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光秀這麼一問,那光頭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抓起了劉光秀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都是你們,給我兒子打了個什麼針,說是能馬上見效,現在好了,那一針下去之後,我兒子就變成這樣了,你們說,你們醫院是不是在草菅人命?”
姜若雲此時哪裡還能管這光頭男說些什麼,只記得一個勁的在給這孩子做着心按壓,直至這孩童的心臟開始慢慢的恢復正常這纔算結束。
“哇”的一聲。
小男孩的哭聲響徹這這一整層樓,而光頭男及家人見孩子醒了,當即一把推開姜若雲,直朝着姜若雲手上將小男孩抱了回來。
姜若雲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而那男人目測體重也要一百八九十斤,這一推,差點兒沒把姜若雲給推到地上。
她只覺整個身子都往後仰了過去,下一刻,一雙冰冷而有力的手頓時一把將自己接住,緊接着,她又感受到了一陣緩慢的心跳從身後傳來。
“走路都不會走?”葉誠那一雙黑眸更是死死地盯着姜若雲,嘴角微彎,就一把將她抓在了懷中,繼續說道:“若雲,好歹你也是我老婆,就這麼被人欺負了,我多沒面子?”
說話間,葉誠根本不顧姜若雲在其懷中的“拼死抵抗”一把就將姜若雲拽到了那男人的面前,笑着說道:“這位先生,我想,你應該欠我妻子一個道歉。”
其實這種場景在每個醫院都會發生,醫生不代表神,他們不是無所不能,有些病是他們治不好的。
可是患者家屬可不管這麼多,也不管你的難處,衝上來就是一通大罵,然後就指責醫院無良,爲了賺錢把人看死。
這些還算好的,據葉誠不規則統計,這些年因非醫療事故患者死在手術檯上,主治醫師被患者家屬連捅數刀喪命的沒有幾十件,也有十幾件了。
當然,這些他都認爲是人之常情,畢竟人在激動和悲傷的時候,總會將罪責附加給別人,而這個男人也是一樣。
只見光頭男柔和的抱着自己的兒子,側過身,那一張溫和的臉瞬間就變的陰狠無比,他看了一眼葉誠,又看了一眼姜若雲,咬牙說道:“是你們醫院的醫生給我兒子打針,我兒子才差點沒命的,道歉?我看該道歉的是你們,還有你,我沒在這個醫院見過你,看樣子,你應該還在讀書吧?實習醫生?一個實習醫生,有什麼資格來這裡跟我說話?讓你們院長過來,今天這事兒,我們沒完。”
“對,我們孩子變成這樣,都是你們醫院的責任,要不是你們給我兒子打的什麼包治百病的藥,我兒子也不至於這樣,罪魁禍首,就是這家醫院,還有你們這一羣無良醫生。”那男人說完之後,原本抱着孩子的女人也將孩子交給了男人的父母,指着姜若雲的鼻子就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而站在一旁的兩個老人也對了個眼神,跟着這個女人點頭示意。
“包治百病?若雲,你們醫院還有這種藥?”葉誠聽罷,頓時笑了笑,對着姜若雲輕聲問道。
姜若雲也聽的雲裡霧裡的,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包治百病的藥?如果有,也都是那些江湖術士口中的仙丹,其實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一些麪粉混合一些無關緊要的中草藥的藥而已,藥效一點都沒有。
而這醫院怎麼說也是正規的三甲醫院,包治百病這四個字,絕不可能在這家醫院裡面出現。
“姜醫生,你們那邊怎麼回事?院長都在催了,讓我們去樓下大廳集合。”
這時,一名看似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就朝電梯內走來,見到幾人在互相爭吵,當即不解的問道。
“陶主任,這孩子五分鐘之前心臟驟停,我剛替他做了心臟按壓,心臟才突然好轉,我想我們需要給孩子再做一次全身檢查,因爲我剛剛在做心按壓的時候,這孩子的臉色有些泛黃,我……”
“還要做什麼?泛黃?我兒子的臉色比你都要正常,你們這些庸醫,出了圈我們錢還會幹什麼?媳婦兒,我們走,就算去治,也不會在這種無良醫院裡面。”
那男人疼惜的從父母手中接過自己的孩子,當即瞪大了雙眼,對着衆人說道。
“等等,孩子的臉色有些不對,快把孩子放下我看看。”就在幾人轉身要走的時候,男人端抱着的孩子下顎正駕在了自己父親的頰囊之上,而那一雙眼睛更是迷迷糊糊,臉頰兩旁更呈櫻桃紅色。
看到這一抹櫻桃紅時,葉誠暗道不好,怪不得剛剛走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煙味。
說話間,光頭男眉目微皺,冷靜的將孩子給了自己的妻子,隨即一個轉身,直就將葉誠的衣領抓在了手上,可等他欲將葉誠整個身子連根拔起的時候,他竟發現無論他怎麼用力,這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紋絲不動。
“這位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孩子剛剛經過心臟驟停,我的建議是最好讓它留下來觀察幾個小時,因爲造成這心臟驟停的原因我們誰都不知道。”姜若雲見光頭男抓着葉誠,也不知怎麼的,她竟心顫了一下,連忙上前抓着光頭男的胳膊着急的說道。
可此時,光頭男哪裡還管的了姜若雲,下一刻,他直將姜若雲一把推開,而那名陶主任也見機將姜若雲攬在了懷中,並低頭朝其說道:“姜醫生,你沒事吧?”
姜若雲呼出一口冷氣,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事。
在這個醫院,包括所有認識姜若雲的人都認爲,姜若雲沒有男朋友,更沒有丈夫,而以姜若雲的長相,醫院裡的那些個主治醫生,只要是年輕點的,誰會對姜若雲不動點什麼心思?
而這個陶軒,也正是這一堆醫生裡面的其中之一。