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之中,一幅塵封百年的古畫,出現在一葉神僧面前。
這幅古畫,乃是一百年前,一葉神僧的師兄,弘一法師所畫。
“師弟,當年我在黃河之巔,曾遭遇一名劍仙高人。”
“承蒙前輩厚愛,贈與金葉子一片,蘊含佛法無量。”
“師弟,他日若是有緣人降臨,你記得將金葉子給他。”
這些師兄說的原話,時隔百年之後,仿若再次迴盪在耳邊。
一葉神僧拿起古畫,輕輕鋪開,仔細觀摩。
這幅古畫,是弘一大師當年,根據腦海之中的記憶,所畫的劍仙素描。
畫卷之中,一個白衣少年,揹負長劍,背對斜陽。
這幅畫,意境深遠,蘊含禪意,讓人夢迴百年以前。
時隔多年之後,一葉神僧重新閱讀,依舊感觸頗深。
然而!
當一葉神僧的目光,落在葉秋的背影之時。
一葉神僧,頓時如雷轟隆,陷入大恐怖之中。
“葉先生的背影,竟然和古畫之中,如出一轍?”
轟隆!
剎那間,一葉神僧瞪大眼睛,一臉呆滯。
一百年前的古人,時隔百年之後,竟然還那麼年輕?
這……這怎麼可能!
可眼前這一幕,如何解釋?
“葉先生叫做葉紫陽,而金葉子叫做紫陽金葉?”
“葉先生雖然年紀不大,但他目光深邃,充滿了師兄般的睿智。”
“另外,葉先生對我三寶寺的瞭解,似乎比貧僧還熟悉。”
“還有,復活三寶,此乃化腐朽爲神奇之事……”
將各種事情串聯在一起,一葉神僧的額頭,頓時滿是冷汗。
這一刻,一葉神僧已經能肯定,葉秋就是——白衣劍仙!
天!
不可思議!
雖然無法理解,但一葉神僧卻知道,這應該是真的。
也唯有劍仙的力量,才能復活三寶,讓六月梅開!
“葉先生,真乃神人也。”
強壓心中的震撼,一葉神僧拿起古琴,目帶嚴肅,開始彈琴。
那根燒焦的爛木頭,除了葉秋之外,任誰都無法彈奏。
但葉秋耗盡爛木頭的法力,用來複活三寶之後。
這根爛木頭,已經失去了靈性,變得很是普通。
所以,葉秋這才一劍斬下,仿效焦尾的樣子,重造古琴。
雖如此,但這把古琴,對凡人而言,依舊是珍貴無比。
一葉神僧閉目,輕輕撫弄古琴,開始彈奏……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此時,一輪夕陽,漸漸落山。
晚風劍起,輕輕撫弄西湖的殘柳。
遠方,青山依舊。
在葉秋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壺花雕酒。
“弘一已逝,這西湖雖大,老友卻不再……”
咕嚕嚕!
這一壺來自唐東,木家的百年花雕,只剩下最後半壺。
但如今,葉秋卻將花雕,一口飲盡。
啪嗒!
古琴聲嫋嫋,葉秋將酒壺一甩,瀟灑離去。
風,漸漸大了。
夕陽西下,一道少年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
江南,第一醫院。
手術室的門,歷經數個小時之後,終於開了。
白神醫、李聖手、東海老院長,以及諸位醫學專家,走了出來。
“老師,曾柔小姐的病,如何?”
周主任屁顛屁顛走過來,目帶媚笑。
一旁的院長,也是豎起耳朵,心中有些忐忑。
因爲看不起張雅婷,院長和周主任,最初不願給曾柔看病,還想敲詐一比。
卻不料,曾柔身份強橫,讓二人都有些忐忑。
若是曾柔出了岔子,二人可就要悲劇了。
“曾柔小姐的外傷已經無大礙,但她遭遇了巨大刺激,恐怕很難恢復。”
輕撫白鬚,白神醫嘆息說道。
“白神醫,此事,真沒其他辦法了嗎?”張雅婷黛眉微皺,有些焦急。
“心病還需心藥醫,這世間除了師尊之外,恐怕再無其他人能做到。”
白神醫一臉苦笑,鬱悶說道。
“白兄,曾柔小姐的是心病,非我們醫術問題,唉。”
李聖手頹然一嘆,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鬱悶。
“帝師大人,不知道在何方?”東海老神醫,小心翼翼說道。
“葉先生應該有事情,估計很快就過來。”
白神醫眉頭微皺,轉身望向周主任:“還愣着做啥?趕緊去樓下,看看葉先生歸來沒有!”
“是是是。”周主任點頭哈腰,一溜煙小跑,一路往樓下而去。
……
葉秋剛踏入住院部樓下,就被保安攔下來。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
“住院部臨時封閉,不對外開放。”
兩名保安說話還算客氣,但語氣卻很冷漠。
“喲,這不是葉秋嗎?”一道桀驁聲音,從後方傳來。
話音剛落,一輛布加迪威龍,停在了住院部門口。
而後,一個穿着頂級阿瑪尼西裝的帥氣少年,帶着兩個保鏢。
以及一個英倫範兒的中年管家,牛比轟轟走過來。
“唐虎少爺,您好。”
兩名保安趕緊讓道,屈身行禮,目帶恭敬。
“爲什麼他可以進去,我卻不能?”
望着恥高氣揚的唐虎,葉秋眉頭微皺,有些不悅。
以葉秋的武功,自然能打倒保安,硬闖進去。
但有這必要嗎?
“唐虎少爺,乃是江湖大學的準大學生,你又算什麼東西?”
“唐虎少爺的高考成績,乃是唐省第一,你呢?”
兩名保安目帶嘲諷,冷冷說道。
“二位,你們別這樣,這位是我校友葉秋,他也是我們唐省第一。”
指着葉秋,叼着煙,唐虎大笑說道:“不過嘛,乃是——倒數第一。”
噗!
哈哈!
聲音落下,衆人轟然大笑,笑的很是不屑。
葉秋穿的皺巴巴的,還揹着兩把古劍,打扮的類似劇組的低級羣演。
這樣的小角色,在江南隨處可見,泯然衆人,根本微不足道。
唐虎是唐省第一才子,又是大家族子弟,保安巴結他,這自然是很正常。
“唐虎,莫非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需要我幫你接骨不?”
負手而立,葉秋淡淡說道。
噗!
聞言,唐虎喉嚨一甜,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