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經想明白了,”法心搖搖頭:“應該說我早就明白了。”
“那你是承認自己修煉魔典了?”那聲音低笑兩聲,問道。
“魔典?”法心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不要再裝傻了小傢伙,其實當我觀看過你的幾場比武后,已經在心底確定了下來,你一定是修煉了魔典纔會有如此堅硬的身體和如此暴漲的修爲,其實我現在已經可以和你說明了。”
“說明什麼?”
“說明你這個小傢伙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你是修煉了魔典,但也僅僅是達到了入門巔峰的修爲,和我比起來還是差得很遠呢,不過呢,如果你將魔典的法門告訴我,那我就放你一馬,說不定高興了還會收你爲徒呢。”
“恩——聽起來挺不錯,”法心想了想:“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魔典,你還是先給我解釋一下吧,聽你說起來價值還挺高的。”
“你真的不知道?”
“是啊,真不知道。”
那聲音頓了頓,說:“你不知道也無所謂了,你只管把你的修煉法門告訴我就行,其他的你也不用管了。”
“那你就沒誠意了啊!”法心意味深長道:“你不和我講清楚,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小傢伙,知道要和你講清楚得花多少時間麼?”那聲音很不爽道:“這事關多方問題,你一個剛剛接觸修仙的小傢伙弄明白又沒什麼用,趕緊說吧,早說出來我早放你出去。”
“如果我說不呢?”
“哈哈,其實你說不也沒關係,”那聲音笑道:“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我就一定有辦法。好好想象一下,你此時在我手中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完全可能將你從擂臺上無聲無息的帶走,然後將你開膛破肚,這樣我也能得出你那經脈流轉規律,不過這個方法太過血腥,我等修仙分子不該犯下如此罪業,所以說,你還是乖乖說出來吧。”
“如果我還是說不呢?還有啊,我什麼時候承認自己修煉那什麼狗屁魔典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行,你繼續死磕,那我就……。”
便在這時,那話語還未說完的聲音突然痛苦地喊了一聲,接着法心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腦袋嗡的響了一下,接下來便神奇的脫離了白色幻境。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暗灰色擂臺,耳邊也瞬間從寂靜中恢復嘈雜,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而等那一陣眩暈過後,法心揉了揉眼看向前方,只覺得一團血紅色的物體擺在眼前,離自己的臉只差半尺的距離。
法心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而這下卻是將一切都看了清楚。
小幸,是小幸
!
渾身血紅的小幸張嘴咬着黑衣人的胳膊,而那黑衣人的另一隻胳膊則狠狠地捏着小幸的脖子,可即使這樣,小幸還是死命咬着不放,那一對嚇人的獠牙竟是深深刺進了黑衣人的胳膊,鮮紅的血汩汩流出,有黑衣人的,也有小幸的。
“死東西,鬆開你的嘴巴!”黑衣人怒喝一聲,手中隨之發力,而小幸的脖子已經是皮挨着皮,頸骨幾乎都要碎裂開來。
臺下一陣吵亂,數萬人衆你一言我一語的呵斥着,怒罵着,咆哮着,但法心卻一句也聽不進耳中,現在他已經能夠斷言,幻境以及聲音全都是黑衣人的手段,他是有目地的,目地就是那所謂的魔典,目標便是自己。
只是不知自己陷入幻境的時候,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小幸怎麼會來到這裡?
它是感應到我的危險來救我的麼?
它的嘴裡涌出了血,它渾身血紅,它死命地咬着黑衣人的胳膊,而那黑衣人終於是放開了捏它脖子的手,但卻又抓住了它頭上左邊的一隻腳,緊接着怒喝一聲,那角應聲而斷!
咔嚓!
法心腦袋幾乎隨着這一聲脆響而爆裂!
“我要你的命!”
法心爆吼一聲,強忍住眼角的淚水,揮動起幾乎打滿的右拳便朝黑衣人的腦袋擊去。
“砰!”
黑衣人沒有閃躲,確確實實真真切切捱了法心的一拳,那一聲沉悶的脆響,卻是讓得黑衣人腦袋一歪,“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啊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果然是魔典,果然是魔典啊!”
下一刻,黑衣人抓起小幸的另一隻角,猛地一甩,竟是將其強行甩了出去,而那被死命咬住的胳膊上,也是直接被拽下一塊肉來,可他根本就不在乎,彷彿是癲狂了一般。
一團火紅般的小幸被甩了出去,法心看在眼裡,立即向那個方向一撲,正好是截住了小幸飛出去的方向,隨之雙手一摟,將小幸抱在了懷中,然而接下來,無可匹敵的衝擊力還未消失,竟是直接連帶着法心一起向觀衆席上飛了出去。
阿心輸了!
數萬人看見的結果,僅僅是這樣!
阿心輸了!押在他身上的錢沒了!
高臺貴賓席上,在法心摔出擂臺的一瞬間,金三的嘴巴直接張成了喔形,並且再也閉不起來了。而小麟卻是早已從他身邊跑了出去,這時已經是跑到了法心摔落之地旁邊,正在竭力向圍觀的人羣中間擠去。
“阿心!阿心?”他喊道:“你沒事吧?沒出什麼事吧?”
“他當然沒事!”下一刻,凌空炸響一句吼聲:“他要有事了我的魔典找誰要去?
”聲音落下,平地颳起一陣徹骨寒風,勁氣之大,卻是直接將臨近之人吹飛了出去。
小麟眯着眼仰頭看天,黑衣人的面紗在寒風中飄落不見,露出一張猙獰貪婪醜惡的嘴臉。
是他,是昨天見到的那個中年人!
小麟驚叫一聲,面前成堆的人連帶着看椅全都被吹飛出去,小麟目光急速地在法心和黑衣人之間來回掃動,不時側身躲過那些倒飛而來的“人肉炸彈”和灰色座椅,而隨着他離寒風中心越近,前進的阻力也就越大。
可笑的是,這一驚變之下,再沒有人關注火爆的黑拳了,全都沒命般的逃離事發中心,呼叫着嘶喊着朝廣場出口奔去。而小麟,便是那個唯一一個相反相向的人。
法心從擂臺上倒飛出去,懷裡仍舊僅僅地抱着小幸,鮮紅的血染透了他的衣衫,全部都是小幸嘴裡角上噴涌出的。摔在地上,渾身只覺得散架了一般痛苦,背後的座椅完全被壓成粉末,可想而知,黑衣人的一臂之力究竟有多大。
接着,他聽見了小麟的呼聲,剛想開口應上一句,可就在這時,被人羣團團圍住而不見藍天的法心突然感到寒風四起,竟是從身下冒了出來,緊接着,近處的人們便呼喊着被吹飛了出去。
下一刻,驚恐的喊聲淹沒了小麟的聲音,法心再也聽不到一絲熟悉的聲音,而他此刻能做的,便是躺在地上,任身下寒風向四周颳去,順便在自己背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
整個身子幾乎都在抗議,整個骨架幾乎都產生了裂縫。
就這樣了麼?
他想着,就這樣被他抓去麼?
爲了那區區十幾個字,這樣負隅頑抗真的值得麼?
閉上眼,然後又睜開眼,藍天廣遼,白雲蒼蒼,黑衣人獰笑着凌空而立,站在法心的正頭頂上,喊了一聲:“小子,服氣麼?別以爲有隻丹獸幫你就了不起了,我跟你說吧,那畜生比你還笨,在我全力操控幻境的時候,它本應該咬我脖子的,那樣他就能吸走我大量的精血,一來提升了它自身的實力,二來也能重創與我,可它不知怎地偏偏咬我胳膊,這就很怪誕了,難道這隻血丹獸是個傻子不成?”
法心艱難地迴應道:“不是它傻,是你自己傻,你就是一個十足的傻蛋!呵呵,十足的傻蛋!”
“你也彆嘴硬了,我看你還是乖乖交出魔典,這樣我還能饒你一條小命,如若不然,我就先殺了這隻血丹獸,然後再慢慢調理你!”
黑衣人猖狂的喊着,與此同時,在那硬是被寒風吹出的一片空地邊上,小麟頭頂着一個座椅,緩慢地在黑衣人的背後朝法心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