還有些辦法應付,至於這赤蟐!我實在是無能爲力了,它的道行比我高了實在太多,你被它選中,註定你我是沒有師徒緣分的了。”
沒有師徒緣分更好,胡靈峰心裡倒也是無所謂的,當下就改了稱呼說道:“老人家,那,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我這背後的鬼東西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擺脫它的糾纏?”
光頭老者根本就不在乎和胡靈峰的這個師徒名份,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心想這凡人的思想也太無知了吧,當下嘆息道:“哎!就憑你一個凡夫俗子,想擺脫赤蟐的糾纏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未必管用,你就不要枉費心思了。”
光頭老者見胡靈峰也是可憐,當下又搖頭道:“你我也算有緣,記得回頭多弄些吃喝給我,我乾脆再和你說道說道。正常情況下,這蛇形血印只出現在通靈人的身上,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也出現了這蛇形血印,而且還出現在了後背上,想必那赤蟐有了讓你家斷後的意思了。我看你似乎也不知情,這錯肯定是出在你祖上的身上了。不久以後,你身後這個蛇形血印會慢慢的長大,直到最後,它會佈滿你的全身,到那時,你也就成爲蟐蟒血僕了。等到赤蟐要過雷劫的那一天,你的生命也就到頭了。”
胡靈峰呆呆的看着光頭老者,他的話,胡靈峰完全相信是真實的,因爲玄空方丈也曾經這樣說過,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孽債,自己只是一個無辜的繼承者罷了。只不過,這個光頭老者把事情說的更加詳細了。
“赤蟐,會佈滿我全身!?成爲蟐蟒血僕後,我的生命就到頭了!?”胡靈峰很想不信,很想說這些全是迷信,可那個蛇形血印就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栩栩如生的還會動,雷黑子是不會騙我的,他可看見過兩次了。
我該怎麼辦?出家做和尚?吃齋唸佛,打坐唸經,了此殘生嗎?
不,絕不,會有辦法的。胡靈峰快速的思索着,絞盡腦汁的尋找着解決的辦法,可是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範疇,未知的,神秘的,被這個世界公然否定了的,大家都會說這是迷信,誰會相信這是事實?誰能幫自己擺脫這個噩夢?
胡靈峰雙手捂着頭,劇烈的喘息着,腦子裡面盡是蛇的幻影,它們纏繞着自己,它們朝着自己吐着紅紅的蛇芯……
久久之後,他突然站了起來,朝着夜空,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媽呀!大半夜的,這小子又發什麼瘋?”一個漁民被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朝着八角亭方向張望着說道。
“管他呢,那臭小子邪乎着呢,說不定是鬼上身了。”另一個叫‘大亮子’的漁民,叼着香菸,數着剛贏來的零頭鈔票,昧着良心狠狠的咒道。
“哎……,都是孩子,可能鬧着玩的吧,咱們不理他們就是了,這深更半夜的,千萬別瞎說。”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漁民,白了剛纔那個漁民一眼,對胡靈峰心生同情的說道。
那叼着煙的‘大亮子’,眼睛一瞪,站起來吆喝道:“我可不是瞎說啊,昨天晚上大家可都親眼看見了,那小子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還他媽的拿着斧子和我拼命呢,要不是大家攔着,我一拳就把他給廢了,操,還有機會讓他在這裡鬼哭狼嚎的怪叫?”
大家瞟了那個叼着煙的漁民一眼,都有意的轉過頭去,不再理他,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對於一個企圖靠吹牛來找回面子的二流子,有人看得起他纔怪。
潘長江和雷黑子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兩人只覺的全身痠痛無比,身上衣服也是凌亂不堪,再看八角亭外的胡靈峰,他正背朝着八角亭放聲吼叫着,那聲調,那吼聲,讓人不經意的認爲,胡靈峰可能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雷黑子被胡靈峰吼的心慌,緊繃着神經看了看潘長江,剛想動下身子,直覺得後背一陣痠疼,脊樑骨處就好像被人砸過一拳似的。
潘長江努力的回想着昏睡前發生的一些事情,當他看到旁邊長椅上錄音機的時候,頓時清醒了起來,對,老胡他說有鬼,讓我給這錄音機換電池的,不好……老胡危險了,肯定是被被鬼上身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發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聽到身後有動靜,胡靈峰猛的一轉身,看到潘長江和雷黑子已經醒了,潘長江正在快速擺弄着錄音機,而雷黑子卻在愣愣的看着自己。胡靈峰剛要走過去的時候,就聽旁邊的光頭老者說道:“天快亮了,我也要回去水井裡面睡覺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們也不必守夜了,我幫你們和附近的‘黃幫主’打個招呼就行了,記住答應我的事,我要見那個惡靈。”
胡靈峰朝光頭老者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應道:“老人家,您放心好了,我胡靈峰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光頭老者起身後,一邊朝着鹹水井走去,一邊淡淡的說道,“年青人,記得你說的話,有時間就過來陪我聊聊天,多給我帶些吃的喝的,度數再高的白酒我也照喝不誤,想把我灌醉早着呢……”
“哎!真是沒有想到,有誰會相信,我和一個住在鹹水井裡面的千年老烏龜聊了半夜呢!”看着光頭老者消失在鹹水井處,胡靈峰入神的思索着,他最後的一個要求,是見到清國寺裡面的惡靈,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卻又極爲神秘。那個惡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和這個要求相對應的答案,居然是他會不會害我!?
胡靈峰一時間無法想通這裡面的玄機所在,根據這光頭老者的說話語氣和態度來推斷,胡靈峰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千年老黿,竟然在暗暗的算計着自己。
“好了,終於修好了!”潘長江興奮的叫了一聲,隨即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
在潘長江和雷黑子的注視下,胡靈峰一聲不吭的坐到了雷黑子的旁邊,靜靜的聽着錄音機裡面播發出的大悲咒,心情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潘長江見胡靈峰安靜的坐着,還以爲大悲咒的經文起到了作用,當下心中大喜,對着雷黑子擠眉弄眼,得意了起來,而雷黑子卻是極不輕鬆,他以爲胡靈峰身上有鬼,嚇的動也不敢動一下。
豆粒大小的汗珠從雷黑子的臉龐滑落了下來,長椅也隨着雷黑子慢慢的顫抖了起來,胡靈峰皺起眉頭,歪着腦袋,看了看雷黑子,突然笑着開口問道:“黑子,被嚇壞了吧!”
胡靈峰朝潘長江使了個眼色,怪笑着說道:“黑子,看你這汗流的,都和水龍頭差不多了……”
潘長江猛地一怔,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拳不輕不重的打在胡靈峰的胸口,笑道:“操,你個死老胡,差點沒被你小子嚇死,還以爲你小子被鬼上身了呢。”
“我被鬼上身?沒搞錯吧!哪有鬼敢上我身啊,倒是你們兩個,真的被鬼上身了。”
雷黑子見胡靈峰好好的,剛把心放到肚子裡面,又聽胡靈峰這麼一說,急忙追問道:“老胡,我,我也被鬼上身了?你,你千萬不要騙我!”
“這種事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胡靈峰白了雷黑子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八角亭外,那些弱小的陰靈,聽到了大悲咒之後,痛苦的哀嚎了起來。胡靈峰起身關閉了錄音機後,走到八角亭外,對着那些陰靈大聲吼道:“你們怎麼這麼傻啊,不愛聽可以不聽啊!爲什麼還不走啊?”
這時,一個躺在地上,捂着腦袋的陰靈開口應道:“年青人,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就住在這地下,你讓我們走去那裡啊?求求你了,年青人,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一些沒人收,沒人要的孤魂野鬼罷了。”
“年青人,還是讓你的那個盒子唱淨心咒吧,老黿我也愛聽。”光頭老者的聲音,從鹹水井裡面傳了出來。
“那,那好吧。我就放淨心咒好了……”
陰靈見胡靈峰真的放淨心咒了,一個個欣喜萬分,全部圍了過來,對着胡靈峰千恩萬謝,一副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讓胡靈峰好不尷尬。一時間,各式各樣的陰靈就好像趕過來看電影一樣,把八角亭外擠得滿滿的,讓胡靈峰有些生畏的是那些吊死鬼,瞪着大大的眼睛,拖着長長的舌頭,讓人看了直冒雞皮疙瘩。不過,這些鬼裡面也有一些豔鬼,身上都不穿衣服的少女,在胡靈峰面前晃晃來蕩蕩去,胡靈峰對她們咂了咂嘴,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去。幸虧有個老鬼發話,*鬼死一邊去,這位小兄弟是我們的恩人,別在他面前得瑟。
胡靈峰轉身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潘長江和雷黑子,撓了撓頭,對這羣陰靈說道:“你們圍在這裡,我和兄弟們還怎麼說話?不如這樣吧,我把錄音機拿遠一些,你們也跟去聽好吧?”
衆陰靈一聽這話,都連聲喊好,又是對胡靈峰一通猛誇亂贊。
胡靈峰將錄音機放到了三十米開外,距離潘家船塢,那些漁民更近了些。同時,大約上百個陰靈也跟了過去,強大的陰氣將胡靈峰背後的蛇形血印也索引了出來,跟在胡靈峰身後的一些陰靈,被胡靈峰背後突然出現的蛇形血印嚇得急忙閃到了一邊,遠遠的看着胡靈峰直打哆嗦。
放好了錄音機,又將錄音機的音量放到了最大。胡靈峰這才返回了八角亭,對兄弟們說道:“黑子,潘大哥,你們不要害怕,現在總算沒事了,接下來幾天也沒事了。”
潘長江用雙手使勁的擦了擦臉,擡頭看着胡靈峰問道:“老胡,我真被你嚇着了,快坐下來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胡靈峰搖了搖頭,坐在長椅上摟着吃驚不已的雷黑子,淡淡的說道:“要不是我有‘陰靈玉符’在身上,我也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這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議了,你們別急,我這就告訴你們真相……”
就在胡靈峰開講的時候,船塢前的那個叫‘大亮子’的二流子漁民終於忍不住了。
錄音機播發的大悲咒,漁民也都聽到了,畢竟距離只有二十幾米這個樣子,大多數漁民還比較喜歡聽佛經。可那個大亮子卻不這麼想,他以爲胡靈峰在有意挑釁自己,要不然他幹嘛把這錄音機拿到這裡來放呢?
昨晚差點被胡靈峰揍了一頓的‘大亮子’,今天可是有備而來,他仗着自己今天有兩三個幫手,當下和他們,一共四個人,抄起斧子,鐵棍,朝着錄音機的方向,咆哮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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