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自然端坐不動,一旁的吳凡忍不住了,站起來,四品境氣息一覽無遺的展露出來,壓的幾個明顯叛軍士兵連連後退,方呵斥道:“滾。”
爲首的士兵退後了幾步,轉而惱羞成怒道:“一個外來的四品武者,也敢在聊城內放肆,被爺爺們砍死的那些世家家主,哪個不是四品以上?你一個外來的,敢在聊城與我義軍作對,找死不成?”
“識相點,給爺爺們磕幾個頭,留下一隻手,滾出去,否則別怪爺爺們一擁而上,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吳凡轉向林澤,以詢問的眼神看着他,暗示着:大人,該如何處理?
林澤微微皺眉,他是不想橫生枝節的,卻總有不長眼的跳出來,讓人心煩。
爲首的士兵見吳凡沒有動靜,以爲被自己嚇住了,膽子一大,竟一巴掌呼了過去。
在巴掌出現的時候,林澤終於出聲了:“愣着幹嘛,這種貨色,打殘丟出去就行了。”
吳凡得了林澤授意,一把抓住揮向自己的爪子,一折,“咔嚓”聲響起,那是骨裂的聲音。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爲首士兵忍不住叫了起來:“啊。”
其他士兵看的怒火沖天,一邊大叫道:“住手”,一邊衝了上來,打算幫忙。
吳凡非但沒有住手,下手的動作反而快了幾分,只見他輕輕將爲首士兵往自己方向一拉,重重的一掌拍在爲首士兵胸口,無數“咔嚓”聲響起,這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緊接着,吳凡的右腳飛快地在爲首士兵兩個膝蓋上點了兩下,又將他左手來了個180°大旋轉,最後一腳踹出,正好砸在了撲過來的其他叛軍士兵身上,六個士兵遭遇重擊下,滾作一團。
哀嚎聲一片,唯獨沒有那個爲首士兵的,因爲他已經痛暈了過去。
這幾下終於讓其他幾個叛軍士兵清醒了過來,聊城內,真的有不怕他們的武者,自己這個月以來,作威作福習慣了,沒想到碰了個大釘子。
有士兵不忿叫道:“你們等着,待我回軍營搬了援兵過來,再好好收拾你們。”
林澤只是冷冷說了一句:“聒噪。”
吳凡心領神會,上前將剩下的幾個全都打斷四肢,一個個俱皆承受不住這番痛苦,遵從人體本能,順暢的暈了過去。
旁邊的店小二都快嚇暈了,指着吳凡和林澤,渾身顫抖,結巴道:“你、你竟敢真的、真的動手?”
林澤不以爲然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店小二一臉哭喪道:“何止是不妥啊,客官,你惹了大禍了,聊城內對義軍出手,可是萬惡不赦的大罪啊。這下完了,小的也會被義軍遷怒,恐怕性命不保啊,客官。”
按理店小二應該上前找吳凡拼命以脫離干係的,但吳凡的手段實在恐怖,小二不敢上前,只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還這麼年輕,還沒娶媳婦,我不想死啊。”
林澤微微皺眉道:“不是自稱義軍嗎?明明是他們的錯,還要傷及無辜嗎?”
大抵是知道自己被牽連,難以倖免,店小二說話也沒了顧忌,一邊抹了臉上的淚水,不屑地說道:“狗屁的義軍,不過一羣反賊罷了。平常在城裡橫行霸道,大家礙於叛軍實力強大,敢怒不敢言罷了。待官府大軍到來,看他們怎麼死?”
林澤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連你也不看好他們?”
店小二一邊抹着淚水,一邊說道:“官府可沒這麼欺負老百姓的,他們該死。”
小二話剛落音,酒樓三樓樓梯傳來腳步聲,一個頭裹青巾,威武雄壯的漢子,帶着幾個手下,面色陰沉的走了下來。
青巾漢子冷聲道:“魯某自問義軍對百姓不錯,如何就該死了?”
林澤臉上笑容立刻消逝不見,站了起來,一臉戒備地看着來人,一身六品武者的氣息和姓魯,這漢子莫不是叛軍首領魯勾踐?
店小二正坐在地上傷心難過自己爲何這麼倒黴,猛的聽到有人反駁他的說法,想都不想,懟了回去:“怎麼就不錯了?搶百姓的財物,怕他花不完嗎?還是***女,怕他照顧不過來?”
青巾漢子聞言惱怒地轉向身邊的一個文士:“這都是你們做的好事?不是說過不允許欺壓百姓嗎?如此一來,我義軍跟暴秦又有何區別?”
文士搖了搖不知名羽毛做成的蒲扇,不以爲然說道:“大首領何必聽信一個外人胡說八道,再說了,兄弟們拿着命跟大首領一起做着誅滅全族的事,些許享受,不是應該的嗎?”
青巾漢子怒道:“你……”
誰知文士將蒲扇一收,打斷青巾漢子的話語,冷聲呵斥道:“魯勾踐,注意你的身份,別以爲叫你一聲大首領,就以爲自己真的是什麼人物了。沒有我們“復國會”提攜,你不過只是個被人瞧不起的下三流遊俠而已。我等如何行事,豈容你指手畫腳?”
青巾漢子被文士這番話氣的渾身發抖,右手真氣密佈,高高揚起,直欲出手。
文士絲毫不懼,反而上前一步,強硬的說道:“怎麼,你想對我等貴族出手?你是不想要你兄弟妻兒的性命了?還是想要被“復國會”追殺致死?”
青巾漢子臉色鐵青,高高揚起的手最終化掌爲拳,無力的放下。
林澤在一旁聽的極爲有趣,眼前這青巾漢子就是那魯勾踐無疑了,所謂的“復國會”,應該就是六國遺族弄出來的吧,這一次果然是六國遺族幕後操縱的投石問路嗎?
文士見自己“完勝”了魯勾踐,冷哼了一聲,下令道:“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解決了這座酒樓裡的其他人,回去好好當你的大首領?”
魯勾踐滿心怒火,卻不敢對着文士發泄,正如他所說的,自己的那些兄弟們,還有自己的家人,全都在對方手上,只要自己有輕舉妄動,他們都活不了。
只得轉過身,如狼一般的目光,看着林澤二人。
林澤感覺到了魯勾踐的殺氣,趕緊開口道:“這位義士,我等也是遊俠,特來投靠你的。”
這句話說的魯勾踐當場就是一愣,隨後一道讓他感到危險至極的寒光,極速的向他飛來。
魯勾踐大怒:“賊子爾敢?”一邊抽出貼身大刀,向寒光擋去。
然而這是徒勞的,寒光過,刀斷,人亡。
臨死之際,魯勾踐就只有一個念頭:“六品初階,怎麼可能會這般強?”
若林澤知道了,肯定會回答他,這一招包含了極限突破的武道修爲,世間最頂尖的功法戰神圖錄的殺招,舉世聞名的神通“法天象地”,殺神公孫起的秘法,以及神兵利器“天問劍”。
又是在你措不及防,只能發揮六成實力下的突襲,你也不過六品高階罷了,你不死,誰死。
突來的變故,讓文士都驚呆了,就像自己帶着獵狗出去狩獵,明明看到的小白兔,獵狗衝上去後,小白兔變成了猛虎。
隨後文士想起魯勾踐這麼一死,那麼“復國會”進行到一半的計劃,已經算徹底失敗了。
文士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身爲復國會一員的他才知道,爲了這個計劃,復國會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怎麼能,怎麼可能就這樣完了呢?
然而在他發呆的數息,林澤並沒有停手,身形挪轉,三兩下將除文士外的其他幾個魯勾踐帶來的人斬殺殆盡。
不過一羣四品武者,林澤幾乎沒有怎麼費勁,至於文士,林澤只是輕輕地廢掉了他的丹田,打算弄點信息出來。
丹田被廢,傳來的痛楚,讓文士清醒了過來,滿臉怨毒地看着林澤說道:“你到底是誰,竟敢跟我復國會作對?你不怕我復國會永無止境的追殺嗎?”
林澤淡然道:“我只是一個路人罷了。至於復國會?抱歉,沒聽過。”
文士……一個路人?就這樣毀了復國會的計劃,我好恨啊!
“你爲何不殺我?”文士看着林澤質問道。
林澤滿臉無奈:“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的,當然是想知道點叛亂的前因後果和你所說的那個復國會的情報了。對了,你不會愚蠢到等我嚴刑逼供吧?”
文士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說道:“別費心思了,復國會不是你惹得起的,你也別想着逼供了,痛快點殺了我,然後逃命去吧。”
林澤充耳不聞,示意吳凡上前。
文士卻突然吐出一口黑血,黑血裡白色的蟲子,清晰可見,他露出浮現瘋狂的笑道:“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想逼供嗎?跟你說話只是拖延時間罷了,現在晚了,哈哈。”
然而文士預料中林澤氣急敗壞地的神色並沒有出現,只聽林澤很平靜地說道:“不就是六國餘孽嗎?除了他們,還有哪些傻子,會天天喊着要復國?”
文士臉色一滯,吐出一大口血,最終死不瞑目的死去。
林澤將天問劍歸鞘,對着一地的屍體,呵呵一笑:這顆石子,不好意思,我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