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意見,董掌門處事公允,我們無話可說。不好意思啊,打擾董掌門閉關了,我們幾個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老四拉着景天的爺爺,推着老六縱天而去。掌門剛準備喊:走正門!景天的爺爺幾人都看不見人了。她對着還在觀望的九重山衆長老、弟子喊道:
“開啓防護大陣,都打起精神,九重山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景天四人一龜被放出了地牢,儲物袋也還給他們了,萬幸啊。幾人剛擺脫牢獄心情不錯。
九斤繼續去渾力空間煉體,他有自己的目標,在築基前一定要能夠承受渾力空間甲字門的拉扯揉搓折磨。
大嘴巴修習十八斬,景瑞在嘗試控制法劍,現在只有四把,十八把法劍才能簡單組陣,看來想修煉劍陣是個高消費項目。
小烏龜沒有發呆,在院子裡畫它的符,不知道它打算幹什麼。大家都在忙修行,唯獨景天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坐在院子石桌邊看着小烏龜發呆。
一陣清涼的風吹過,夾帶着淡淡的香味,就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像近在咫尺。一個臉龐清秀的美女從景天他們的洞府飄過,似飛似走。
美女一身白袍,白袍上繡着大小不一、錯落有致的紫色梅花。一頭白髮,頭戴黑絲淺沿帽,帽沿兩邊有黑帶貼着臉龐繫於下巴。腳穿花邊雲靴。
“快,快點跟上,看她要去哪裡?”
九重山衆多弟子御空飛行,追趕着天空中的女子,一道道身影從景天洞府上空飛過。
小烏龜扔掉了書,盯着女子飛過,跟着跑出院子,景天也跟了出去。小烏龜御空飛走,景天飛不了,只能在地上飛快的跑着跟上。
女子一直飛過九座山峰,等於橫穿九重山,視開啓的防護大陣如無物。九重山本就處在大山中,在九重山宗門後面一座最高的山頂,女子隱去消失不見。
衆弟子的騷動也引來不少長老,追到最高山峰那裡都停下,靜立空中觀望。
所有追來想看一究竟的弟子都是飛行,只有可憐的景天在地上跑,還好築基了力量增長了不少,運用《三步無影》速度倒是不慢。
這裡算是宗門的後山,有山道通往山頂。平常有弟子到山頂修行,據說山上風景不錯。
平時弟子們都是御空飛上山頂,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整座山無法御空。開始有弟子想步行上山,但是有股無形壓力讓衆弟子行走艱難。
九重山弟子可都是煉過體的,雖然難行但也有很多在嘗試上山,景天在山腳望了望,也順着山道朝山頂走去。
山外的空中觀望的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掌門也來了,有人闖進九重山,防護大陣卻沒效果,讓掌門臉色凝重。這時候山上傳來聲音:
“別理我,我只是過來看看!”
掌門跟長老們互相看了看,山腳弟子依舊在往山頂走,看來這話是針對他們的。小傢伙們沒聽到。
雖然有壓力,但是對於景天好似平常登山,他超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同門,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盯着他看。
“景天,等等我!”
小烏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景天回頭看了它一眼:
“你個叛徒,見了美女你就飛跑了,那時候你怎麼不等等我?”
說完加快了腳步,小烏龜還是不賴的,兩手提着殼,露出小短腿在後面跟的很緊。所有的人都被景天落下了,景天依舊走的很快,不存在一點壓力。
山道貼着山體,越往上越窄,在到山頂的時候出現折彎,有一個小亭。景天走進小亭裡,清涼的風吹過,心曠神怡。近處,從山崖縫長起來的古樹,樹頂與山頂齊平讓人有在平地的感覺。薄霧輕輕從面前飄過,遠處霧氣翻涌低的時候露出山尖。
沒想到九重山還有這麼好的景色,景天感嘆。退出小亭,沿着怪石嶙峋間的小道,繼續朝前走。大石頭表面光滑,石頭縫隙間長着開小花的苔蘚。
前方,那個清秀的白髮女子坐在一塊石頭上,正偏頭看着遠方。景天扭着頭盯着女子,輕輕走過去,他想看看女子的臉。
看到半邊臉的時候景天停下了,清風吹過白玉無瑕的臉龐,撩起幾縷白髮,系在下巴的黑帶來回擺動。明亮的鳳眼一直看着遠方,就像是個鄰家大姐姐。
好一會兒,女子收回目光,正視離她不遠的景天,景天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女子的眼睛不再清亮,兩眼裡的黑瞳打着旋,透着滄桑,能吞噬人的神識,整個人不再是鄰家大姐姐,而是清冷不容靠近,拒人千里之外。
“你叫什麼?”
女子冷冷清清的問景天,景天盯着女子,警惕的又後退幾步。
“你來這裡幹什麼?”
景天沒回復,好奇的問女子,女子看着景天也沒回復他。
“你築基了嗎?怎麼看不清你的修爲?”
女子又問景天,景天好似有思維慣性,繼續反問:
“你是誰?爲什麼來九重山?”
女子身體氣息突然外放,景天掉頭就跑,女子伸出白皙的手一把抓住景天的後領,景天想大喊卻喊不出。
女子把景天,平放在腿上,舉手一頓猛扇景天的屁股蛋。然後收手,景天站起身後退遠離女子,手揉屁股蛋嘴裡叫着:
“哎喲,哎喲……”
景天煉體很少知道疼,這女子打的特別疼卻又沒傷到他,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女子問景天,景天沒開口,還在揉。
“你叫什麼?”
“景天。”
“築基了沒有,怎麼看不到你的修爲?”
“剛築基了,不知道爲什麼看不出修爲。”
嗯,現在老實了,女子打量着景天,奇怪,連她也看不清這孩子的修爲?
“築基了怎麼法力不顯?”
“可能,可能是因爲我還沒修功法吧。”
“爲什麼不修?”
景天說到這裡,沒了之前的警惕、拘謹。走動了幾步想坐石頭上,剛捱上屁股就疼,馬上放棄了,
“你以爲我不想啊,別人築基了都在天上飛,我卻還在地上蹦噠,族裡不給,想在九重山藏經閣買又看不上。”
女子一直盯着景天,景天回答完了也看着她,
“我見過你,算起來這是第二次見你。”
女子平靜的說道,景天驚訝,哪裡見的,我怎麼不知道?
“東啓教擂臺上,當時你在跟人打擂臺。”
哦,原來如此,景天瞭然。打擂臺正忙着呢難怪他沒看見。
“我有功法,很厲害的,你要不要?”
“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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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眼裡充滿希冀的光亮,順口問道,
“天下最厲害,人族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功法。”
景天本來很有興趣,聽了女子的話現在有點不信了,還有史以來最厲害?給我?女子似乎看出來他的想法,
“你知道東啓教內那個雕像是誰嗎?”
“聽說過,帝啓,人族最厲害的大能。這片天地本來叫啓域,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帶着人族打的漫天神魔噤若寒蟬、避世不出。可還是死了。”
“他是我的先祖。”
景天瞪大眼睛看着女子,
“那你不是帝……帝……”
“我叫帝無歡。”
嗯,看得出來,你歡樂是不多。景天心裡想着可還是點頭。
“我說的功法就是先祖的功法,”
女子不再看景天,而是看向雲霧翻滾的遠處:
“先祖的功法得煉體之人才可以修煉,而且是非常厲害的煉體人。此功法至剛至烈,非一般煉體士所能承受。”
景天這才明白帝無歡爲什麼說有功法給他,不由的莊重起來。
“先祖是煉體士,年輕時膽大、無所顧忌,一心直致力於提升實力。經常於混沌中錘鍊體魄,偶然發現了一塊漂浮在混沌中的大石碑,石碑上刻有大量經文,先祖遂嘗試修煉了一番,發現是部不錯的功法。
先祖興奮的同時記下了全部經文後,石碑碎裂經文消散。此功法至剛至烈,先祖想傳承族人修煉,發現手寫、石刻都不能顯現,它只存在先祖腦子裡,世間只有先祖一人修行此功法。
自修行此功法後,先祖開始慢慢展露天賦才華,崛起於微末,無敵於世間。功法大成時,殺的神魔噤若寒蟬,聞之皆退,見之皆躲,諸天各界無人匹敵。先祖更是以一人之力,把人族氣勢推向鼎盛,力壓諸天各族包括遠古大凶。”
帝無歡說到此處眼裡閃耀着光芒,神情神態都沉浸在曾經祖輩的輝煌中,那是屬於她跟她的家族,還有整個人族的榮耀。只是很快又恢復到了清冷中。
“然而先祖成也功法,敗也功法。由於此功法太過霸烈,且持續不斷的與勁敵的戰鬥,先祖壽元急劇虧失,寶體龜裂。先祖想在最後關頭突破,破入傳說中的境界,奈何時不天予,終究只差半步未能突進,徒留悵然。
彌留之際先祖交代,此功法非頂級煉體之人不能學,學了就不能再刻畫而出,強行刻畫所學之人就如混沌中的石碑,身體碎裂消亡。先祖猜測如果破入傳說中的境界或許纔可以傳授。 ”
景天聽的一愣一愣的,就像當初在族裡學堂聽先生講傳說故事,帝無歡低着頭自顧自的講述,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握着枚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