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商議,胡靈峰以自己雷厲風行的個性,和一如既往的“好人”作風,連夜對這盜竊案展開了調查。
若是真正的刑事案件,又和自己沒什麼關聯,胡靈峰必然不會這麼熱心,也沒有理由這麼熱心。可這事和鬼怪沾上了邊,又受譚虎所託,更可以報答一下譚香的關照之情,所以這樣的“好事”對於喜歡“知恩圖報”的胡靈峰來說,是個還人情的絕佳好機會。
連夜,胡靈峰召集譚虎、譚龍、張國興,還有譚香認識的一個警察朋友,一起朝着邱德彪租住的一間民房趕去。
譚香的這位警察朋友姓陳名龍,今年三十歲,身材中等,面相憨厚,爲人極其的友善,只不過他幹了警察四五年,也拼命了四五年,卻一直沒有機會升級。對此,有人說他老實,也有人說他死板,更有人說他不開竅。不過他的辦事能力真是沒話說,屬於現實社會中少有的工作狂人,辦起案件來,吃飯睡覺這碼子事能免就免,有人問他爲什麼這樣拼命,這陳龍通常只會回答一句話,我就不信我幹不出名堂來。
這陳龍到了三十歲,愣是沒娶到老婆,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他不着急,更不是他家庭環境不好,而是因爲這小子對感情這事缺心少眼。
陳龍有這麼一段戀愛史,他新交了個女朋友,這女孩子斯斯文文,屬於文靜的類型,他自己圖省事喜歡吃包子,所以每次都買包子吃,這女朋友去一次他那就吃一回包子。兩次以後,他這女朋友就不幹了,開始還挺含蓄的說,龍哥,我想吃餅!這陳龍二話沒說,拿起包子去廚房,用擀麪杖把包子壓扁,這餅也就出來了。就這麼着,他女朋友又吃了兩次包子餅,過了幾天,這女朋友實在受不了了,她依然很含蓄的說,龍哥,我不想吃包子,也不想吃餅了,我想吃麪條!陳龍依然二話沒說,先用擀麪杖把包子弄成餅,然後再用刀這麼一切成條,這麪條也出來了……
結果,女朋友認爲他缺心眼,跟別人結婚生寶寶去了,沒他什麼事。
譚香之所以認識他,其實完全是托葉姍姍這個“媒人”的關係。這陳龍和葉姍姍是鄰居,葉姍姍對這麼一個“稀世古董”自然不能視而不見,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葉姍姍茶餘飯後,和朋友們閒談的笑料話柄。譚香能和這“稀世古董”交上朋友,完全是因爲葉姍姍搞的惡作劇,而陳龍卻被矇在鼓裡,還暗暗的以爲這次找到了一個不會煩自己的女朋友。
其實,譚香早把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也是因爲今天這突發事件,才使得譚香想起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工作狂人的“男朋友”,一個電話過去,對方聽說有案子,二話沒說就過來了。
胡靈峰向陳龍說明了情況,並且講出了自己的計劃,這陳龍不但相信了胡靈峰,還表示着計劃可行。胡靈峰很意外的問他,爲什麼這麼相信自己,陳龍坦承不諱的說,之前也碰到過這樣的案子,不過案子沒破,也破不了,希望這次能把死馬當成活馬醫。
半山腰處有一民房,獨家獨院的矗立在山野之間。
當胡靈峰他們一行趕到邱德彪租住的民房附近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不過這邱德彪也沒睡覺,他也是剛回來,正在在和他老婆吵架呢,仗着山田野地空曠沒人聽見,這倆人吵架的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
一個體型臃腫,滿臉橫肉的女人,正叉着腰,指着邱德彪羞辱道:“二邱子,瞧你那副豬樣,要不是老孃我,你混個屁啊,還經理,我看你經個屁理。”
邱德彪挺着個大肚子,瞪眼朝着那婦人吼道:“你有完沒完啊?我不就是回來的晚了點嗎?我加班你不知道啊?”
“加班加班,你和那個騷娘們在牀上加班呢是吧?你當老孃我是什麼?啊?”
“你這個臭娘們,除了整天和我叫這些,你還能不能消停一些啊?我去和她們親近,不也是爲了你嗎?怎麼着,現在錢到手了,看我不順眼了是不?別以爲你養了幾隻破狐狸,我就怕了你。”邱德彪一時興起,罵出了平時不敢罵的話來。
那體型臃腫,滿臉橫肉的女人,一聽邱德彪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邊撈袖子邊吼道:“老孃今天還就不信了,把你養肥了還敢和我犟嘴了?真是反了天了,要不是老孃和狐大仙養着你,你現在連條狗都不如……”
彪悍的女人,幾句話沒說完,竟然衝上來要打邱德彪,潑辣至極!
這邱德彪喝了點酒,開始還挺威猛,和這潑婦扯打了幾下,還猛的一腳踹在了那婦人的肚子上,把她踢倒在地,和皮球一樣打了幾個滾。可是那婦人吃虧之後,頓時發瘋似的咆哮了起來,猶如一頭蠻牛,爬起來對着邱德彪橫衝直撞。邱德彪酒壯孬人膽,不但打了之前從來不敢打的潑婦,還騎在這潑婦的身上,掐着她那粗粗的脖子吼道:“臭婆娘,快把錢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我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誰知,那潑婦不但不怕,還連抓帶咬,邱德彪的手指頭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劇烈的疼痛把他從醉酒狀態徹底喚醒,就在邱德彪“幡然醒悟”的剎那,潑婦肚子一挺,把邱德彪給挺翻在地,隨即形勢來了個大逆轉,潑婦騎到了邱德彪的身上,她揮舞着“九陰白骨爪”,如暴風雨一般朝邱德彪的臉上招呼着……
那婦人抓了一會兒還嫌不夠,竟然反手一把掐住了邱德彪的下身“要命”處……
“”被抓,邱德彪痛的連連求饒。
黑暗處,胡靈峰等人看的心驚肉跳,這樣的潑婦,無疑是男人的噩夢,幾個男人都在爲邱德彪捏了一把汗,疼的好像也有他們的份似的。
如果火辣勁爆的打鬥,看得譚香面紅耳赤,她有點兒不大好意思的低下頭,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她對潛伏在身邊的陳龍,岔開話題輕聲說:“龍哥,你錄音了嗎?”
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斷,心裡有點兒不爽的陳龍,連忙小聲的回答道:“錄了,開着兩個錄音機在錄呢,別吱聲,看打架……”
“”被制,鑽心的疼痛使得邱德彪痛苦不已。
“說,是不是和那姓孫的騷貨去鬼混了?”那潑婦得勢不饒人,一手掐着她男人的,一邊扇着她男人的耳光:“還想掐死我,我先掐爆你。”
邱德彪服軟了,也求饒了,一點兒男人的尊嚴也沒保留,疼的眼淚嘩嘩的。
那潑婦掐的邱德彪直抽筋,才瀉火鬆了手,放手之後她還不忘警告道:“二邱子,今天這事先這麼着,你要是再敢和我耍什麼花樣,再敢和那姓孫的騷貨鬼混,看我不把你的鳥蛋掐爆,再讓狐大仙上她的身,讓你什麼也得不着,所以你最好給老孃我老實點。那十三萬塊錢是老孃的了,那兩個騷貨如果想分錢,你讓她們再配合一次,要不然我不但不分給她們錢,還讓狐大仙纏着她們,讓她們活的生不如死。”
邱德彪已經痛的在地上彎曲成了球狀,哪裡還有力氣去理會惡婦。
“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一樣的心腸啊!”胡靈峰突然感嘆了一聲。
這時,譚香又輕聲問:“龍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陳龍皺了皺眉,感覺還缺少點什麼,忙轉頭對胡靈峰說:“胡大師,這潑婦好像真的有狐大仙在幫她,要不然她男人不可能這麼怕她,你有沒有辦法對付狐大仙?”
“先等等,我覺得這事有點兒奇怪。”胡靈峰從那潑婦剛纔的言語判斷,這潑婦提及狐大仙的時候,沒有半點敬畏,反而很是霸氣,正常通靈人是絕對不敢這樣說話的,敢和狐仙這麼說話的人恐怕也只有這潑婦是個先例,難道這潑婦真的那麼強,要不然她怎麼敢的呢?
那潑婦對着邱德彪吼完,搖擺着進屋拿了一隻烤雞出來,奮力扯下一隻雞腿邊嚼邊朝一個很大的木箱子走去,她將手中的雞腿咬在嘴裡,兩手空出來將剩餘的烤雞用鉤子鉤住,慢慢的放進了木箱之中,放好了之後扯下了口中的雞腿,笑眯眯的念道:“大仙,我給你送烤雞來了,快出來吃吧。”
不一會,木箱子中還真的出現兩隻白色的狐狸,它們一起抱着烤雞大啃了起來。
胡靈峰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婦人是個養狐人,這兩個小狐狸就是她的後臺。
爲了對付兩隻白狐,胡靈峰連忙在心裡默唸了兩聲白靈,結果一點兒迴應也沒有。
“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耗着吧?”
一道靈光閃過,胡靈峰轉念一想,這兩隻白狐的道行應該不高才對,我們潛伏的這麼近,它們都沒發現,這樣的白狐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這麼一想,胡靈峰也就釋然了。狐狸可不是貓啊狗啊的可以隨便家養,尤其是這種稀有的白狐,它們與人在一起的原因有兩個,一是被迫,二是自願。
看這潑婦品行,難道是她救了白狐,白狐報恩幫她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白狐沒理由屈身住在籠子裡面纔對。除了這個可能,那就剩下被迫這個原因了,如果白狐是被迫的,它們對這個潑婦肯定也有怨,卻又因爲某種原因,它們鬥不過這個婦人,所以它們選擇了暫時性的屈服。如果一切是這樣的話,那麼它們發現了我們在這裡潛伏,而沒有告訴那個潑婦,也就合乎情理了。
就在胡靈峰思索之時,那邱德彪突然全身一陣劇烈顫抖,詐屍一樣直直的站了起來,然後對着那婦人大吼道:“嚴葵花,你這個賤女人,你自幼忤逆父母,兇殘的害死了自己妹妹。長大之後更是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嫁到我邱家之後,你虐待我的父母,將他們雙雙逼死,現在還裝神弄鬼,想謀財害命,你這樣的惡婦,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邱德彪的突變,不僅震呆了他的老婆嚴葵花,也搞得胡靈峰他們稀裡糊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胡靈峰感覺不對勁,連忙運功開了天眼,一看之後,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狐仙上了邱德彪的身。
嚴葵花震驚之後,眼露兇光,扔掉雞腿,撈起袖子,猶如一隻下山的母老虎,朝着邱德彪衝了過來,要打邱德彪的嘴巴。
誰知,邱德彪的伸手突然變得靈活了起來,嚴葵花撲了個空不說,還被邱德彪抓住機會將她按在地上一頓暴打,那嚴葵花幾次想掙扎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腳都麻木了,根本就動不了。
這種情況的出現,使得嚴葵花頓時想到了原因,一定是狐大仙在作怪。
就在這時,嚴葵花只覺後背發寒,彷彿有異物要強行佔據自己的身體,嚴葵花掙扎了兩下之後,全身猛的一震哆嗦……
隨後,她竟然自己對着胡靈峰他們潛伏的地方叫了起來,她將自己如何謀劃,如何威逼白狐偷盜錢財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居然是這個嚴葵花!邱德彪是最大的從犯,他和孫經理是“一見鍾情”不假,可是邱德彪對“蘭姐”卻是故意誘惑利用。蘭姐在案發當天,下班之前故意將保險櫃不鎖,然後等到夜裡,嚴葵花扣押了一隻白狐做爲“人質”,讓另外一隻白狐由排風口進出,將保險櫃中錢財一掃而空。
等那嚴葵花說完,胡靈峰陳龍說道:“龍哥,真相已經大白,你可以抓人了。”
“那,那狐大仙怎麼辦?”陳龍有點不放心的問。
胡靈峰呵呵一笑,解釋道:“陳大哥啊,如果不是狐大仙倒戈,你想他們兩個大惡人能這麼老實坦白嗎?還說的有頭有尾,連你錄口供的程序都可以免了……”
聽明白了胡靈峰的話,陳龍頓時興奮的一躍而起,掏出手銬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聲喊道:“都不許動,你們倆被捕了。”
有譚龍、譚虎幫忙,抓捕邱德彪和那潑婦,倒是一件不用費多大力氣的事。
破了一件懸案,陳龍的心裡很是興奮,連忙打電話通知局裡,派車過來帶人,自己在這裡保護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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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靈峰走到籠子旁邊,看到兩隻白狐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它們雖然沒有表情,但胡靈峰還是從它們身上感應到了很強的靈力,這兩隻白狐的實力絕對不簡單。它們的體型很小,和一般家養的貓差不多大小,全身雪白,小耳朵尖尖,嘴巴竟也是白的,只是它們的眼神有點兒特別,彷彿會說話。
譚香跟在胡靈峰的身後,她看了兩眼白狐,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轉過身去,不再看這兩個讓人驚魂不定的異物……
胡靈峰靜靜的看着籠子裡面兩隻白狐,突然感覺到眼前的景色一陣晃動,空間彷彿扭曲了一般,所有的物體都在變形,而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驚恐未及來臨之時,眼前又是一陣波動,胡靈峰驚愕的看到了兩個雲裳女子站正在自己面前,四周的環境也變得非常陌生。
這兩個白衣女子很美、很嫵媚,彷彿仙境的飛天仙女。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她們的美貌一點也不爲過。薄如蠶絲般的雲裳,難掩她們那婀娜性感、嬌小玲瓏、如玉般的,酥胸前的兩點紅暈更是讓人想入非非,坐臥不寧。
她們眼如秋水,含情脈脈的看着胡靈峰,光是那極具穿透力的媚眼便可把人的骨頭看到酥軟,有如爛泥。
胡靈峰穩了穩心神,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兩個絕世尤物,心中卻在想着潘鳳那憂鬱的眼神,悲情成功的扼制了慾望的膨脹。
兩個妖豔的女子見胡靈峰鎮定自若,心中也是驚訝不已,兩姐妹同時施展媚術,竟然對他不起任何效果,來人若是個正常男人,又怎能做到如此境界呢?難道他是隱士高人……
目光對視下,兩個妖豔女子先是敗下陣來,其中一個瓜子臉的女子,畏畏縮縮的念道:“姐姐,我好怕啊。”
被稱之爲“姐姐”的是一個圓圓臉蛋、身材極爲豐滿的女子,她握着妹妹的一雙玉手,輕聲道:“別怕,我們剛纔還幫了他們,他們應該講道理的。”
胡靈峰微微一皺眉,問道:“你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被胡靈峰冷冷的說出,兩個得道不久的小狐仙,頓時聽出了胡靈峰話中的深淺,一個連幻境都不知道的人,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呢?不過兩個小狐仙早就看到了胡靈峰身上的狐鑾香,她們又見胡靈峰這麼鎮定,心中對那狐鑾香中的“前輩”還是忌憚幾分的,那狐鑾香是狐家仙內丹精華,沒有非常強的道行是絕對無法將自身靈力轉化爲狐鑾香的。而且狐鑾香也是非常堅固的藏身寶物,天雷也休想劈開狐鑾香的外殼,能用狐鑾香來藏身的前輩,絕對不可小視。
同樣,狐鑾香如果出現在人的身上,這就可以說明,狐家仙的前輩在保護着那個人類,那個人類自然也不可得罪。
考慮到來人身上有狐家仙前輩,那個被稱之爲姐姐的小狐仙,對着胡靈峰輕輕的點了個頭,隨後說道:“前輩在上,小仙有禮了。這位小兄弟,我叫狐三,這是我妹妹叫狐四。這裡是幻境,我們找你來,是想請小兄弟救我們出去,不知道小兄弟你願不願意幫忙?”
狐三、狐四,這兩個名字就夠雷人的,可胡靈峰有些納悶的是,她們可是狐狸精啊!神通廣大的她們,應該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啊,怎麼還要我救她們出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位,不知道你們要我怎麼幫你們?”
“小兄弟,我們姐妹倆的腳上都被套了一個圈,你幫我們解開就行……”
“這個,沒問題……”
“謝謝小兄弟,謝謝小兄弟!”狐三和狐四同時欣喜的感謝胡靈峰。
“不用客氣,不過我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行嗎?”
狐三點頭說:“小兄弟請講。”
胡靈峰絲毫沒有猶豫的問道:“你們一共幫剛纔那婦人,幹過多少壞事?”
狐三一驚,她不知胡靈峰所問,是他本意,還是狐鑾香裡面的前輩責問,連忙擺出一副苦瓜臉,連聲說道:“前輩,我們也就才幫她一次,是因爲她威脅我們,要殺我妹妹狐四,我們才幫她的啊!”
“前輩!?”胡靈峰不解的問:“你們怎麼一會兒叫前輩,一會叫小兄弟啊?”
狐三和狐四面面相視,這才弄明白,原來是這個小兄弟所問。
狐三鬆了口氣,反問道:“小兄弟,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啊……”
狐三話說了一半,就被狐四打斷了,狐四小聲的告訴狐三,“姐姐,也許前輩故意沒和他說,咱們就別多事了,早早的讓他幫我們除掉腿上的圈圈吧。”
狐三眼睛一亮:“妹妹你說的對,我這就打發他離開。”
回過頭,狐三快速的解釋道:“前輩是稱呼小兄弟你身上,狐鑾香裡面的前輩,她老人家雖然沒回應我們,但我們做晚輩的給長輩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吧。小兄弟,你還有什麼問題,我保證知無不答。”
聽到狐三這話,胡靈峰心中一動,忙問道:“什麼叫幻境?”
“幻境就是幻境了,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呃,那算我沒問!”胡靈峰自己也覺得問的有些弱智,連忙又問道:“那你們怎麼把我弄進來的?我該怎麼出去?”
“小兄弟,你的問題已經涉及到我們的隱私了。不過我看在前輩的面子上,還是告訴你吧,我們是用幻術把你帶進來的,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有兩個辦法可行,一是我們放你出去,二是……如果你有法力的話,你運轉體內法力,和我們相抗,只要你的法力強過我們,你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出去了。”
狐三話音剛落,胡靈峰又問:“你們是本地的狐仙嗎?”
“不是。”
“那你們什麼時候來的?”胡靈峰追問道。
狐三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小兄弟,感覺你像個查戶口的!我們是嚴葵花帶過來的,五年多了。”
“那,那你們知道本地有沒有一個非常的厲害的蟐蟒嗎?”胡靈峰繼續追問道。
狐三撇了撇嘴,這人的話怎麼這麼多啊?“小兄弟,你問蟐蟒幹嗎?”
胡靈峰微微一笑:“我想打聽下,你們能不能告訴我?”
狐三生怕得罪胡靈峰身上的前輩,不得不耐住性子解答道:“小兄弟,我順便把我知道的,連同其它精怪的事情,大致情況也說給你拉到了。其實各地都有精怪,只是它們與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你所說的蟐蟒,非常厲害的在這杭州西湖就有幾百條之多,比較厲害的不下千餘條,一般的就更是數不勝數了。還有就是其它的精怪,以我狐仙爲尊,黃家仙爲主,其它精怪的品種最少也不小於三百多種,如果你讓我全部解釋的話,不是我不肯,而是因爲我泄露了天機,會遭致衆妖追殺,那時候我可就慘了,所以……小兄弟,你還打算繼續問下去嗎?”
胡靈峰乾嚥了兩下空氣,喉嚨鼓動了下,想繼續問,可這狐三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思慮再三,胡靈峰厚着臉皮,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杭州這裡、靈隱寺附近,是不是有條赤炎蛇,它在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
想了想,胡靈峰又補充了一句:“最厲害的蟐蟒,在什麼地方?”
狐三和狐四吃驚的對視了一眼,一直沒有開口的狐四,突然開口問道:“小兄弟,你問這個幹嗎?”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請你們告訴我。”胡靈峰猜想到,給自己身後弄上蛇形血印的蟐蟒,絕對應該是最厲害的一條,只要能找到最後一條,想辦法滅了它,一切就都解決了。
狐四圍繞着胡靈峰走了一圈,眼神落在了胡靈峰的背後:“小兄弟,你身後到底封印了什麼?好強大的金剛手印。”
胡靈峰很單純,沒有任何保留的說出了真相:“其實,我是一個蟐蟒血僕,我之所以要找最厲害的蟐蟒,是想和它做一個了斷……”
“好強大的凡人啊!”狐三突然怪叫了一聲,也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狐四冷哼了一聲,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她斜眼看着胡靈峰,說:“古往今來,動物仙之間都有着一種默契,也就是互生互助。狐黃蟐蟒乃是動物仙中的三大領頭仙,你對我們說這些,就不怕我們通知蟐蟒王,對你不利嗎?”
“蟐蟒王?它是給我烙上蛇形血印的動物仙嗎?”胡靈峰不放過任何機會,一心要找害自己的蟐蟒,依然孜孜不倦的追問着。
狐四見胡靈峰這麼執着,也是一怔,當下很疑惑的看了看胡靈峰脖子上掛着的狐鑾香,突然說道:“小兄弟,我們姐妹說的已經夠多的了,看在前輩的份上,我們不會把你剛纔說的話去告訴蟐蟒王,你自己好自爲之吧,爲了你自己,也爲了前輩,你以後說話最好注意點,要是被其它動物仙聽到,你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狐三走到胡靈峰面前:“喂,記得你答應我們的事,現在我該送你出去了。”
胡靈峰還想問,可話纔到嘴邊,眼前的景色又扭曲了起來,突然找回來所有的知覺之後,胡靈峰感覺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籠子裡面的兩隻白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雞,胡靈峰驚訝的看了看它們,又拿起“大哥大”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三點四十八,剛纔從潛伏的地方過來的時候是三點四十,除去走動的時間,和制伏邱德彪夫妻倆的時間,我和狐三狐四又說了那麼久,怎麼才過了八分鐘?難道進入幻境之後,不消耗時間的嗎?
胡靈峰大大感嘆了一下幻術的神奇,又默默的記下了蟐蟒王這個名號,隨後就朝那困着白狐的籠子走去。
聽到打開木門的聲響,譚香急忙轉過頭來,她見到胡靈峰已經打開了籠子的門,兩隻白狐都竄到了他的面前,胡靈峰也不懼怕,還輕輕的抱起一隻白狐,看着它的腳在發呆。
譚香驚訝的看着胡靈峰,好奇心使得譚香朝着胡靈峰走了過去……
胡靈峰搖了搖頭,這個圈是銀子做的,上面還刻着奇怪的符文,只不過用手根本就拿不下來。
譚香正要靠近,胡靈峰頭也不轉的說:“譚香,你身上有沒有小剪刀什麼的?”
“呃!有,有一個小的。”
譚香的化妝包裡面還真有一個修剪鼻毛的小剪刀,只不過用這袖珍剪刀剪銀圈,可是非常的使不上力氣,更何況那銀圈已經和白狐腿上的肉緊緊貼着,剪刀更難下手。
一使勁將小剪刀擠進銀圈裡面。白狐就疼的直叫……
要是對付兩個沒有靈性的禽獸,胡靈峰絕對下得了手。可胡靈峰知道她們是狐三狐四,雖然算不上朋友,但也有過一面之緣,看她們疼的直叫喚,胡靈峰這手也就軟了。
不一會兒,譚龍、譚虎、陳龍,都一起圍了過來。
陳龍搞不清楚胡靈峰在幹什麼,便問了:“我說胡大師,你要放了它們嗎?”
“算是吧,它們也可憐……”搞不下來銀圈,胡靈峰懊惱的放下了剪刀:“哎,想幫它們解開這個圈都難,你們大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譚虎張嘴就說:“就這麼剪,再使勁一些。”
譚龍皺眉說:“小虎啊,師父是想在不傷害白狐的情況下,幫它們解開銀圈。”
胡靈峰嘆息了一聲:“哎,要命的是,銀圈按理說是很好剪斷的啊,可是這個銀圈和鋼鐵一樣結實,我真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銀子的……”
陳龍先瞧了一眼銬在地上的邱德彪夫妻倆,然後湊過來看了看銀圈,好奇的問:“胡大師,那圈上的符號是什麼意思?”
“符號!?”
胡靈峰突然眼睛一亮,靜下心來仔細的看起了銀圈上的符號,這好像是梵文,胡靈峰記得在清國寺中看過這樣的文字,可是自己並不知道這文字的意思,也不知道這文字怎麼個讀法。同時,胡靈峰也產生了一個自創法術的想法,如果這個梵文對銀圈有着某種神奇法力的話,那這幾個梵文可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了,說不定還能再創一個絕招來呢。
胡靈峰看着銀圈上的梵文思索了一會之後,放下白狐說道:“沒辦法,只有先把它們先帶回去,然後再想辦法解開。”
陳龍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譚香聽說胡靈峰要把這兩個邪性的東西帶回去,也不敢當着白狐的面說不行,只是瞪了胡靈峰一眼,心中非常的不爽。
隱約聽到了警車的警報聲,陳龍心中一動:“來了……”
這時,被手銬銬着的嚴葵花突然念道了一句:“哼,想解開密咒,做夢。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嚴葵花的聲音很低,就連和她背靠着背,銬在一起的邱德彪都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