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把繩子結活套,一頭拴在柱子上!”
福海指着黃金雕曾經站立過的殘石柱子。繩子夠長,一頭拴在石柱一頭打了個活套。
景瑞提着活套慢慢靠近大鱷,大鱷尾巴掃過來,景天本就貼着龐大身軀,趁機又是猛砸一通。
大鱷扭頭,嘴巴在空中咬合,只是離景天還有距離。
景瑞跳過掃來的尾巴,趁它攻擊景天,扔出繩套。大鱷感受到繩子的法力符文,張嘴咬過來。
本來想套進大鱷的脖子,最好套進前肢下,可是大鱷扭頭張嘴正在套嘴上了。
大鱷猛擺頭,繩子滑向嘴巴後隨每次擺動慢慢收緊。
景天、福海逮到機會就砸幾下,大鱷扭頭張嘴咬夠不到,擺尾巴橫掃,他倆又跳開。
一翻折騰後大鱷不理會了,擡頭飛快爬下臺階拖着繩子奔大河而去。
景天他們提鼎就追,繩子留的太長了,大鱷在到空曠地中間被繩子猛的一扯,“砰”石柱勒的碎石飛濺,大鱷生生掉了個頭。
大鱷轉過身,扭動身軀人立而起猛擺頭,周圍石頭被大尾巴掃的亂滾。景天他們幾人圍上來,看着大鱷折騰。
大鱷折騰了一翻,側倒一邊,嘴裡“哈叱哈叱”喘粗氣。
景天、福海靠近對着之前砸過的地方又是幾下,大鱷又衝起來,頭在空中兩邊擺。
兩人馬上閃開,繩子勒進嘴巴,勒飛了牙齒,皮也勒破了。
喘氣聲越來越重,衝起來次數慢慢少了,直到衝不起來。
它的爪子只是承重,但也抓破大石塊,跑出了數個深坑。尾巴清空了後面的石塊,露出土層。
景天、福海不敢大意,只要它停下來,就摸上去砸。那麼大的身軀,不敢保證它沒有餘力。
景瑞、大嘴巴、九斤看景天他們有些累,大鱷的動作不大了,他們也上來出力。
只要大鱷動彈他們就跑開。面對龐大身軀,幾人就像螞蟻,逮着機會了就上去咬一口。
景天見大鱷沒什麼大動作,大着膽子走到大鱷背上,踩着皮甲朝頭部走去。
對着大鱷的兩眼之間一通猛砸,頭部皮甲未破卻陷進去,被砸出了個坑。
不可一世的鐵甲鱷除了前爪扒拉尾巴晃動了幾下沒動靜了。福海也走上來幫忙。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暗下來了,精神高度集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鱷身上,連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了。
看着大鱷鼓着的大眼,嘴裡流出的血沫,景天、福海松了勁癱坐在大鱷身上。
“嘿嘿…”
福海笑了。
歇息了一下,幾人合力把大鱷拖到臺階邊,景瑞解了繩套,五人登上臺階來到了廣場。
從破殿門口進入,到處是倒塌的石料,餘留的殘垣斷壁還能看出建築的宏大。
“都小心一些!”
景瑞提醒道,這個時候誰都不想再碰到什麼兇獸。在大殿裡,亂石成堆。
有一塊空地,想來是大鱷清理出來休息的。幾人散開來搜索,除了石頭沒別的發現。
五個人退回到廣場,鼎圍成半圓,生了火架起了鍋。從跟大鱷打鬥到現在已經六七個時辰過去了,一口氣鬆懈下來又累又餓。
功夫不大,鍋裡就飄着肉香,拿樹枝戳起來放嘴裡就撕。福海拿出酒囊,在幾人之間傳遞。
“要是沒有繩子還真就讓它給跑了。”
景瑞嘴裡嚼肉望着臺階下的大鱷說。
“我們實力還是不夠啊,一頭兇獸打了這麼久。”福海感慨道。
大嘴巴:“皮甲太厚,死了都沒破。”
九斤:“值不少靈石的!”
“嘿嘿,哈哈哈……”福海大笑,幾人也跟着笑起來。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山門,修行就來這裡!”福海大聲喊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福海身後站着一個老人。一身掉色的青袍,腰裡彆着根黑鐵棍。
頭髮隨便簪起,鬍子灰白,臉上盡顯歲月的痕跡,眼睛炯炯有神,正放亮的盯着在景天幾人之間傳遞的酒囊。
坐福海對面的景天正仰頭往嘴裡倒酒,發現了老頭:
“你是誰?想幹嘛?”
景天警惕的看着老頭,這老人什麼時候來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幾人都不知道。福海他們幾個都擡頭看向老人。
老人揹着手,滿臉堆笑繞到景天旁邊,擠着盤坐下來,九斤連忙往旁邊挪了挪。
“老道聞到了酒肉香,想過來討杯酒喝。”
老人坐下後盯着景天的酒囊說,這個時候景天幾人發現老人笑時,門牙缺了半顆。
景天拎着酒囊沒動,這老人一聲不響到他們身邊,實力肯定高過他們幾個。老人伸出手拿過酒囊,喝了一口:
“漬啊,夠勁!”
福海拿他爹的酒,是村裡族人在村落周圍山裡採摘的一種常見的野果發酵釀製而成。
此果味道苦澀,村裡族人取名澀澀果,人獸都不喜採食,卻被有心之人釀製成了酒,雖然味道苦澀,但也是村裡愛酒之人最大的喜好。
“前輩打哪兒來?”
景瑞小心的開口問道,老人隨手一指河對面:
“老道對面而來。”
說完撿起樹枝,在鍋裡扒拉出塊獸骨,直接上手就啃,手裡的酒囊也沒打算還了:
“你們幾個在我的山門前吃肉喝酒,我來蹭蹭。”
景天覺得這老頭吹大氣,還對面而來?對面聞着味來的?
“老頭,這山門是我們五個辛苦打下來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景天聽老人說是他的山門,沒好氣的問。老人喝了口酒,斜眼看了一眼景天,又望向對面:
“老道很久以前就拜入此山門了。那邊是內門,這裡是外門。”
景天站起來,走到臺階邊遠望着河對面。那邊跟這裡一樣,都是殘垣斷壁,一片破敗。
只是規模比這裡大好多。山與山之間還是山,一直到天邊。
景天又走回來,老人拿樹枝指着臺階下鐵甲鱷的龐大身軀,景天想着這老頭一來就爭山門,他也不能弱了氣勢:
“是我們打死的!”
景天偏頭舉着拳頭略帶示威的對老人說。老人瞟了景天一眼停下啃骨頭的嘴:
“我看是被你們幾個生生折磨死的吧!”
景天臉發燙,還好喝酒了可以遮掩臉紅。可不是麼?打了六七個時辰,皮甲厚沒辦法啊。
大嘴巴:“前輩,對面都有什麼?”
老人擡頭望着對面:“沒了,什麼都沒有了。一劍劈出來一條河,諾大的山門也毀在了一劍之下。”
景天聽了很震撼,還記得第一次見這條筆直的河。
一往無前,羣山見了都讓道的氣勢。難道真的是劍劈出來的?
“不過這麼大的山門,怎麼都會有點底子的,你們想過去看看嗎?”
老人掃了衆人一眼,問道。景天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
福海倒是露出了滿臉期待的神情。老人丟了樹枝,把酒囊系在腰上,站起身來:
“喝了你們的酒,承了你們的人情,想過去看看,我帶你們過去。”
說完揹着手走向臺階,福海連忙扛鼎跟上,大嘴巴、九斤趕緊收拾,景瑞、景天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上去了。
下了臺階走到大鱷邊,幾人盯着大鱷軀體,老人隨手一甩,一個五彩光罩罩住了大鱷:
“放心吧,沒人動得了它!”
幾個小傢伙跟着老人到了河邊,老人從懷裡拿出個小船,丟在岸邊,小船迎風見長慢慢變大。
一行人上了船,船自己啓動了朝對面開去。小傢伙們第一次來到河面,好奇的到處看。
“此河名爲界河,這方天地被此河一分爲二,你們這邊是西啓域,那邊是東啓域,凡人沒修行人的幫助過不了河。”
老人在船上跟小傢伙們介紹,這些可是在族裡先生那裡都沒有聽過的。
“這河起點在哪裡?終點又在哪裡?”
景天看這河兩頭都似在天際,問道。
“始於混沌,終於虛無。”
老人似漫不經心的回答。
“凡人爲什麼過不了河?”
大嘴巴不理解的問老人,景天他們也都看向老人,老人解釋:
“你們靜下心,慢慢就能體會感受到。”
景天閉眼,覺得內心甚至神識有些淡淡的壓迫,而且隨着船行至河中間,越來越強,身體都有了感覺。
只是這壓迫傷不了人。福海他們明顯也感覺到了。
“這是當年劈下這一劍所留下的劍意,時間太過久遠已經消散了太多。”
老人接着說。景天他們被驚到了,這是多強大的人劈的一劍,到如今還有留有劍意?要知道,從那些倒塌建築判斷,距今的年月絕對不會短。
“前輩,請問這山門是什麼時候被毀的?”
景瑞客氣的問老人,老人只回答了兩個字:
“太古。”
小傢伙同時張開嘴巴,瞪大眼睛。景天想着:老頭說很久就拜入了山門,難道在太古就進了山門?活了這麼久麼?那些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景天帶着懷疑的眼光看向老人,老人似有發現他的想法:
“我師承此山門,不可以嗎?”
景天收回了目光: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多餘。老騙子,該不會是佔了此山門吧?缺的半顆牙肯定是讓人打的!
船慢慢靠近,兩邊都一樣,到處都是石頭散落在樹林。
幾人扛着鼎下了船,船就這樣丟在岸邊,老人沒去理會。
走出樹林,遠處是規模宏大的殿堂跟樓閣。雕像、石柱都倒塌了,一片狼藉。
那裡應該是以前很重要的地方,或者是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