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看着林澤和江月生“祖慈孫孝”的畫面,不覺一陣煩躁,再次打斷道:“師弟不是說要建造祭壇嗎?爲何遲遲不動?難道師弟忘了老師的交代嗎?”
林澤將目光從江月生身上收回,淡然道:“師兄既已迫不及待,那就開始吧。”
說完林澤走到宮殿門口,朗聲道:“吳凡何在?速來書房見朕。”
正在皇宮某處整理情報的吳凡頓時一愣,這是……陛下的聲音?
陛下回來了,在書房。
只見吳凡果斷丟下手裡情報,衝屬下說道:“陛下有召,本官需儘快趕過去,這情報你們先整理着,回頭交與本官查驗。”
幾名錦衣衛千戶躬身道:“屬下遵命,恭送大人。”
話還未落音,就見吳凡幻化出無數殘影,狂奔書房。
下一刻,吳凡趕到書房門口,喘着氣朝林澤躬身行禮道:“微臣吳凡拜見陛下,不知陛下召見所爲何事?” wWW t tkan C〇
林澤淡然道:“不必多禮,立刻通知工部尚書和侍郎,朕有事安排他們去做。”
吳凡沒問緣由,躬身道:“微臣這就替陛下傳召他們。”
說完吳凡再次匆匆離去,一刻鐘後,帶着工部尚書許高,以及出身墨家的兩位工部侍郎歸來。
許高帶頭拜道:“臣許高拜見陛下,不知陛下相召,有何吩咐?”
林澤開門見山說道:“立刻召集工部底下所有大將作,尤其擅長建造祭壇的大將作,一個都不能少,朕有急事安排他們去做。”
許高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不由眉頭一皺,勸道:“回稟陛下,此刻天色已晚,大多數大將作都已歇息,不如陛下明日再召見?”
林澤瞥了一眼許高,冷聲道:“不行,朕現在就要見到他們,如有不來者,按律法嚴懲不貸。”
許高神色遲疑道:“可是……”
林澤毫不客氣打斷道:“沒什麼可是,朕金口玉言,說要見到他們就必須見到他們,不論生死。許尚書不會想鼓勵他人抗旨不遵吧?”
許高微微嘆道:“微臣不敢,微臣這就安排人,將所有的大將作都請過來。”
林澤擺了擺手,不以爲意道:“那就快點,朕只給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未到者,以抗旨不遵之罪處置。”
“諾”
許高應了一聲,便要帶着兩名侍郎離去。
林澤當即出言阻止道:“慢着。”
許高停下腳步,訝然道:“陛下可是有其他吩咐?”
林澤搖了搖頭道:“通知工部底下大將作,你一人去辦就行了,兩位侍郎就留在這裡,朕讓人教他們怎麼佈置祭壇。回頭做起事來,就不會反反覆覆了。”
“臣遵旨,”許高微微躬身應了一聲,對兩名工部侍郎說道:“你二人就留在這裡,本官去去就回。”
“大人儘管離開便是,”兩名工部侍郎朝許高拱了拱手,接着又轉向林澤躬身拜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林澤轉身指着惠施說道:“這是朕的師兄,他會教你們怎麼佈置祭壇,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你們聽他命令行事,不得拒絕。”
“三師兄,已經有人來了,你也該動一動了,別光顧着說,做又不會做。”
惠施冷哼一聲道:“我做事不用你教。”
說完將兩名工部侍郎隔空吸到面前,用手指在兩人額頭下點了一記,將關於搭建祭壇的部分信息輸送了過去。
兩名工部侍郎,雖說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可修爲實在低下,整個人險些被惠施給的信息充爆。
過了一會兒,許高帶着一百多名赫赫有名的大將作,在書房外求見。
林澤輕笑道:“三師兄,人都到齊了,論建造,無人可比擬墨家弟子,而外面全都是墨家出身的大將作,技藝非凡。”
“這些人你隨意挑,哪怕全帶走都行,師弟只有一個要求,至多給你一個月,八座祭壇必須全部建造完成。”
惠施神色幽然,淡然問道:“若是做不到呢?”
林澤不由眉頭一皺,這種不過大腦的話,惠施居然也說的出口?
然而林澤可沒有要可憐他的意思:“你若無法做到,師弟只能上報老師,讓他另外安排人來幫忙。”
惠施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做的到。”
說完不再理會林澤,大手一揮道:“走,隨本座挑人去。”
兩名工部侍郎卻沒有動,而是看向林澤,默然不語。
林澤擺了擺手道:“去吧,這段時間內,聽她的。”
兩名工部侍郎這才向林澤行了一禮,快速跟上惠施的腳步。
惠施走出書房,目光落在恭恭敬敬站着的一衆大將作身上。
惠施看了半天,怎麼都推測不出,誰身懷絕技,誰水平泛泛。
熬了許久,實在沒有收穫的惠施,只能對林澤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應快速將祭壇建成,爲了避免拖拉進度,這些人,我全都要了。”
林澤撫掌道:“說的好,三師兄既有這個想法,這些人就全交給你了。還是那句話,請三師兄務必在一個月以內完成。”
惠施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道:“我知道了,不用你反覆提醒。”
接着惠施來到衆多大將面前,斬釘截鐵道:“你們原來的事全都放在一邊,接下來以服從本座命令爲主,不得私下交流。”
“今日到此爲止,明日本座會召開會議,安排具體工作,請各位明日辰時皇宮門口集合,聽候安排。”
此言一出,聚集此地的大將作,眼神隱隱有些不善。
深更半夜緊急召見我們過來,話沒說幾句,就讓我們回去,當這是在耍猴嗎?
不待工部大將作迴應,惠施抓着江月生當場消失,沒了蹤跡。
在林澤的感應中,兩人偷摸去了城內一座宅院,卻不知那宅院是誰的。
而此時,惠施衝着江月生尖酸刻薄道:“你是蠢貨嗎?如此明目張膽的拉攏,你看不出來嗎?”
江月生理直氣壯回道:“那又怎麼樣?天人第三境的機緣,一般人能定住誘惑嗎?”
惠施當即呵斥道:“旁門左道,該死。”
“祖師說的在理,”
江月生也不和惠施爭,只是面帶微笑,隨口附和了一句,在他看來,這位祖師已經魔怔了。
惠施看着江月生,心裡沒由來涌現一陣煩躁。
林澤,都是你,若不是你橫插一刀,那聖人機緣,本是我的。
老師成聖,然後是莊周,接着就該是我,你排在末位,暫且輪不到你的。
而你卻偏偏要亂來,以至於將本該屬於我的機緣搶走。
斷人大道,此仇不共戴天。
林澤,你等着,我不會輕易放下的。
待我抓住機會,必定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