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時分,林澤正在牀上呼呼大睡,一絲口水掛在他滿是微笑的臉頰,一看就知道正在做着美夢。
夢裡的他已經突破到了宗師,爲大秦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被大秦皇帝封爲冠軍侯,擁有一座與其他侯府一樣大的府邸,隨從無數,出入香車美女跟隨。
突然在林澤一次逛街的路上遇到仇家埋伏,仇家異常厲害,一掌揮出馬車就被震的晃晃幾欲被震裂,林澤立刻輸出體內強大的真氣想要穩住馬車,嗯沒穩住,馬車碎了,林澤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敵人的劍直指林澤咽喉。
林澤一驚立刻就醒了,慌忙鬆了口氣,原來是做夢啊。嗯,不對,整個房間都在晃動。“我去,地震了”趕緊從牀上跳起來跑到院子裡的空曠處,然後在他目視中,經過幾番掙扎,整個院子還是在搖晃中塌了。
遠方更是電閃雷鳴,震動聲綿延不絕,林澤一陣無語,不就做個美夢嗎,這是造的什麼孽,跟遭天譴似的。
遠方咸陽宮,一股強大而憤怒的氣勢升起,隨着一聲威嚴的“夠了”,氣勢直衝雲霄,直接震碎了天空凝聚的雷雲,從中心散發到正個長安城,林澤是看的目瞪口呆,被氣勢餘波掃過的瞬間,渾身都有股顫慄的感覺,像是被生物鏈的頂尖強者鎖定了一樣。
隨着而來的是其他各處,強大的氣息紛紛升起,在感受中央那股氣息的下又如老鼠見到貓一樣紛紛縮了下去。緊隨着一聲尖細而高昂的聲音,從咸陽宮傳出,響徹雲霄“陛下有令,文武百官咸陽宮覲見”。
“諾”城內響起連綿不絕的呼應聲,也不管能否聽見,大大小小起伏不斷,無不宣示那位秦皇陛下的威望。
林澤一驚,好恐怖,他從林府過去到武安君府,也差不多將近30公里,武安君府也只是靠近皇城的邊緣,一個人到底有多強,身處咸陽宮內,發出的聲音隨便就傳遞了五六十公里,兩位武道強者交流估計都不用出門了,隔空喊話就行了。(PS:強者:咳咳,我們纔沒你那麼無聊)。
咸陽宮承天殿,大秦朝會之地,大殿中已經陸陸續續有高階官員進來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列站好,而大殿外廣場上,中低階官員也站成一個個方隊,數量卻是殿內的十幾倍不止。
而站在殿中最前面五位卻是留在長安的幾位一品大佬。最中間站的便是號稱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呂春秋,而在他左右兩邊站的分別是有着帝國雙君稱號的“商君”衛鞅,“武安君”公孫起,再往外站的兩人則是太尉尉繚、廷尉李斯。
五人身後整整齊齊排列着十列高級官員,一眼望去就有上百位,服裝卻涇渭分明,丞相呂春秋身後都是頭戴高帽、身穿文服的一衆文官,太尉尉繚身後站的便是身穿盔甲的一衆武將,廷尉李斯身後站的是一衆黑色錦衣密探,而商君和武安君身後站的則是一衆華服貴族,全是大秦的舊新貴族,秦國宗室宗正也在其中。
除去在外征戰的幾位宗師及所屬的官員,整個長安城的大大小小數千位有品階的官員全都聚集在了承天殿內外,整齊、肅穆。
趁皇帝陛下還未到來,已有按捺不住、不知所謂何事的衆官員向着周邊的同僚打聽此次陛下召集文武百官的目地,以免到頭說錯話站錯隊,從而禍及家族。
在場的人溝通思量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最終大家的目光都聚焦最前面的五位大佬身上,而那五位大佬身姿挺拔的站着,全部沉默不語,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這時從殿後走上來一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只見他拂塵一擺,犀利尖銳的眼神掃過衆官員,直到衆人紛紛閉嘴,整個大殿針落可聞,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張開口,尖細而高昂的聲音響徹大殿“恭迎始皇帝陛下駕臨”。
一衆官員在前面幾位大佬的帶領下躬身行禮,伴隨着高聲呼應“恭迎始皇帝陛下駕臨”。在衆人躬身行禮呼聲中,一位頭戴九龍冠,身披黑色龍袍的青年男子突然閃現在殿堂上,正是大秦萬里疆域的主宰,千古一帝,秦皇政。
秦皇雙手將衣袍一擺,緩緩坐在中間那張巨大的龍椅上,坐穩之後右手虛擡:“衆卿平身”。“諾”,衆官員才直立起身體,目視前方。
此時大殿執戈衛士將巨大的殿門合二爲一,砰的一聲,就將大門關閉了。
在秦皇示意下,中年白面無鬚男子即大秦中書令趙高,手捧長絹,緩緩打開念道:“奉天承運,秦皇詔曰:現有方士盧生、侯生二人私自帶領弟子在長安城煉製仙丹,致使長安城地動,房屋損壞者及半,於國民有害,於大秦有罪,現命廷尉李斯派人將二人及其弟子抓捕到位,擇日坑於咸陽宮外。”
廷尉李斯立刻向前接過長絹收好,朝其身後一位黑衣人點頭示意,只見那黑衣立刻從偏殿轉出,隨後從廣場上帶走十幾人,匆匆離去。
接下來趙高又掏出一卷長絹繼續念道:“赦令丞相呂春秋於天下各地徵發60萬武者,於驪山修建宮陵,不惜一切代價,限10年之內完工”
丞相呂春秋頷首應“諾”,也上前將長絹收下,卻不急着安排人下去,此事短時間也急不得。
而後趙高掏出第三份長絹:“命忠信侯蒙驁率軍北擊草原、龍川侯趙佗率軍南征百越,沿途收集珍稀藥材與妖獸以供朝廷,另丞相府徵發宗派與世家共兩百萬武者配合”
此言一出,羣臣皆驚,徵發200萬武者,只是對外擴張,昔日滅國之戰也不過如此吧,然而帝王的意志並不爲他們的驚訝而轉移,太尉尉繚接過了長絹。
接下來趙高並沒有掏出長絹,而是口述:“另命國師徐福帶三千禁衛軍出海尋找海外仙島,安陸侯葉騰全力輔助”
四條命令一出,被大範圍沉默技沉默了良久的羣臣,紛紛議論起來,有人高興,馬上就有仗可打了,便代表又可以建功立業,拿命去博一場榮華富貴或蔭庇後人;
有人擔憂,天下一下子徵發260萬武者,大秦統一天下不過數十載,六國遺族和背後宗派雖然實力大損卻還沒完全滅亡,武者抽調過多,容易引起天下大亂啊;有人則心思暗轉,不知所思如何。
沒過多久,有黑衣人過來複命:“尊帝命,抓捕盧生、侯生及門下弟子,爲首二人自知未能倖免,以自殺而謝陛下,另擒下盧生、侯生門下弟子四百餘人,聽候陛下處置”
秦皇面不改色冷聲迴應:“罪魁禍首二人車裂棄於市,餘下衆人,坑之咸陽宮北門,以儆效尤”黑衣人遵命退下。
端坐上的皇者再看着底下亂糟糟不覺有些厭煩,旁邊的中書令趙高馬上會意高喊:“衆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一下子把羣臣從亂糟糟的局面下拉了回來,皆看向殿上皇者,只等他最後一聲令下,便可退場去謀算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時文官中有一人出列:“臣御史大夫茅焦有奏”。
秦皇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不知道這位耿直之臣想說什麼,卻還是點點頭:“准奏”。
御史大夫茅焦隨即上言:“陛下自亂世而起,暴霜露,斬荊棘,然後得享天下。而今上聖明,方士妖言長生,已得伏誅。夫聞堯舜不以天子與子而與他人,此乃爲不惜天下。人有好牛馬尚惜,況天下耶?公子扶蘇,賢良淑德,當立爲嗣。”說完身體挺直,長跪於地。
整句話的意思就是您老人家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統一了天下,而且呢您也是一個聖明的君主,長生不老呢是不靠譜的,忽悠您的方士也都被您殺了。
我曾經聽說上古有堯舜兩位王者居然把皇位傳給別人而不傳給自己兒子,這是大大的不對滴。這個普通人看到上好的牛馬,都喜愛的不得了,何況是這萬里江山呢。
您現在有個兒子叫扶蘇的,品格優良,我看他就很好啊,您應該將他立爲太子,好繼承您的家業嘛。
秦皇聞言面沉如水,大喝:“放肆,這是你一個小臣子該說的話嗎?”
轉而朝丞相呂春秋怒吼:“丞相,看你教的好下屬,什麼胡言亂語也敢在朝堂上說”。
丞相呂春秋臉色漆黑,看着長跪在中間卻胸口挺得直直的下屬,面對這種一根筋也是頭疼,沒打招呼就敢上言立儲,要不是自己和陛下都熟悉他的性格爲人,還會以爲收了扶蘇公子的好處,替他張目呢。
丞相呂春秋一臉糾結最後還是嘆了嘆氣,茅焦畢竟是他的下屬,不管如何今日他站出來,自己就不可避免的被牽連了,若今日不保他,你讓其他人怎麼想,到了他這個位置,雖然號稱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很多時候也不得自主啊。
最後還是往前一步,朝秦皇行禮:“茅焦之言,雖然有失偏頗,但到底是一心爲國,請陛下明鑑”。
這句就更有意思了,雖然人家說的話不好聽,但是說的還有點道理,對不對您說了算。
秦皇反而氣笑了:“這麼說來丞相覺得也該立儲了,不知堂下衆卿有何想法啊?”
只見老太尉尉繚向前一步:“請陛下以社稷爲重,至於該立誰爲儲,全憑陛下作主。”
羣臣見此紛紛躬身行禮:“請陛下以社稷爲重。”笑話,若不立儲,大秦內亂,自己這一身的軍功怎麼傳給子孫後人啊。
秦皇見狀大怒:“來人,將茅焦拿下,廢去武道,命廷尉派人將茅家抄家充公,全家流放三千里,未得聖令,不得歸於長安。”
“諾”說完就走上來兩個武士,在羣臣同情的眼光下,將茅焦拖了下去,在這個過程茅焦卻臉色不變,未發一言,只是胸膛依舊挺得很直很直。“另丞相呂春秋御下無方,咆哮朝堂,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個月”。丞相呂春秋依言向秦皇行禮告退,步履蹣跚的離開了承天殿。
這時秦皇政的氣纔算消了一些,看着羣臣森然一笑:“諸位不是對立儲很關心嗎?着令自丞相以下,各級官員將家裡天賦良好的嫡系子弟推薦過來,命公子扶蘇、胡亥分別組建演武堂,各分別從各侯府子弟中共選取10名適齡子弟爲近衛,從各級官員子弟中選取適齡子弟爲隨從百人,陪二位公子演武,最終演武勝出者,可爲嗣。退朝”說完拂袖而去。
緊接着,趙高又用他那尖細而高昂的嗓子叫道:“陛下有令,百官退朝。”
諾,衆朝臣依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